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豎子不足與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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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老高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經(jīng)驗來說,這種戰(zhàn)陣自然是見過的,不過他夷然不懼,五千流寇的威風不是叫出來的,他信任自己的部下。 但是他還是經(jīng)驗不足,他多次參加的戰(zhàn)斗中,大多數(shù)都是在守城,野戰(zhàn),很少有水戰(zhàn),而馬得祿這一次顯然是下了決心,要給他好好上一課。 密密麻麻的人群蜂擁著沖殺上去,清軍讓出的通道似乎越來越寬,而清軍朝著兩次方向退避的度也越來越快。 炮臺近在咫尺! 逍遙心里有些不舒服,這一仗的順利讓他有點喜出望外,不敢相信。 清軍的陣線越來越單薄,除去通往炮臺路口的數(shù)百人仗著工事不斷抵抗之外,兩側的清軍被沖擊的節(jié)節(jié)后撤,一時間原本狹窄的登陸口,變得有些寬闊起來。 逍遙旗艦上一面水藍色的旗幟緩緩升了起來,鐵刀狹長的眼睛瞇得更緊,看來該自己上場了。 五千流寇勇猛無畏,在付出一千來人的代價之后,將清軍逼入了絕境,除去炮臺下方的數(shù)百人,兩側的清軍就只能背靠著懸崖來防守,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不論如何劣勢,這些清軍始終不放棄一樣東西,盾牌。 清軍以馬上得天下,對于盾牌這種東西的理解完全沒有其他王朝的理解的深,甚至比不上玩家,但是他們不遺余力的收集盾牌,甚至有些人寧可挨上一刀也要搶一面盾牌在手。 這些在戰(zhàn)場中出現(xiàn)的細節(jié),并沒有引起金錢幫指揮官的注意,直到清軍之中,一騎飛奔而出。 嘹亮的牛角號聲在戰(zhàn)場中響起,兩側的清軍陣勢一變,原本就轉(zhuǎn)入防守的清軍更是如同縮頭烏龜一般,牢牢的靠著懸崖,而把守著炮臺路口的清軍突然間也分成了兩隊,逐步后退。 逍遙驚異的看著,不知道清軍在搞什么鬼,突然間,一聲浩瀚的巨響洶涌而來,宛如萬馬奔騰,氣勢磅礴。 這不是騎軍,聽慣了騎軍行軍的逍遙立刻分辨了出來,騎軍的響聲更注重氣勢,而這個,更像是一頭史前巨獸,無可抵擋。 逍遙沒有絲毫怠慢,雖然不知道清軍究竟在玩什么,但是還是毫不猶豫的命人鳴金收兵。 清脆的鳴金之聲,在滂沱的巨響之中,幾乎聽不到,逍遙的臉色慘白,雙手緊緊的抓住欄桿,兩眼死死的盯著視線的盡頭。 雷鳴一樣的聲音正宣泄而出,在逍遙的視線之中,一股銀色的洪流咆哮著奔騰而出,水,滔天巨浪,鋪天蓋地,沖向人群! 慘叫,無數(shù)人慘叫著被拋起來。 哀鳴,數(shù)以千計的玩家哀鳴著被水淹過! 逍遙右手開始顫抖,見過了慘烈的廝殺,以為自己已經(jīng)適應了戰(zhàn)爭的殘酷,而當那洪水夾裹著尸體蜂擁而來之時,他才明白,對于這滔天的巨浪,所謂的廝殺,不過是閑時的玩耍。 這一戰(zhàn)之中,清軍占有地利,而南宋的金錢幫則占有人勢,而雙方的指揮者都不是傻子,逍遙曾經(jīng)多次在與金元的戰(zhàn)爭中歷練,而馬得祿更是系統(tǒng)中典型的驍將。 扇形的海面上飄蕩著的全是船,最外圍是整整齊齊的三座大型戰(zhàn)艦,這三艘是日月公子的旗艦和護衛(wèi)艦,而在往內(nèi)一些,則是一些大小不等的戰(zhàn)艦,這些才是用來戰(zhàn)斗的。 逍遙的指揮思路十分明確,炮臺是必須要拿下的,從人數(shù)優(yōu)勢上來說,南宋無疑占著絕對的優(yōu)勢,金錢幫戰(zhàn)艦昂貴,絕對不值得拿著戰(zhàn)艦去對抗炮臺,而用來搶灘登陸的船只,絕大多數(shù)是只需要支付極低的租金就可以使用的漁船。 即使對于金錢幫這樣的龐然大物,完全負擔起一個戰(zhàn)爭的后勤,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漁船這樣的低級船只是最容易用來消耗的,也是最佳的消耗品。 不時的炮彈落入海面,猛然間拋起的巨浪足以掀翻一片漁船。 金錢幫的先鋒已經(jīng)沖上海灘,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奔流沖了個七零八落,隨后巨浪涌來,將身后的漁船徹底卷了進去。 