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臺花慢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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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芍一時啞口無言,她燒得人都有些發(fā)暈了,此時才想起來可以喊人,然而才張了嘴,顧無惑卻已經(jīng)將她的嘴堵住。 霎時,溫芍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包裹住,像是溺入水中一樣窒息,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掙扎起來,可顧無惑早已將她的手臂外側(cè)按住,小心地避開了她的傷處,也防止她爭執(zhí)傷到了她自己。 第47章 好散 他一開始貪婪地吮吸著,仿佛企圖將她整個人都拆了吞下去,帶著溫芍從前從未感受過的,攻城略地一般的野蠻不講道理。 溫芍幾次都要被他吻得窒息,可每每他都會渡過氣來,使得她只能繼續(xù)陪著他強(qiáng)撐下去。 而她一早就已經(jīng)燒得口干舌燥,才喝了茶也只是稍稍好些,顧無惑在攫取的同時,又以口中津液漸漸將她潤澤,溫芍慢慢竟覺得舒服起來,不斷地壓抑著自己喉間即將要出來的呻/吟。 雨后微濕的春夜,連空氣仿佛都是黏膩的,帳中酒氣混雜著熏香濃郁的味道,使得人愈發(fā)昏昏沉沉,竟不似在這世間一般。 顧無惑原先還按著她雙側(cè)手臂的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改成托起溫芍單薄的肩背,然后將她環(huán)抱住,攻勢也緩了下來,一點一啄,像是蜻蜓點水,迎合著她的節(jié)奏。 溫芍徹底糊涂起來,他的示弱幾乎要讓她以為自己是跟隨著他的,是自愿的。 一側(cè)的手不能動,而另一側(cè)的手已經(jīng)不自覺地抱緊了顧無惑精瘦有力的窄腰。 顧無惑的身子也隨之沉了下來,緊緊地貼著她。 溫芍只一味沉淪著,然而就在這時,她的大腿部感受到一種異樣的感覺,神思竟一下子被拉了回來,兩人之間只剩下來一層薄薄的被褥,而抵住她的物事早就已經(jīng)開始昂揚。 溫芍連忙一手將顧無惑往旁邊推,一邊用腿去頂他,顧無惑一時不防,被她推倒到了她身側(cè)的床邊。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溫芍便咬牙從床上下去,然而終究是體力不支,跌坐在了腳踏上。 兩人的目光對上,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半晌后,顧無惑才從床上坐起來,支著腿揉了揉自己的額角。 溫芍道:“你走吧。” 顧無惑道:“我是要走了。” 溫芍知道他說的是就要回南朔去了,便轉(zhuǎn)過眼沒有說什么。 顧無惑問:“你真的不肯再跟我回去了嗎?” 溫芍仍舊道:“你走吧?!?/br> “為什么?” 這個問題已經(jīng)不是顧無惑第一次向她問出來,迄今為止,顧無惑對于她的決意離開都是稀里糊涂的,若只是當(dāng)夜沒有把她帶離建京,可一切也都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該處置的人也都處置了,剩下顧茂柔是他實在無法處置的,也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四年了。 明顯不僅僅是因為這一件事。 當(dāng)初在他臨行前一段時間,她到底又是因為什么才與他鬧別扭的? 溫芍笑了兩聲,牽動了傷口又咳了起來,她咳完之后伏在床沿邊上望著顧無惑,最終只冷冷說了一句:“我忘了?!?/br> 她忘了。 那種屈辱的事,那些羞恥的話,她應(yīng)該早就不斷提醒自己忘記了。 若是再向著他說出來,不過是自己再揭自己一次傷疤,或許以他的個性會感到愧疚悔恨,可也僅此而已了,溫芍覺得不值得。 “溫芍,”顧無惑叫了她一聲,繼續(xù)說道,“我這一走,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來北寧了,你我也再不可能相見了,你真的沒有話要再和我說的嗎?哪怕僅僅只是說清楚而已?!?/br> 溫芍果斷搖頭:“沒有,你走吧,不要再想著以前的事了,我知道你不是那么狠心的人,但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這個必要了,回去之后娶一房妻室,日子過下去就什么都忘了?!?/br> 她越說,顧無惑的手便攥得越緊,直至死白。 她說她忘了,然后讓他也忘了,就這么不明不白地過一輩子。 世上沒有再比這還要絕情的話了。 “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顧無惑聽見自己忽然突兀問道。 溫芍道:“你就當(dāng)這次來北寧根本沒有見過我,就當(dāng)我死了,我本來就是一個不起眼的人,本來就不應(yīng)該再出現(xiàn)的?!?/br> 顧無惑無話可說了。 他怔了片刻,又慢慢從床上下來,把還坐在腳踏上的溫芍扶起來坐到床上,然后一言不發(fā)地走出了床帳。 溫芍同樣愣愣地坐在那里,看著他走出去,又坐了一會兒,才想到他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走了。 走了,就再也不會再見面了罷。 肩膀上疼得更厲害,想來是傷口又崩了一次,只是神思倒是已經(jīng)清明些了,方才她發(fā)著燒,與顧無惑鬧了一通,反而發(fā)了汗舒服了。 溫芍喚來婢子,又草草包扎了一次傷口,這回她平躺在床上,很快便入了睡。 *** 顧無惑回去之后又喝了一夜的酒,等到天蒙蒙亮?xí)r,他才終于停了下來。 醉是已經(jīng)醉得不行了,可腦子里卻一直回響著溫芍夜里同他說的話,總也沒完沒了。 明遠(yuǎn)將他扶到床上,顧無惑略躺了躺便又醒來,卻不想已經(jīng)是快晌午了。 他向來克制,酒都未曾多飲過,更何況是昨夜那般酗酒了,宿醉實在是不好受的。 但再不好受,也總比溫芍的話要好受。 人慢慢清醒過來,他竟又開始想去見她,或許再問一問,她能把一切都和他說了,然后就答應(yīng)和他走了。 他不該由著她留在北寧。 崔仲暉和崔河不好對付,而秦貴妃似乎對她也不是那么真心,否則便不會讓她來找他,若她能順順利利嫁人倒也是好的,可就怕卷入那些事端,最后反倒害了自己。 只是他也不甘心看著她順順利利嫁人,比如那個儲奚。 程寂進(jìn)來,看他沉著臉坐在那里,知道是昨夜在溫芍那里吃了癟,然而不能勸說什么,這終歸是顧無惑的私事,他另還有耽誤不得的要事要說。 看見程寂,顧無惑才稍稍收斂住心神,道:“何事?” 程寂道:“南朔那里傳回的消息,圣上龍體欠安,已經(jīng)好幾日不曾上朝?!?/br> 自從四年前建京出事,皇帝倉皇出逃城外,雖后來顧無惑很快迎回了皇帝,但皇帝的身體一直因此事病病歪歪,不上朝也是常事。 平時顧無惑在,大多數(shù)事情便由他一手決策,就算皇帝不上朝也不影響什么,然而眼下他身處北寧,總是力有不及的。 若是回去得遲了,只怕會生出什么變數(shù)。 顧無惑心知自己其實不該親自過來北寧,然而再說這個也無濟(jì)于事,好歹是見到了溫芍和滿滿,但回程卻是刻不容緩的。 即便他想再多待幾日,局勢也由不得他再拖延了。 顧無惑留了隨行的官員在北寧處理后續(xù)交涉的事,自己當(dāng)即決定當(dāng)日就離開北寧前往南朔。 溫芍那里昨夜已經(jīng)去過了,饒是他再不甘心,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實在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顧無惑又去看了一次滿滿,只是很可惜,滿滿在早上的時候已經(jīng)被溫芍接走了。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再去溫府。 溫芍一直瞞著他滿滿的事,還是秦貴妃松的口,顯而易見是溫芍不想再讓滿滿和他有瓜葛,甚至不想讓他們見面。 