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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聽說胖子沒腐權(quán)(快穿)在線閱讀 - 58、末世重生之金手指炮灰逆襲少主(18)

58、末世重生之金手指炮灰逆襲少主(18)

    蘇童氣哭了。

    真的哭了。

    短短幾天內(nèi)遭遇雙重背叛、死于非命、被關(guān)進(jìn)另一具軀體中、被抓、被欺負(fù)……

    這個在前二十幾年的時間里沒有遭受過任何挫折、家境優(yōu)渥、能力優(yōu)異、相貌堂堂的年輕人終于崩潰了。

    他把寧逾明的威脅拋到腦后,又怨恨又委屈地抄著蘇峴瘦弱的拳頭和異能向?qū)幱饷鞴暨^去, 哭著爆發(fā)了。

    寧逾明cao縱電線絆住他的手腳, 把他的手扭到背后壓在拖拉機(jī)扶手上。

    蘇童紅著眼睛恨恨地怒瞪他。

    寧逾明:“……事實有這么難接受嗎?”

    蘇童哽咽道:“你去死吧?!?/br>
    寧逾明被他哭得良心也有點小不安, 暗自決定這小子再對蘇老師出言不遜,自己別還嘴,直接揍過去算了。

    蘇童扶著拖拉機(jī)靜靜哭了一會,情緒平靜后羞恥到恨不得自殺, 咬牙不知道第幾遍安慰自己忍辱負(fù)重, 找到機(jī)會總能反殺。

    寧逾明見他這么快便若無其事起來, 想著這貨也不算一無是處。

    停課一天半,蘇老師小課堂下午的課無論如何也要上上文化課了。

    班上十幾二十個學(xué)生都是鄉(xiāng)里在義務(wù)教育階段的小孩子, 年齡都不一樣, 平時都同一時間聚在蘇峴家上課。

    蘇峴把他們的進(jìn)度分成好幾批,給其中幾個學(xué)生講課時, 別的學(xué)生就在自己的座位上預(yù)習(xí)和復(fù)習(xí)。

    蘇峴不在,寧逾明沒辦法,只好親身上陣代課。

    假裝身體不適的蘇童就坐在邊上高貴冷艷地觀看。

    小孩子的直覺是最敏銳的。他們大部分人被告知小蘇老師生病了、不舒服,便按著這個說法躲得離蘇童遠(yuǎn)遠(yuǎn)的。

    大概他們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么突然就不愿意親近他們最愛的小蘇老師了吧。

    寧逾明弄了3塊小白板兒,給小學(xué)生們講雞兔同籠,給初中生們講二次函數(shù), 給高中生(主要是胡小紅)講解析幾何和排列組合。

    他講課明顯沒有蘇峴受歡迎,學(xué)生們時不時就哀求他:

    “明明哥,給我們變一個變一個!”

    寧逾明只好勾了勾手指,不遠(yuǎn)處的打印機(jī)突然自己動了起來, 打印出一張張講義。

    學(xué)生們“哇”地驚嘆起來,講義到手又齊齊哀聲哭叫。

    “這么多數(shù)學(xué)題?”

    “你們小明哥我沒有什么好東西帶給大家,就送幾本王后雄和五三意思意思吧!”

    寧逾明笑嘻嘻道。

    他從末世前一直帶著的小筆電里儲存的文字資料可謂應(yīng)有盡有,幾本義務(wù)教育階段的教材和練習(xí)題不在話下。

    蘇童冷眼看著,下課后還是忍不住嘴賤:“學(xué)這些有什么用,和喪尸探討幾何代數(shù)?多教他們一些有用的技能才能在末世活得更好吧?!?/br>
    “真是好建議,非常有利于我們這一代的孩子個個文盲、數(shù)不清數(shù)、一點自科社科的知識不懂,民族科學(xué)文化水平一夜回到大清朝呢?!睂幱饷魑⑿Φ馈?/br>
    蘇童暗暗運(yùn)氣,心想我不跟民粹計較。

    寧逾明心平氣和地道:“我懂你什么意思——反正還是那套,普通人是社會的工蜂,負(fù)責(zé)勞作;有天賦的人得到集中的生活和教育資源,負(fù)責(zé)領(lǐng)導(dǎo)眾人前進(jìn)。”

    蘇童語塞,他死之前,各大基地的確已經(jīng)形成培養(yǎng)體系了。普通人負(fù)責(zé)體力勞動或加入軍隊抵御喪尸,而異能者和最聰明、能搞科研的人得到大力培養(yǎng)。