這一戰(zhàn),先鋒軍幾乎是全軍覆沒,只有靠近戰(zhàn)艦附近的玩家來得及逃到戰(zhàn)艦上,從而躲過一劫。 老高率領的前鋒五千流寇遭到了最大的打擊,基本上全部死亡。 在不同王朝之間的戰(zhàn)爭,死亡的懲罰是極為嚴厲的,同一個王朝內(nèi)部的戰(zhàn)爭死亡一次只需要掉落百分之一的經(jīng)驗,但是不同王朝之間的戰(zhàn)爭,死亡掉落的經(jīng)驗是以級別計算的,死亡一次掉落一級。 掉落一級的懲罰極為嚴重,但是逍遙并非承受不起,戰(zhàn)爭,永遠不會缺少殘酷,但是這是大清第一戰(zhàn)。 逍遙臉色蒼白。 “報——!”傳令兵飛快的沖上甲板船頭,剛要說話,突然看到日月公子失神的樣子,不禁一怔。 “果然是戰(zhàn)爭,竟然如此慘烈!”日月公子回過神來,絲毫沒有一絲不爽,反而十分難得的露出一絲贊賞。 “公子,根據(jù)游哨報告,我們身后有數(shù)十只船只跟蹤!”傳令兵回過神來。 “是誰?”日月公子回頭厲聲問道“誰的旗幟?” “游哨根本沒有接近就被解決掉了,對方并沒有懸掛旗幟!” “繼續(xù)派人盯著,一有動靜立刻通知!” “是!”“等一下,對方的船只有多大?” “約莫能載二千人到三千人!”傳令兵有些不解。 “恩,你下去吧?!?/br> 船小,人力就少,度上自然上不來,三千人的船,想要追上自己一行人,有點難。 “逍遙,不要讓我失望才好?!比赵鹿余哉Z。 逍遙旗艦。 逍遙臉色極為不好,周圍的人群個個噤若寒蟬,生怕觸了霉頭。 “來人,去請黑寡婦來見我!就說有生意與她談?!卞羞b的聲音也是冰冷到了極點。 “是!”黑寡婦,是一個名叫“蜘蛛”的組織,她們大多數(shù)是女性,雖然只有十余個人,但是個個武藝高強,每個人單打獨斗未必能夠在金錢幫進了前一百、或者前一千,不過她們做的生意卻極為特別。 斬! 她們做的生意就是斬。 但是逍遙一向不這么認為,斬,是指刺殺對方統(tǒng)兵大將,但是很顯然,黑寡婦的蜘蛛,還沒有這樣的能耐。 黑寡婦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子,臉上罩著的黑色面紗更添了一絲神秘,來到逍遙面前,仔細看了看場面,輕笑道:“還真夠慘的?!?/br> “炮臺,你開個價吧!”逍遙對黑寡婦言語之間的冷笑視若無睹。 “真是一個不解風情的男子,”黑寡婦幽幽嘆了一口氣“我就那么討厭么?” “你的價格!”逍遙皺了皺眉,提醒道。 “你真的要這樣么?”黑寡婦一聲凄婉,宛如杜鵑夜啼“你知道的,我想要的是什么?!?/br> “你的價格!”逍遙突然變得暴虐無比,對黑寡婦吼道。 “那好吧,”黑寡婦哀怨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不滿“三千兩!” “兩千兩,我要你解決掉炮臺所有的炮手,并能堅持十分鐘!”逍遙異常堅決的說道。 “哎喲,我可不能做虧本生意,逍遙哥哥,我還有十幾個姐妹要養(yǎng)著呢!”黑寡婦媚聲說道。 “兩千一百兩,就這樣!”逍遙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而他身邊的人,則一個也不敢說話。 黑寡婦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那幽怨的語氣忍不住讓人心里升起一股憐惜,旁邊的幾個玩家分明感到心中一股沖動,似乎是那九天外的呻吟一般動人:“我的郎哦,你真是讓人為難?!?/br> “住口!”逍遙怒聲喝道,扭頭對傳令兵說道:“叫飛貓帶人從后面的懸崖繞上去,干掉那些炮手,堅持到大軍奪去先頭陣地。叫他們準備一下!” 看著逍遙勃然大怒的樣子,黑寡婦一點也不著急,反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飛貓是金錢幫養(yǎng)著的高手,地位十分高,不是萬不得已,逍遙一般都舍不得動用,但是現(xiàn)在都顧不得了。 “讓老高準備一下,這一次還是他們打頭陣,還有,通知鐵刀,讓他自己把握時機,一定要一次拿下?!卞羞b嚴厲非常。 老高的復活點定在船上,船上雖然復活的慢,而且限制諸多,但是無疑在這樣的情景下,是一個十分合適的復活點。 “走!”剛剛復活過來沖上甲板請戰(zhàn)的老高,就聽到了逍遙的話,二話不說,帶著自己的手下,轉(zhuǎn)頭離去。 老高心里一肚子火,沒有想到,只在書中出現(xiàn)的“水淹七軍”也能降臨到自己頭上,滿腔憤怒的他,正好想要親自復仇。 他要砍下對面那個滿臉胡子的清軍軍官,親手砍下。 奔流的洪流逐漸平靜了下來,寬闊的海平面上漂浮著無數(shù)的船只碎片,雙方都沒有動。 金錢幫的玩家看著逍遙的旗艦,等待旗幟的升起,而逍遙則看著海面,漂浮著的碎片五分鐘之后就會被刷成道具裝飾品,不再具有阻擋的作用。 