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胡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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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派準確的說來算不上什么名門正派,從朝廷的角度來講,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是盡管如此,南海派一天沒有與其他各派翻臉,一天就難以光明正大的鏟除。 華山派得益于一開始的四面溫和的政策,到現(xiàn)在為止,幾乎還沒有哪個門派與華山派是敵對門派,所以也沒滅過哪個門派。 但是自己沒有滅過門派,不代表不知道滅門的后果。 在北宋就有一個門派被滅了,這個門派僅僅只是天山靈鷲宮的下屬幫派之一,那個被滅的門派,人數(shù)也不多,僅僅只有一百余人,結(jié)果卻惹下了大禍。 參與滅門的是一個幾個玩家組織合作,總?cè)藬?shù)高達五千余人,付出一千人的代價,才把那個滅門。 滅門的當天沒有一點事,一直到第三天的時候,靈鷲宮才收到了下屬門派被滅門的消息,虛竹勃然大怒,一向謙和的他居然第一次出了命令,動員所有的人追殺。 結(jié)果很悲慘,五千玩家全部死了整整二十次,這才罷休,無數(shù)人在被追殺的過程中,功法秘籍掉落一空,甚至聲望清零為負。 五千玩家,沒有一個人能逃過,而且很多人在嘗試了數(shù)十種不同的死法之后,甚至連碰這個游戲的脾氣都沒了。 在整個追殺的過程中,除了天山靈鷲宮,還有丐幫,大理段氏,甚至還有星宿弟子,五千玩家把自己的悲慘經(jīng)歷出來之后,徹底讓諸多想要搶劫的人斷了念頭,老老實實去刷敵國,起義勢力去了。 覆滅一個門派十分難,想要稱霸武林更是難上加難了。 對于南海派手上的南海船塢,夏楚歌是十分惦記,尤其是南海船塢手中的那改造秘方,讓夏楚歌恨不得兵南海,強行攻打下來。 當然這只是他的想法,方宇是不可能同意的,對于這一點,夏楚歌心里還是很清楚的,華山派是誰的天地,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的,但是這一切都建立在方宇完全信任他的基礎(chǔ)上。 夏楚歌思緒萬千,不由的出了神,一個華山弟子來到身邊,看到夏楚歌出神,也不敢打擾,只敢靜靜的站在一邊。 過來良久,夏楚歌才現(xiàn)身邊站了一個人,他皺了皺眉頭問道:“有什么事情么?” 華山弟子微微的行了一禮,語氣十分恭敬的說道:“夏長老,有一位胡公子想要見你,不知道?” 夏楚歌顯而易見心情不大好,華山弟子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惹惱了這個笑面閻王。 聽到胡公子,夏楚歌的眉毛不注意的皺了皺,這個胡公子是建邦高新科技有限公司的少爺,很多次前來華山,要求注資華山派,可是這樣的事情并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對于自己的身份,夏楚歌定位的很清楚,對于自己可以調(diào)控的資源,夏楚歌也很明白。 資金自己可以拿去投資,甚至現(xiàn)在如果自己拿著錢去投資現(xiàn)實產(chǎn)業(yè),估計方宇都不會埋怨他,甚至不會在意,但是如果輕易引進一個外人進入華山派的股權(quán)之中,估計方宇就算一個再大條的人,也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生。 夏楚歌揮了揮手,正要拒絕,就看見鎮(zhèn)岳宮門口進來一個人,這人一身漆黑色的服裝,顯得風(fēng)流倜儻,十分瀟灑。 夏楚歌愣了一下,臉色上的不悅一閃而過,但是很快就隱藏起來了,笑呵呵的對著來人打了個招呼。胡公子笑吟吟的看著夏楚歌,聲音說不出的低沉:“夏長老,好久不見,最近可好?” 