    “……這是末世人類最佳的生存方式?!?/br>
    寧逾明聳聳肩膀:“我不這樣認(rèn)為哦,人類可是努力了好幾千年才換來人人生來享有平等的權(quán)利。又把人分出三六九等來,開歷史的倒車……你們的世界,挺討厭?!?/br>
    “你們的世界又如何,據(jù)我所知不少地方也是如此吧?這就是現(xiàn)實?!?/br>
    寧逾明笑了笑:“現(xiàn)實就是,我們的中央政府又沒有崩潰,所以國家一定會在大災(zāi)大難后重新崛起。等全國高考恢復(fù)的那一天,整個國家的秩序也離恢復(fù)不遠(yuǎn)了?!?/br>
    “哼,癡人說夢?!?/br>
    “是么,我倒覺得不會太遠(yuǎn)了?!睂幱饷餍靶靶α?,“喂,我看你聽解析幾何聽得挺認(rèn)真的嘛,你不會其實連高中都沒畢業(yè)吧?”

    蘇童大怒:“不要亂講,隔太久忘了而已,我大學(xué)讀的是文科,又不學(xué)數(shù)學(xué)?!庇痔ь^傲然道:“我可是b大的!”

    “這真是b大被黑得最慘的一次?!?/br>
    當(dāng)夜,月到中空之時,寧逾明從淺眠中醒來,把蘇童也給推醒。

    他拿手捂住蘇童喉中下意識的叫喊,對他說:“到你回去的時候了。”

    蘇童瞪大了眼睛。

    寧逾明開著拖拉機(jī)悄悄把蘇童拉到空地里,解釋道:“外面信號比較好?!?/br>
    然后下了拖拉機(jī),解開蘇童身上的電線,扔給他一把匕首。

    蘇童眼神冰冷地?fù)炝似饋怼?/br>
    寧逾明勾起嘴角:“來吧,再打一次,不用異能?!?/br>
    誰讓他也是個中二病呢。

    男人中二有什么錯!

    再打一次,蘇童還是被扭了手摁到地上,匕首被打到幾米開外。

    他心里還在嘴硬:誰叫蘇峴那個弱雞身體素質(zhì)不行,不服輸?shù)嘏ゎ^死瞪著寧逾明。

    寧逾明松開他的手,笑了:“你也不算一點可愛的地方也沒有嘛?!彼饋恚呐纳磉叺牡兀骸皝戆桑阕咧靶钠綒夂偷亓囊涣??!?/br>
    蘇童比較想撿回匕首再來一回合,卻在寧逾明平靜目光的注視下不由自主地坐起來,不自在地看著村里放哨的哨塔向發(fā)輻射的燈光。

    “……有什么好聊的?!彼止?。

    “嗯,我有一些東西想再問問。……你們世界的蘇老師、蘇峴和你之間發(fā)生的事,可以具體再說一說嗎?”寧逾明問。

    蘇童愣了下,立刻挑眉冷笑道:“原來是聊他。呵,反正你是不會接受蘇峴那朵白蓮花做壞事就是了,還有什么好問的。”

    “你怎么跟個炸藥桶似的,一點就炸,還能不能正常對話了。”寧逾明無奈,“就是這樣才會吃虧啊,有理都變成沒理了,當(dāng)然我不是說你就有理了,但你起碼要給人解釋吧。”

    蘇童傲然昂頭:“懂我的人自然會懂,毋須解釋?!?/br>
    “你這是強(qiáng)盜邏輯,”寧逾明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嘆氣:“這個世界上除了你的親人,沒人有義務(wù)無條件懂你、相信你的?!?/br>
    蘇童抱上自己的膝蓋,沉默半晌,道:“就算是親人,也不會?!?/br>
    哦呀,有故事。

    蘇童抬起頭,重新惡狠狠地說:“好,你要聽蘇峴是怎么謀害我的,就聽仔細(xì)了。”

    對性格高傲的蘇童來說,蘇峴是他難得的朋友。

    蘇童用異能幫助家族勢力在末世后掌管了一座基地。蘇峴逃到了這個基地,因為防御系的異能在基地里出頭,又因為謙和親切的性格十分討人喜愛。

    包括蘇童的,和蘇童的未婚夫。

    蘇童是如此信任他,連家傳玉佩是個空間、空間中儲藏了他搜刮的大量物資的事都讓蘇峴知道了。

    有一天,基地外來了一群被喪尸潮驅(qū)趕著的流民。

    蘇童的家族考慮再三,因為資源有限不予接收,憤怒的流民開始沖擊基地,基地方自然予以反擊。

    蘇童被指派上場,他倒也不是第一次殺人,心想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異能配合著槍炮把流民們趕走了。

