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被迫覓王侯 第63節(jié)
趙洛泱道:“爹也沒閑著,挺努力賺錢的,我這不是剛好趕上了。” 她爹是真委屈,想要賺錢也得有東西能賣啊? 羅真娘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頂:“沒有你,咱家這次要吃大虧?!?/br> 羅真娘說著往搬遷一行人后面看,隱隱約約能看到吳鐵匠那些人,那一群聚在一起也有二十來人了,一個個垂頭喪氣,走得艱難。 “娘,這才開始呢,”趙洛泱道,“后面才是真的艱難?!?/br> 這一點趙洛泱能預見到。 趕路的途中,趙洛泱兌換了徒步藥品包,這次兌換成功后,她選擇直接放入了空間中。 空間里的東西,時玖能碰觸,之前她丟進去的那些沒用的物什,時玖都給摞放的整整齊齊。 她好像不知不覺中又發(fā)現(xiàn)了系統(tǒng)的一個用處。 現(xiàn)在她就能邊走路,邊讓時玖取出藥品包中的說明書讀給她聽。 趙洛泱看著時玖手里的一次性注射器:“你說這東西要怎么用?” 時玖照本宣科:“肌rou注射,一般是三角肌和背臀,也就是胳膊和屁股?!?/br> 將這么長的針扎在張典吏身上?屁股就算了,胳膊可以試一試。 趙洛泱道:“還有呢?” “雙氧水沖洗,這個比鹽水好用,但也更疼?!?/br> 趙洛泱想想張典吏那怕苦又怕疼的英雄本色:“那就等張典吏傷重的暈厥過去再說吧!” 坐在宋家驢車上的張典吏也不知道為何,突然打了個冷顫,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預感很快成為現(xiàn)實,就在當晚,張典吏的傷口嚴重起來,患上了熱癥。 那天夜里,張典吏做了一個夢,夢見趙家姑娘拿著一根燒著的火炭往他傷口上燙,一邊燙,一邊咯咯地笑,最后在他血rou模糊的傷口上按了一把鹽,夢中種種好不可怖。 他堂堂七尺男兒,毫無抵抗之力,只能縮在那里瑟瑟發(fā)抖。 張典吏覺得他就要死在噩夢中了,不過讓他意外的是,第二天天亮之后,他的熱癥竟然消了 ,不過當他看到笑出兩個酒窩的趙家姑娘時,心底深處的那份恐懼依舊冒出來。 趙洛泱驗證了針劑的厲害,一針下去,張典吏就這樣好轉了。雖然打針的過程有些麻煩,第一次因為太緊張沒扎進去,第二次扎的太淺了,她想要再往進送送,結果一晃神將針拔了出來。 好在張典吏已經(jīng)暈厥,感覺不到這些。 經(jīng)過這次,趙洛泱對針劑起了很大的興趣,兌換區(qū)的那個麻醉吹針可能比她想的更厲害。 趙洛泱道:“時玖,兌換一下麻醉吹針和吹針管,你先看看這些東西怎么用?!?/br> 時玖拿著吹針管,仔細看著說明,這麻醉吹針用好了,能突然打人一個措手不及,就算拳腳功夫再好的人,可能也會被算計。 這個顯然比手術刀和戒指刀都更好。 時玖將用法與趙洛泱說:“這個還需要練習,離得越近越能射中?!?/br> 教完趙洛泱,時玖擺弄著吹針管,系統(tǒng)里的東西,很不一般,拿到外面去用…… 時玖自問如果是他,可能也會中招,想到這里他皺起眉頭,張典吏的慘狀就在眼前…… 趙洛泱不但不害怕,反而更加躍躍欲試,這麻醉針到她手中,可想而知不會少用了。 將來用順手了,不知道會不會用在他身上。 …… 接下來二十多天,大家走得很順,探路的人消息打探的好,每次都能及時補上水和糧食。 還避過了生疫癥的莊子,還遇到了一小波山匪,不過大家準備充分,漢子們和半大小子都握著棍子,一副要拼命的模樣。 山匪都嚇了一跳,不知道這些搬遷的人,怎么那么奇怪,見到他們不但不害怕,一個個眼睛都發(fā)著綠光,好像被搶的變成了他們這些山匪。 就這樣,慌亂之中,山匪跑了。 趙學禮自然也不會帶著眾人追下去,而是護著大家遠遠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很快到了十月初。 趙洛泱算著時間,照這樣趕路,應該能在趙景云遇害之前趕到。 這天大家剛出發(fā)了一個時辰,就看到丁茂生急匆匆地回來了,趙學禮見狀忙迎了上去。 丁茂生帶著石家、牛家小子一起出去探路,按理說到了晚上才能與他們聚齊,丁茂生提前回來,只有一個可能。 前面出事了。 “咱們探路尋水的時候,沖撞到一家的女眷,”丁茂生道,“石家小子與那家人爭執(zhí)起來了,牛家小子去幫忙,倆人都被扣下了?!?/br> 第76章 變故 丁茂生的話,許多人都聽到了。 