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候(2)
“客氣!” “你在哪兒寫呢?” “網(wǎng)上。” “噢,網(wǎng)文是嗎?寫什么內(nèi)容???” “都市言情?!?/br> “我靠,言情小王子啊!”周雪松笑說。 “哎,你最近是不是談戀愛呢?” “你說我???沒有啊?!?/br> “那我前陣子怎么看你和張千琴走得特別近啊。” “嗨,本來是往那方面發(fā)展的,后來發(fā)現(xiàn)不合適,其實是他看不上我,”周雪松說完大笑,“然后,我們就沒怎么著了?!?/br> “你那個斗地主的姑娘呢?” “后來她來找過我?guī)状?,我說不行,太他媽疼,沒法跟你弄,就不搭理她了?!?/br> “那現(xiàn)在怎么解決需求?” “自己弄唄先。”周雪松笑說。 我也哈哈大笑。“你可真猥瑣?!?/br> 待了不多會兒,周雪松他們宿舍的人都回來了,他們又去殺cs,我則繼續(xù)寫文。 每當(dāng)我寫到男主角和女主角發(fā)生爭執(zhí)的時候,我總想起李曼和夏菡,她們似乎在我腦海揮之不去,寫著寫著就成了她們的真實故事。 這是偏離了我的初衷的,但我更喜歡順其自然,隨著靈感走。于是,我將她們寫成了故事的女主角,還在不斷發(fā)生著一些情感上的糾葛。 晚些時候,李煒祺從對門回來,喊著被周雪松虐慘了。周雪松跟過來,安慰李煒祺,說不虐你了,再去湊個人數(shù)吧。 李煒祺有點不高興,說我就是濫竽充數(shù),沒意思。然后點燃一支煙,遞給我,他又點燃一支,開始坐下來跟我聊天。 “韋宸,馬俊馳呢?” “不知道,我不早出去了嗎,回來你們都不在?!?/br> “我跟對門吃飯去了。當(dāng)時馬俊馳還在,就他自己,我以為你回來碰見他了呢。” “估計找她媳婦……”話說到一半,我才想起來他早已經(jīng)和吳曉涵分手了,而我似乎還算是一個始作俑者。我曾經(jīng)建議她們分開,因為我覺得馬俊馳被背叛了,我不該那么說,現(xiàn)在想來,有點多管閑事。 “她們不是分了嗎?” 就連李煒祺都記得,我是怎么了呢?“我給忘了?!?/br> “干嘛呢?”他湊過來?!跋箤懯裁窗?!來,看會教程視頻?!?/br> “你真可以,看著不累啊?” “不累,日本小姑娘多甜美?。 ?/br> “那你去你床上看去,我想玩會游戲?!?/br> “又玩你的手機游戲啊!你可真行,一個破游戲能玩一天,世上就你一人能做到?!?/br> “謝謝!” 然后,他在我對面看片,我則玩手機游戲。不多會兒,我給夏菡發(fā)了一條簡訊,問她好點了嗎。她沒回我。這樣似乎更好。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夏菡的回復(fù)簡訊,說她昨天關(guān)機了,感冒好多了。 我便又回復(fù),讓她好好休息。她說嗯。 馬俊馳早上才回來,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說是昨晚陪哥們兒刷夜去了,上午的課他不去了,讓我給喊一下“到”,他得補個覺,簡直困死了。 馬俊馳躺在床上,被子一卷,也沒蓋上多少,好像睡著了。孟浩宇吃完早點回來,說屋里什么味啊。我們都知道是馬俊馳的臭腳,連他自己也聞見了,然后翻身起床,呵呵傻笑,說先去洗腳。 李煒祺點燃一支煙,我習(xí)慣性想接過來。他吸了一口,看我總跟他要煙,有些不情愿,可我的手勢已經(jīng)做出去了,不得不遞給我,他又點了一支。