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生死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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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曹cao,曹cao到。 柯少凌略帶沙啞的聲音在林間響起:“是我!原本守侯在谷外的軍隊,我已經(jīng)將他們調(diào)遣撤回了!在大家以為他們進(jìn)入四詔都城的時候,其實他們正在退出這片詔地。” 霍丘怎么都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了,半個時辰前他還壯志凌云地等待戰(zhàn)捷的消息,哪知情況竟然如此陡變。他與莫無宗來到林地時,卻不知道這里正埋伏著要抓獲自己的侍衛(wèi)。 原來,設(shè)下埋伏的人,正是慕千尋與柯少凌。 閣昱、殤烈等人在遇到慕千尋后,明了了情況順利回到了王宮,其他黑衣人弟子也被圍剿,只剩下銀翟與慕千尋在此守株待兔,準(zhǔn)備一舉擒獲剩余的黑衣死士。 霍丘狠咬著牙:“柯少凌,你竟然背叛了我們!” 柯少凌來到慕千尋身邊,與他并肩站立一起。 是的,霍丘的密探勢力滲入在各詔之內(nèi),本是準(zhǔn)備接應(yīng)大軍入侵,而各詔王又不在宮內(nèi),小洛爾還在他們手中,若要悄然改變這些,每一步都得異常謹(jǐn)慎小心。 為了不讓霍丘早生疑惑,狗急跳墻,他一直刻意留在霍丘身邊,一起面對閣昱等人。這會柯少凌見慕千尋現(xiàn)身,便知外面一切情況都已在控制之內(nèi),不覺放下心來。 此刻,他的氣息已很虛弱,但語氣低沉有力:“不是我背叛你們,而是你們背叛了圣上!前日我的確誠心與你們商量一并四詔的計劃,但布局中我已隱隱察覺到你們的用心。昨日我出谷調(diào)遣援軍,正巧碰到了慕先生” 他耐心地將自己與慕千尋相遇討論的結(jié)果說出來,并告訴他們臨時改變計劃的經(jīng)過,霍丘與莫無宗聽完,死擰著眉頭,整張臉都異常扭曲,看起來真是駭人。 柯少凌說到最后,不忍心地瞥了呆立的莫靜然一眼,沉重嘆息:“莫姑娘,其實你爹的死也是他們所為。” “什么?”猛然抬眼出聲,那雙美麗的眼眸忘記了眨動。 “你胡說些什么!靜然,別聽他胡說!”莫無宗辯駁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是怕你爹被迫招供,供出五峰谷的秘密才下的殺手。因為大計在即,他們不容許多年的計劃有任何閃失!”柯少凌當(dāng)日也在茶溪鎮(zhèn),對此事略有所知。 “不怎么可能?伯父?”莫靜然臉色煞白,血色盡失,死死地盯著莫無宗,期求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然而,事實很殘忍,莫無宗卻不再反駁,只是沉著臉撇開了眼。 身子大大地?fù)u晃了一下,美麗的眼睛全部被痛苦而折滿。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她閉了閉眼睛,不由自主地?fù)u了搖頭。 原來師傅一直在欺騙自己,他平時教導(dǎo)嚴(yán)厲,讓她處處為大唐出力,原來那義正嚴(yán)詞的表象之下是一顆貪婪而自私的心。 原來,他不但自私,還如此殘忍,不顧兄弟情分謀害了自己的爹爹。 “你怎么能害死我爹再每天面對我,讓我去替他報仇!”莫靜然突然凄厲地吼了出來,一個回身,長在半空中甩過一個弧度,便沖了上去。 “靜然”莫無宗的聲音全哽在喉間。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做!”她痛苦地喊著,淚水彌漫了眼眶。 楚弈見她動作激狂,也幾個箭步飛身上前,想及時拉住她。 莫靜然撕吼著,像要把內(nèi)心的痛苦泄出來,在楚弈的手指要抓上她衣袖的瞬間大力揮了出去,楚弈手指落空。 “我爹是你親兄弟啊你怎么能夠害了他?還騙我找楚大哥去報仇”她站定在莫無宗面前,以凄厲的語言控訴著他的殘酷。 楚弈漆黑的眸子也暗沉無比,他快出手牢牢抓住她的手臂:“靜然,冷靜點(diǎn)!” “要我如何冷靜?從前,我天天在仇恨中生活,后來他讓我去殺你,讓我又天天在矛盾中痛苦掙扎你不知道,不知道我是怎么過的”莫靜然有點(diǎn)狂亂,想起自己曾經(jīng)為爹的死立下誓言報仇,又對楚弈的愛恨交織,痛徹心扉,這樣的生活都是她最信賴的伯父一手造成。 讓她如何冷靜? 主角一下子換成了莫靜然,慕千尋、柯少凌和銀翟都沉靜地注視著她。 “靜然是伯父對不起你。”莫無宗的眼中涌現(xiàn)出愧疚。 莫靜然死咬著唇,咬著唇角幾乎要滴血。 此等情形下,突然出現(xiàn)這樣一段殘酷的插曲,楚弈也不知道能多說什么,只安撫地拍拍她的肩頭。 空氣凝結(jié)著,被她的憤怒哀傷所感染。 這時,一道快如閃電的劍光在眼角閃過,莫靜然幽黑清亮的瞳孔猛然一縮,在她意識到要生什么時,那劍已朝她身后的人刺去。 “楚大哥!”她回身一抱,撲倒在楚弈的懷中。 而劍的那頭,正是一直站在柯少凌身側(cè)、因為沒有武功被人忽略的五峰谷主霍丘。 他的手,如枯枝一樣黑瘦可怕,緊握的劍在下一瞬間被慕千尋一掌打開。 可是,那劍是自柯少凌的腰間抽出,此時正插在一個纖柔的背上。那一劍似乎從背后直接貫穿胸膛,可見霍丘是將全部的憤恨都泄在這一劍之上。 血紅飛濺,汩汩地流出,迅染紅了她的衣裳。 “靜然!”楚弈緊抱著她,大聲喊道。 林間,幾只鳥被驚起,撲翅全部飛走。 “靜然”莫無宗沒料到眨眼間竟生如此變故,也驚喊道。 “楚大哥”莫靜然氣息不足,深深地注視著面前一副急切擔(dān)憂的面容,緩緩?fù)轮鴼馀爸爸拿帧俺蟾纭?/br> 她輕輕地喊著,每一聲都飽含著無法形容的深情。 那語氣,像一根即將斷裂的繩絲,聽得人心都揪起了起來。 風(fēng),無聲地拂過她柔軟的稍,呼吸變得脆弱透明。 她的眼神那樣專注,眼瞳依然晶亮倒映著他俊美的五官,然后漸漸地,漸漸地蒙上灰暗。 “你別說話了,忍著點(diǎn)”看著她痛楚堅忍的神情,眼眸里的深情讓楚弈胸腔熱氣騰升。他一激動,身上的傷口立刻鮮血直流。 殷紅,染上了他的手背。 她胸前的劍也透出殷紅,一滴一滴地垂下。 “你不會有事的”楚弈一咬牙,抱起她溫?zé)岫饬Φ纳碜?,飛快地朝林子的小路走去。 “楚大哥我不行了”血不斷地涌出,她覺得自己連搖頭的氣力都沒有了,可是她還有好多話要說。 好有好多話想跟這個抱著自己一臉真切關(guān)心的男子說。 他修長英挺的眉毛蹙起,眼睛深幽暗沉,他的擔(dān)心是真的吧? 她模糊地想著,染血的手指費(fèi)力地抓著他胸前的衣襟。 那里也是濡濕一片,都是自己一劍刺傷了他 幸好那一劍沒有殺死他 否則,她就算下到黃泉也會后悔的 * 柯少凌靠在一棵樹旁,氣息也越來越微弱,他半睜著黑眸,注視著楚弈搖晃卻步子匆忙的身影。 這一場戰(zhàn)爭,受傷的人不少。 如果真要出兵圍攻四詔,這片土地恐怕也早已被鮮血染紅。