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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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時節(jié),梁相宜給府上的丫鬟小廝放了半日沐休,自個兒卻獨(dú)自待在書房不出門。 她腿傷尚未痊愈,平日衙門里的公務(wù)也都是在家里處理,可今日不同,她坐在桌前,案面上放的是幾張紙條以及一副簡單勾勒的人物相,相上兩位女子正湊在一起挑選簪子。 一到春天,金陵總會流行起一陣子的花瓶簪,簪子是玉色的,細(xì)細(xì)的瓶身,精致的瓶口,里面空心,點(diǎn)幾滴甘露,再留上一支艷麗張揚(yáng)的芍藥花,如此插在女子發(fā)間是再好不過。 不過梁相宜猜她的meimei最后并沒有買下簪子,她素日活泛慣了,頂受不了那些精巧玩意兒,覺得稍微蹦跳兩下花就要掉下來,非時時掛心不可。 就紙條所說,后來她們?nèi)ベI了些吃的,她的meimei慣愛吃街上那些不干不凈的東西,梁相宜說她卻也不聽。 四個人沿著街道閑逛,街盡頭是一處停泊著許多船只的河岸,她們隨意點(diǎn)了一位艄公便登上了船,她與溫淑云一艘,另二人一艘。游船搖搖晃晃,兩位艄公有快有慢,河道也有寬有窄,漸漸四人便游散在這河上。 搖晃的感覺讓梁青巧感到些許的困倦,她支著腦袋看兩岸邊上,脆生生的楊柳歪著身子低垂在水面上,她伸手去夠,指尖的涼意讓她稍許清醒了些。 “困了?”溫淑云問她。 “一點(diǎn)?!?/br> 溫淑云將肩膀靠過來,梁青巧也沒有與她客氣,靠上去,倚著她便打起盹來。 春風(fēng)拂面,溫暖宜人的溫度使她沒一會兒便陷入了混沌之中。 迷蒙中,她感到有人用手指撫摸著她。不用說那定是溫淑云的手。她在勾去她臉頰上的發(fā)絲。 梁青巧沒有立即醒來,反而隨著這一茬,不期然夢見從前有一次她們游船的情景。 那次與這次不同。那次是溫淑云靠在她的身上睡著了。溫淑云是個過分矜持的人,即便是面對她這個青梅,也要時時端著大家閨秀的架子,正巧碰上她們吵完架才和好,更是拘謹(jǐn)?shù)貌坏昧恕?/br> 船上,梁青巧見她兩眼惺忪,困倦無比,便笑話她:“喲,我們溫大小姐也知道犯困了,我剛才叫你睡一會兒,你不還說我失禮么?” 就連還嘴也只是軟軟吐出“我沒有”三字。 梁青巧覺得有趣,也覺得稀奇,見她臊紅了臉才止住,“好了好了,不笑你了,這兒又沒別人,管她失不失禮?!闭f著,將肩膀提了提給她挪過去,“來,這兒給你靠,你要是不靠那就是沒把我當(dāng)姐妹了?!?/br> “可是你我好不容易……” “沒事的,我雖說想你了,可能夠看著你睡覺我也極開心?!?/br> 溫淑云見她如此說,這才小心翼翼靠到她的肩上。 一開始她的身體還是緊繃著的,但漸漸隨著睡意上涌,便逐漸放松下來,腦袋也變得越來越沉。 說實(shí)話,梁青巧那時肩膀被壓得挺難受的,覺得溫淑云的腦袋像石頭,但過一會兒就忘了這茬了,她滿眼皆是溫淑云的睡顏,覺得她睡著的樣子怎會如此乖巧如此可愛。 她的長睫被風(fēng)吹得微微顫抖,她的嘴唇輕輕閉著,熱熱的呼吸從鼻腔里吐出來,還有啊,她的肌膚可真白,嘴唇可真軟。 梁青巧撥開落在她臉上的發(fā)絲,當(dāng)指尖觸摸到她的肌膚的時候,感覺心跳都因此漏了一拍。 