我說別,我那有,又還他一支,說我就是習(xí)慣了。他呵呵傻笑,笑得比剛才馬俊馳還要尷尬。 白雪茹和張千琴來我們宿舍找劉浩宇,他正在洗手間洗漱,馬俊馳在睡覺,李煒祺跑對門玩cs去了。 白雪茹說:“誰叫韋宸?” 當(dāng)時屋里能說話的只有我一個,她這是明知故為,一定是聽說了什么,想和我搭話。 “我就是?!蔽艺f。 “原來你就是啊,怪不得呢!” “什么怪不得。” “你的英雄事跡已經(jīng)紅遍整個校園了!” “什么英雄事跡?”我發(fā)誓,我真的一無所知。 “還裝!你可真行!” “不是,咱能把話說清楚嗎?” 白雪茹說:“你和李曼、夏菡的三角戀關(guān)系,現(xiàn)在可是人盡皆知啊。” “你聽誰說的?” “毛毛?!卑籽┤阏f?!斑€有趙梓晨。你認識他們倆嗎?” “不怎么熟,以前一起打過球?!?/br> “其實也難怪了,李曼是以前趙梓晨的女朋友,夏菡又是以前毛毛的女朋友,現(xiàn)在倒好,都成你的盤中餐了。” “可別這么說,我只是李曼的男朋友,和夏菡只是朋友?!?/br> “男人都這么說?!卑籽┤愕那徽{(diào)很是不招人喜歡,她好像仗著自己長得漂亮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其實仔細看,她也沒什么,臉上有痘印,身材削瘦扁平,該有的都沒有,真的不如傳說中那么漂亮。 記得以前十五君曾說過一句話,這人其實都一樣,遠看還可以,近了仔細一觀察,都差不多。 我現(xiàn)在算是領(lǐng)教過了,十分贊同他的那句名言。我才意識到,其實以前十五君有很多至理名言,都挺高深的。 張千琴在旁邊一直沒說話,她走到門口看了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說:“是找周雪松呢嗎?” “跟我說呢?”張千琴說。 白雪茹在一旁邊玩手機邊笑,不知道她又在心里杜撰什么故事。 “是啊。”我說。 “我找他干嘛?” “你們以前不是挺好的嗎?” “我跟他根本不熟?!?/br> 女人說謊,比男人厲害多了,臉不紅心不跳,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我可聽說,你曾經(jīng)和他好過,而且人盡皆知了?!?/br> 我說完,白雪茹又在一旁猥瑣的笑,好像她的內(nèi)心世界無限骯臟,只是外表容易蒙蔽別人罷了。 “胡說!你聽誰說的?” “那你就別管了。我就是那么一說,你就是那么一聽。” 白雪茹終于聽不下去了,跟張千琴說:“別聽他的,他在岔你聽不出來??!” “白雪茹,那你可就冤枉我了。我說的句句屬實,何必編個故事來逗你們呢?” “那誰知道?。 卑籽┤阏f。 這時候,劉浩宇洗漱回來,看我們都直勾勾看著他,他說:“怎么了?” 白雪茹說:“沒什么,就是剛發(fā)現(xiàn)你們宿舍有一個特好玩的人。” “韋宸吧?”劉浩宇說。 “可不是呦!”我說。 “瞧你丫那cao行!”劉浩宇笑說:“就你女人緣好,搞一個還不行,還搞兩個?!?/br> 白雪茹接茬就說:“你瞧瞧!可不是光我這么說。” “你們都是聽毛毛和趙梓晨說的吧,我不用問,就是他們在背后四處造謠??赡菢訉λ麄冇惺裁春锰幇?,顯得我多厲害,他們多無能似的。我還真不怕!” 劉浩宇過來摸了我腦袋一下?!靶|西,還挺會說話!” 白雪茹站了起來?!白甙桑 ?/br> 劉浩宇在收拾床被。“走。馬上?!?/br> “韋宸,拜拜!”白雪茹說。 張千琴沒說話,跟著白雪茹出了我們宿舍。 