078兩兩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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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終于熬到了第二天。 鳥語花香在眾人眼里不再美妙,陽光也顯得暗淡了幾分。 一封沒有署名的信被寒光閃閃的利刀釘在樹桿上,侍衛(wèi)現(xiàn)后匆匆來報。閣昱面色陰沉地拆開信封,白色紙上寫著幾行黑色的字——若要救人,明晨,松明山頂。 松明山頂,那不是蒙舍王宮的后山嗎?后山有一片林子,林子深處有一條瀑布,沿著瀑布而上,便是松明山頂。為什么要等到明天?他們已經(jīng)迫不及待,幾個男人互相對看一眼,不約而同地咬了咬牙,眼中閃露凌厲的殺氣。 “他們竟然選擇松明山頂?那不是蒙舍的地盤嗎?”銀翟不解。 “松明山地勢奇特,山頂往下只有一面山林通往王宮。此處山林長年駐守重兵,布滿機關(guān),就惟恐有人利用松明山頂?shù)牡匦问┮栽幱?。但,多少年來,除了防守,終是難以將山林四面歸入蒙舍的版圖。”閣昱解釋道。 “為何?” “因為山頂背面均是懸崖,障氣叢生。終年云霧繚繞,人不可居住,即使歸入也不便管理?!背拇鸬馈?/br> 閣昱點點頭;“的確如此。去年瞳瞳被黑衣綁架到松明山頂,我已命人重新安排防署,但現(xiàn)在看來,那黑衣人組織對這片山崖倒是極為熟悉??磥?,這次決戰(zhàn)” 后面的話,大家都明白,一個個面色更加堅定。 藍倪挺著大肚子,白皙的面容上布滿憂色。當初她懷孕的時間跟詠唱差不多,如今也有八個多月,詠唱是她的好姐妹,像一道燦爛的陽光照耀過她曾經(jīng)灰暗的生命,兩人又約定過將來結(jié)兒女親家,所以,縱使在殤烈極度不愿的情況下,她仍堅持乘車來到蒙舍。 如今不到蒙舍幾日,小王子閣洛爾就遭遇橫禍,即將做母親的她受到的影響很不小。 殤烈推門而進,一眼見到白衣素靜的藍倪,目光立刻變得柔和愛憐。 “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救回小洛爾的!”他上前將她擁進懷里,親吻著她的絲。自與她歷經(jīng)一場生死的考驗之后,他們的心已經(jīng)合二為一,再也沒有隔閡。 她的擔憂,他能不明白么?年前的茶溪谷決戰(zhàn)記憶猶新,終生難忘。 藍倪倚在他胸前,皺起眉頭:“大唐的黑衣人組織有多可怕,你又不是不知道此去松明山頂,我真不放心。想來那五峰谷主可能比柯中原更可怕?!?/br> 殤烈凝視著她的容顏,低頭看看她隆起的肚子,柔聲道:“你應該少站著多休息才是。至于大唐組織于公于私深仇必報!你安心等著我回來?!?/br> 藍倪無聲地勾起他的脖子,湊上一吻:“我相信你!我和寶寶都等著你!” 一同走過生生死死,她豈能不了解他?豈能不支持他? “恩。”他靜靜地擁著她,英俊的臉龐嚴肅中透著溫柔。橘紅的燈光映在屋子里,氣氛有點凝重。 瓦兒絞織著小手,臉色忽暗忽明。她再次看看銀冀消瘦的面容一派淡漠,著急地在屋里走來走去。 終于,她咬咬唇實在忍不住,幾步?jīng)_到銀冀面前,死死地抱著他:“冀哥哥非要去嗎?冀哥哥可以不去嗎” 銀冀淡漠的神色變了變,深黑的眼中浮出一抹灰暗,他筆直地站著,想抱她的雙手握得死緊,生怕這一抱就軟弱了自己的意志,變得自私懦弱。 “不要去你久病未愈,身子本就虛弱,能去幫什么忙?”瓦兒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可以想象這個淡漠的男人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可是,她真的很擔心他,不同意他去。 一旁的銀翟白衣而立,站在窗前,俊美如玉的面容也是緊繃著。瓦兒對哥哥一往情深,可是 銀冀僵硬的身子動了動,見趴在自己身前微微顫抖的女人,皺眉嘆息一聲:“別任性了” 話才出口,瓦兒不依地搖頭,雙手緊抱著他的腰,聲音異常清晰:“我不是任性,我只是不能忍受你有任何危險,你不能有任何閃失!” 