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被迫覓王侯 第4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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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終于也壓不住這些官員。 兵部也有人推舉,鎮(zhèn)守北疆的劉將軍可以擔(dān)此大任。雖然一時半刻不可能真的派出兵馬,但朝廷正式開始商討出兵西北事宜。 蕭旻對于朝堂上變化并不能全然掌控,卻也能明白大半,不禁心中暗自歡喜。下朝之后,他歡歡喜喜地回到寢宮,正要將歡喜的心情與曹內(nèi)侍和孟姑姑分享,當(dāng)他躲開人,瞧見孟姑姑時,卻看到孟姑姑一臉愁容。 “這是怎么了?”蕭旻不禁問過去。 “皇上,”孟姑姑遲疑片刻抬起頭,“奴婢收到了西北的消息……豫王妃有孕了?!?/br> 第619章 承擔(dān) 蕭旻臉上露出笑容,這是好事。 “嬤嬤,”蕭旻小聲道,“若是豫王妃生下了孩兒,應(yīng)該叫朕什么?”他被養(yǎng)在德妃身邊的時候,父皇恩賞讓德妃娘娘母家人進宮與她團聚,那么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彼此之間輩分和關(guān)系復(fù)雜的讓蕭旻記不過來。 一個與他年紀(jì)相仿的小姑娘,一會兒稱呼德妃娘娘,一會兒稱呼姑母,他在一旁忍不住發(fā)笑。 德妃宮中大多時候冷清的不得了,尤其是他的住處,他也想要這么一個熱熱鬧鬧的家宴,上面所有人都與他有關(guān),他卻認不清楚他們到底都是誰。 在蕭旻思量時,孟姑姑也正瞧著他,想著怎么回答他那孩子般的話…… 孟姑姑許久沒有出聲,蕭旻也從思量中回過神,他重新看向孟姑姑,當(dāng)瞧見孟姑姑那沒有半點笑意的眼睛時,他揚起的嘴角也慢慢落下。 “嬤嬤到底怎么了?” 孟姑姑眼睛一紅,拉住了蕭旻的手:“皇上這般沒有任何防備的對豫王,萬一豫王懷著別的意圖,那可怎么辦才好?” 蕭旻登時又想到了從西北傳回的那些消息。 孟姑姑道:“聽說豫王很順利地就拿下了鳳翔府,傷亡的將士不足百人。” 蕭旻第一次從孟姑姑嘴里聽到這些,卻不覺得這其中有什么不妥:“朕阿兄……打仗很是厲害,相王不是阿兄的對手?!?/br> 孟姑姑搖頭:“豫王就算再會打仗,也不能是這般,讓相王一點沒有還手的余地,要知道相王聚起的兵馬,有幾千人是從東南邊陲來的,今年還打過仗,這些人居然也一下子潰敗了。” “奴婢聽到消息的時候,就覺得不太對,于是讓人仔細去問了,這才知曉,那些府城都是百姓主動打開城門,迎豫王入城的,豫王拿下那些城池,根本沒費一兵一卒。” 孟姑姑接著道:“豫王很得民心,他說相王是叛軍,百姓們就相信,甚至衙署都沒有公文貼出來,百姓就敢私自與相王兵馬對 抗,聽起來是好事,但……如果對付的不是相王呢?是不是隨便換了誰,只要對上豫王爺,百姓就會毫不猶豫地去幫豫王?” “皇上想一想吐蕃入侵大齊時,百姓可有聚集起來,一同幫朝廷守城?” 沒有。那些奏折蕭旻早就看過了,吐蕃來犯,百姓們帶著一家人逃離家鄉(xiāng)避難,朝廷要強行征兵,差點引起民亂。 可現(xiàn)在還是一樣的打仗,結(jié)果卻大相徑庭。 孟姑姑道:“這才幾個月啊,豫王就這般有威信了,別的不說,就這份虜獲人心的能耐,就無人能及?!?/br> 蕭旻想了想:“阿兄厲害,有許多事朕及不上,朕以后要與阿兄好好學(xué)。” 孟姑姑為難地抿起嘴唇,她停頓了片刻,好不容易拿定了主意:“皇上想的那些都沒錯,但能確定豫王也是如此思量?” “從前可能會,若是豫王有了嫡子,他會不會變了心思?