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我真的不想囚禁我?guī)熥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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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下,白沙堤。 國都的渡口上, 停泊著屬于齊修遠的小扁舟。他得走了, 魔宗來令, 催得很急。 他頭枕著后腦勺,歪躺在小舟上,沒正沒經地叼了一枝小樹枝,船底隨著他的腳底板一點一點上下晃悠, 有節(jié)奏地蕩開的波紋略顯焦躁不安。 他等的人會來嗎?齊修遠不知道, 如果那人不來, 他就打上仙門去,從清香老白蓮、大白蓮和小白蓮手中把軟綿綿胖嘟嘟但永遠氣定勝閑好像天下間沒什么值得他動容的胖子給搶回家。 齊修遠嘆氣, 驚起一只湖面嬉戲的水鳥。 他對自己的臉很有信心, 英俊瀟灑少年郎;也深信自己的性格討人喜愛,至少比棺材臉老小白蓮可愛多了。 要不然胖子怎么會同他一見如故, 可見十分有緣。 但……算了,還是少說空話,別說名震道魔兩界幾乎已成傳說的滄海門太阿劍君,就連笑瞇瞇大白蓮他也打不過——此人不知練的什么怪異功法,使人絕難察覺他的蹤跡,來無影, 不好惹哦。 他也只能欺負欺負小白蓮,還被胖子攔著不讓,嗨呀,想想就氣死啦。他長這么大只有胖子一個好朋友, 胖子卻有那么多處的來的人,所以他才不要黏在人屁股后頭博歡心。 等他齊修遠魔功大成臨駕于萬魔之上的第一件事絕~對~就是把胖子搶回家,造一座靈氣濃郁的玉臺把他供在上面! 什么清香蓮花啦來一朵辣手摧花一朵,只能扒上他家大門對著胖子“哇吱哇吱”流口水流眼淚,想想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顆小石子輕飄飄地朝他砸開,齊修遠條件反射地歪頭躲閃,又在閃開的前一瞬把腦袋挪了回去。石子砸在眉間,彈進水里之前被他接回攥在手心。 他跳起來踩在船頭,高高的馬尾彈跳著打在脖后一小塊皮膚上,像甩得起勁的尾巴。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肯定回來送我!” 少年此刻毫無陰霾的歡欣絕無作假,寧逾明不由也笑了起來,從渡頭邊的柳樹上折了一株細柳,別到少年的衣領里。 “好了,小朋友,一路順風。”他道。 齊修遠卻不動船,只站在船頭瞧著他笑,寧逾明問他:“再不走,我就把你綁回去做我的后輩啦,你雖一身魔血魔功,但我門有魔血修仙的先例,對付你小意思。” 少年哼了一聲,笑得自滿又驕傲:“我不跟你走,你才會正眼看我,對也不對?” “很對,很對。”他失笑。 少年有著兩世未曾改變過的自說自話和堅信一條路可以走到黑的執(zhí)拗。他注意到寧逾明的視線又穿過他,仿佛落在了不遙遠的過去,還是不高興了。寧逾明突然被他用手指戳了戳臉,然后被傾身小啄了一口臉上的酒窩。 水聲簌簌,齊修遠一招偷襲得手就跑,以靈力催動小舟,霎那間已到湖心,標準熊孩子狀地叉腰得意大笑。 寧逾明用手指碰了碰被親的臉頰,好像被一只可愛的小狗舔了一臉口水,無奈又好笑。 他忽然臉色一變—— 齊修遠身前身后無端卷起幾人高的大浪將他和扁舟皆吞沒,變作湖面上一個巨大漩渦,又漸漸恢復如鏡面般的平靜。 他回頭虛起眸子吐槽:“師……兄……” 江海從無法感知到有人的地方憑空踏步而出,同樣虛起眸子:“我…發(fā)…誓…我…只…是…來…看…八…卦…” 他和寧逾明一塊仰頭看天,天空的萬里云層之上懸浮著一艘華美的大船,船上有他們看不見的偉大師尊。 一道劍氣從天而降,和“……”中的江海擦肩而過。 江海正氣凜然地大聲道:“沒錯,就是我,是我把魔門小崽子攆走的!