站在窗邊的男人挺拔的身軀陡然變得僵硬,如被冬天的寒霜冰住一般成了冰雕。他漂亮的眼睛閃過一抹沉重的悲哀,緊抿的唇仿佛在隱忍著什么。 銀冀回頭看了他一眼,深黑的眼睛暗了下去。 “冀哥哥不要去了好么?我去跟他們說,冀哥哥都病了”瓦兒開始轉(zhuǎn)為抽泣,滿臉淚痕。 心口一緊,在沒意識到自己做什么之前,銀冀的手指已經(jīng)撫上了她粉嫩的臉頰。 “又任性又愛哭唉!”他嘆息著,滿眼無奈“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說我自私也罷,反正宮中也需要人留守”雖然有點自私,但是她真的害怕冀哥哥有任何意外,那她會傷心死的。 門突然被人拉開,修長俊白的身影走了出去。瓦兒和銀冀同時回頭,只看到銀翟孤岸蕭然的背影。 淚眼張大忘記了哭泣,瓦兒訝然地注視著那個身影,直到空氣中只余一抹清風,才緩緩回神。 “銀翟怎么了?” 銀冀皺起眉頭,突然伸手將她擁進懷里。另一間屋子里,氣氛同樣不輕松。 淚西心一點不若表面那樣平靜,明晨要對決的是五峰谷,而這個地名足以勾起她所有傷痛的回憶。 少凌哥哥藏在心靈深處的名字狠狠地刺痛著她,呼吸也變得痛楚起來。 她悄悄地打量著楚弈,見他俊美的面容神情復雜交錯,漆黑如夜的眸子閃出憤恨的光芒。 他為什么會如此恨呢?五峰谷的事情嗎?可是,那抹恨意太明顯,太深刻,讓她疼痛的思緒添加了迷茫。 自得到小王子閣洛爾的消息以來,蒙舍王宮便加急部署,大內(nèi)高手也秘密安排上山。黑衣組織既然會選擇在松明山頂會見,自是做足了充分的準備,此番無論誰人前去,惡戰(zhàn)必不可免。 一想到這,淚西臉上的血色逐漸褪去。 她剛好開口,楚弈正好轉(zhuǎn)回身先說了話:“不早了,你早點歇息吧?!?/br> “你呢?你現(xiàn)在就要走嗎?”淚西急著上前一步。 他注視著她,目光很深幽:“舍不得我嗎?呵呵,我得去跟他們一起商議?!?/br> “你難道就沒有別的要跟我說嗎?”她知道他前去的決心異常堅定,甚至帶著一腔她不明白的復仇之心,只是看他這樣義無返顧地前去,心里覺得緊張不安又空蕩蕩的。 薄唇輕揚,他笑容美麗動人:“每天晚上在你耳邊說的還不夠嗎?還是你永遠聽不夠?” 看著她擔心不舍的樣子,楚弈的心中閃爍著陽光般的暖意,只是黑衣人組織勢力有多強大,上次在五峰谷多少已經(jīng)探得虛實。 此番前去,向來自信的他多了份內(nèi)斂與穩(wěn)重,以他對五峰谷主陰毒手段的了解,他不敢輕言自己能全身而退。 見他還有興致油嘴滑舌,不知為何,淚西陡升暗惱,怨道:“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那五峰谷的人定是有備而來,你一定要小心點?!?/br> 修眉挑了挑,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輕松:“這可是愛妃第一次如此關(guān)心本王呢,真讓人感動。來,本王抱一個。”說罷,他張開雙臂,以俊朗迷人的笑容魅惑著她。 看他笑容燦爛,淚西莫名鼻頭一酸,眼中已閃現(xiàn)水光。 剎那間,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他真的抱住了她,并且將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頸窩,聲音沙啞好聽:“笨女人,舍不得就直接說嘛。讓本王高興一下又如何,萬一此番有去無回,你豈不要后悔” 他的唇被一只小手及時捂住,他的話說得她心驚rou跳。什么叫有去無回,這是瀟灑自信的邪君該說的話嗎?這個壞男人,是故意要讓自己更擔心嗎? 喉頭哽住,淚西猛然現(xiàn)自己的心因此緊緊糾結(jié)著,幾乎就要難以呼吸。 對上她水光彌漫的眸子,楚弈頭一低,薄唇虜獲了她的芬芳。 他吻著她,像在訴說著千言萬語,萬般不舍,又似在傳達著堅定的愛意。 她閉上眼睛,無措地回應著他,卻讓那雙大手抱得更緊,好象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之中。 呼吸交纏,聞著屬于她甘甜的味道,那動人的親吻,他差點沉迷其中無法自拔。