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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正良緣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哪里閑了?”韓牧拍開他的手道:“我這叫偷得浮生半日閑,公務讓顧君若處理了?!?/br>
    “那你去查案子啊?!?/br>
    韓牧:“仵作還沒驗好尸體呢,我怎么查?”

    賀子幽:“那陳士呢?”

    “在牢里關著呢,薛縣尉說他不慌不忙的,嘴巴很緊,所以還得多關一關再問話?!背敲鎸ΩF兇極惡之人,不然韓牧不喜對人用刑。

    賀子幽無話可說,跟著一塊兒看著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發(fā)呆。

    他思考了一下,臉色微紅,還是沒忍住撞了一下韓牧,低聲道:“嘿,兄弟,你以后別為難羅雨了吧?”

    韓牧瞥了他一眼,皺眉,“你要背叛我?”

    “我覺得是你想多了,顧君若看著也沒對她有多特別?!?/br>
    “還不特別,你知道我們從江陵府帶回來的糧種,她最先讓人留出一份來給羅雨,連趙主簿和薛縣尉都沒這樣的待遇,他一個剛進縣衙的勞工管事憑什么特殊?”

    “或許是因為她們……是知己?”

    韓牧靜靜地看著他。

    賀子幽忙道:“你別誤會,此知己非彼知己?!?/br>
    韓牧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我查案去了?!?/br>
    韓牧跑去找仵作,仵作也正好要去找韓牧呢。

    昨晚天黑,不好驗尸,他是早上太陽高升后才開始驗尸的,一個上午,他把人都剖了。

    韓牧不來找他,他也是要去找韓牧的。

    “大人,陳先生不是被燒死的,而是被捂死的。”

    韓牧一愣:“捂死的?”

    “不錯,雖然尸體被燒得焦黑,但切開便知,他是在大火起前便死了,而內臟淤血,且呈點性出血,所以他應該是被人捂死,或是掐死的。”仵作道:“我仔細看了一下他的咽喉和舌頭,排除了掐死,所以應該是被人捂住口鼻而死?!?/br>
    韓牧皺眉,“還有其他的線索嗎?”

    仵作皺眉搖頭,“尸體被燒毀,許多的信息都看不到了

    。”

    他頓了頓后道:“不過我發(fā)現他的左手手骨比右邊的略大,倒像是左撇子?!?/br>
    韓牧:“確定嗎?”

    “不確定,”仵作道:“手掌也被燒毀了,不然仔細看一下掌心和五指便可分得出來?!?/br>
    韓牧覺得能驗到這一步已經很厲害了。

    他點了點頭,出去便找了衙役過來,“去,讓薛縣尉把陳士提出來,爺我要堂審?!?/br>
    “是。”

    陳士被提到堂上,卻是一口咬定他不知此事,“小的是睡在廁屋中,醒來時外面已經起了大火,并不知道老爺當時已經被人所殺,小的要是知道,便是拼了這條命也要為老爺討回公道啊?!?/br>
    韓牧問:“跟誰討公道?”

    陳士一頓,抹著眼淚道:“自然是跟殺害我家老爺的兇手討公道了。”

    “那殺你老爺的兇手是誰?”

    陳士一噎,道:“這自然是要等大人查清,平我家老爺冤屈?!?/br>
    “我還以為你不用我查,直接就能去找兇手呢,”韓牧哼了一聲,頗有些失望,但還是照例問道:“你家老爺生平跟誰結怨嗎?”

    “沒有,我家老爺和善,只有朋友,沒有敵人的。”

    “這世上不可能只有朋友的人,”韓牧道:“你再仔細想想,或許是你家主子無意中得罪了人呢?”

    “不可能,我家老爺極為和善,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和街坊鄰居打聽打聽,我家先生的為人沒人不夸的。”

    “既然如此,那殺掉陳先生的最大嫌疑人就是你了?!?/br>
    “我?”陳士瞪大了眼睛,連忙道:“大人,您,您怎能血口噴人呢,我怎么會殺我家老爺?”

    “為了錢,為了自由,誰知道你能為了啥?”韓牧道:“既然你說你家老爺沒仇人,那誰還能殺他?”

    “自然是只有在他身邊的你了,這么一想還真有可能,”韓牧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不然你為何如此急匆匆的下葬你家老爺?”

    “他是橫死,你別說辦喪禮送他,連個和尚道士都不舍得請就要把人埋了,怎么看怎么像?!表n牧一副昏官的模樣,扭頭和

    記錄口供的顧君若道:“寫上,寫上,就說他是真兇?!?/br>
    陳士瞪大了雙眼,沒想到韓牧辦案如此的兒媳,薛縣尉也沒想到,忍不住出列勸道:“大人,不如再查查?!?/br>
    “還查什么呀,連個仇家都找不到,誰會殺他?”韓牧道:“我看他就挺像兇手的,說不定真是他貪圖主人家的錢財,所以殺了陳先生,再偽造失火瞞天過海?!?/br>
    “你看你一開始不就被騙了嗎?”韓牧道:“要是我們不多問一句,你就已經按照意外失火結案了,誰知道陳先生是被人謀殺的?”

    “到時候他把尸體領出去一埋,這件事就此塵封,他便可獨占陳先生的房屋,錢財了,要說不是他,鬼都不信。”

    薛縣尉一時間竟也覺得韓牧說的有理,但他很快回過神來,連忙道:“大人,但這一切都沒有證據,僅憑臆測。”

    韓牧冷下臉道:“有個口供就行了,至于口供怎么來還要我教你嗎?”

