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被迫覓王侯 第3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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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顆人頭,臉已經(jīng)發(fā)黑 ,一雙眼睛半睜著,臉上殘留著臨死前那痛苦的神情。 這人豫王太妃自然認(rèn)得,他正是羅鎮(zhèn)。 孫夫人臉上露出譏誚的神情,目光中恨意更濃:“這個人太妃應(yīng)該認(rèn)識吧?雖然不在你們王府名冊上,但一個月前還與太妃有書信往來,他的差事也是太妃給尋的,這次說是家中長輩重病向朝廷告假,人卻出現(xiàn)在了階州?!?/br> “太妃說說,他去階州做什么?” 豫王太妃下意識地?fù)u頭:“我……怎么會知曉?我會幫他謀差事,那是看在他曾在煜哥兒麾下征戰(zhàn),煜哥兒不在了,但這些情分,我不能不顧著。” 孫夫人手指再次收緊,她再次看向身邊管事,管事mama咳嗽一聲,又有一個人捧著木匣子走過來。 豫王太妃眼看著那人越來越近,她想要逃走,卻使不上力氣。 木匣子打開,里面是一張扭曲的臉,那張臉還在,但是頭皮卻連著發(fā)髻一同撕下來,他的嘴巴張著,里面是個血洞,舌頭好似沒了,就在豫王太妃盯著看的時候,那撕脫的頭皮經(jīng)不住發(fā)髻往旁邊一歪,頭顱跟著一動,仿佛要撲向豫王太妃。 豫王太妃忍不住喊叫,身體也向后縮去。 “這個人太妃應(yīng)該更熟了,”孫夫人道,“這可是上過你們王府護(hù)衛(wèi)名錄上的人,叫聶申,是‘聶’字的武衛(wèi)軍,你們豫王府的家將。” “這……”豫王太妃道,“他早就跟著煜哥兒?!?/br> “是嗎?”孫夫人額頭青筋浮動,“你是不是將整個馮家當(dāng)傻子?蕭煜死了之后,聶雙等人留下為了保住武衛(wèi)軍,聶申那些人卻跟著你回了王府,他一直都在為你和豫王府做事?!?/br> “就是這兩個人,”孫夫人一下子站起身,她伸出手指向兩顆頭顱,“他們抓了我家成海,害死了成海?!?/br> 豫王太妃一臉驚詫:“不可能,不可能,他們怎么會?一定是弄錯了,孫夫人您莫要聽信小人言語……” 孫夫人恨恨地道:“我家老爺親眼所見,怎么可能弄錯?那個叫羅鎮(zhèn)的,還拿我兒身子抵擋箭矢。你說他們?yōu)楹我@樣做?身為大齊的將領(lǐng),為何要害我兒?” 第462章 咬 豫王太妃想過馮家可能因為羅鎮(zhèn)和聶申猜到了她,卻不知道馮家人居然親眼看到羅鎮(zhèn)挾持馮成海。 羅鎮(zhèn)和聶申什么時候找到了馮成海?怎么未曾與她提及? 就算她不知曉,同在階州的溫先生也該清楚,怎么沒有一封信函送回來? 馮家不會撒謊,這樣的時候,她們沒必要這樣做,所以階州到底出了什么事? 豫王太妃自己都弄不清楚,更加無法回答孫夫人的問話,只得不停地?fù)u頭:“我不知,我真的不知?!?/br> 顯然馮家人認(rèn)定了豫王太妃在裝瘋賣傻。 “不急,”孫夫人道,“太妃可以慢慢認(rèn),后面還有不少人呢?!?/br> 孫夫人話音剛落,立即有十幾個馮家下人都捧著相同的木匣進(jìn)了門。 十幾個木匣,就是十幾顆人頭。 豫王太妃送去階州的人只有幾個,那么這些人頭中,定然有她留在勉縣的人。這其中都會有誰? 豫王太妃沒法去仔細(xì)思量,她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馮家人這樣做,可能就是在故意試探。 一定是這樣。 