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舊時風(fēng)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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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鳳齡向來都是理性大于感性的人,從沒想過會在感情上接二連三地被騙。處理完吳池的事,她只覺得整個人像是垮掉了一般,心中有許多委屈,卻羞于向別人說。 初夏的雨夜,風(fēng)有些涼,她坐在廣場上看人來人往,看小朋友滑旱冰鞋,看情人間談情說愛,最引人注目的還是跳廣場舞的阿姨們。 岑鳳齡面無表情地看著舞姿還算裊娜的阿姨們,吸了一口手中的煙,吐出一個煙圈,看著那個煙圈淡去,無悲無喜地笑了一聲。 “阿姨,公共場合不能吸煙?!币恍⊥尥弈搪暷虤獾馈?/br> 她回頭一看,就見一小女孩氣鼓鼓地看著自己,她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闭f著將煙滅了,隨手就給彈進(jìn)花壇內(nèi), 小朋友氣得直哆嗦,“你……你怎么可以亂扔垃圾?” 她挑眉看著氣得滿臉通紅的小朋友,不覺有些好笑,故意逗她:“附近沒有垃圾桶啊,要扔在哪兒呢?” “你……你這人怎么這樣啊……” “涵涵,”一女人慌忙跑過來,“對不起,孩子不懂事。”她抱歉道。 “沒有,是我的錯,孩子教得很好?!彼χf。 女人帶著孩子走遠(yuǎn)了,她又拿出一支煙點火繼續(xù)抽。可風(fēng)有點大,點了好幾次都沒點燃,只得用手護(hù)住火才點著。她深吸一口又長長呼出,隨手將火機裝進(jìn)上衣的口袋中,抬頭看著煙霧在空中散去,忽然想起一句文縐縐的話——往事如煙。 人這一生,似乎也就是一堆煙火,不管如何燃燒,最后都只是化作青煙。有人愛如何?無人愛又如何?這樣想著,她一瞬間就看開了,不由得笑了起來。 她又繼續(xù)抽了幾口,吐出裊裊的煙霧,忽而轉(zhuǎn)眼看向左邊,把手中的煙遞了過去。 “來一口?” 周文山在一旁看了她許久。 聞言,周文山走了過來,接下她手中的煙坐在她身旁坐下,竟真的抽了起來。岑鳳齡重新拿出一根煙,準(zhǔn)備點上,火機卻怎么也打不燃。 周文山見此,將手中的煙遞了過來,她也就著這么點了。二人就這么并排坐著吞云吐霧,看著前邊的阿姨們跳舞,岑鳳齡沒說話,周文山亦是一聲不吭,倆人就這么靜靜地坐著。 一支煙抽完,岑鳳齡才開口說了句謝謝。 周文山看她一眼,不在意道:“不客氣。” 岑鳳齡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可她也不想走,這種時候,總是希望有個熟悉的人陪著自己,哪怕是不說話。盡管她與周文山并算不上什么熟人。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和朋友關(guān)系的深淺,在于對方知道自己多少秘密,周文山見證了她這段差點被騙的感情,也勉強算作是熟吧。 “我看你們已經(jīng)開始動工了,還挺快?!敝芪纳?jīng)]話找話道。 “有錢,就什么都快?!贬P齡皮笑rou不笑道。 說起這個,要不是因為銀行貸款,她也不至于遇到這件糟心事。思及于此,周文山不由得嘆了口氣,“接近你的男人,有一大部分都不懷好意,以后多留個心眼?!?/br> “沒有以后了?!贬P齡淡淡道。 聞言,周文山忍不住轉(zhuǎn)眼看她,“倒是不用這么極端。” “不極端啊,我是想通了?!彼粗爝?,語氣感慨道,“我只是覺得沒意思罷了?!?/br> “慢慢找慢慢看,還是有一大把好青年的……” “你是好青年嗎?”岑鳳齡打斷他的話,一臉認(rèn)真地看著他。 岑鳳齡是直追祖賢青霞那一掛的長相,如今身上多了一種頹廢慵懶的氣質(zhì),更加蠱惑人。 被大美人這么直勾勾地看著,且問題如此的露骨,不由得讓周文山心底漏了一拍,頓時紅了臉。幸好傍晚光線暗看不清,不然岑鳳齡一定會笑他。 “我要結(jié)婚了?!彼肓讼氩诺?。 聞言,岑鳳齡露出我就猜到的表情,笑了一聲,重新拿起一支煙放到唇邊,剛想去摸打火機,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打火機已經(jīng)點不著了。 “你有火嗎?”她看著他問。 周文山不由得嘆了口氣,“少抽點?!?/br> “要是你當(dāng)初痛快地給我批了,我們坐在這兒抽煙?”她一臉不痛快道。 周文山:“……” 知道她心情不好,他便沒有與她爭辯,只得道:“是是是,我的錯?!?/br>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敷衍我?”她轉(zhuǎn)臉皺眉看著他,“我逼你道歉了?” 周文山再次:“……” 他也是瘋了才想著陪她坐一會兒的,誰曾想,好人沒做成,還被翻舊賬,他怎么就這么冤?。?/br> “你怎么不檢討一下自己沒有調(diào)查清楚就和人談戀愛呢?”周文山?jīng)]好氣道。 “我沒和他談戀愛!”她極力否認(rèn)。 “沒談戀愛,你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在這兒抽煙?”