下午,我又去宜家打工,兩點的班,六點下班。方妍姍比我早半個小時,自然也早半小時下班。 不過,我們可以一起吃飯,因為吃飯的半小時順延,不算做工作時間里,不管是不是正式員工,都如此。 我一到公司就被安排去提貨區(qū)提幾把椅子和一張沙發(fā),說是有個沙發(fā)樣品被一個大胖子給坐壞了。 那應(yīng)該不是沙發(fā)的問題,因為那是個組合沙發(fā),本身就有載重要求,那個胖子興許是故意的,我目測一下,大概得有三四百斤,或者少一些。總之,就是十足的大胖子。 忙完一輪,我去桌椅區(qū)找方妍姍,叫她去吸煙室聊天。 “我今天看見白雪茹去你們宿舍了?”方妍姍說。 “你怎么看見的?” “我是聽人說的。” “怎么又變成聽人說了?!?/br> “你管呢!”方妍姍難為情的笑?!暗降子惺菦]有?” “有。”我說。“你是不是在男生宿舍有什么眼線???” “你以為拍間諜片呢!” “那可不!你這小道消息也太靈通了。那你知道我們都聊些什么了嗎?” 她沒理我這茬,繼續(xù)她的思維說:“白雪茹和你們宿舍一個叫劉浩宇的好了吧?他長得帥嗎?” “你怎么那么八卦?”我有些反感的說。 “那怎么了?哎呀,你倒是快說?。 狈藉麏櫢颐媲叭銎饗蓙?。 “劉浩宇啊,長得又矮又胖,一般人吧。” “都這樣了,還一般人呢!” 方妍姍很是驚訝的說,她的目瞪口呆讓我覺得過于夸張,于是跟著笑起來。“羅拔白菜各有所愛嘛!” “看來她口味真重?!?/br> 我還在笑?!鞍ィ氵€沒說誰是你的眼線呢?” “我沒有眼線。” “誰信啊?!?/br> “我問你,周雪松是個怎樣的人?” 我立刻一臉驚訝,難道說……“你們不會是在拍拖吧?” “那怎么了?”方妍姍有些退縮的意思,好像聽說了些什么。 “他人倒是不錯,挺熱情的,就是有點花心。我覺得啊,也不見得?!?/br> “好吧?!?/br> “你們真的在談朋友嗎?” “是啊?!?/br> “什么時候的事?” “前幾天?!?/br> “哎呦喂,他的手可真長,都伸到我高中同學(xué)那兒了!” 方妍姍大笑?!澳闶裁匆馑??” “沒什么意思啊。我就是那么一說,你就是那么一聽。ok?我該回去了,不然領(lǐng)導(dǎo)又該找我了?!?/br> 為了避開領(lǐng)導(dǎo)的眼線,方妍姍還特意去喝了一杯免費咖啡,之后才回了工作區(qū)。 其實在宜家工作挺有成就感的,你一路走來會遇見很多顧客,他們都會通過你身上的黃色工作服知道你是這里的員工,但他們不知道你是不是臨時的。而且,你有權(quán)限通過很多道門,只有刷員工卡才可以出入的。就這一點來說,存在感還是滿強烈的。 臨下班,方妍姍來找我去吃飯,我跟領(lǐng)導(dǎo)打了聲招呼,就先去吃了。 我們邊走邊四處打量行人如織的人潮,看他們臉上千奇百怪的表情,以及形態(tài)各異的姿態(tài),忽而覺得生活原來是這個樣子。 這樣胡亂想著,我們很快到了員工餐廳。今天菜譜不錯,一周幾乎沒重樣的,還有不同的軟飲和水果。 方妍姍抱怨說,今天真累,人那么多,訂單也那么多,她想趁機偷懶都困難,一直在忙,忙到想死。我說你以前不是這樣啊。她說人還不能有點情緒上的波動嗎。我說好的,你盡情波動吧。她便伸手打了我一下。 我們又去靠窗的位置,坐在高腳凳上,邊吃邊看窗外的景色。 “還記得以前嗎?”方妍姍突然說。 “以前什么?” “以前,我們是那樣的輕松快樂,每天雖然面對題海戰(zhàn)術(shù),以及看不完的參考書,全心全意為了迎戰(zhàn)高考,但那時候是單一的,沒有其他事情需要去思考,遇見喜歡的人也不用那么多顧慮,喜歡就去表白,不喜歡躲開就好了??