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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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試探我和你的關(guān)系,你和藍薈簽約是不是沒那么簡單?” 霍應汀沒想到裴煦醉成這樣還想著合作的事,還猜得挺準,他無奈:“你覺得呢?” 裴煦想了一會兒,然后慢吞吞地開了口:“我覺得,他們好像都認為我和你關(guān)系很差?!?/br> 霍應汀僵在了原地,撐在電梯上的手不自然地蜷了蜷,他看著裴煦,發(fā)現(xiàn)能聞到他身上的椰子香味,很醇很讓人難忘的味道。 也不知道這人用的什么洗發(fā)露。 關(guān)系很差嗎? 倒也沒有。 只是算不上朋友,也就說不上好壞。 他直起身子,把面前的人扶穩(wěn),想問他到底幾歲了,是不是沒有在外人的時候都這么幼稚任性,怎么和在公司里大殺四方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可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里的某兩個字眼后,霍應汀足足愣了三秒,最后緩下語氣,給了裴煦答案。 “別人怎么看我不知道。但你上次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 呼吸交纏間,電梯門重新合上。 兩個人無聲且沒有鋒芒的對峙中,霍應汀先在對方亮亮的眼睛里敗下陣來,幾近落荒而逃轉(zhuǎn)身去按開門鍵的一瞬間,得到了回答的裴煦搖搖晃晃搶在他前面按了27樓的按鍵。 “雖然這一層也是我的房?!彼匦驴吭陔娞萆?,半闔著眼,這次笑得不含一絲雜質(zhì),“但其實我住27樓?!?/br> 霍應汀驚詫了一瞬,隨即被他氣笑了:“那你剛剛按26樓是什么意思?” 裴煦打了個哈欠:“霍總,我不帶不是朋友的人回家?!?/br> 被劃入朋友范圍的霍總又被一秒捋順毛,揚眉。 “所以?” “字面意思。” 霍應汀狼似的盯著他:“如果我剛剛的回答沒讓你滿意呢?” 裴煦眼神真摯。 “那就只好委屈不是朋友的霍總滾回樓下去了?!?/br> 霍應汀:“......” 真行,真是祖宗。 * 裴煦的酒品還算好,除了身上沒什么力氣,和拉霍應汀胡天海地地問著他清醒時拿刀抵著都不會說出口的問題,任性得像個孩子外,其他根本沒什么鬧人的。 裴煦甚至還能給霍應汀倒水。 霍應汀換了鞋接過水,看到他擺出來的水杯果然都是透明的。 裴煦的家是江景大平層,很空曠,幾間房幾乎都被打通,顏色不是黑白就是灰色,很商務,但霍應汀更直觀的感受是冷清。 換做以前,霍應汀或許會覺得這樣的色調(diào)很適合裴煦,但他剛剛看過裴煦耍無賴的樣子,現(xiàn)在只覺得這房子里沒點色彩不合適。 他偏頭,發(fā)現(xiàn)還有一副旋轉(zhuǎn)樓梯直通樓上,才知道頂樓的一戶也是裴煦的。 大概是頂樓這個地方太讓人難忘,和“裴煦”這兩個字放在一起就能觸及霍應汀腦子里不好的回憶,他端著水問裴煦:“你不是恐高?怎么買頂樓這么高的樓層?” “嗯......”裴煦的聲音悶悶地從陽臺傳來,“你不是知道為什么嗎?!?/br> 裴煦不避諱地坦白買頂樓的原因是因為他偶爾會想找個高地掛一掛。 霍應?。骸?.....” 他邁著長腿朝陽臺走去,才發(fā)現(xiàn)這房子里的一切都很簡單,沒有電視劇,沒有多余的擺件,但裴煦的陽臺卻被用心打理得很漂亮。 27樓外夜景繁華,落地窗前被放了一盞釣魚燈,純白的書架上分門別類放滿了書,霍應汀在上面看到了上次裴煦提過的《到山中去》,大概是因為主人沒法養(yǎng)花,所以上面還有幾盆被養(yǎng)得很好的多rou。 往下,柔軟不菲的小羊毛地毯鋪滿了整片區(qū)域,裴煦正像貓一樣窩在離落地窗最遠的懶人沙發(fā)上,精致華麗的法式小圓桌立身邊,一本被打開的書倒扣在桌上,像是被裴煦看了一半隨手放在邊上的。 霍應汀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這是一本卡通繪本的圖畫書,書皮粉粉嫩嫩的,不像一個商業(yè)精英會看的書。 書名很長,霍應汀定定看了幾秒。 “想看就看?!迸犰憧吹剿哪抗猓辉谝獾亻_口。 本著對裴煦閱讀領(lǐng)域的好奇,霍應汀拿起了那本書,就著裴煦翻看的那頁看了看。 紙張上畫著兩只小動物,一只小兔子和小豬。 這一章故事講的是小兔去找小豬玩,兩人在桌前喝著酒。 小兔問小豬,我們?yōu)槭裁匆染颇兀?/br> 小豬說:“或許,是因為孤獨?喝酒的時候,好像想念的人就在我身邊一樣。又或許是因為快樂?喝酒的時候,自己才有快樂的感覺?!?/br> 小豬嘆了口氣:“有時候,面對現(xiàn)實,我沒那么勇敢。” 小豬喝醉了酒,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睡夢中喃喃:“我不嫌逃避,我想勇敢!” 小兔子溫柔地看著小豬,問:“你相信世界上有真正愛你的人嗎?” 睡著的小豬沒有回答。 小兔:“其實我覺得......” “我們喝酒,是為了那些可以一起喝酒的人?!?/br> 第21章 坦誠 霍應汀放下書,目光看著又在懶人沙發(fā)里昏昏欲睡的人,心里說不出什么感覺。 良久,他低低叫了一聲:“裴煦?!?/br> “在?!迸犰銢]有睡著。 他實在太過安靜,霍應汀的眼神柔和下來:“......該涂祛疤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