周文山繼續(xù)懟她,“以后,把眼睛擦亮一點,不要再被騙了,不然上哪兒找那么多像我這么好的人給你提醒?” “我沒被騙!”她沒好氣地吼道。 “人都會犯錯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周文山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頓時就把岑鳳齡點炸了,她站起身來沖他吼道:“我沒錯!” “愚蠢的女人一般都不會承認(rèn)自己錯了。”他一臉輕蔑道。 岑鳳齡恨恨地看著他,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正準(zhǔn)備上前掐死她,就聽見有人喊她,她轉(zhuǎn)眼就見自己秘書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說是工地出事了,讓她去看看。 聞言,她頓時顧不得打周文山,便跟著秘書走了,邊走還邊回頭警告周文山,“你給我等著!” 而這一等,便是遙遙無期。后來岑鳳齡越來越忙,沒時間去找周文山算這場口水仗,聽說周文山結(jié)婚了,她也不便再打擾,再后來,他一路高升,升到省里,二人就再也沒見過。 沒曾想,竟然在給陪兒子兒媳挑婚紗禮服的時候再遇到。當(dāng)年沒有報的舊恨,如今又轉(zhuǎn)換成了新仇。 岑淼淼聽得嘖嘖稱奇,果然,要說cp好嗑,那還得是爹媽的羅曼史啊。這個精明炸毛女總裁x穩(wěn)重腹黑老干部的設(shè)定,真的太深入人心了。 “你還是省省吧,”岑思遠(yuǎn)好笑道,“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待會兒人家老太太沖過來收拾你。” “萬一死了呢?”岑淼淼不在意道。 岑思遠(yuǎn):“……” jiejie,我求你嘴下積德。 正說著,岑鳳齡換好禮服出來了。只見她一身淺青色的旗袍款款走來,就算上了年紀(jì),身材仍舊凹凸有致,加之今天本就是綰了發(fā)髻的,越發(fā)的顯得端莊典雅,看得岑思遠(yuǎn)與岑淼淼眼前一亮。這到底是什么老仙女下凡? 見那二人發(fā)呆,岑鳳齡有些擔(dān)心地問:“好看嗎?” “媽,您這簡直就是畫報里走出來的。”岑思遠(yuǎn)由衷贊嘆道。 聞言,岑鳳齡雖是喜歡,但還是有些不信,抬眼問岑淼淼,“淼淼覺得呢?” “敢問仙女jiejie芳名?!贬淀瞪锨盃科疳P齡的手,深情地吻了一下。 岑鳳齡被逗得笑了起來,抬眼,卻見周文山亦是一身西裝革履地走了出來。 “這不挺好看的?”周澤宇拉著父親照鏡子,忽地從鏡子中看到岑鳳齡,也不由得驚訝了一下。 他轉(zhuǎn)眼看著父親,又看了眼岑鳳齡。心情一時間有些復(fù)雜,這……突如其來的cp感是怎么回事?所以,到底是誰要結(jié)婚? 而岑淼淼,自己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哪里會允許別人單身?更何況還是她婆婆!她便看著周文山笑道:“叔叔穿上這一身真好看?!?/br> 岑鳳齡:“我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周文山早就看到岑鳳齡了,亦是由衷地覺得好看,笑著對岑淼淼道:“令堂大人也很漂亮?!?/br> “謝謝?!贬淀蹈吲d地替岑鳳齡接下這句夸贊,轉(zhuǎn)而對店員道,“我媽這身衣服就定了,婚紗我們明天有時間再來看。” 店員笑著說好,轉(zhuǎn)而意有所指地看向周澤宇。 周澤宇:“……” 食色,性也。 他能怎么辦? “我們的也定下了!” “您與家母也算是老朋友了,這么多年沒見,今天有緣遇見了,不如大家就一起吃個飯?”岑思遠(yuǎn)看著皺紋上笑道。 既然違背不了媳婦兒,那就加入她。 岑鳳齡:“……” 感覺自己要被賣了。 “思遠(yuǎn),”岑鳳齡忙喊住兒子,笑道,“人家還有人家的事,怎么好打擾人家呢?” 聞言,周澤宇看了眼似笑非笑的父親,頓時覺得周遭的氣氛變得尷尬又曖昧,這下他該怎么接話?說好也不好,說不好也不好。 “忙倒是不忙,只是他們還想再看看,就先謝過你們的好意了?!敝芪纳娇粗歼h(yuǎn)笑道。 岑淼淼是只老狐貍,怎么會聽不出這句中模棱兩可的意思,頓時覺得這件事來日方長,還有得看,便笑道:“那也好,我媽身子不大好,就先回去了,周叔叔,您一家慢慢逛。” “哪兒不好?”周文山皺眉問道。 周澤宇:“……” 他不信他爹聽不出這就是句套話! “年齡大了,心臟有些不好,不能累著。”岑淼淼笑道,“就先失陪了?!闭f著,挽著岑鳳齡,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岑思遠(yuǎn)笑著與周澤宇打了個招呼,轉(zhuǎn)而對周文山道:“再見周叔叔?!?/br> 周文山淡淡一笑,“再見。” 看著岑鳳齡的背影,他頓時想起以前許多事,思緒被拉得很遠(yuǎn),轉(zhuǎn)身時,就見兒子兒媳一臉八卦地看著自己,尤其是兒媳婦,一臉期待地問:“爸,那是您初戀嘛?” 周文山:“……” 他笑了笑,“不是。” 岑鳳齡確實不是他的初戀,但要怎么形容他對岑鳳齡的感覺呢?大概他自己都說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