這些日子大家養(yǎng)成一個習慣,只要有啥事,大家都會看向趙家人。 趙學禮和趙家姑娘,這父女兩個總有人能出主意。 至于張典吏那是公門中人,與他們之間少了幾分親近,宋太爺脾氣臭,平日里除了張典吏和趙家?guī)讉€孩子,沒啥人與他說話。 趙學禮道:“不是還有衙差跟著嗎?” 丁茂生道:“昨天我們在路上看到了不少衙署的人,今天又瞧見了,衙差說要去打聽消息,我們就分開了。” “我原本也是要去看兩個孩子咋回事,可我得把消息送回來?!?/br> 丁茂生沒貿(mào)然過去是對的,要不然他們都不知曉發(fā)生了什么,這是他們一早定的規(guī)矩,不能一個出事,其余人個個往上送,總要有人回來報信。 趙學禮道:“你叫上幾個人,我去尋張典吏,我們這就去找兩小子?!?/br> 石家人和牛家人是肯定要跟著去的,丁茂生又叫了幾個壯年男子,馮老三聽說出了事,也想跟著去。 趙洛泱道:“馮叔,您忘了,您跟我三叔是一隊的,今天要留下看家。” 馮老三聽到這話,只好退下來。 他們將一行人中的壯年男子分成了三隊,每隊人手都差不多,每天必須有一隊人留在搬遷隊伍中,護著老幼婦孺。 趙洛泱道:“讓丁叔和我爹他們先帶人過去,我們走在后面,一會兒就能聚在一起?!爆F(xiàn)在是要將事情弄清楚,最關鍵的是讓張典吏出面。 府衙的人總比他們這些百姓說話有用。 張典吏快步和趙學禮走過來。 張典吏吩咐丁茂生:“你帶路,有什么話路上說。” 丁茂生應聲。 趙學禮看向趙洛泱:“你們繼續(xù)往前走,一定照看著點大伙兒?!?/br> 趙洛泱點頭。 父女兩個默契十足,每次有什么風吹草動,都是如此安排。 趙學禮等人離開之后,其余人也繼續(xù)往前行。 “也不知道是啥事,”楊老太道,“離洮州越近,咋還不太平了呢?” 這也是大家不愿意搬遷的原因,洮州這邊說是戰(zhàn)事停了,許多良田沒有人耕種,從前分不到田地的農(nóng)戶,這次過去之后,朝廷會給房子 和耕地。 衙署說的好聽罷了,有啥是白來的?就算給了地,種子、耕地的物什怎么辦?耕地要等到明年,過冬的糧食朝廷也能給? 誰都知道,這不是啥好事。 可能是因為小孫女賺到了銀錢,讓大家趕路都舒服了些,楊老太就盼著洮州沒她想的那么壞。 可現(xiàn)在離洮州剛進一些,好像就有風吹草動了。 “都別慌,”楊老太心里不踏實,卻還是得勸大伙兒,“可能張典吏去了,將兩個小子帶回來就沒事了?!?/br> 牛道昌的媳婦湊過來道:“大娘,你說,這往后會不會就不太平了?” “昨天那人勸我們逃走,說到了這邊,可能會被直接入軍戶,您說到底是不是真的?” 牛道昌媳婦現(xiàn)在怕自己兒子被抓去入了軍營,或者強行被安個軍戶。 楊老太瞪眼:“別聽那些人的,我們離開的時候都是登記造冊的,隨隨便便給改了戶籍,沒有王法了不成?” 楊老太這話說的干脆,其實自己心里也沒底,背井離鄉(xiāng)來到這里,還不得任人家左右?真的給打成軍戶,都不知道要去尋誰給做主。 “嬸子別急,”趙洛泱也勸說道,“張典吏手里有咱們的戶籍憑證,有張典吏在,不會出什么差錯?!?/br> 牛道昌的媳婦點點頭,被楊老太和洛姐兒這么一說,她也稍稍安穩(wěn)了一些,但腳下步子卻依舊快,恨不得早點能見到兒子。 趙洛泱走到宋太爺驢車旁邊。 張典吏的傷好了之后,趙家?guī)讉€孩子就輪流上車跟著宋太爺讀書。 就像趙元寶說的,坐車好,但就是要識字,弄不好還得挨打。 宋太爺看向趙洛泱:“想說什么?” 趙洛泱道:“先生,可能強行征作軍戶的事是真的?!?/br> 宋太爺捋著胡子沒有說話。 趙洛泱接著道:“就算不會被強征軍戶,可能去洮州入籍也有別的說法。否則大家搬遷過來,也就是做農(nóng)戶,何必要鬧到逃走的地步?” 宋太爺?shù)溃骸暗葟埖淅艋貋?,就能聽到些消息。?/br> 宋太爺說完看向趙洛泱:“怎么?著急了?急也沒有用。” 趙洛泱思量許久道:“如果能認識洮州的官員,入籍的時候會不會好一些?” 白日做夢?還是在提點他? 宋太爺?shù)溃骸拔也蛔R得。”他是真的不識得,若是認識也不會跟著來洮州,千里迢迢來到這里,就是心灰意冷之下,想要找個清凈之地。 宋太爺話剛說完,就聽到趙洛泱嘆了口氣道:“那我就盡量認識吧!” 盡量認識是什么意思? 宋太爺?shù)芍w洛泱,趙洛泱道:“萬一路上能遇到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