夏楚歌看著對方面色不動,語言間十分客氣,標準化的語言,低沉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力量感,夏楚歌再一次聽到這個聲音,還是感到了一絲壓力。 夏楚歌揮了揮手,讓旁邊呆著的弟子退下,這才讓胡公子坐下,直接說道:“胡公子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你也知道,在華山派,我只是一個長老,做不了主!” 胡公子哈哈大笑,笑聲有點低沉:“夏長老又在開玩笑吧,在游戲中,誰不知道夏長老在華山派一言九鼎,獨攬大權(quán),華山派掌門湖言,只不過是一個擺設(shè)罷了!” 夏楚歌臉色一沉,盯著胡公子臉色不滿的說道:“胡公子再說這樣的話,就不要怪楚歌不客氣了!” 胡公子不屑一顧,對著夏楚歌說道:“夏長老說的真是十分客氣,夏長老可是sx省人?sx省xx縣是不是夏長老的老家?” 夏楚歌臉色沉的要滴出水來,猛然間從座位上站起來,沖著胡公子說道:“你要干什么?” 胡公子揮揮手,一臉云淡風(fēng)輕:“沒什么,就是跟伯父伯母打了個招呼,另外現(xiàn)了,夏長老家里原來還挺有錢的嘛!” 夏楚歌雖然身在外地,但是一直掛念著老家,一賺了錢,很快就給家里匯了點錢,夏楚歌現(xiàn)在年薪也有數(shù)十萬,家里很順利就買了一棟新房而胡公子很顯然就是現(xiàn)了夏楚歌的新房。 夏楚歌自忖自己可以不受威脅,但是涉及到家里的時候,自己還是十分緊張的。 胡公子很滿意的看了看夏楚歌,不慌不忙的說道:“夏長老現(xiàn)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要你我合作,華山派很快就能落入我們手里。華山派有多大的油水,相信我不說夏長老也十分清楚,只要夏長老能夠配合,我們可以對半平分?!?/br> 說起來,胡公子也并不是多么大的豪門,但是一個人從游戲中賺錢,并不是一個值得驕傲的事情,夏楚歌自己也并不怎么看的起游戲這個行業(yè),雖然它很賺錢。 游戲農(nóng)夫,打金農(nóng)夫,隨著論劍的出現(xiàn),逐漸出現(xiàn)了技術(shù)化的傾向,而不再是機械的靠著外掛等等來賺錢,比起這些來說,技術(shù)流更賺錢。 胡公子的眼光還是十分獨到的,早年的他也是一個游戲迷,等他看到這個游戲的時候,很快就估計出了這個游戲的潛力,這個游戲能賺錢,而且是大錢! 胡公子父親的公司正在遭遇轉(zhuǎn)型期,他自己也有一部分資金可以用來自己投資,他的選擇就是圓自己的夢,建立一個游戲王國。 原本他已經(jīng)開了一個小的游戲公司,并且有一個項目已經(jīng)立項,不料青光娛樂攜帶著論劍橫空出世,界一片人仰馬翻,胡公子投資的游戲公司自然也在動蕩中,陷入了危機。 胡公子看到界一片蕭索,只有青光娛樂一家獨大,知道以往百家齊鳴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在青光娛樂公開新技術(shù)前,幾乎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款可以與論劍媲美,胡公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準備依靠游戲賺錢。 胡公子是調(diào)查過的,這個游戲每天在交易網(wǎng)站上的吞吐量大概在5oo萬左右,只要自己能夠及早進入,還能夠分一杯羹,遲了就晚了。 誰知道進入游戲之后,才知道,游戲中幾乎是華山派一家獨大。 胡公子自然不肯死心,他飛快的調(diào)查之后,經(jīng)過一系列的分析,得出了華山派真正的掌舵人是夏楚歌的消息,很快就上門拜訪,結(jié)果很明顯,屢次被拒絕。 這一次胡公子精心準備而來,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折服夏楚歌。 夏楚歌雖然掌管華山派大小事務(wù),而且內(nèi)政外交都已經(jīng)有一定的經(jīng)驗,但是終究是在游戲中,一旦涉及到現(xiàn)實中的生活,夏楚歌還是有一份緊張,加上胡公子刻意暗示,夏楚歌不由方寸大亂。 