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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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應汀笑了:“我知道,你才是裴煦,如假包換?!?/br> “我的意思是,‘裴煦’的事情‘裴煦’自己會解決?!?/br> 霍應汀覺得他簡直可愛得要上天了,道:“知道了,裴老師?!?/br> “所以,你以后別再插手我的事。不管是藍薈還是肖家,也不管是食譜還是誰要對我動刀。你要是再敢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插手我的事,我保證,下季度霍氏的財務報表會很難看,非常難看!”裴煦瞇著眼威脅他。 霍應汀愣住了,有些沒反應過來他這樣警告性地劃清界限是什么意思,有些慌亂。 “什、什么意思?” 什么叫別再插手他的事情? 裴煦就因為今天的事情不想再和他扯上關系了? 裴煦抬頭,神情漠然,眼尾卻因為激動后有些泛紅,就像是風雨飄搖后的玫瑰,色彩糜艷而凄厲。 “以后生活歸生活,工作歸工作。你,不準再插手和干涉任何和我工作有關的事情。” 霍應汀今天打了一架,腦子在精神過后也有些遲鈍,不知道怎么回事,聽完這話腦子當機罷工,只有一個念頭。 他想著,也就自然而然問出來了。 “意思是,我可以在你生活里胡作非為?” 裴煦:“......” 裴煦沒忍住往他腦門上扇了一巴掌:“滾,傻逼東西!” * 凌晨兩點,霍應汀以“這個點回去吵醒我爸媽會被打斷腿”為由,死皮賴臉跟著裴煦回了尚城名府。 裴煦大概是對今晚的事情心有余悸,也沒戳穿性地問他諸如“你家大得和人民公園似的隔音是有多差才會吵到人”這種話,而是直接讓陸執(zhí)把車開到了他家。 電梯里,醒了半小時神的霍應汀還在想裴煦之前的話是什么意思,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湊近了裴煦,眼睛發(fā)亮。 “你晚上生那么大氣,其實是因為擔心我?” 裴煦看著電梯里映出的霍應汀的身影,不禁頭痛。 這人是怎么做到又遲鈍又這么直白的? “是不是???”霍應汀還在蹬鼻子上臉,“我剛沒反應過來,以為是我擅自處理你的事情你才生氣,合著你是擔心我才說那些話的?” 裴煦別過頭:“......滾?!?/br> “裴老師,你最近對我說臟話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被魬…h(huán)著臂壞笑。 ?!?/br> 電梯門打開,裴煦直接目視著前方走了出去,紅著耳根輕飄飄扔下一個字。 “滾?!?/br> 霍應汀咧著不值錢的笑跟著裴煦進了門,還想刨根問底讓裴煦親口承認就是在擔心他。 結果一進門裴煦就劈頭蓋臉把一袋子東西扔在了他的腦門上,指著一樓的客房:“自己滾去洗澡,明早要去公司,沒事別叫我?!?/br> 然后轉身朝樓上走去。 霍應汀后知后覺他是惱羞成怒了,抱著懷里的一袋一次性用品愣了會兒,忽然警覺地像只大狗一樣抬頭問他:“你家里怎么會有這些東西,誰來你家住過?” 裴煦忍無可忍,沖他發(fā)脾氣:“霍應汀,你是打架了不是喝醉了!這都是剛剛路上陸執(zhí)停車下去買的,別在這兒給我裝瘋賣傻,洗你澡去!睡覺!” “......哦?!被魬”涣R得埋了埋頭,像只哈士奇性格的阿拉斯加,又蠢又大只。 蠢阿拉斯加心虛完,又抬頭:“那晚安?” “嗯?!迸犰銢]好氣,但上樓的腳步又一頓,抿唇:“......晚安?!?/br> 蠢阿拉斯加心滿意足,越來越確定裴煦是因為自己差點因為他受險才生氣,開開心心地洗完澡出來,發(fā)現(xiàn)樓上的燈都熄了。 裴煦今天估計也累了,他沒有再去打擾,但自己卻因為徹底緩過勁兒來之后睡不著了。 在房間里翻來覆去良久,霍應汀坐起身,煩躁地揉了揉頭發(fā)。 腦子里一會兒是裴煦沖上來替他打人的模樣,一會兒是裴煦顫抖著把他推開的樣子,一會兒又是裴煦在漆黑地夜里把他抵在墻上克制著情緒質問的樣子。 狠戾,脆弱,隱忍。 不管哪一種,都鮮活奪目得讓人移不開眼。 睡不著,霍應汀真的睡不著。 他拉開房門,揉著亂糟糟的頭發(fā)走到了落地陽臺前。 他記得裴煦好像很喜歡窩在這里的沙發(fā)上。 打開釣魚燈,霍應汀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那本《帶殼的牡蠣是大人的心臟》已經(jīng)被裴煦看完了,現(xiàn)在正放在遠處的書架上。 他走過去抽下那本書皮是粉色的圖畫書,學著裴煦的樣子躺在了沙發(fā)上,安靜地翻閱著。 沙發(fā)上沾著裴煦身上的椰子香,若有若無地一直縈繞在霍應汀的周圍,讓人感覺到安心而寧靜。 這本書很厚,但其實大部分都是圖畫,霍應汀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看完,漫畫形式的小故事治愈而溫馨,可看到最后,他心里卻莫名難受起來。 就像喜劇的內核是悲劇,治愈故事的內核往往是一顆破碎的心,霍應汀能在這本書里感覺到作者時而迷茫時而自救的心靈。 他摸索著書的邊緣,思緒飄遠。 其實很多時候他都能感覺到裴煦潛藏在心里的情緒,像是細小的螞蟻,偶爾在土里冒個頭,來不及看清,又很快鉆了回去。 他想,所以裴煦為什么會看這本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