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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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這?”四月將一碟醬花生放下,“怎么進(jìn)來的?” 蕭長贏全然不在意,主仆二人的敵意,只淡淡然說了句,“我知道,你們在查紫氣東來客棧的事情?!?/br> 溫枳瞬間沉默。 四月亦不敢多言。 “我與仵作相識?!笔掗L贏意味深長的瞧著溫枳,“jiejie,有興趣嗎?” 溫枳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一個頑劣不堪的浪蕩公子,居然也會認(rèn)識公門中人? “你該不會是在吹牛吧?”四月小聲嘀咕,“就你還認(rèn)識府衙里的人?” 蕭長贏捻著一枚花生仁,含笑遞給了溫枳,“不想試試?” 聞言,溫枳盯著他手中的花生仁,面上略有些猶豫。 稍瞬,她伸出手。 “嗯?”蕭長贏皺眉。 溫枳:“……” 他望著她笑,幽邃的瞳仁里,墨色深深…… 溫枳默默的張嘴,任由他將花生仁喂進(jìn)她嘴里。 “乖,帶你去湊熱鬧?!笔掗L贏旋即起身。 溫枳嚼著嘴里的花生仁,沉著臉跟在后面。 四月:“……” 第93章 真不是他吹 溫枳和四月是真的沒料到,蕭長贏不只是說說而已。 “小姐,他居然來真的?!彼脑虏铧c(diǎn)咬到自己的舌頭,“咱們真的進(jìn)了知府衙門。” 這可不是誰都能進(jìn)來的,而且……直奔停尸房。 “你們要做好心里準(zhǔn)備?!笔掗L贏站在臺階上,好整以暇的瞧著二人,“尸體與活人是不一樣的,若是嚇得夜里不敢睡,那可就糟了!” 溫枳白了他一眼,抬步上了臺階。 之前那傻子和屠夫所做的事情,她又不是沒見過,第一次第二次可能會嚇著,多見幾次,自然也就沒有先前那么害怕了。 “很好!”蕭長贏進(jìn)門。 溫枳與四月對視一眼,疾步跟上。 仵作見著蕭長贏的時候,兩手微微作拱,其后倒也沒多說什么,好似早就有人打過招呼了,見著溫枳和四月,亦是稍作點(diǎn)頭示意。 溫枳回禮。 “這是第一具尸體,胡文鏡。”仵作掀開了白布。 好在停尸房較涼快,尸體雖然有味兒,但還不至于太沖,尤其是覆上了遮臉布之后。 “這是第二具尸體,也是今天早上帶回來的,劉沐?!必踝飨崎_了另一個白布。 兩具尸體,胡文鏡、劉沐。 “先說胡文鏡吧!”仵作好似在匯報(bào)一般,神情分外嚴(yán)肅,“尸體上沒有抵抗傷,且血色飛濺在中衣的衣襟,還有被褥上,說明他當(dāng)時正在休息,是在睡夢中被人打死的?!?/br> 溫枳稍稍上前,站在了蕭長贏的身邊。 雖然不那么害怕,但終究還是手腳發(fā)涼。 蕭長贏半擋在她身前,偏頭瞧著面色微白的小妮子,玩味的勾了勾唇角,這不還是有點(diǎn)害怕嗎?呵,死鴨子嘴硬。 “致命傷是額頭的重?fù)??!必踝髦噶酥负溺R的額頭,雖然傷處被清理過,但還是有些墨色的殘留,瞧著分外猙獰,“沒有十足的力氣,是沒辦法一擊斃命的。所說義這個人,即便不是習(xí)武之人,力氣也該很大,這樣才能保證,胡文鏡不會在睡夢中掙扎?!?/br> 猛的敲下去,人直接就暈死過去,或者當(dāng)時就不行了…… 這力道,得多重?! “被砸死的。”溫枳兀自低語。 四月倒吸一口冷氣,“腦殼都砸碎了,下手真狠,沒有滅門之仇,奪妻之恨,喪子之痛,做不出這樣的事兒吧?” 溫枳睨了她一眼,沒有反駁。 “能悄無聲息的潛入他的房間,并且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絕非易事?!必踝鏖_口,“要么就是身邊的人,要么這兇手極難對付?!?/br> 言外之意,必須得小心。 “還有其他什么線索嗎?”溫枳低聲問。 仵作搖頭,“身上干干凈凈,沒留下抵抗傷,也沒留下任何的其他線索,唯一奇怪的便是這額頭傷口,顏色黑沉,取上些許查驗(yàn),證實(shí)是墨漬?!?/br> 墨漬? 溫枳忽然想起了高旭的那些話,“是紫云硯?” “初始還有點(diǎn)香味,如今倒是被尸臭掩蓋。”仵作解釋,“是不是紫云硯,我也不清楚,畢竟咱沒見過,也沒辦法做對比,而且兇器找不到,很難下定論是如何造成的這般傷口?!?/br> 溫枳瞧了一眼劉沐的尸體,“那他呢?” “這就容易得多了,勒死的?!必踝髡f,“脖頸上只有一道勒痕,人是被掛死在城墻上的?!?/br> 聞言,四月大吃一驚,“掛死在城墻上,這是什么意思?他是活著被掛上去的?” “對!”仵作點(diǎn)頭,“脖頸處傷口及至而后交叉,身上沒有其他致命傷。但有一點(diǎn),雖然是被活著掛上去的,但并非他自愿?!?/br> 溫枳蹙眉,四月不解。 “誰也不想被殺,肯定不是自愿??!”四月小聲嘀咕。 仵作搖頭,“死者后頸有一道淤痕,是死之前造成,應(yīng)該是被人打暈之后,帶上了城門樓,然后被活生生吊死在城墻上的。不知道這么做的用意何在,是泄憤?還是單純的想看著他這樣痛苦的死去?” 誰也不知道,兇手當(dāng)時心里在想什么? 說不定那時候,兇手就站在那個角落里,冷眼看著城門上的人,拼死掙扎,卻又無能自救,最終不甘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