    然后有一天蘇童發(fā)現(xiàn)蘇峴帶著他的空間玉佩消失了,追趕上流民群才發(fā)現(xiàn)蘇峴把他玉佩里的物資全部送給了流民。

    還有空間里能夠預(yù)防、醫(yī)治喪尸病毒、喝多了甚至可以洗髓伐經(jīng)的靈泉水被蘇峴到處發(fā)放,人手一杯。

    他知道蘇峴一向圣父,沒事就把自己的全副身家拿出去救助基地內(nèi)外的難民,贏得不少贊譽(yù),也有難民更恨他了,嫉恨他能夠高高在上地施舍慈悲。

    蘇童對此頗有微詞,但怎么說蘇峴都不聽,便懶得管了。

    沒想到他這么過分,偷別人的東西去做慈善??端酥贿^是偽圣父真小人罷了。

    他找蘇峴算賬,展現(xiàn)異能嚇退想來幫忙的流民,流民們拿了好處便一哄而散。

    蘇童覺得蘇峴可笑又悲哀。

    他正要對蘇峴動手,卻突然發(fā)起高熱來,倒在地上。

    只見他的未婚夫現(xiàn)身,表示自己為了蘇峴給蘇童的飲用水了下了喪尸原液,對蘇峴一個勁兒地表白表忠心。

    蘇童躺在地上目眥欲裂,恨不得一道雷劈下來天誅了這對狗男男,然后就被未婚夫喂給了喪尸。

    寧逾明聽完下結(jié)論:“你們仨都不是什么好東西?!?/br>
    蘇童氣結(jié)。

    寧逾明冷靜地問他:“你的邏輯有點問題吧。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因為城市外面有更多活下來的人,所以你們炸了城市,一切都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那么,你們世界的蘇峴拿了你的東西救了更多的人。死了你一個,幸福千萬家,這不是很好嗎?”

    蘇童大喊:“你這是詭辯!這怎么能一樣!”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語氣已經(jīng)有點虛了,又重申“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道理,說明他沒有義務(wù)去拿自己的財產(chǎn)去救助流民。

    “所以你不是適者,沒能生存下來,你又憑什么不爽。殺人者,人恒殺之?!睂幱饷鞅舷ドw,冷靜地說:“說到底,就是屁股決定腦袋,哪種說法對你有利,你就選哪種。因為你不在城市里,所以炸了城市也無所謂;你是強(qiáng)者,不是弱者,所以弱者死了活該;等你變成任人宰割的弱者了,便痛斥別人‘背叛’你。”

    又蠢又毒又自私,寧逾明是蘇童的未婚夫也不會選他。

    蘇童被羞辱得又想和寧逾明同歸于盡了。

    但另一方面,在他的內(nèi)心深處深埋著的恐慌和迷茫終于因為這一番話浮出水面。

    “你憑什么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zé)我!每個人都是這么做的,我沒錯!”

    是的,他從小就是這么被教育的,這是身居高位的父母對他的言傳身教。

    人們在他有權(quán)有勢的時候尊敬他、奉承他,異能沒覺醒時,他失勢過,認(rèn)識的人一擁而上打壓他、欺負(fù)他。因為人類就是有捧高踩低的劣根性。

    可是、可是如果真正的原因其實是——他就是那么一個人人討厭的家伙呢?

    ——不,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嗎?

    寧逾明問他:“這個世界上有人曾經(jīng)真心對待過你嗎?你對任何人付出過真心嗎?”

    “你不相信世界上有真摯的感情,因為你從沒擁有過。”

    蘇童寡白著臉,厲聲問:“你就有嗎?你父母親人難道不是都死干凈了?”

    寧逾明給了他一拳,甩甩手道:“我有朋友啊,我愿意為他們生、為他們死?!?/br>
    蘇童擦擦嘴角:“……如果付出后被辜負(fù)了呢?”

    “所以你不付出就坐等人家對你全心全意?你他媽屬水蛭的啊!

    先努力給我真誠真摯地對待別人試試看!”

    青年昏倒在了他的懷里,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面上那些怨念和戾氣都消失不見,月光下如水一般的清澈溫和。

    蘇峴戴眼鏡的時候清秀又文雅,沒戴眼鏡時,眼神格外銳利,有種利落的帥氣。

    寧逾明笑著對他說:“蘇老師,歡迎回來?!?/br>
    蘇峴扯著他的袖子,露出一個勉強(qiáng)的笑容,然后,死死地把他抱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多寫了一點字?jǐn)?shù),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