他會不會為自家孩兒著想?就算他不這樣想,那些追隨他的武衛(wèi)軍和其他官員呢?” “一個人有了子嗣,就相當(dāng)于有了傳承,就不一樣了,為他賣命的人,就會心存希望,至少豫王府有兩代主子可以期望?!?/br> “相比之下,皇上您還沒有到能親政的年紀(jì)?!?/br> 蕭旻垂下眼睛,仔細去想孟姑姑說的那些道理,然后他道:“有沒有子嗣,也不是阿兄能決定的……再說……阿兄已經(jīng)成親,有子嗣才是應(yīng)該?!?/br> 孟姑姑道:“如今正是大齊內(nèi)政不穩(wěn)的時候,豫王若是真的為大齊著想,不該將王妃懷孕的消息放出來?!?/br> “豫王如此選擇,心中是否有別的打算?” 豫王輕易拿下相王,這事有多重要,從朝堂上的反應(yīng)就能看出來。 本來是太師一家獨大,現(xiàn)在因為豫王的軍功,有官員開始向豫王示好,提出要朝廷派兵趁機捉拿相王的官員,已經(jīng)站在了豫王那邊。 孟姑姑端了熱水給蕭旻:“奴婢是怕,皇上一片真心被人利用 ?!币驗槟切┤嗽诿鎸@樣年紀(jì)的小孩子時,難免就多一份不甘和覬覦。 蕭旻半晌不說話,直到外面的陽光褪去,將整個大殿的光帶走了一多半,蕭旻的半個身子也陷入黑暗中,他才道:“嬤嬤是不是做了些什么?” 孟姑姑起身緩緩地在蕭旻面前跪下:“等西北那邊傳回了消息,豫王追究下來,皇上就將奴婢交出去,那些事都是奴婢一手安排的,與皇上無關(guān)?!?/br> 蕭旻盯著孟姑姑:“嬤嬤要害阿兄?” 孟姑姑搖頭:“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在藩地安插了些人手,若是豫王有什么打算,也好及時將消息傳回來,這樣皇上就有時間調(diào)動兵馬護衛(wèi)京師?!?/br> 相王敗的太快,孟姑姑怕蕭煜就此一路南下。 孟姑姑說著跪在地上:“這都是奴婢一手安排,皇上并不知曉,真的出了差錯,豫王責(zé)問,奴婢愿一力承擔(dān)?!?/br> 蕭旻伸手去扶孟姑姑,穎嬪過世多少年了,孟姑姑也有機會出宮去,她卻留下來,做了那么多促使的活計,隱忍許多年,為的就是來到蕭旻身邊。 蕭旻曾暗暗發(fā)誓,等他長大親政之后,就封孟姑姑一個女官官位,讓她整日跟在自己身邊,再也不用偷偷摸摸與他說話,等孟姑姑老了,他也會親手安排,讓孟姑姑安度晚年,可現(xiàn)在孟姑姑做了這么一件事。 蕭旻忽然有些恐懼,不知道將來要發(fā)生什么,他怕自己沒法掌控,更沒法接受。 蕭旻道:“是不是藩地那邊出了什么事?” 孟姑姑垂下頭:“奴婢派出去的眼線沒了消息,應(yīng)該是落入豫王府手中?!?/br> “奴婢怕豫王以此為把柄,要挾皇上,”孟姑姑臉上憂慮更深,“到時豫王就可向皇上發(fā)難?!?/br> 蕭旻道:“嬤嬤的人不是只去打聽些消息?即便阿兄知曉了,又能如何?” 孟姑姑搖頭:“只怕沒那么簡單,反正人都在豫王府手中,他們?nèi)プ鍪裁戳?,都是豫王爺說了算?!?/br> 第620章 人頭 孟姑姑不是故意夸大其詞,她是真的害怕,她的人從藩地傳回不少消息,每一件都讓她如置火上,坐立難安。 豫王太適合做一個皇帝了,如果他想要爭皇位,皇上可能會毫無反抗之力,就像曹內(nèi)侍擔(dān)心的那樣,他們怕斗倒太師之后,就再也沒有人能擋住豫王。 豫王立下這樣的大功,必然會讓會更多官員和百姓敬服,到時候他將手伸入朝堂,又有誰能夠阻擋? 一旦豫王習(xí)慣掌控大權(quán),將來豈能心甘情愿地將權(quán)柄還給皇上?豫王會變成比太師更可怕的存在。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太師和豫王兩敗俱傷,皇上在其中平衡雙方的勢力,讓他們都要依存皇上才能立足。 