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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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宗風瞧著站在跟前的少年郎,“你這番話,讓朕想起了一個故人?!?/br> “便是皇上與臣提起過的故人?”洛時節(jié)一怔。 隋宗風瞧著他,須臾將目光挪開,“是,也不是。” 洛時節(jié):“??” 這話好生奇怪。 是,也不是? 那到底是呢? 抑或不是? “是其身邊的隨行,亦師亦友,左膀右臂?!彼遄陲L仿佛想起了什么,唇角在笑,眼底卻含著淚光,“性子幾乎一致,默契更是極好,有這二人在的地方,幾乎是所向披靡?!?/br> 洛時節(jié)眉心微蹙,“那這二人現(xiàn)在何處?” 隋宗風沉默。 至此,洛時節(jié)心領(lǐng)神會,畢恭畢敬的行禮,沒有再追問。 “朕瞧你這面容與其頗為相似,第一眼看你的時候,好似出現(xiàn)了幻覺。”說到這兒,隋宗風低頭苦笑,順道將面上那些異于尋常的表情,悉數(shù)斂了去。 有些事情不可為外人道也,可若是一直壓在心底,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是會瘋的…… “能成為皇上念故人的鏡子,臣倍感榮幸?!甭鍟r節(jié)行禮,“只是皇上,臣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隋宗風轉(zhuǎn)頭看他,“恕你無罪?!?/br> “人應(yīng)該往前看。”洛時節(jié)低聲開口,“我娘說過,莫回頭,回頭已無路,不如坦然往前走,接受最真實的自己?!薄 ∷遄陲L陡然瞇起眸子,若有所思的盯著他,“你娘……” “臣失言了。”洛時節(jié)急忙行禮。 隋宗風搖搖頭,“洛愛卿才華橫溢,想必也離不開父母的教導(dǎo),來日若有機會,是該好好見一見。” 洛時節(jié)愣了一下,如此殊榮,豈敢承受? 只是因為他像帝王的那位故人,所以帝王如此厚待? 那這位故人,到底是什么人? 直到出了御書房,洛時節(jié)都沒想明白,這宮里來回走動,也沒聽人嚼舌根。 外人都說,自己跟母親最是相似。 洛時節(jié)不是傻子,傻子也讀不好這么多書,不可能考中狀元,何況母親自小教導(dǎo),他對于有些事情,領(lǐng)悟得比旁人更加深刻。 相似? 相似…… 第420章 板子打得,很疼吧? 天底下相似的人多了,也許只是錯覺,也許…… 洛時節(jié)平安出宮,殷尚書倒是眼前一亮,雖然女兒丟了,心里焦急得厲害,但瞧著眼前的洛時節(jié),他好似又明白了什么? 公主府那邊,東輯事定會出手。 事實,誠然如此。 殷茵倒是沒吃什么大虧,但也不好過,被關(guān)在地牢里,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四下都是黑漆漆的,哪怕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黑暗,仍是心里驚懼。 一個人獨處黑暗之中,長久未見光明,心里的慌亂是無法形容的,你不知周遭是什么境況,不知是何年何月,不知外頭晴好,那樣的驚恐簡直能將人心吞沒。 沒有吃的,沒有喝的,甚至于沒有人與她說話,寂靜的世界里只剩下漆黑一片,偶爾有蟑螂和老鼠從腳背上爬過去,驚得她失聲痛哭。 又饑又渴,又加上慌亂,殷茵暈過去兩次,但都因為地牢陰寒而被凍醒,這會似乎有些忽冷忽熱,腦子都變得不那么清楚了……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殷茵無力的喊著。 依舊沒人理她,將她丟在黑暗中自生自滅。 “放我出去……”她流著淚,拼命的拍打著木柵欄。 下一刻,老鼠“吱”的一聲從她身上竄過去,嚇得她失聲尖叫,登時全身蜷縮成團,顫抖得不成樣子,可沒有人能救她,連個吱聲的人都沒有。 她哭著喊著,換來的只是黑暗中回蕩的、自己的哭喊聲,一陣陣,一遍遍的,格外刺耳…… 外頭。 容九喑此刻就站在隋平安的書房里,隨手翻閱著手中的書冊,有些甚至于嶄新得厲害,充其量只是擺擺樣子而已。 “容九喑?”隋平安眉心陡蹙,“你怎么會在這里?” 若不是有人告訴她,東輯事的人來了,她怎么會硬撐著爬起來,來到書房? 瞧著側(cè)躺在軟榻上,被人抬著走的隋平安,容九喑放下手中書冊,不溫不火的沖著隋平安行禮,“公主千歲千千歲?!?/br> “回答問題,你……”隋平安面色慘白,稍稍動彈便疼得厲害。 “公主殿下似乎病了?”容九喑意味深長的開口,“要不然,去請個太醫(yī)?” 隋平安磨著后槽牙,“你閉嘴,滾出去。” 請?zhí)t(yī)? 那還瞞得住嗎? 讓天下人都知道,她易容出門,抗旨不遵,還被知府衙門的人打了一頓板子,至今下不了床榻?皇家丟不起這個人,母后丟不起這個臉,她隋平安也不敢丟這個腦袋! 抗旨不遵,是要丟命的…… “出去也沒問題,還請公主把人交給咱?!比菥培痴驹谀抢?,不溫不火的勾起唇角,“來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吧?公主殿下,您玩也玩過了,爛攤子得收起來?!?/br> 隋平安的面色旋即變了,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他,“你、你說什么?” “尚書大人已經(jīng)告到了皇上跟前,咱今日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還不夠說明,皇上的意思嗎?”容九喑挑了一下眉眼,“放人吧,公主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