但是夏楚歌很明白,如果自己幫助對方順利奪到華山派,盡管能獲得胡公子的歡心,但是無疑也是讓自己站在了近十幾萬華山弟子的對面。 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會缺少背叛,僅僅是看背叛的籌碼有多重,很顯然,自己是不能把對方用父母要挾作條件來說出來的! 夏楚歌凝視著胡公子,心里卻十分慌亂,臉上雖然低沉陰暗,看不出一絲不安,但夏楚歌明白,自己方寸已經(jīng)亂了。 華山派的產(chǎn)業(yè)并不亞于一個現(xiàn)實中的公司,任何一個可以雇傭十余萬人做員工的公司都不像華山派這樣,擁有如此簡單的上班條件,如此輕松的工作任務(wù)。 而華山派的總額,夏楚歌估計所有的加起來,包括員工,不動產(chǎn),以及游戲中各種產(chǎn)業(yè)的轉(zhuǎn)賣,幾乎能賣出一個天價來,即使是在游戲幣不斷貶值的情況下。 而這一切,真的要轉(zhuǎn)給這個胡公子么?讓自己背負著背叛的罪名,合盤送出? 夏楚歌心里莫名其妙的憤怒起來,這是我的,是我自己親自一磚一瓦的建立起來的,華山派的一草一木,都是我親自指揮著種下的,華山派的威名,是我一次次熬夜的策劃,而建立的! 想要奪走這一切,絕對不可能! 夏楚歌有點癲狂的對胡公子吼道:“絕不!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我的,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能搶走他!包括你!包括任何人!” 胡公子被夏楚歌突如其來的癲狂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就清醒過來,看著夏楚歌冷冷的說道:“是么?你不過是在給別人做嫁衣而已!” 胡公子站起身來,盯著夏楚歌,一字一句的說道:“這里!是湖言的!不是你的,永遠不是!”胡公子轉(zhuǎn)身走到鎮(zhèn)岳宮門口,停下來接著道:“你,不過是方宇的一條狗!” 胡公子的話就像一把尖錐一樣扎進了夏楚歌心里,滿心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涌出,回想起自己奮斗的日日夜夜,回想起自己建設(shè)門派的艱辛痛苦,夏楚歌突然間感到滿腹委屈。 憑什么!憑什么,這是我辛辛苦苦建立的,是我辛辛苦苦經(jīng)營的,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都想奪走我的,這是我的華山派,是我的!夏楚歌像溺水的人一般,有點歇斯底里的喊道。 如果不是我的,我用得著這么艱苦么?就因為湖言的知遇之恩?夏楚歌憤憤不平的想,湖言又不是劉備,我為什么要鞠躬盡瘁,為什么要死而后已! 凌亂的桌面旁,夏楚歌失神的坐著,腦子里盤旋著一個個亂七八糟的念頭。 “報!” 一個華山弟子站在夏楚歌面前等了半天,看著眼前失神的夏楚歌沒有回神的意思,無可奈何的大聲喊道。 夏楚歌茫然的轉(zhuǎn)過頭來,看著眼前的弟子,猛然間回過神來,夏楚歌收拾了一下情緒,嚴厲的問道:“有什么事?!” 華山弟子飛快的回道:“狀元掌使來消息,泉州船塢,閩越船塢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建造大船了,另外詢問旗艦的相關(guān)事宜?!?/br> 夏楚歌心里莫名的有一種煩躁,他有點不安,匆忙對華山弟子揮了揮手:“叫他看著辦吧,由他全權(quán)負責(zé)!”看到華山弟子轉(zhuǎn)身又走,夏楚歌補充道:“旗艦要結(jié)實一點,錢不夠跟我說!” 華山弟子應(yīng)聲而去。 夏楚歌強自提著精神處理了幾件事,無奈心里藏著事,老是心慌,吩咐了一群人好好做事之后,夏楚歌匆忙下了線。 夏楚歌離開了宿舍,匆匆買了一張回家的票,幾個小時之后出現(xiàn)在了老家。 夏楚歌的父母都是普通人,父親是一名中學(xué)教師,母親則開了一個小賣部,算不上什么富貴人家,但是也不缺錢。 夏楚歌前一陣子賺錢之后,就寄回來近一百萬,父母雖然疑惑,但是聽夏楚歌解釋之后也就釋然了,隨即為夏楚歌買了一套房子,而父母還住在舊房子里。 