孟姑姑并沒有傷害豫王的心思,她覺得自己所做的事都是一心為皇上著想,也是為了大齊將來的社稷。 如果豫王不碰觸那么多權(quán)力,將來也就不會生出不臣之心,這是對豫王和皇上最好的選擇。 但她終究還是小看了豫王,豫王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向她派出的人動手。 后面還不知會如何處置那些人。 孟姑姑深吸一口氣,她做的準(zhǔn)備可能會全都白費,唯一能留下的,可能就是給皇上的警示,讓皇上看清豫王的心思。 “皇上,”孟姑姑道,“也許豫王會趁機下狠手,奴婢們可能就沒法侍奉皇上了,皇上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豫王?!?/br> “到時候,無論發(fā)生什么事,皇上都只能聽豫王的?!?/br> 蕭旻搖頭:“嬤嬤只是探聽消息的話,朕會與阿兄求情,讓阿兄不要太為難嬤嬤,以后咱們不派人去藩地也就是了。” 蕭旻說著話,口氣卻有些發(fā)虛,他知道他雖然是大齊的皇帝,但他的話根本沒用處。他好像只有等,等著一切出結(jié)果。 這天晚上,蕭旻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被窩里是熱的,但他還是蜷縮成一團,在黑暗中瑟瑟發(fā)抖。 半晌他將手伸向床頭,在那里深處躺著一枚虎符,是父皇給他留下的兵馬,當(dāng)時父皇用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他,讓他重復(fù)什么時候該動用兵馬。 “兒臣掌控不住江山的時候?!?/br> “不對?!?/br> 父皇的指甲深深摳入他的皮rou。 他忙改口:“兒臣掌控不住江山,且再也沒辦法翻盤的時候。就算向人跪下,就算茍延殘喘求活,也不會有改變的機會,那時候才能動用兵馬?!?/br> 非要到了最后的關(guān)頭,才可以。 所以即便太師和馮太后弄權(quán),他也沒有調(diào)動大軍入京鋤jian。 他明白父皇怕什么。 動一次權(quán)利,改變可是整個政局,兵馬除掉jian佞之后,他就要封賞功臣,可能就會有新的掌權(quán)者出現(xiàn)。 打破眼下的局面,得到的并不一定會更好。 好難。 蕭旻將自己縮進被子中。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又該怎么辦才好?真的要拿十萬大軍去對付阿兄嗎? …… 太師府。 天還沒亮,太師就起身梳洗去上朝。 大殿上商議政事,又有兩個官員跳出來,請求朝廷調(diào)兵拿下相王叛軍。 這次說話的其中一人是兵部侍郎,此人突然支持豫王,讓太師一黨委實措手不及。 這位侍郎雖然與太師來往并不密切,從前卻也幫太師做過事,誰也想不到他會在關(guān)鍵時刻背刺太師。 兵部侍郎不是說說而已,他的奏折中提及了該調(diào)動哪些兵馬,兵部和戶部又該湊出多少軍資。 恰好兵部有這些軍資。 兵部侍郎說起這些軍資的時候,太師黨委實嚇出了一頭冷汗,因為這些軍資早就被他們偷偷調(diào)給向相王了,真的追究起來,所有人都會知曉,太師和相王演了一出大戲給大家看。 幸好太師依舊沉著,他上前應(yīng)對,以東南的兵事,暫時轉(zhuǎn)移了朝臣的注意。 兵部侍郎看了太師一眼,顯然他不會善罷甘休。 散朝之后,太師帶著人來到值房,門關(guān)起來,太師黨終于可以放心大膽地說話。 “王侍郎不會真的查那些軍資吧?” “這若是清查起來,可就麻煩了?!?/br> “賬目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