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林中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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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nèi),三名女子互看了幾眼,氣氛有點奇怪。安然終于耐不住冷清,先笑著開口:“能隨大王出來游玩真是開心,不知道大王會帶我們到哪去?瓦兒,大王有跟你說嗎?” 瓦兒抿抿小嘴,她只顧著能跟冀哥哥出來,忘記了問要去哪里。其實在跟太妃奶奶提出要隨行后不久,她就開始后悔了。當時只想到要分離數(shù)日,就沖動地忘記了多思考一會,冀哥哥定是有要事才會離開自己那么久,自己卻任性地纏著要一起。而最讓人悔斷腸的是太妃奶奶竟然還答應讓月容和安然一起來,冀哥哥不便拒絕,最難受的反倒成了自己。 月容一見瓦兒的模樣便知她的心思,素手掀起精致的車簾往外看了看,道:“馬車一出宮就往西北方向行走,如果猜測沒錯的話,大王應該是帶我們?nèi)ノ挥诩t木城的別苑?!?/br> 瓦兒不禁吃驚地抬起眼:“紅木城?” 她知道浦月容很聰明,觀察力也很敏銳,郭太傅??渌羰巧頌槟袃?,定能培養(yǎng)成像她父親一樣的有學之士。不過,真因為這樣,她對她總有種莫名的戒備,或許是打一開始就擔心如此美麗出色的浦月容會搶走冀哥哥吧。 安然也張了張眼,好奇地注視著瓦兒:“紅木城?我聽爹爹說過,那是紅將軍的故鄉(xiāng),自然也是瓦兒的故鄉(xiāng)。月容姐是怎么知道的?” 月容放下簾子,道:“我們浦家也有一處宅子在紅木城,以前父親常陪先王過來走走的。” 瓦兒的眼中閃過一絲回憶的哀傷:“小時候,云姨曾帶我來過一兩次。八歲那年,紅家的舊宅被洪水沖走了不見蹤影此后我便再也沒來過紅木城?!?/br> 安然見她笑容不再,連忙轉移話題:“瓦兒,聽說那里好多姓紅的家族呢,就是不知道風景美不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月容看看瓦兒難得憂郁的神色,也不再出聲,馬車在一片沉默中繼續(xù)前行。 夕陽西下,天邊染上彤云,然而涼風瑟瑟讓人感覺一陣寒意。離紅木鎮(zhèn)不到五里處,林子茂密,黃葉隨風落下,馬車駛過寬闊但彎曲的青石路,空氣中只有馬蹄嗒嗒和車輪轱轆之聲。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銀冀挺直的身軀一凜,猛然轉身,擔心出了什么事,只見車簾被一只小手撂開,探出一張嬌俏的小臉。 瓦兒皺著眉頭,臉蛋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嫣紅,她注視著他:“冀哥哥,我們歇息一會再走吧?!?/br> 夕陽灑在他的上,他的神色驀然敷上柔光:“馬上就要進城了,進城了再休息?!?/br> “可是我還是想現(xiàn)在歇息一下,有點累了?!蓖邇好碱^皺得更緊。 “累了就安靜地呆在馬車上,很快就到,你堅持一下。”這片林子除了他們連半個路人都不見,總有點說不出的怪異。 “可是”瓦兒已踏出一只腳來,憋紅著臉脫口而出:“冀哥哥,其實我有點內(nèi)急,需要立刻去方便一下?!闭f罷也顧不了許多,自顧掀開簾子往外面跳了下來。她從上午吃了東西就感覺肚子不舒服,一直憋得難受,若非逼不得已,一個姑娘家怎會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場合提出自己有內(nèi)急。 銀冀怔住,來不及點頭,只見瓦兒淡綠的身影飛快地竄入林中。他的俊臉也微微起紅來,只是想到她剛剛的模樣又忍不住揚起個笑容。不過片刻,笑容斂住,他利落地翻身下馬,望向林子的眼中浮過擔憂。 一旁馬背上的夏定宇也微微扯了扯唇,頭一次現(xiàn)平時嬌俏頑皮的瓦兒竟然如此可愛。安然隨之跳下馬車,對著銀冀欠欠身:“大王不必擔心,安然去陪陪她?!?/br> 安然從來都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雖然靦腆,但她那玲瓏剔透的心思常常體現(xiàn)得恰到好處。 “恩,小心點。”銀冀的目光追隨著消失在茂密灌木叢中的身影,瞇起眼看了看天色,轉過身“大家正好就地休息一會吧,天黑前進城應該沒問題?!?/br> 林子深處,瓦兒是一口氣跑出十幾丈遠才停了下來,剛才在幾個男人面前說要“方便”實在羞愧,可是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的肚子又漲又疼,難受得厲害。 樹林中傳來輕微的樹葉拂動聲,有人正踏著枯葉而來。 瓦兒努努唇站起身來,拍拍自己的肚皮,神色輕松了許多。