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這杯辣椒》四?圣提亞同學(xué)會
楊樂樂出來時(shí)已經(jīng)是午后了,雖然林玉風(fēng)給她墊了點(diǎn)東西,可她向來食量大,馬上就餓了起來。 她摸著肚子考慮sao擾誰,拿不定主意,發(fā)現(xiàn)謝朗豪在群里發(fā)了訊息:【本人即將就姚如真背叛組織發(fā)表重要講話! 】 姚如真:【神經(jīng)。 】 謝朗豪從青春期開始就是個八卦天王,消息靈通,這么一說,手上一定有點(diǎn)證據(jù)。 果不期然,謝朗豪:【有人在你的快樂老家看到與池天梁的合照貼在墻上,可屬實(shí)? 】 姚如真:「??」 失策了。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在叁人的例行聚會上,姚如真終于吱聲了:「我們是碰巧遇上?!?/br> 兩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看過來。 「查案。」 「查案?」謝朗豪嘖嘖,嘴上不把門。 「查什么? 桃色糾紛?」 楊樂樂也好奇上了。 「查什么案?」 「sao擾案?!挂θ缯娴皖^刷洗筷子和碗,末了給各人倒茶,簡潔地說:「我被人跟蹤sao擾,塞恐嚇紙條,他碰巧遇上,幫了我一點(diǎn)忙?!?/br> 姚如真長得漂亮,這事一點(diǎn)也不稀奇。 謝朗豪即時(shí)收了嘻皮笑臉。 「沒事吧? 我可以介紹保鑣或是私家偵探?!?/br> 楊樂樂一把捏住姚如真的手。 姚如真抬眼看著她,回的是謝朗豪。 「我當(dāng)然沒事,這不就說出來大家一起分擔(dān)分擔(dān)嘛,有難同當(dāng)。」 「揪出來教訓(xùn)一頓不就好了,這事我熟?!怪x朗豪負(fù)責(zé)派筷子。 「我還可以叫小玉幫忙,他認(rèn)識的人多?!?/br> 楊樂樂不作聲。 這下,饒是謝朗豪再遲鈍,也覺出來氣氛不對勁了。 「怎么了? 呃??我知道姚伯父桃李滿天下,就是想著人多好辦事,沒別的意思?!?/br> 姚如真抬手讓他停下。 「沒事沒事。」又喊了聲:「樂樂,你有什么想說嗎?」 聲音還特別溫柔。 謝朗豪滿頭問號,然后又見楊樂樂神色凝重地說:「姚如真,你被跟蹤是因?yàn)槲野桑俊?/br> 「?」謝朗豪。 什么意思,小玉戴綠帽了? 「你這話說的?!挂θ缯嫣裘?,雙手抱胸。 「分明就是林玉風(fēng)惹來的狂蜂浪蝶,關(guān)你什么事?」 「?」謝朗豪。 什么意思,樂樂戴綠帽? 楊樂樂掏出手機(jī),打開消息匣,給他們看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枇R句子。 訊息匣全是陌生號碼的訊息,有些是單純的臟話、有些是讓她離林玉風(fēng)遠(yuǎn)一點(diǎn)、有些是對她人身攻擊的。 「什么時(shí)候開始的?」姚如真。 「大概在兩星期前吧?!?/br> 「等等、等等!」這是謝朗豪。 「查過嗎?」 「查過了,全是空號。」楊樂樂。 謝朗豪獨(dú)自捋了一會兒,終于捋清楚來龍去脈。 「你們講清楚一點(diǎn)嘛,明知道我腦子不好,還在那打啞謎??樂樂這是被sao擾了? 這事有跟小玉說嗎?」 「這不是什么大事?!箺顦窐氛f:「要當(dāng)胖子的老婆,我早就預(yù)料到了。」 那就是沒說。 姚如真皺眉。 「樂樂,這事非同小可,你得告訴林玉風(fēng)。」 「好好好??」楊樂樂倒茶水,心不在焉地灌茶。 「我這不是看胖子出完差很忙嘛,等他忙完我就會說,好嗎?」 姚如真嘆口氣。 「你想清楚,要是你死扛到達(dá)極限、或是發(fā)生什么意外,我覺得林玉風(fēng)會瘋的?!?/br> 「就是,坦白從寬,小玉那種人,若是發(fā)瘋很可怕的。」