豫王太妃剛想到這里,就瞧見馮家下人捧著的托盤下,淌下了血水,明顯木匣子里面是剛剛砍下的頭顱。 孫夫人道:“我們家老爺在勉縣抓了謀逆之人,將他們押送入京,這些人都罪大惡極,皇上已經(jīng)下旨,將這些人斬首?!?/br> 孫夫人說著看向豫王太妃:“太妃在這里,也看看這些人里,是否有相熟之人?萬一真的有,說不得還能為他們申辯幾句?!?/br> 話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如果豫王太妃一直否認(rèn),那么就會有源源不斷的人頭送進(jìn)來。十幾個人頭中沒有祁哥兒,那后面呢? 豫王太妃一直沒有說話,孫夫人卻等不及了,輕輕敲了敲桌子,離豫王太妃最近的馮家下人立即打開了手中的木匣子。 又是一張熟悉的臉。 那是勉縣知縣的頭顱。 知縣都已經(jīng)被殺了,馮家還有什么不敢做? “這人太妃認(rèn)識嗎?” 馮家管事在一旁問話。 豫王太妃下意識地?fù)u頭。 第二個木匣子被打開,那是勉縣縣丞。 這二人都是老豫王親自安排的人,豫王太妃再熟悉不過, 她經(jīng)常收到縣丞送來的書信,如今這人已經(jīng)死了。 馮家管事繼續(xù)問話,豫王太妃仍舊咬著牙。 第三個木匣子打開。 豫王太妃已經(jīng)不想去看,可她卻又不得不看,因為她要確定不是她的祁哥兒。 勉縣縣主薄…… 一個個木匣子拿到豫王太妃身邊,不給豫王太妃任何喘息的機(jī)會,最恐怖的是,馮家下人將打開的木匣子放在地上之后,立即又去捧新的過來。 從衙署所有的官吏開始,一直到衙差無一幸免。 新捧來的人頭,臉上的死氣好像還沒散去,鼻孔中還在往外淌血,那是蕭祈莊子上的管事。 豫王太妃手中的帕子登時落在地上。 不知是不是豫王太妃看太多,人已經(jīng)恍惚,那管事的人頭居然在這時候閉上了眼睛。 屋子里的女眷有人已經(jīng)被嚇哭出來。 但豫王太妃就仿佛僵住了似的,她睜大著眼睛,整個人已然麻木,人在最恐懼的時候,完全沒有了任何反應(yīng)。 “太妃還不認(rèn)識嗎?”孫夫人道,“那也沒什么,反正我兒不在了,我活著也沒了意思,就陪太妃慢慢的耗?!?/br> “這些人里,還有個未及冠的孩子,”孫夫人道,“送他過去給我兒做個書童也不錯?!?/br> 聽到“未及冠”幾個字,豫王太妃一直繃著的心弦在這一刻登時蹦斷。 她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仰起頭看向?qū)O夫人:“孫夫人為何要這樣逼迫我?我蕭家到底哪里對不住你們?我夫君乃太祖胞弟之子,先皇欽封的豫王,一生為國征戰(zhàn),立下赫赫戰(zhàn)功,我兒蕭煜為了大齊疆土和黎明百姓戰(zhàn)死沙場。這次來馮府,我是為吊唁而來,被夫人這樣對待,我……知曉夫人喪子心中不快,不欲與夫人沖突,想要……將話說明白……” “夫人……卻用……這些頭顱……恐嚇我……這是要逼死豫王府最后一人嗎?” “我要見皇上,”豫王太妃道,“我要見宗正,大齊皇室不在意我這個婦人,也不在意先夫和我那忠烈的長子嗎?若是不能還我豫王府一個公道,那我……就帶著先夫和兒子的牌位撞死在宗正府前?!?/br> 豫王太妃眼睛通紅,死死地盯著孫夫人,一副要拼命的模樣。 馮二小姐這時開口:“太妃說的沒錯,但 我兄長也是為了大齊帶兵前去階州,何嘗不是為了大齊的黎民百姓?卻被人暗中算計……落得一個戰(zhàn)敗的結(jié)果,如果不弄清楚其中原委,又何以安民心?” “兄長在軍中多年,到了今日還不是軍功赫赫?怎么到了階州還沒能伸展手腳,就落入‘吐蕃’人之手?只怕是有人假借‘吐蕃’之名,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找不到這個家賊,任憑我大齊有再多的忠臣良將,又能如何?所以這樁事就該查?!?