然后,她不知從哪里涌起一股渴望,她湊過去吻了她。 也許還算不得是吻,只是輕輕用嘴唇碰了碰她。親完她,她的心臟就狂跳起來,她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無人注意,眼前的溫淑云亦是尚未醒來,便覺得好似偷得了什么甜蜜的東西,兀自悄悄地好欣喜了一陣子。 當(dāng)要親第二下的時候,溫淑云才醒來,她的孟浪行徑被溫淑云抓了個正著,溫淑云橫眉瞪眼地說:“好啊你,哄我睡著就為了做這個?” “才不是,我是因?yàn)閷?shí)在喜歡你才會如此的?!?/br> “春日游,杏花吹滿頭,淑云,如此韶光正也稱了我的心意呢?!?/br> 方才還好,聽了這一句教人害臊的求情詩,才教溫淑云徹底惱,氣得不作看她。 青巧見狀,只好央求做饒,說:“對不起嘛,我下次再也不會了,淑云,你別不理我。” 游船依舊晃動著,等梁青巧都要忘了這茬了,溫淑云才低聲回答:“你下回不能再這樣了。” “嗯?這樣是怎樣?” “就……剛才那樣?” 梁青巧笑了,“為何?” “不成體統(tǒng)?!?/br> “怎么就不成體統(tǒng)了?” “……將來你就懂了。” 醒來的時候,船已停在岸邊了,梁青巧迷迷糊糊睜開眼,左右看了看,“怎么停下了?!?/br> 那艄公說:“再游下去就入海了?!?/br> 她從溫淑云的肩上爬起來了,“幾時了?” “還早,不急?!?/br> “陶樂芝她們呢?” “她們先去用膳了?!?/br> “哦?!?/br> 揉揉眼,搓搓臉,終是清醒了些,她懊惱地道:“早知道就不睡了,晚上又該睡不著了?!?/br> 溫淑云沒應(yīng)她的話。梁青巧看去,見她正出神。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梁青巧一眼便看出她與自己想起了同一件事,不禁調(diào)笑她道:“方才你可有親我?” 溫淑云看向她,又訕訕低眉,理了理她的衣襟道:“我想,但我不敢。” “這有什么不敢的。” 溫淑云聞言,便用那種透露著希冀的目光望著她,“我可以么?” 梁青巧笑道:“你我二人廝混也有多日了,怎么這還用問。” 也不知是哪個字眼刺激了溫淑云,溫淑云怔怔看了她一會兒,梁青巧才想問她怎么了,溫淑云便抓著她的肩湊過來吻她。 這一吻將艄公嚇得不輕,嗬一聲,差點(diǎn)掉進(jìn)水里。梁青巧臉皮再厚的人此時也赧然了,她推了推溫淑云的肩,溫淑云手指卻將她雙腕圈抓住,緊緊的,卻也柔柔的,教人怎么也掙不開。 良晌,她才停下動作,退開,咫尺間看她,“青巧……” “你松開,人看著你呢……” 她抱著她,在她耳邊纏綿地輕聲呢喃,“青巧,我也是因?yàn)閷?shí)在喜愛你才會如此的?!?/br> 溫淑云絕對不會將后悔這個字眼說出口,就像她絕對不會告訴青巧,其實(shí)過去每次與她吵架,自己便會夜不能寐。 她總怕青巧已經(jīng)對自己失望透頂,怕她再不愿意靠近自己。游湖那次尤為嚴(yán)重,因?yàn)樵谀侵埃齻円炎阍聸]能見上一面,見面后,一塊大石落了地,才叫她突然之間困意上涌。 其實(shí)對于青巧的親近她比任何人都開心,可她總想太多,怕太多。 直至傍晚,梁府才終于不再顯得那么冷清。 天又漸涼,早出的鳥兒卻尚未歸巢,待反反復(fù)復(fù)將書畫看上許多遍,梁相宜適才將紙張一一扔入炭爐中燒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