謝朗豪也勸她。 楊樂樂死不松口。 姚如真僵持了一會兒,敗下陣來。 「成,不說也行,那我們把人揪出來。」 謝朗豪搔搔頭。 「怎么揪?」 「現(xiàn)在線索不夠。」姚如真說:「找個人多的地方設(shè)局,讓她露出馬腳?」 要是頭腦好的人在,倒有可能解決困局,可他們?nèi)硕际浅羝そ常绕饎幽X,更適宜動武。 果不其然,姚如真這么提議,得到一致贊同。 謝朗豪找張餐紙,讓楊樂樂先寫一下可疑人物清單,他查一下信息。 姚如真實(shí)在餓了,見這么久都沒人送餐,便出了包廂。 姚如真剛關(guān)上包廂的門,就遇上正被帶座的池天梁。 「??」姚如真。 「??」池天梁。 話題好不容易被帶偏,要是被他們看見池天梁,就水洗都不清了。 「班長好?!挂θ缯娉冻鲆粋€笑,聲音要壓多低就多低,像在做見不得光的交易。 「來吃飯?」 池天梁讓帶座職員先離開,也學(xué)她那樣壓低聲音回答:「嗯,正經(jīng)飯局。」 「??」姚如真。 他強(qiáng)調(diào)『正經(jīng)』是幾個意思。 不過她這舉動確實(shí)挺可疑的。 池天梁也沒挪動腳步,目光清澈,特別溫馴。 姚如真與他干瞪著眼,結(jié)果里面倒好,喝茶喝得興起,比喝酒興致還高,二人寫寫畫畫,不知不覺話題又繞回原點(diǎn)。 「誑你說,姚如真跟池天梁真的沒戲嗎? 我覺得可能性挺高的。」是謝朗豪的聲音。 「不好說?!箺顦窐坊謴?fù)精神了。 「我覺得她對池天梁,就好像小學(xué)男生對喜歡的女同學(xué)惡作劇?!?/br> 「唷,可憐的班長,要被折騰了?!怪x朗豪的聲音聽上去特別開心。 然而大家都不知道真相,被折騰的竟是姚如真。 姚如真尷尬得腳趾都蜷曲了。 身體動得比頭腦快,沒等池天梁反應(yīng),她強(qiáng)行把人轉(zhuǎn)身,推著他的背,將人帶離案發(fā)現(xiàn)場。 剛拐了個彎,包廂門又傳來響動。 姚如真簡直如驚弓之鳥,一急,捂住池天梁的嘴。 「??」池天梁。 姚如真把他扯到一角,單手撐在墻,攔在他旁邊,固定著他,歪過身子,伸頭出去瞧。 謝朗豪探頭看走廊,沒看見人,拐出大廳找人。 池天梁忽然動了動身子。 姚如真的手臂就橫在他的胸口,二人貼得極近,他一動,姚如真就警告性地瞪他一眼。 池天梁只好閉上眼裝死,眼睫顫動。 姚如真等了一會兒,危機(jī)過去,沖到頭腦的血也冷下來。 她看了看眼前,驚覺自己尤如把人糟蹋了的樣子,連忙舉高雙手。 池天梁別過頭,整理衣裳。 姚如真吞了好大的口水,都結(jié)巴了。 「對對對對不起?!?/br> 「沒關(guān)系?!钩靥炝豪涞卣f:「只是我不習(xí)慣姚同學(xué)的熱情罷了?!?/br> 這是生氣了。 「對不起,剛才事出突然,別生氣了哈?!挂θ缯嬉仓雷约哼^份,現(xiàn)在開始懂得順桿,又想起他的潔癖。 「要不你襯衫臟了我來洗?」 「不勞煩姚同學(xué)?!?/br> 可別說,這書生整理衣裳,特別有美感。 姚如真忍了忍,沒忍住,動鼻子。 「你這味道還挺好聞的?!姑髅魇请娔X工作,他哪來的書香味。 池天梁伸手,涮的一下,猛地拉緊衣服。 突然傳來東西摔倒的聲音。 謝朗豪一手維持拿著杯子的姿勢,另一只手捂住眼睛,火速蹲下拾回餐具杯子,一副瞎了狗眼的模樣。 「對不起走錯了走錯了,我這就退下?!?/br> 「??」姚如真。 「??」池天梁。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們別滅我口! ?? ?? 最后池天梁進(jìn)了包廂,他一人占一邊,問題學(xué)生叁人組坐對面,坐得特別侷促,坐得特別端正。 謝朗豪推了推楊樂樂,楊樂樂推了推姚如真。 姚如真負(fù)責(zé)開口:「班長你不是跟人有約嗎? 讓別人等不太好吧?!?/br> 「我約的是明音,他還在值班。」