/br> 馮二小姐說完看向屋子里的女眷:“今天是馮家,明日說不定就會輪到在場的各位,馮家是為了大齊不得不做這樁事,大家也莫要怪我們馮家?!?/br> “不會,不會?!绷⒓从信扉_口。 那被嚇哭了的女眷也慌忙擦干眼淚道:“應(yīng)該查……查個仔細(xì)……” 馮二小姐感覺到身邊母親向她投來的目光柔和了不少,她接著道:“昨晚我還夢到了兄長,找不到罪魁禍?zhǔn)?,恐我兄長泉下也不能瞑目?!?/br> 這話讓孫夫人又落下淚來。 豫王太妃剛剛那一番疾言厲色,登時被馮二小姐這番話化解的干干凈凈。到底是一個寡婦的要挾可怕,還是馮家可怕?畢竟馮太后還活著。 “母親,您要好好養(yǎng)身子,”馮二小姐勸說孫夫人,“等這事弄清楚,相信兄長還會回到我們家里,再做您的兒子。” 女眷們跟著點頭,馮國舅是沒有了子嗣不假,但就一定生不出來了? 眾人正思量間,忽然聽到一陣尖利的笑聲,癱在地上的豫王太妃忽然發(fā)了瘋似的大笑,半晌她才直起腰伸手指向馮二小姐。 還沒說話,笑聲又起,但她的手卻一直沒落下,這樣過了一陣子,她突然收了聲,臉上是痛苦兼帶笑意的扭曲神情:“你們說我害死了馮大公子,最想害死他的人其實在這里?!?/br> “對,就是她,馮家二小姐。” 馮二小姐面色一變。 豫王太妃尖聲道:“怎么?馮二小姐忘記了當(dāng)年與我都說了些什么嗎?你說你那哥哥不過徒有虛名,將來馮家能當(dāng)家的非你莫屬,若是嫁到我家來,馮家手里的軍權(quán)還不都是我兒蕭煜的?” “孫夫人,”豫王太妃道,“你不是要查嗎?不如先從你的女兒查起,看看你兒死在外面,是不是她在搗鬼?!?/br> 第463章 是誰? 馮二小姐感覺到母親握著她的手一松,她不用轉(zhuǎn)頭去看,就能感覺到母親狐疑的目光。 從哥哥在洮州出事之后,她時常就會被母親這般注視,原本以為靠著整治豫王太妃,母親放下埋怨她的心思,沒想到豫王太妃竟然會提及這些。 為了嫁給蕭煜,她是暗示過豫王太妃,蕭煜娶了她,將來前程無量,甚至有機(jī)會問鼎那個位置。 兩人說話的時候,她也透露過,比起兄長,她將來更有可能左右馮家,馮家既然做了外戚,就會想方設(shè)法奠定自己的地位,娘娘年紀(jì)大了,后面要指望誰可想而知。 都是為了能順利嫁給蕭煜,她才不惜提及這些。 她也想過,就算豫王太妃告訴母親,母親也不會相信。 但她沒料到,這一天會在這樣的情形下到來。 當(dāng)年的那番話,不但沒能讓她成為豫王妃,她在馮家的地位也要不保。蕭煜,她怎么就被迷了心智,想要嫁給他? 本來是一樁喜事,如今卻鬧成這樣,蕭煜知曉會不會后悔? 馮二小姐強(qiáng)裝平靜:“你以為這般說就能離間我與母親?兄長過世我與母親一樣難過,我只是個女子,在家靠著父母,出嫁要靠兄長,我為何要做這樣的事?” 豫王太妃道:“或許別人不可能,但你可以,因為有太后娘娘在那里,你也想像太后娘娘一樣?!?/br> 這話一出,馮二小姐心里一涼,她之前插手朝廷事務(wù),還被太后娘娘責(zé)罰……母親現(xiàn)在恐怕對她更起疑心。 豫王太妃接著道:“靠著娘家不過就只能尋一門好親事,若是夫婿將來有好前程,那就不止是如此了,但馮家有子嗣,豈會給女兒多少幫襯?反之,你才能得到更多……” 豫王太妃的話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讓在場所有人都能想到深一層的意思。 馮家沒有了長子,孫夫人能夠依靠的只有這個女兒。為何?國舅爺就算能夠生養(yǎng),那也會找更多年輕的女人,就算將來過繼到孫夫人膝下,隔層肚皮隔層山,孫夫人會放心將家業(yè)都交出去?將心偏向自己女兒、女婿,至 少也是為自己留一條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