新房子還沒有下來,正在施工中,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改造中,夏楚歌回來的時候,只有他母親一個人在家,父親上課去了。 看到突然回來的夏楚歌,他母親嚇了一跳,連忙派人去喊他父親,他父親不敢怠慢,連忙請了個假回來了。 對于自己的父親,夏楚歌十分佩服,雖然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人,但是一點也不落潮流,游戲,音樂,每一樣他父親都玩的轉(zhuǎn),這一次聽夏楚歌說了事情經(jīng)過之后,夏楚歌的父親很快就做出了決定——換地方住。 夏楚歌的家原本是在校外,雖然學(xué)校也分了一套房子給夏楚歌的父親,但一直是被出租出去的,這次聽夏楚歌說的嚴重,他父親索性主動補貼了租戶一部分錢,然后搬進了學(xué)校。 這個學(xué)校雖然不出名,也不是什么貴族學(xué)校,但是在當?shù)貋碚f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學(xué)校都配有保安,離派出所,公安局都不是很遠,萬一生什么事也來得及。 即使這樣,夏楚歌也還不放心,請人在主要通道處裝上了監(jiān)視器,這才放下了心,回到了學(xué)校。 大學(xué)的生活總是不緊不慢,半年的功夫也讓夏楚歌適應(yīng)了大學(xué)悠閑的生活,一回到學(xué)校,吃了頓飯之后,夏楚歌再次進入了游戲。 出現(xiàn)在夏楚歌面前的正是絕谷歸來的方宇,這時候的方宇有氣無力,但是夏楚歌很明顯的感覺到方宇的眼神銳利了許多,如果說方宇之前的眼神只是讓人感到溫和,那么這一次就是一種刀鋒橫卷的光芒。 夏楚歌在看了方宇眼中的刀芒之后,匆匆閉了開來,接過了方宇遞給他的清單,吩咐手下人去搜集清單上的物件。 這一次搜集的物件大多數(shù)都稀奇古怪,比如跳跳蛇,移動起來一跳一跳的,本來是一種玩具,可以用來咬人,咬中之后會造成一點的強制傷害,名單上要的數(shù)量是一萬條。 除此之外,還有琉璃,刀紙(血刀門練刀用的道具),七蕊花等等好多奇怪的東西。 方宇看起來十分疲憊,在和夏楚歌說了要找的東西之后,就匆匆下了線。 青衣人的方法雖然簡單,但是十分有效,現(xiàn)在的方宇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反應(yīng)快了很多,而且出招之間更為鎮(zhèn)靜,唯一遺憾的是,怎么也通不過乳白色光芒的第一關(guān),每一次方宇都會在美色的引誘下,被迫回到懸崖上,盡管知道那是一個虛幻的夢,方宇卻怎么也舍不得打碎。 練了半天的方宇,渾身都疲憊不堪,精神上的高度緊張讓他不自覺的處于一種繃緊的狀態(tài),等他退出游戲后,竟然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方宇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了一會,伸了伸胳膊,做了幾個擴胸運動,吐出了口中的濁氣,站起身來。 窗外的天空是漆黑的夜,閃閃的燈光、星光點綴在黑色的夜幕上,倒像是鉆石一樣晶瑩透亮。 方宇推開窗戶,面對著窗外,深深吸了幾口氣。 “思念是一種”手機鈴聲響起,方宇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云中雁打來的,方宇笑了笑,按下了接聽鍵。 云中雁的聲音就像他的人一樣,粗獷,略帶一些耿直,打電話過來一共說了兩件事,第一件就是他女兒趙涵涵的骨髓已經(jīng)買到,明天就要做手術(shù)了,第二件事則是有人在今天聯(lián)系他,想要在游戲中購買華山派的股份,不知道方宇愿意不愿意。 方宇先笑著對云中雁表達了他的祝福,然后陷入了沉思。 既然有人聯(lián)系到了云中雁,那么必定也早早就聯(lián)系到了夏楚歌,可是方宇有點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