若是他此時出現(xiàn)說要見滿滿,溫芍一定會更不開心的,既然都要離別了,又何必再擾亂溫芍的心緒,令她徒增煩惱。 只能是好聚好散罷了。 第48章 折返 第二日起身,許是后半夜睡得安穩(wěn)的緣故,溫芍覺得身上感覺好多了,請了大夫來看,燒是早就退了,只是傷口昨夜又崩了一次,好在這會兒也已經(jīng)結(jié)住了。 溫芍想著自己精神還好,便馬上讓人去姨母家把滿滿接回來,一刻也等不了。 她要養(yǎng)傷一時還起不了身,便只能讓人把滿滿帶到內(nèi)室里來,滿滿直到三歲夜里都是和溫芍一起睡的,他頓覺這里熟悉,自己脫了鞋便爬到溫芍的床上來了。 聞到母親身上的味道,滿滿有點開始委屈了,他一開始進(jìn)來時倒還好,那邊那么多人哄著他,溫芍也不過就是耽擱了一日沒有來看他,平日里玩伴又多,玩著玩著就忘記了,但一看見溫芍,滿滿還是撅了撅小嘴,撲到溫芍身上來。 他把頭把溫芍懷里拱,溫芍雖然有傷,但也舍不得把他推開,于是只輕輕將他攏在懷里。 不過滿滿很聰明,他很快便從溫芍懷里抬起頭,問:“阿娘你怎么了?” 溫芍沒有瞞他:“昨日陪你外祖母的時候出了點事,阿娘的肩膀傷了,你自己在床上坐一坐好不好?” 滿滿是很聽話的,聽見溫芍這樣說,他也不提溫芍昨天沒去看他的事了,只乖乖地在溫芍身邊靠好,趴在她身邊,抓著她的手臂。 溫芍的心都軟成了一灘水,她摸著滿滿細(xì)軟的頭發(fā),什么話都不想說,只想安安靜靜地和滿滿待一會兒。 這時滿滿又說:“阿娘,表舅母這幾日也臥床了,你是不是和她一樣?” 溫芍不大清楚姨母那里的事,先親了滿滿胖嘟嘟的臉蛋一口,隨口問道:“她怎么了?” “他們說她的小寶寶沒有了,所以要睡在床上休息?!睗M滿道。 溫芍無語,不免又有些好笑,道:“阿娘都說了是受傷了,肩膀上好大的傷口,流了好多血,阿娘昨夜疼了一夜,怕嚇著你就不給你看了,這怎么會和你表舅母一樣呢?” 滿滿眼睛眨巴眨巴幾下:“真的不一樣嗎?” “不一樣……”溫芍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釋,這個年紀(jì)的孩子還不懂事,不能說得深了,說得淺了又怕他再問東問西,只能含含糊糊說道,“你表舅母有表舅父,所以才會有小寶寶,阿娘一個人,所以不會的。” 滿滿又問:“那為什么阿娘沒有表舅父呢?” 溫芍的額角跳了兩下,有些后悔自己說得太多了,她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那個不叫表舅父,那個叫爹?!?/br> 滿滿對于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還搞不太清楚,僅僅只是知曉該怎么叫人,更何況他沒見過爹,所以溫芍這句話果然成功讓他沉默了。 溫芍正想趁他安靜的時候讓他趕緊睡一會兒,睡醒了就把這事忘到九霄云外了,誰知滿滿抓了抓頭皮,又開口道:“那我不是阿娘的小寶寶了。” “怎么不是了?你永遠(yuǎn)是阿娘的小寶寶?!睖厣挚扌Σ坏?。 滿滿大聲道:“那你說謊,你是不可能有小寶寶的,你自己都說了你一個人所以不會的!”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一直傳到了簾帳外頭,一時連外面的婢子仆婦都被他逗笑了,溫芍臉上便有些掛不住,連忙捂住他的嘴,道:“滿滿別說了,你長大以后就懂了?!?/br> 她話音剛落,滿滿的眼睛里就開始亮閃閃的,溫芍起先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然后緊接著便看見他啪嗒啪嗒地開始掉眼淚了。 溫芍一個頭兩個大,怕滿滿哭起來透不過氣,只好捂在他嘴巴上的手放開,小聲哄他:“好了好了別哭了,那是以前,現(xiàn)在沒有不代表以前沒有,不是和你說過你爹是死了嗎,怎么又轉(zhuǎn)不過彎來了?” 只可惜小孩子的情緒奇怪,有時來得快去得快,可真要是傷心事,他一味想起來便會越哭越傷心。 四歲的孩子畢竟又不如再小一些的好哄,一時溫芍也束手無策了。 滿滿的奶娘見狀便在外頭問:“夫人,要不要我把小郎君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