眼眸一瞄,才現(xiàn)安然不知什么時候也跟隨而來,正站在十步之外的大樹旁。樹很大,葉子也被片片吹落,安然一動沒動也沒往這邊看,又似乎專程在等自己。 聽到身后有動靜,安然用力呼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緩緩回頭。 “你好了?” “原來你也來了,你也要方便么?”瓦兒理好衣裳,笑道。 安然立刻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不明白瓦兒為何可以做到如此無拘無束,而大王偏偏還非常喜歡她。瓦兒見安然的模樣,上前一步調(diào)笑道:“這里就我們兩個姑娘家,你還害羞啊,呵呵?!?/br> 在瓦兒眼中,安然和月容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奇怪的是浦臣相是文臣,浦月容顯得精明能干,安然生在將軍之家,卻又相對柔弱內(nèi)向。若非這二者有何共同之處,那便是她們都喜歡冀哥哥。 她的冀哥哥,應該是屬于她一個人的冀哥哥才對。 瓦兒努努小嘴:“走吧!” 她們不慌不忙地往回走,才走出不遠,突然身后樹影一動,幾個黑影閃電般從背面的山坡上竄出,等兩位姑娘反應過來已來不及,尤其是走在后面的安然被人一手箍住,小嘴立刻被堵住了。瓦兒腦子一轟,只顧拔腿就跑,可不過兩步也被一只有力的胳膊硬生生地拽住,不能移動分毫。那人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水一般的眸子立刻睜得不能再大。 她們本在宮中學過一點拳腳功夫,尤其是安然還隨父親勤奮練習過,但此時卻完全派不上用場,因為那兩個人突然襲擊,武功比起她們也實在太厲害了。 黑色的夜行衣,黑色的蒙巾,只露出鬼魅似的眼睛。他們眸子一寒,手刀無聲劈過。瓦兒和安然只覺得脖子一痛,昏迷過去。黑衣人將她們像扛麻袋一樣往肩上一扛,飛快地隱身于樹林之中。 一地的落葉,隨風卷起,掩過了人的蹤跡。 這事是如何生的?怎么會這樣 瓦兒昏昏沉沉,一時不知身在何處,只覺得胃被晃蕩得難受。驀然睜開眼睛,漆黑的瞳孔一縮,看見黃的草地在眼下快移動。她痛苦地皺起眉頭,開始拼命踢動著雙腿。 “放開我!放開我救命?。【让?!”她死踢著黑衣人,無奈那人將她抓得特別緊,只微微停頓了一下,腳步又急前進。 安然似乎完全昏迷,被人扛著毫無動靜。 “放開我!你們是誰?”瓦兒一邊張開嗓子大喊,一邊猛捶著那人的背。黑衣人仍然不一言,抓住她雙腿的手更加用力。 這兩個該死的家伙抓她們到底想干嗎?一看這樣的裝扮就不是好人,而且很顯然對方有備而來,渾身散著幽冷的殺氣,冀哥哥快來??! “快來救我啊,冀哥哥”瓦兒的嗓子很快就沙啞了,心中緩緩升起一種害怕,這兩人看身手絕對不是普通的山賊,那么他們目的何在?冀哥哥什么時候來救自己? 黑衣人腳下生了風一般,肩頭扛了個人卻似空手行路一樣快捷輕便。瓦兒死皺著眉頭,張大的眼睛里不斷映過地面枯葉的影子,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變得安靜,不再喊叫。直到眼眶里慢慢浮現(xiàn)出霧水之時,那黑衣人突然停下了步子。 蕭音,低沉而悠長的蕭音從林子里傳來。 冷風吹過林子的每個角落,樹上沒有一只飛鳥,寂靜無比。偶爾有落葉飄落的聲音,瓦兒根本無所知覺。 此時,她的心不停呼喊著“冀哥哥”三個字,而那波瀾不驚的蕭音瞬間帶來了屬于光明的希望。瓦兒眸光一閃,希望有人能救她們,希望這神秘怪異的黑衣人不是想要她們性命 “救命??!救命??!”她重新呼喊,大約是雙腿動作太大,黑衣人的身子被踢得猛然一晃,差點將她摔到地上。她十指死揪著那人的衣裳,費力將自己身子提上來,來不及思索對著黑衣人耳朵用力咬去。 黑衣人幾乎痛得跳了起來,手一松,瓦兒便滾落下來。她連滾帶爬地起身,以生平最快的度奔走逃生。那人正捂著自己的耳朵,見她想逃,腳下一動又撲了過來。 “可惡的臭丫頭,想跑!”兇神惡煞的聲音在林子里吼出,驚得一只小野兔簌簌抖地藏入?yún)擦帧?/br> 那蕭聲終于被這句兇惡的吼聲所打斷,然而不過是稍微停頓,蕭聲又傳了出來,只是音符不再婉轉悠長,而似不斷拍打岸上礁石的風浪。 瓦兒咬著牙奮力向那蕭聲的方向跑去,此時還能不動如山顧自吹蕭之人,必定也非尋常之人。 “救命救命啊”她大口地喘著氣,不敢回頭。 一襲如雪白衣,烏黑的長,夕陽懶懶地映在他身上。瓦兒睜大眼眸看過去,那白衣男子的氣質莫名熟悉,他的每根稍都似染上了醉人金光,修長手指依然優(yōu)雅閑定地輕動,蕭音流瀉,他連睫毛都沒動一下,似乎根本沒現(xiàn)有人急切地朝他求救。 “公子救命??!”瓦兒終于在黑衣人抓住她的衣角之前,撲到吹蕭男子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