    目瞪口呆的陳士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大喊道:“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br>
    見韓牧無動于衷,他忙扭頭沖薛縣尉叫道:“薛縣尉,我冤枉,我冤枉啊?!?/br>
    韓牧揮手道:“拉下去吧?!?/br>
    衙役們立即上前將驚慌失措大哭不止的陳士給拖下去。

    “這……”薛縣尉焦急的看向韓牧,“大人,這也太兒戲了?!?/br>
    韓牧伸長了脖子往外看,見陳士被拖出老遠,這才呼了一口氣坐回椅子上,得意的看向顧君若,“怎么樣,我演得像吧?”

    顧君若點頭,“挺像的,要不是知道你俠義心腸,不會輕易冤枉人,我都要信了?!?/br>
    韓牧見她夸他,咧開嘴笑了一下,這才看向安靜下來的薛縣尉,“放心吧,不會冤枉他的,派人去問一問陳先生的鄰里和親朋,看看他在外面有沒有結怨,再問問這幾日陳宅附近可有異常的?!?/br>
    “哼,這陳士一看便是知道些什么的人,偏不配合,今日嚇一嚇他,明日要是還不肯招就用刑?!?/br>
    薛縣尉松了一口氣,低頭應下。

    第六十五章

    陳家這個案子算是韓牧上任以來接的最大,也最有趣的一個案子,他好奇心起,便不愿只在縣衙里等消息。

    而且,他也要視察民情

    顧君若可以只看公文便能處理好縣務,他卻不行,他非要實際看過再決定,所以他在見過兩個趕來的里正,叮囑好他們做好勸課農桑的工作,又把糧種交給他們以后就拍拍屁股拉著顧君若出門。

    “這打仗呢要與士兵同吃同眠,才能激勵士氣,當官自然也一樣,須得知道百姓們心里在想什么才行,你總呆在衙門里算賬,雖然賬簿上的賬算清了,人心底的賬卻未必清,萬一有人貪污受賄,在外虐待我的子民了呢?”

    顧君若就這么被他拉了出去。

    小嬋看了一眼倆人牽在一起的手,連忙拽住小北。

    小北被拽得往后一仰,“干嘛?”

    “別靠太近,”小嬋一臉嫌棄的看他,“就你這樣還當小廝呢,知道你家主子心里在想什么嗎?”

    “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嗎?”小北高抬下巴道:“自然是打壓姚家,賑濟百姓,使民安居,然后風風光光的回京城去?!?/br>
    小嬋嫌棄的嘁了一聲,跑去追倆人。

    小北跟在她后面,皺眉道:“那你說我家主子什么想法?”

    小嬋就指了一下前面手牽手的倆人,“看到沒有?”

    韓牧牽著顧君若走得飛快,一直到大街上才慢下來,只是依舊不松開她的手,顧君若低頭看了一眼手,微微掙了掙,沒有掙脫。

    韓牧扭過臉去不看她,而是看向旁邊攤子上賣的冰糖葫蘆。

    他拿出兩文錢買了一根,遞給顧君若,“你不是愛吃這個嗎,給你吃?!?/br>
    顧君若伸手接過,看著他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愛吃這個?”

    韓牧愣了一下后道:“就……知道了,你吃不吃啊,不吃我吃了?!?/br>
    顧君若抿嘴一笑,咬了一口后道:“多謝,我很喜歡?!?/br>
    韓牧也不由笑起來,拉著她繼續(xù)往前走,“走吧,我們去找薛縣尉?!?/br>
    薛縣尉已經把陳先生的鄰居都走訪了一遍,然后將有效口供的鄰居帶到韓牧跟前。

    住在陳宅左邊的是一對老夫妻,他們有兒孫的,不過兒孫早就逃出義縣,夫妻倆覺得自己是累贅,而且也不想離開故土,所以沒有跟著他們外逃。

    他們成功活著等到了韓牧的救濟糧,對韓牧和顧君若,他們很恭敬,所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后半夜起的火,我們醒了出來一看,那房子都燒起來了,沒辦法,只能趕緊敲鑼叫人?!?/br>
    韓牧問道:“是你們敲鑼叫人的,那陳先生的家仆陳士呢?”

    夫妻兩個認真的想了想后道:“不太記得了,反正最后他也跟著我們一塊兒喊救火,也提了水想要滅火。”

    “所以你們是被火勢的聲音吵醒,而不是鑼聲和喊失火的聲音?”

    夫妻兩個立即點頭,“對,這個是可以肯定的,我們醒來后才發(fā)現的失火。”

    韓牧皺眉看向薛縣尉,“不是說陳士是第一個發(fā)現失火的人嗎?”

    薛縣尉道:“是卑職失職,當時沒注意,這個問題只問了陳士一人。”

    韓牧就問夫妻兩個,“你們住在陳宅邊上,可知道陳先生和陳士主仆關系如何?”

    老頭道:“挺好的吧,陳先生為人寬和,待下人應該也不錯,那陳士看著也是個老實的?!?/br>
    老太太則頓了一下后道:“那可未必,有一次我要剪墻上掛著的絲瓜,就看見陳先生發(fā)了好大的火,直接朝陳士砸了一只杯子,那杯子里還是熱茶呢,那陳士跪在地上,一聲也不敢吭,看著也不是那么好?!?/br>
    韓牧眼睛一亮,連忙問道:“除了這個,還有什么異常的事嗎?其他與陳先生來往的人也算。”

    “陳先生認識的人多,這縣城的讀書人沒有不知道陳先生的,要說和陳先生來往最密切的,除了曾老爺,那就是縣學的羅教諭了?!?/br>
    “這么多人里,有人與陳先生有矛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