無論如何,他總算在最后的時刻現(xiàn)真相,做對了,不是么? 柯少凌手扶著胸口,微微地勾起唇角,一抹會心的笑容展現(xiàn)在蒼白的臉上。 莫靜然可能不行了,而自己更是不行了! 五峰谷主被慕千尋擊暈過去,此時的莫無宗在銀翟的劍下也像一只斗敗的公雞。 或許,他們這些大唐之人不該侵占他人和平的領(lǐng)地,做了壞事,老天爺就懲罰他們吧? 再說淚西與詠唱、瓦兒本欲到山崖下尋找他們,卻不料正好遇見閣昱他們脫險回宮的身影。 “冀哥哥?!蓖邇弘p眼一亮,第一個跑過去撲進(jìn)銀冀的懷中。 銀冀因強(qiáng)大的沖力差點(diǎn)站立不穩(wěn),一手及時攬住她的腰身,才咳嗽了幾聲。 “冀哥哥沒事真是太好了!啊你受傷了?”瞧見銀冀長袍上的血跡,瓦兒緊張地張大了眼。 “咳咳沒有。”銀冀注視著她嬌俏的容顏,長指不自覺地抬起,撫過她垂在頰邊的絲。 “哎呀,銀翟那家伙呢?怎么他沒回來嗎?不會是”突生一種恐懼,瓦兒的臉蛋頓時嚇住了,焦急地盯著銀冀“銀翟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 “你很擔(dān)心他?”銀冀皺起眉頭,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在此時問出這樣一句奇怪的話,但是他就是沒忍住。 瓦兒明亮的眸子睜了睜,又瞇了瞇,突然捶一下他的胸口:“他是你弟弟,他答應(yīng)我會保護(hù)你難道他死了嗎?” 她就是愛哭,才說到死字,大顆大顆的淚水就止不住地滾落下來??粗媲暗哪腥诵目诩m。 “哭什么,銀翟沒事!” 淚西看看他們,又見詠唱看到閣昱時一副激動的模樣,不祥的預(yù)感籠罩心口。 三王都出現(xiàn)了,只獨(dú)獨(dú)少了一人 陡然間,心口似被什么緊緊掐住了一般難以呼吸。他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她不斷地祈禱,柔弱的身影看起來異常脆弱,又那么堅強(qiáng)。 筆直挺立同樣旁觀著這一幕幕畫面的還有殤烈,淚西拖著步子走上前去,聲音已有點(diǎn)飄忽:“殤王,楚弈他怎么沒回來?” “楚兄跟柯少凌打斗”殤烈皺眉地答了半句,他現(xiàn)在心中只掛念著身懷六甲的藍(lán)倪,只想早點(diǎn)回宮。 一見淚西驚恐的表情,他的口吻不覺溫和下來:“你別擔(dān)心,楚兄不會有事的。你跟我們先回宮去。” “不” “淚西,你忘記了我們之前說的嗎?你和瓦兒先回去?!痹伋利惖娜蓊亪远ㄅc哀傷交錯,她拖住閣昱的手走了過來“我跟你去找洛爾?!?/br> 閣昱搖頭:“你也隨他們先回宮,慕先生已經(jīng)派人救出洛爾了,我去接他就好?!?/br> “不,洛爾也是我的寶貝,我們一起去?!?/br> 閣昱拗不過她,皺著眉頭答應(yīng)了。 風(fēng),吹在淚西單薄的身子上,這樣春暖花開陽光明媚的時間里,她覺得好冷。 思緒逐漸混亂,被兩個不斷交錯的名字糾纏。 她搖搖頭,想晃去曾經(jīng)見到那兩個男人雪地里相斗的畫面。薄薄的嘴唇蒼白如雪。正與銀冀說話的瓦兒莫名心口抽緊,仿佛感受到了淚西的痛苦和恐懼,忙上前挽著她的手:“走,我們回宮!冀哥哥也說沒事,就一定沒事的!”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zhuǎn)載!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