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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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嬴又問了相邦陽或、大將軍白石臼的事,高已也一一說了。 時候不早,高已告辭的時候問俞嬴這兩日有何打算:“已聽候先生差遣?!?/br> 俞嬴忙行禮謝他,并客氣回去:“俞嬴與公子亭有幾面之緣,故而想去拜見他,打探一下齊使是在做什么,趙國是否有伐燕之意。有確切訊息后,再請教大夫,看下一步該如何。大夫是燕國有名的精通邦交權(quán)變之人,俞嬴今日得與大夫共事,幾生之幸。請大夫莫要嫌棄俞嬴駑鈍,不吝賜教才好?!?/br> 兩人如此這般又客氣兩句,高已告辭,俞嬴送出來。 看著月光下館舍的屋檐,婆娑樹影,墻角一鉆就沒了的貍子,俞嬴多少有些感慨,上次住在趙國舊都中牟的諸侯館,于自己,似乎還是不久前,卻哪知生前身后,已經(jīng)十余年了。 俞嬴第二日就去拜見趙亭。因俞嬴不愿張揚,用的便不是燕國使者車駕,而是高已不愿引人注目出門拜會時用的一輛安車。 閽人大約認得他的車,一見奴仆捧著名謁,便先道:“敝主人不在家中——”然后他便見到一名年輕女子從車上下來。 “俞嬴是公子故人,求見公子,還請執(zhí)事通傳?!庇豳Φ馈?/br> 大約是少有女子求見公子亭,俞嬴又說得很自然,不像蒙事兒的,閽人猶豫了一下,沖俞嬴行個禮,捧著名謁進了門。 過了一會兒,有真正的專管賓客拜謁之事的謁者迎了出來,請俞嬴進去。 從前趙亭是個講究禮儀的人,往往庭迎,而現(xiàn)在,趙亭靠在幾上,手里拿著酒爵,衣襟有些松散,面色潮紅,醉眼迷離。 這是早起就開始喝,還是從昨晚喝到這會兒?俞嬴著實想不到會見到公子亭的這副樣子——你別說,比他往常裝儒雅的時候要好看! “聽說是故人,不知亭在哪里見過尊使?”趙亭似笑非笑地道。 俞嬴笑了,這不是沒醉嘛,消息也靈通。 “俞嬴久仰公子,聽聞過許多公子事跡,心里便把公子當(dāng)故人了。還請公子勿怪?!?/br> 聽了俞嬴的話,趙亭臉上的醉意似乎都少了些。 大約一個無恥的人,遇上另一個更無恥的人,那個無恥得少一些的便只好正經(jīng)一點了。趙亭無奈地笑一下,站起來請俞嬴坐,自己也正坐,又揮手讓人撤下酒肴器皿。 “亭上了年紀,實在不知如今的年少者都這般敢講話?!壁w亭微笑著搖搖頭。 俞嬴笑著行禮致謝,似真把這話當(dāng)夸贊一般。 趙亭徹底沒了脾氣,再笑一下,轉(zhuǎn)而說起旁的事:“尊使適才自稱俞嬴,讓亭恍然想起一位故人?!?/br> “俞嬴是公子景嬴之族妹?!?/br> “哦,燕侯給了她‘景’這個謚號?”趙亭思忖片刻,點點頭,“‘由義而濟曰景’,‘耆意大慮曰景’,這個謚號很適合她?!?nbsp;2 又是一個因為人死了就忘了舊惡的……俞嬴笑著道謝:“多謝公子對先姊盛贊?!?/br> 趙亭看向俞嬴:“相貌上,尊使雖不很像令姊,但說話的神態(tài)氣度確實有兩分相似。令姊已經(jīng)去了十年有余了……” 聽他語氣中似頗有緬懷之意,俞嬴便只好真似旁人一般問:“聽公子的話,莫不是與先姊很是熟悉?” “亭與令姊是摯交?!?/br> 俞嬴一時語塞,實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與公子亭成了“摯交”…… 但“摯交”不能白摯交,俞嬴當(dāng)下行禮道:“俞嬴便知道今日來拜見公子是來對了。俞嬴有事請教,還請公子看在先姊的面上,不吝賜教?!?/br> 趙亭再次無奈地笑了:“令姊可沒尊使這般……”終究沒有把后面的兩個字說出來。 俞嬴覺得趙亭對自己的誤解忒大,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無賴”一直都是自己的人生要義。 趙亭看著俞嬴,正色道:“尊使也不必打探了。亭明白告訴尊使,齊國邀請趙國一同興兵伐燕,攻下的城池各歸各國,齊國另送其攻下的兩座燕國城池與趙國,并許諾日后趙國伐衛(wèi),齊國兩不相幫。如今諸臣多是贊同的,寡君已經(jīng)在思慮調(diào)遣何處的軍隊伐燕了。這事不日或許就有明諭?!?/br> 第15章 不破則不立 離開公子亭的府第,俞嬴上車,御者揚鞭,驅(qū)車回諸侯館。 俞嬴倚著車壁,默默思索當(dāng)今局勢。便如趙亭所說,可能趙國很快便會協(xié)同齊國侵燕,這種時候,束手待斃自然是不能的……但想說服趙侯,也得先能見到趙侯。 可誰能引薦?像趙亭這樣不得趙侯信任的,自然不行,但得趙侯信任的親貴們,又不肯引薦…… 俞嬴用手指敲著另一只手的手背。 車子行在邯鄲街頭,能聽到外面轔轔車馬聲,高高低低的行人說話聲,中間還雜著幾聲叫賣,俞嬴干脆撩開車簾往外看。 有坐車的貴人互相遇上,扶軾行禮;有荷擔(dān)的庶人,停下來在街邊歇腳;街上頗有一些穿胡服的,但看頭發(fā),又不像胡人;出行的婦人不少,有的牽著稚童,有的挽著柳條筐子,筐上蓋著布巾;就在俞嬴車子不遠,一個大漢正粗聲大氣地與賣糟魚的老叟討價還價……俞嬴正待放下車簾,前邊迎面走來幾個腰間挎劍的游俠,一個個雖穿著粗服,但很是軒昂。 俞嬴笑一下,放下簾子。俞嬴想起更熟悉的齊國都城臨淄。邯鄲雖從前便是趙國東南重城,如今又做了都城,但若論繁華,連魏都安邑、趙國舊都中牟都比不上,跟臨淄更是沒法比的——自先時太公初封于齊,齊都便是臨淄,至今幾百年矣,齊國又是山東大國,飽享漁鹽之利,臨淄的繁華熱鬧,在當(dāng)今列國是頭一份。別的不說,臨淄街上車的漆色都格外鮮亮。但以俞嬴看,邯鄲有邯鄲的好處,它更多兩分狂放落拓之氣,讓俞嬴想起燕國下都武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