第一次感覺到她主動的回應,盡管有些生澀與不安,但他欣喜若狂。若非在這特殊的時間,他真會忍不住要了她 “聽好,女人乖乖地等我回來!”再次在那粉唇上落下一吻,狹長的眸子幽暗無比“對你,我還有一件最重要卻延遲多年沒做的大事,等我回來一定不能再拖欠了?!?/br> 淚西羞澀地半閉著眼睛,有點不明白他的所指。 他深吸一口氣,寵溺地點點她的唇,笑道:“不明白么?呵呵?!弊ミ^她的手指,分別貼在她和自己的胸口,補充道:“你這里什么時候才能裝下我?但是我整顆心,整個人都是你的,回來后就全全送給你了?!?/br> 小臉驀然紅了起來,如火中燒。 “呵呵,我走啦!讓顏兒陪你?!睊熘∶罒o比的笑容,再看了眼兀自怔愣的女人,楚弈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重新合上的門扉,淚西動了動唇:“我的心里一直裝有你?。 辈痪?,便聽到顏兒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淚西,你和哥哥說完了嗎?有沒有叮囑哥哥千萬要小心點” 松明山頂,清晨薄霧飄蕩。 本是鳥語花香的林子,這個清晨似乎也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的危機,連半聲鳥鳴都聽不到。 詭異的身影,一個接著一個,他們利落地自崖壁上攀上,身形靈巧。 崖頂早有黑衣人迎風而立,朝陽灑在他的面具之上,黑色寬大的外袍看不出真正身形。惟獨陰騭灰暗的黑眸透出狠辣的精光。 “稟谷主,一切已經(jīng)安排妥當!”報告的是一女子,聲音雖然壓低了依然顯得清脆。 五峰谷主沉沉地撇了一下嘴角,揮袖道:“靜然,今日一戰(zhàn),只可勝不可敗,你可明白!” “是,屬下明白!”女子正是莫靜然,身為五峰谷殺手的精英,她自然要跟隨而來。 “你師傅呢?”五峰谷主眸子閃了閃。 “師傅正上崖頂?!蹦o然面無表情地回答。 “哈哈好!這次,我們就要在這松明山頂,將這幾個王一網(wǎng)打盡!”五峰谷主大笑了起來,風掀起他的袍子,那笑聲讓人不寒而栗。 莫靜然垂下眼,退到一旁。山下一片蔥郁,只看到樹木在春天抽出的嫩綠的枝條。山的那頭,太陽還沒出現(xiàn),天邊已被彤云染紅。這樣一副生機盎然的美景,瞧在眼里卻無一絲喜悅。 她的眼,是沉靜的。 握著劍柄的手,也是沉靜而有力的。 蒙舍小王子的滿月酒,四詔王齊聚,邪君自然也會到來。只是,自他踏出五峰谷的那一刻,她與他再無半點情分,剩下的只有仇恨! 很快,又兩個身手輕捷的身影上了松明山頂,站到五峰谷主面前。 “師傅。”莫靜然一見來人,拱手道。 “一切都順利吧?”谷主問。 “是,非常順利!四詔王都不再宮中,王宮空虛,正是我等一舉攻破的絕好機會!”莫無宗答道。 “不過,這幾個君王都不可小覷,既然能瀟灑地出宮,也說明他們對王宮實力的放心。只怕我們的人馬沒那么容易攻破。”說話的人很年輕,聲音有幾分低沉。 五峰谷主重重冷哼一聲:“怕什么!哪個王宮沒有我們的內(nèi)應?此番我們的精英全部出動,還怕攻陷不了幾個虛城么?再說,最重要的戰(zhàn)場是在這里,那幾個小子只要上山,保管一個都跑不了!” 五峰谷主做事與死去的柯中原不同,他向來無所不用其極,所謂君子最怕碰到小人。跟隨著谷主多年,對于他取勝的手段,還能不了解么? 要為英雄,雖不能贊同一些不夠光明的做法,但男子漢若要成就事業(yè),自要能屈能伸。莫無宗點頭:“谷主說得對,擒賊先擒王。只要這四詔王落入我們手中,這四詔天下還不是我們的么?” “哈哈”五峰谷主得意地笑了起來。 黑衣的年輕人道:“谷主別忘記了,我們這樣做是為了大唐皇帝,收攏四詔也是大唐的江山!” 五峰谷主收住笑,面具下的臉陰沉無比:“本尊當然知道!” “報告谷主——四詔的人正朝松明山頂而來!”黑衣侍衛(wèi)不知從哪冒出,報告道。 幾個人神色緊繃地對上一眼,掏出黑色蒙巾,將原本的面容遮了過去。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zhuǎn)載!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