什么玩意兒,竟敢輕薄……呸冒犯我?guī)煹?,不把他當場打殺是給我徒弟一個面子不在他老家鬧事!” “啰嗦什么,還不快同你師弟上來?!碧昂畾獾娘h渺仙音從空中飄落。 江海心中呵呵一聲,御劍上天空船,沖心眼偏到北冰洋的師尊大人行了禮,溜進船艙安慰心靈受傷的可憐徒弟去也。 寧逾明御劍自九霄中垂直破云而出,太阿劍君的藍色道袍被他帶起的風吹得獵獵作響,冰冠未能全部束起的白發(fā)亦飄揚而起,與無盡的云海、云海上一輪要落不落的橘紅圓日相襯,不太像劍君,像被落日余暉融出面上暖光的隱士高人,再隱逸,也脫不出紅塵。 太阿劍君站在甲板上俯視、不,不論他站得有多高,他的眼神也許淡、也許冷、也許無悲也無喜,但他從未以居高臨下的眼神注視過寧逾明。 天地之間,師尊沖既非真仙也非凡人的他伸出手,淡淡道:“逾明,我們回去?!?/br> 日沉月升,澄澈夜幕上星移斗轉,天空船載著他們行駛在無邊閃爍的星海中,仿佛追逐近在咫尺又永遠追不上的月華。 …… 回到門派后馬上迎來一件大事的發(fā)生。 閑著沒事干的修真界照慣例要在仙門、魔門、人間界的分界線上舉行幾百年一度的門派大比,互相切磋,交流友誼。 太阿峰作為首席打手在這種活動中向來當仁不讓,江海和寧逾明帶一隊劍修兄貴配合其它峰同門們一塊出行。 本次滄海門出動了一位峰主,四位第一代親傳弟子和若干內門弟子。換言之,本次滄海門春游活動有領隊老師一名,焦尾峰的大美人峰主兼紀曉曉的師尊,大隊長元嬰期四名,分別是江海、紀曉曉、寧逾明和龍泉峰大師兄張鐵,還有小隊長金丹期數(shù)名,普通同學金丹期以下數(shù)名。 春游大巴——一只巨大無比的蝠鲼妖獸,上黑下白,若平天之云,又若一塊巨大扁平的菱形地毯,給弟子們居住的亭臺樓閣就裝在它的背上。 不說修為低歲數(shù)不大的弟子們對著這只妖獸如何驚嘆,除張鐵外,其余三名一代親傳弟子都露出了異樣的表情。 寧逾明一臉恍惚:“魔鬼魚不是海里的動物?云海翱翔沒毛病……” 紀曉曉表情古怪地嘟噥:“有沒有犯《神奇動物保護法》?” 江海則頹喪地喃喃:“大,好大,比我的大!” 張鐵:“……”這都什么毛?。?/br> 焦尾峰主一身霓裳,手抱箜篌,婉約明麗而又雍容可親地站在他們身前。唯有她見過世面,她以袖掩唇,溫柔地笑笑,對紀曉曉解釋:“這只海獸與宗門簽了契約,宗門助它修行,它為大批弟子的長途出行做腳力,約百年一次?!?/br> 蝠鲼似乎能聽到并聽懂他們的講話,微微仰身,位于身體底部的一只眼珠溫和地沖紀曉曉閃了閃。 紀曉曉“呀”了一聲挽住焦尾峰主的手臂,一側身體緊緊地貼上去,沖蝠鲼回了個友好的微笑。 焦尾峰主十分受用地揪揪她的耳朵,寵溺道:“又撒嬌,你的師弟師侄們都看著呢。” “師尊尊。”紀曉曉甜甜地喚了聲,就貼在焦尾峰主身邊不動了,笑盈盈地看著焦尾峰主給元嬰大隊長和金丹小隊長分配隊員和任務。 她不知禮的模樣讓不少弟子生了不滿。 江海仍舊維持著溫文大師兄的殼子,但寧逾明可以看到他驚恐撐大的眼角,確認過眼神,他們聽到對方心里相同的咆哮: “婊里婊氣,恃寵而驕,友情軟妹紀曉曉被人奪舍了嗎!” 再觀察一陣,寧逾明在心中為不知在何處的同伴蛋疼。 ……蔣婧,頭頂怕是要綠。 江海被這對師徒黏黏糊糊甜甜蜜蜜的互動膩歪到不行,思緒一歪又拐到自家那對窗戶紙比長城厚的師尊師弟上。 ……他家?guī)熥鹨腥思野敕质侄?,早把幾百年的陳年老處給破了。 江海越想越美,師尊要能破處,他就努力拜托小師弟明明哥負起責任和師尊結為道侶。 他們家?guī)熥鹨菜闶切拚娼鐐髡f一枚,若能把辦起婚禮,再輔以師徒噱頭,瞧熱鬧的人能把太阿峰踏平!帶來的禮金更夠他把太阿峰兄貴團擴招三倍有余,吞并隔壁打鐵的龍泉峰不是夢??! 作者有話要說:我,我沒跑路。 “酴醿”,灌溉營養(yǎng)液 10 殺死過往扔了1個手榴彈 謝謝兩位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