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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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思言大喝,“那右邊虎符,如今輪在了誰府上!立馬給老子供出來!” 一軍侯發(fā)抖癱坐,跌在地上,聯系前后與外頭場景,才知他所設之滔天大局,嘶牙指向龔尤,“你想干什么?!囚圍軍侯,強盜虎符,鄭思言,你身為京軍主刷,是要調兵造反嗎???!你敢!你,你必死無疑!” 鄭思言篾笑,上前一腳朝此人肩膀踢去,將身后那方才掛過鄭思言臉的軍侯一塊撂倒。 “少說屁話?!彼群莺莶仍谶@人臉上,俯下身壓迫腳下人瑟瑟發(fā)抖的視線,“宇文老兒逼死我爹,怎么?這個反,老子他媽的不能造嗎?!” “說不說?” 隨鄭思言三字。 武器便已露芒,那人眼珠即被踩爆,股間隱隱尿流。 “說不說!” 這一幕,趙令悅也許也料到了: “公主,謝家已暴露身亡,只剩龔尤暗地擁護趙王族,如今他已深埋朝廷,虛以委蛇伺機而動,可單憑龔尤造反,沒有鄭思言交出那另一半虎符,恐怕不成。 我身上恰藏有謝家搜羅的一份證物,能告知鄭思言父死真相,便是宇文平敬在清心閣殺害趙晟,又栽贓給鄭慎。只要他去調查,便知真假,這恰能激起鄭思言他殺父之恨,反擁護趙家,與龔尤,也算不謀而和?!?/br> 趙琇與趙令悅一旦聯手,那龔尤、鄭思言就能隨之一起入局了。 那這個反,她們跟他們,就造定了...... 第78章 北雁南歸(八):決戰(zhàn) 當夜。 兵馬嘈雜。 宮外與宮內皆亂。 兵戈與火光穿街走巷,鄭軍命所有百姓居家戒嚴,不得外出,以荊棘隔檔攔住各處城關。 搖曳的火把擦過左巡院的衙門,間隙將牢墻高處狹小的鐵窗烘得火紅,猶如天象中的災星顆顆頓落,在王獻緊閉的眼皮上成了烙痕。 他的眼皮顫抖,沉重困乏,費了渾身力氣,才突破藥物的作用,從昏睡中睜開眼來。 一下子,嘈雜與火光刺進他緊縮的瞳孔里。 王獻頭痛欲裂,渾身酸軟。 待他撐著身體坐起身,發(fā)現自己就倒在桌上,面前是喝了大半的那一碗菜湯,已經冷凝成了一圈浮油,固在碗口.......周身太死寂,他急忙往身后一看,石榻上空余被褥,趙琇不見了。 菜湯有問題。 ——是鄭思言送進來的。 王獻忙往牢門處去,摸到牢門上的鐵鏈與鎖,于是大喊,“牢中獄卒何在?!人呢!” 有人輕輕咳嗽一聲,王獻獲得希望,將頭顱卡在木桿與木桿之間,他等待許久,只見昏暗的白光中,有一高一矮兩道身影朝著這處走來。 “........是誰?” “王兄,是我?!?/br> 人影拉拽著走近,王獻兩根指頭摳入木屑,眼角發(fā)紅,忽然狠狠一拍木柱。 “錢兄?” 錢檀山命前來的獄卒將牢門打開,把手中的趙興遞給他,“這孩子走到哪兒,那些暗衛(wèi)便跟到哪兒,讓他跟你待在一處,你們有暗衛(wèi)保護也都安穩(wěn)些。乖孩子,快去吧.......” 趙興矮小的雙腿跌跌撞撞,撲入王獻的懷抱,嗚咽幾聲。 王獻忙將趙興緊緊地抱在懷中提了起來哄著,聽那鎖復又趕緊闔上。 咔噠一聲。 只剩下錢檀山與他隔牢而望,王獻望向錢檀山隱痛的表情:“錢兄,外面嘈聲是在做何?公主不見了,是抓她去,還是放她走了?” “趙琇無礙,外面正在調兵,她此時想必已披上盔甲,身在其中。” 錢檀山嘆一聲,接道,“今夜龔尤與鄭思言都反了,龔尤囚殺其余四位軍侯,奪得了虎符,現已讓鄭思言將左右虎符合并,調兵去往皇宮,朝宮內禁軍殺去。其目的何為,王兄再清楚不過?!?/br> 錢檀山不再喚宇文氏官家。 王獻已經確定他的立場,眼中含起清淚。 兜兜轉轉一過三年,造反之人仍逃不過被造反的命運。 “錢兄,到底誰才是你心中真正能當的君王?” 錢檀山搖頭:“無人可當。我歷經三朝,從趙晟時就開始稱臣,到趙永,到如今在位的宇文氏,在我眼中,無人能當得了“賢明”二字,師傅亦是如此,才會含恨而去?!?/br> 說到最后,錢檀山緩緩將目光朝向他懷中小人兒。 趙興有些困,哄得不哭了之后,便只是安靜地用兩只短胖的胳膊圈住他的爹爹。 王獻心如刀絞:“興兒是我的兒子,尚是一張純真白紙?!?/br> “正因他是白紙,才是真正的可塑之君。正因他是王趙兩姓之子,只有他上位,趙王族與王黨才會停止對皇位的刀伐糾葛,才能斷掉這場已經持續(xù)了三年之久的血恨爭奪,生死之戰(zhàn)!” 錢檀山將手扶上牢桿,眼含清澈而guntang的熱淚: “我常思,何為治國之道,太平之理,人倫之常!王兄,今我已過不惑,(四十歲)仍未見河清海晏、清明盛世,百姓安樂,而我此生卻已孑然,所剩不過半截殘身,一身瘋病,母兄摯愛皆死。吾只愿......今夜能以身殉此道!” 他說罷躬身向前狠撞一下牢門,甩袖要走,卻被王獻死死拉住袖口。 王獻凄厲道,”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邵梵已警告過我,他在皇宮已早作準備,你們斗不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