墒乾F(xiàn)在,我們似乎總要去想很多事情,做事也有很多顧慮。我們要去打工,要去考慮畢業(yè)后的去向,喜歡一個人也不能隨便講,一切都壓在心口,好難受?!闭f完,方妍姍吃了一口什錦炒飯,呆呆望向窗外。 “是你想太多了。現(xiàn)在和以前一樣。打工是為了充實我們的生活,畢業(yè)后本來就要考慮去向,因為沒有地方主動收留我們。至于喜歡的人,你當(dāng)然可以想說就說,就算不能在一起,至少你把心底的那個秘密說了出來,自然就不覺得難受了。人嘛,越長大越要學(xué)會坦然。坦然接受,坦然付出,坦然面對。你說是吧?” “沒想到你還挺在行??!” “嗨,都是生活中慢慢總結(jié)出來的。就像以前,我其實對夏菡挺有好感的,但后來發(fā)現(xiàn),我覺得李曼也不錯,然后她主動向我靠近,我們之間悄無聲息就產(chǎn)生了情感,甚至我都沒察覺……” 不容我說完,方妍姍打斷我說:“那你察覺到我什么?” 從她看我的眼神,以及她今天的奇怪,我想,她大概是喜歡上我了。即便我知道這點,也不可能去任性而為。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去愛一個人,其他都沒想過。而且,我和方妍姍是高中同學(xué),又是大學(xué)同學(xué),我們就像是好朋友。也許我想得不對,但我不能給她錯誤的信號?!澳阍摬粫矚g上周雪松了吧?” 方妍姍沉下頭,似乎不愿意把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但很快,她突然抬起頭,深吸一口氣說:“其實他對我挺好的,也許我該考慮一下。” “反正,事情是你的,你自己考慮清楚。我只知道他人還算不錯,至于其他的,我不好說?!?/br> “我知道?!?/br> 飯后,方妍姍就直接下班了,我還有半小時的班。 我回到工作區(qū),要去替換別人,讓他們?nèi)コ燥垺N液土硪晃煌赂髫撠?zé)一臺下單電腦,以及其他一切顧客的咨詢。 然后,我收到李曼簡訊,說是她和夏菡來找我玩了。我說還有二十分鐘我就下班了。她說足矣,就是想讓我請她們吃甜筒和熱狗。 不多會兒,她們上到三樓來找我,說我看上去還挺人模狗樣的。我說那是什么形容,像模像樣還湊合。 她們坐在我身旁的沙發(fā)上,看我手忙腳亂的開單子,甚至有不懂的還得給對面的同事電話咨詢,然后同事過來,幫我解決了難題。顧客拿了單子,奇怪的看著我。夏菡和李曼就在一旁笑。 同事吃飯回來,我正式下班,去更衣室洗澡換衣服,然后出來帶她們?nèi)ベI甜筒和熱狗。 “我剛才看見方妍姍了?!崩盥叧蕴鹜策呎f。 “她在這上班?!蔽艺f。 “她也在這里嗎?和你一起嗎?” “我之前不知道,她是朋友介紹過來的。我們同一天入的職?!?/br> “那你可爽了,至少有人陪你聊天?!?/br> “我們不在同一區(qū),只是偶爾見見,隨便聊聊?!?/br> 夏菡在一旁笑。 “你感冒好了?”我說。 “好了。今天剛好?!毕妮粘灾鵁峁氛f。 “你怎么好這么快!”我逗趣說。 “你怎么說話呢,當(dāng)心我用熱狗拽你!” “好吧,我投降!咱們走吧。” 李曼說:“我想去看電影?!?/br> 我說:“那就去吧?!?/br> 夏菡說:“看什么?” 李曼說:“到那兒再說唄!” 于是,我們?nèi)巳チ瞬贿h處的華堂,那里有一家不錯的電影院。(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