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寬窄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靈泉系統(tǒng)嬌養(yǎng)了首輔大人、念你依舊,唯我朝陽、他蓄謀已久、大地主、失控占有:偏執(zhí)總裁誘她入局、星際之美食第一、那些得不到保護的人、聽說胖子沒腐權(quán)(快穿)、穿書八零,我靠讀心撩醒植物人老公、倒春寒(重逢×天降系青梅)gl
岑淼淼剛一下飛機就接到母上大人的電話,問她怎么和岑思遠吵架了,岑淼淼拉上車門,莫名其妙道:“他自己沒處理好和女朋友的關(guān)系,關(guān)我屁事。” 聞言,淼媽笑了笑,“是不是他女朋友又以為你和他有什么了?” “您怎么知道?” “哪個女人會容得下男朋友的紅顏知己?”淼媽笑道,“你在岑思遠身邊多待一天,就會受一天這樣的氣。” “那我總不能為了避嫌工作都不要了吧。”她沒好氣道。 “當(dāng)初讓你回來,你非要扯什么體制內(nèi)的工作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掙夠三十萬還他,不就是多辛苦幾年嘛,更何況又不是你一個人還?!?/br> 岑淼淼一時語塞,忙將話題扯到別處去,“您最近身體好不好?我打算把年假一起修了,帶您和爸爸去歐洲。” “別給我扯開話題,”淼媽笑罵道,“你和岑思遠到底是要拉扯到什么時候?他現(xiàn)在沒結(jié)婚還好,要是結(jié)婚了,你和他還這么不清不楚的,我看別人怎么說你?!?/br> 提起這個岑淼淼就頭疼,她總不能為了撇清和岑思遠的關(guān)系,棄多年的打拼于不顧吧?那樣豈不是更苦情?光是想到要去別的地方看別人的眼色行事,她心里就一萬個拒絕。畢竟整個江城真的拿她當(dāng)大小姐。 “這不沒合適的嘛?!彼χ蚬?。 “相親認識的最合適,問題是你又不去相親。” 岑淼淼:“……” 相親更容易遇到家世、受教育程度,以及經(jīng)濟收入都差不多的對象,這樣的人確實很合適結(jié)婚。 “要不,您給我安排相親吧,我現(xiàn)在愿意相親?!彼恐伪承Φ?。 淼媽還沒說話,岑淼淼就聽見有電話打進來,拿著手機一看——岑思遠。她果斷地掛了電話,還沒和mama說話,岑思遠立即又打回來了。 她沖天翻了個白眼,只得掛了mama的電話,接了岑思遠的。 “我和蘇沛沛分手了?!?/br> 岑思遠開口便是這一句,岑淼淼腦子里先是一片空白,然后不痛不癢地哦了一聲,“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岑思遠:“……” “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岑淼淼覺得莫名其妙,“我要說什么?恭喜恭喜?分手快樂?還是,不要傷心,天涯何處無芳草?” 岑思遠一時間被她堵得不知道說什么,在電話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語氣沉沉道:“淼淼,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好好談一談?!?/br> “談什么?”岑淼淼看著收費站頂棚寫著臨南東站四個字,她無意識地笑了笑,她沒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來到臨南。這么大的城市,會遇見鄧其瀚嗎?這樣想著,又覺得自己一把年紀還矯情這些做什么?她自嘲地笑了笑,岑思遠說了什么她沒有聽清楚。 “岑淼淼,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發(fā)現(xiàn)岑淼淼沒有回話,岑思遠沒好氣地喊道。 “有什么話我回去再說,”她興致缺缺地看著窗外,滿腦子都是當(dāng)初與鄧其瀚的點點滴滴。她突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真的不在乎了,只是年歲漸長,覺得這些都不重要罷了。其實,那些事,一直都藏在她的心底,成了她心頭的疤,以至于這么多年,沒敢去愛誰。 岑思遠在電話那頭氣得要死,語氣也不好了起來,“不行,老子現(xiàn)在就要說!” 岑淼淼:“……” 她好不容易懷念一下青春,想四十五度角仰望一下臨南的天空,為什么要有不識時務(wù)的人來破壞氣氛? “好好好,你說你說!”她也沒好氣道。 岑思遠:“……” 忽然間又不敢說了。 “說話!”岑淼淼吼道。 “我……我覺得我不能沒有你……”話說到這里,岑思遠不免有些心虛,說到半截便說不下去了。 畢竟現(xiàn)在說不能沒有她,之前一個女朋友接著一個女朋友接著換的時候就不怕失去她嗎? 雖說岑思遠說著說著逐漸沒聲了,但是岑淼淼卻將這話聽得真切,心底不由得漏掉一拍,旋即又苦笑起來,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是刀槍不入百毒不侵了的。沒想到真的等到岑思遠這句話時,她竟然還是忍不住心動,但卻高興不起來。 “淼淼?”岑思遠小心翼翼地喊著她。 “嗯,我聽見了。” “就……你怎么想?” 岑淼淼靠在椅背上,看著車頂,長長舒了口氣,語氣淡淡道:“放心,我不會離開江城的,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唱紅臉我唱白臉……” “我說的不是這個!”他有些不好意思道。 岑思遠的語氣有些扭捏,聽得岑淼淼有些想笑,好像自己才是不負責(zé)任的那個,他倒成了委屈的小媳婦兒了。 “我回去后再說吧,”她仍舊語氣淡淡道,“電話里也說不清楚?!?/br> 岑思遠嗯了一聲,開始關(guān)心她酒店定在哪里,晚上要吃什么,說到最后都沒聽見岑淼淼的聲音,他極為忐忑地喊了她一聲:“淼淼?” 岑淼淼嗯了一聲,仍舊沒說話。 電話那邊,岑思遠亦是沉默,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語氣沉沉道:“我想你了。”平平的語調(diào)像沒什么感情的樣子,又像是飽含深情,更多的像是在自言自語,沒有期望岑淼淼能給他什么回應(yīng)。 但要說岑淼淼沒有一點點動心那是騙人的,她的心還是猛地跳了一下隱隱作痛。岑思遠說過很多次想她,唯獨這一次不一樣,她也知道他是真心的。此刻,她心中既委屈,又有一種大仇得報的痛快與得意,但更多的是怨恨。 暗戀是一場無法報的仇,除非那個人回頭說喜歡你。 怪不得有人會執(zhí)著愛沒愛過,因為只要是愛過,就不是徒勞,就不是一廂情愿的笑話。 只是時間太久了,他的喜歡已經(jīng)不是那么重要了。 電話中是無盡的沉默,岑思遠等不到她的話,便只能輕聲道:“回酒店好好休息,我等你回來?!?/br> “你有沒有想過等不到我?”岑淼淼看著窗外.陰沉的天,語氣平靜地問道。 “我就是害怕這一次等不到你,所以才……” “才和蘇沛沛分手?”岑淼淼截過他的話笑道,“人家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遇見你這么個人渣!” “那你希望我和她結(jié)婚?”被罵之后,岑思遠倒是有些冷靜了,他的情史是他們之間不可忽視的刺,膿要擠出來了,傷口才會好。 “我的希望與你的意愿不是一回事,我還希望你是個深情如詩的人,但是你是嗎?”岑淼淼笑道。 “對別人不是,對你,老子情深如海,可以感動中國了!”他的聲調(diào)不由得高了起來,像極了虛張聲勢。 “是嗎?”岑淼淼勾了勾嘴角,“既然如此深情,那我年少十八的時候你怎么沒看上我?現(xiàn)在你千帆過盡之后,才發(fā)現(xiàn)我是那個適合結(jié)婚的人?岑思遠,天下的好事怎么都讓你占了呢?” “你年少十八的時候說背靠江城好乘涼,借著我的東風(fēng),能讓你平步青云。岑淼淼,我哪里沒在滿足你?” 大二之前,岑淼淼在岑思遠心中只是我們班那個成績很好的普通姑娘,放在平時根本入不了岑少的眼,但也許是春日的陽光過于純凈,又或許是那棵中國梧桐本身就是相思二字,捏著梧桐花發(fā)呆的岑淼淼都有幾分古典美,岑思遠就不可避免地動了心。 所以,第二學(xué)期的國標課他學(xué)得十分認真,期末考試結(jié)束后,他便想方設(shè)法地接近她,圖書館偶遇、食堂偶遇、自習(xí)室偶遇,也許是他做得過于明顯,岑淼淼的室友都笑著問她,有沒有發(fā)現(xiàn)岑思遠對她有意思。 當(dāng)時她滿臉不在乎的模樣,淡淡道:“眼光不要太狹窄,做戀人可能會分手,會老死不相往來,但是做朋友就不一樣了,朋友之間會分手嗎?肯定不會啊,到時候我就靠著江城集團好乘涼啊,借著江城太子爺?shù)臇|風(fēng),從此平步青云了,少辛苦二十年?!?/br> 岑思遠為了制造偶遇跟在樓下,聽了她這話不由得苦笑一聲,圖他江城太子爺身份的人很多,岑淼淼是唯一一個這么有事業(yè)心的,將來一定是個好員工。 所以,為了江城的未來,他時常督促岑淼淼學(xué)習(xí)(其實是為了抄作業(yè)和應(yīng)付期末考試),生怕岑淼淼保研之后驕傲,也一起同她考了研,繼續(xù)督促未來員工保持初心好好學(xué)習(xí),以便將來更好地效勞江城。 經(jīng)過五年的考察,岑思遠發(fā)現(xiàn)這名員工非常優(yōu)秀,她碩士還未畢業(yè)便給了她項目部經(jīng)理助理的offer,助她平步青云,一直到今天江城“大小姐”的位置。 這也是為什么岑淼淼最響亮的外號是江城的大小姐,而不是太子妃。他給的,其實一直都是她想要的。 岑淼淼聞言,頓時覺得有些好笑,“那是我誤會您的良苦用心了,岑總?” “好好說話!” 聞言,岑淼淼心上一疼,什么狗屁的良苦用心,事已至此,他竟然還罵她。她一氣之下便掛了電話,將手機關(guān)機。 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她的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她又不是草木,怎會對當(dāng)時岑思遠的關(guān)心與討好無動于衷?只是當(dāng)時鄧其瀚與她分手的方式太過于現(xiàn)實和殘忍,有些理想主義的她不敢去愛了而已。 當(dāng)初,鄧其瀚畢業(yè)之后便回到臨南工作,他告訴岑淼淼,倆人現(xiàn)在各在一方,岑淼淼以后也不會背井離鄉(xiāng)地去臨南,與其長痛倒不如短痛,現(xiàn)在分手對大家都好。 岑淼淼哭著告訴他自己可以去臨南,鄧其瀚說身為子女,應(yīng)該在父母身前盡孝,不能那么自私。之后鄧其瀚便刪掉了她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并且換了號碼。 那樣的情況下,岑淼淼還敢去愛誰?更何況,岑思遠本身就是個花花公子,她自認為沒有讓浪子回頭的本事,才故意在岑思遠身前說那些話。她當(dāng)時是知道岑思遠跟在她身后的。 她抹了一把眼淚,心中催眠一般地默念不重要不重要,但到底是將自己和岑思遠的路走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