池天梁笑著提議:「要不我發(fā)個訊息,讓他來了后一起坐?」 聞言,楊樂樂像上了發(fā)條那樣不斷驚慌地?fù)u頭。 接著是謝朗豪進(jìn)攻。 「哈,我們這里呢,有誰蹭飯誰付賬的規(guī)矩。」他外強(qiáng)中干地比了比兩名女人。 「這兩個家伙就不用說了,本來就飯量大,還盡點(diǎn)貴的東西,而且我明天上班還要帶飯??」 「沒關(guān)系,再貴我也可以付的?!钩靥炝褐t遜地笑笑說:「再說,這是我客戶的店,能打個小折?!?/br> 叁人默然。 叁人圍成一小圈。 謝朗豪氣弱游絲:「沒關(guān)系??我??不是,小玉家比他有錢?!怪x朗豪家里只是開小公司的,池天梁一句就讓他回憶起家世差距。 楊樂樂小聲問:「他家很有錢的嗎?」 謝朗豪哼一聲。 「律商勾結(jié),你說呢?!?/br> 楊樂樂浮夸地捂嘴,像聽到了驚天大八卦——總之她交足戲,非常滿足謝朗豪的虛榮心。 最后是楊樂樂迎戰(zhàn),從圈圈中冒出頭來。 「我們今天是女子會,男生不太方便——」她順著池天梁的目光看。 「謝朗豪除外,我們把他當(dāng)太監(jiān)。」 謝朗豪用看叛徒的眼神看楊樂樂,敢怒不敢言。 「算了,我們正好需要人出主意?!挂θ缯嬉娨殉啥ň郑呐膬擅糜?,讓他們散圈。 「班長,我們正好在討論樂樂的sao擾者,你有什么頭緒嗎?」 池天梁嗯了一聲。 其實(shí)他剛進(jìn)來,見楊樂樂寫到一半的嫌疑人名單時(shí),心里早有數(shù)了。 池天梁簡單敘述上次的事,又調(diào)出手機(jī)上的照片,問楊樂樂那蹲在單車旁邊的身影,有沒有印象。 姚如真瞧了眼,照片比之前清晰了不少,估計(jì)他找人做過處理。 楊樂樂搖頭。 池天梁也不意外。 「你有學(xué)妹知道你跟林玉風(fēng)的關(guān)系嗎? 或是曾經(jīng)的同學(xué)?」 楊樂樂回答:「我在大學(xué)沒特地提過胖子。 以前胖子是來過我學(xué)校,可是只有一次,很多人都以為自己眼花。」 「林玉風(fēng)身邊的女性同事,你有印象深刻的嗎?」 「他的工作圈是和尚廟,助理也是男的?!?/br> 池天梁接過楊樂樂的紙,接著寫。 他把搜集到的訊息概括一下,對方是高中到大學(xué)生的年齡、女性、兩星期前出現(xiàn)、林玉風(fēng)的狂熱粉絲、有參與后援會活動。 池天梁沉吟,去后援會網(wǎng)站,下載最近的團(tuán)體照,說:「我有相熟的朋友能做鑒定,我把兩張照片發(fā)給他對比一下,再鎖定人物,可以嗎?」 楊樂樂自然沒意見。 這一套下來,有條有理,效率比他們?nèi)讼褂懻摬恢栏吡硕嗌?,那寫到一半的嫌疑人名單頓時(shí)尤如雞肋。 楊樂樂也rou眼可見地放下心頭大石。 「這聰明人就是不一樣?!怪x朗豪嘀咕。 「姚如真還提議設(shè)個局去揪人呢?!?/br> 姚如真撞他。 「好痛! 你打我干嗎。」 「手癢?!?/br> 「你一個女孩子整天動手動腳好意思嗎。」 「怎么,你一個大男人還要去告狀嗎?」 池天梁垂眸。 「姚如真??」 「是?」姚如真坐直身,像極了小學(xué)生。 「??的提議不是不行。 」池天梁問:「你想去哪里?」 姚如真想了一下。 「不如去野餐吧,你之前不是說沒去過嗎?」 池天梁整了整衣袖,不語。 姚如真福至心靈,又想起他的潔癖了。 「要不去游樂園? 去年才剛翻新設(shè)施,挺干凈的?!?/br> 池天梁低頭看食物。 姚如真趕緊說:「雖然里面餐廳亂糟糟,得到外面吃,不過附近吃的很多,不用愁。」 池天梁這才嗯一聲。 見小公子答應(yīng),姚如真長舒口氣。 旁邊的謝朗豪目瞪口呆。 謝朗豪湊近楊樂樂。 「結(jié)合剛才撞破的現(xiàn)場,合理懷疑我漏看了二十集劇情?!?/br> 楊樂樂回他:「是一百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