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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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鬣狗一路返回找到了它主子的腳邊,朝邵梵委屈地吼了幾聲。 害了高韜韜的那些鬼影開始朝著她的方位靠近。 她瞥見那帶血的劍峰自身旁草叢露出一角,手上便開始用力,以刀劃脖。 可面前刮過一股血腥的暗風。 嘩啦,這只匕首被無名的劍斬斷,斷成了兩半。 趙令悅無法生,也無法死。 那些東西過來了,每走一步,她便用手撐著自己的身體,往后拖動一步,昂著頭,但仍舊看不清那些鬼在月下的樣子。 她從不知道世界上還可以有這種人鬼不分的存在,這些鬼沒有五官,只有一道漆黑的影子將她包圍。 殺人無聲,滅門無形。 趙令悅看為首的那鬼起劍,向她屠戮而來,她沒有害怕退縮,反而倔強地昂起頭準備引頸受戮,那即將了結她的劍卻被另一只手擋下。 “夠了?!鄙坭罅⒂谥醒?,摁下無影要斬她的手。 無影領命,那些影子很快散去。 邵梵在她咫尺之處靜默著,也只有一個輪廓,可他好歹還是個人,不是地獄的鬼。 趙令悅用盡剩余的力氣,一咬牙,反手在草叢里摸到什么。 等邵梵剛捉住她的腿,她便應激地用那物往他身上刺去,斷刀沒入他的血rou,將一條血流呲了出來,染紅草木。 他屏住氣用力捏她的手骨,她的手被捏變形,刀一點點的,被他自她的掌心拔出。 兩敗俱傷。 斷了一半的刀雖然劃開他的上肢,也同樣刺進了她自己的掌心rou里。 兩人的血早已流在一處,取出時,刀鋒將她掌心皮rou再次劃過,趙令悅痛的喉嚨里發(fā)出呻吟,她用另一只手朝他臉上狠狠地扇去,將他的臉打偏。 邵梵笑了笑,解開腰帶,來綁她的手。 趙令悅掙扎著,卻還是被他捆住、桎梏,她便歇斯底里地撲上去咬他的肩膀,很快嘗到了嘴下的鐵銹味。 萬念俱灰的她開始哭,將這段時間沒在邵梵面前哭出來的眼淚一氣全發(fā)泄掉了。 這時狗叫,府衙值守的腳步,還有燃燒的火把,幾種聲色頃刻間也沖入這窄小的場地。 跟來的宋兮接過火把,走過去照亮了他們,發(fā)現(xiàn)場面一片狼藉。 邵梵與趙令悅皆是傷痕累累,身上到處都是血跡。 “......”宋兮沒敢出聲。 趙令悅哭夠了,整個人都在哆嗦。 他脫了她右腳那已浸成暗紅色的皮靴,處理傷口時如對待男子十分用力而粗暴,讓失魂落魄的趙令悅不得不從一陣陣尖銳刺骨的疼中不斷醒來。 她單單望著邵梵,已經什么都不怕了?!澳銡⒘宋野桑也灰慊厝?,就在這里,像殺了他們任何人一樣,也殺了我好了?!?/br> 宋兮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感受到邵梵的氣壓越來越低。 他問,“你要殉情?” 趙令悅手被腰帶綁著,嘴角尚掛著一絲用力咬他弄出來的紅痕。 她澄明的眼倒映出火苗,看著他搖搖頭,“......我只是憎惡被你囚禁的生活,我是大輝的郡主,不是你隨隨便便的階下囚。” 她用有生以來最大的聲量,對在場的所有人聲嘶力竭地大喝,“我早就受夠了!......我受夠了、受夠了受夠了!” “......所以我要反抗。邵梵,你真覺得自己很聰明嗎?你覺得舊朝腐敗沉疴該消,可這沉疴不是一日能改,也不是王獻一人能改,沒有用的!” 邵梵忽將手下止血的布條用力收緊。 趙令悅痛的渾身一抽,但她很快冷靜下來,腳尖一抬,抬起了他的下巴。 她要他也看著她,她要繼續(xù)說,“你以為你推翻了大輝,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是啊,你為你家人平反了,你終于大仇得報了!但這之后無論你再如何做,朝堂之上,還是一片魑魅魍魎的江湖。攪動風云的永遠都是那些藏于幕后的將相君王,你們這些人不過是他們的棋子,棋子終究會落??!” 高韜韜,錢觀潮...... 她眼下滾出兩行晶瑩剔透的淚,晃在邵梵的瞳孔內,頓感悲傷無限,“曾經的大輝毀了你,可你也毀了現(xiàn)在的我,你被人一手推入懸崖,就要拉我給你陪葬,那你滿意了嗎?” “你今日殺死的......都是在這世上愛護我,關心我,對我頂頂好的人,是遠遠比你干凈、比你高尚的人......是不該死在荒郊,長眠野山的人……” 邵梵捏著布條的手握成拳。 他被她激的手上青筋全然暴起,口氣低沉壓抑,“喪家之犬,死不悔改。” 宋兮也被趙令悅的這番驚人之語駭住。 他出生到現(xiàn)在,從沒見過這樣像趙令悅這樣剛烈的女子,死到臨頭了也不肯服輸,還要講大道理,講的還有那么幾分道理。 他只想就她說的上去給她狠狠幾拳,打得她痛哭流涕,打得她哭爹喊娘,用武力將她打服,讓她再也不敢置喙他們。 可這樣一來,宋兮覺得自己也不是個人了,是個她說的那種棋子。 他又氣又急,只覺得自己憑什么要著了一個女人話里的道?她懂什么?她根本不懂他們這些人,當下便迅疾向前幾步。 “你不過一個前朝余孽也敢在這里放肆?!是你這個卑鄙女人先用計潛逃,才會害死了你自己的人,這都是你自作自受,若再敢瘋言瘋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