岸上,大量的民夫從后方奔跑而出,與第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出來的民夫手中無一例外的抬著各種工事,有鹿角,有尖銳的木樁,甚至有一些鐵制的荊棘。 可以登陸的??谏?,海水緩緩的漫過沙灘,又緩緩的退了下來。 松軟的沙灘上,擺放著的荊棘,消失不見。 隨著時間一秒秒的過去,場中的氣氛逐漸緊張起來,逍遙嘴唇緊緊的抿著,眼中難得的露出一抹兇光。 海水拍打著海岸,逍遙高高的舉起右手,向下一揮:“進攻!” “通通通” 隨著戰(zhàn)鼓的雷響,一面血色的大旗被升了起來。 老高原本就十分嚴肅的臉上,如今更是如鐵一般生硬,血色的大旗,死戰(zhàn)! 鐵刀舔了舔嘴唇,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扭頭看了看身后整齊的御林軍,突然大吼:“死戰(zhàn)!” “死戰(zhàn)!”御林軍高聲怒吼!兩千npc的怒吼,很快就激起了眾多玩家心中的暴虐,他們個個粗著脖子,大聲怒吼:“死戰(zhàn)!死戰(zhàn)!” “殺!”隨著一面青色的大旗揮動,老高一馬當先,跳上小船,沖了出去。 如箭一般! 緊隨其后的是五千兇殘的流寇,如同被點燃的火藥一般,五千流寇陡然間爆的氣勢,無疑在告訴周圍人,剛才,只不過是一場前。戲,而真正的戰(zhàn)斗,還沒開始。 “好!擂鼓!”逍遙一甩身后的披風,轉(zhuǎn)身喝道。 “擂鼓!” “擂鼓!” 一聲聲傳下去,原本只有的一面戰(zhàn)鼓,陡然間變成了十面,緊接著是百面,百面戰(zhàn)鼓,鼓聲震天,天地間除了殺聲之外,只剩下了戰(zhàn)鼓聲。 而在船后,無聲無息的跳下二十余人,這二十余人沒有駕駛船只,反而潛入海里,朝著炮臺下方的懸崖游去。 遠方的戰(zhàn)鼓聲傳來,日月公子滿意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滿上酒,一個人輸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輸了站不起來,而眼前的一幕表明,他們,依然是精銳,依然是天下無雙的精銳,依然是金錢幫的精銳! “公子,你看!”身邊的美人傳來**的聲音,言語間透出一絲詫異。 “哦?”日月公子順著玉指指向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幾個人悄無聲息的跳入海中,那流暢的身影表明他們毫無疑問是一個個絕世高手。 “逍遙想干什么?”日月公子喃喃自語,突然臉色一變,仿佛想到了什么。 一旁的傳令兵正出神的看著日月公子,熟練無比的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突然聽到日月公子說道:“傳令,退兵!” 傳令兵吃了一驚,詫異的看了日月公子一眼,確認沒有聽錯之后,轉(zhuǎn)身離去。 一面巨大的金色旗幟緩緩升起,正中間巨大的青色銅錢十分醒目,在逍遙看到的同時,傳令兵也把消息傳給了身后的槍決天下。 槍決天下手中拿著一個細長的長筒,順手遞給一邊的封鹿:“想不到火藥副本還能刷出這東西,挺好用的。” 封鹿小心翼翼的建議道:“老大,對方好像是要跑了,我們是不是該動手了!” “是該給他們提個醒了,別讓他們以為大清王朝是他們的囊中之物?!睒寷Q天下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這個小師弟就是這一點,貪功,也罷,反正也是一件容易不過的事情,就交給他吧。 看著封鹿渴望的眼神,槍決天下故意扯著嗓子,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樣吧,你去帶三艘鐵甲,撞掉他們最后的那三艘船,給個教訓就行了?!?/br> “是!”封鹿大喜。 逍遙臉色鐵青,傳令兵帶著他來到船尾,遠處旗艦上清晰可見的金色旗幟連同青色銅錢,醒目無比。 兵心可用,兵心可用,逍遙怒氣沖沖,終于忍不住大聲吼了出來:“兵心可用!豎子,壞我大事!”說完尤不解恨,憤憤然“豎子!” 豎子不足與謀! 這一次南宋金錢幫,自逍遙以下一行人,心里都憋了一股怒氣,雖然損失比較慘重,但是人人怒火中燒,正是可以利用的時候,但是,但是那個不通軍事的日月公子,他居然下令撤兵! 撤兵,對于他來說沒有什么,無非是一場沒有收獲的敗仗,而這責任在自己! 近兩萬人的兵甲利器雖然洪水留在了海灘之上,成了清軍的戰(zhàn)利品。 兩萬人掉落的經(jīng)驗,足可以將對面的幾千清朝士兵升級到滿洲八旗精銳。 對面,是一群被困的猛虎,他們不再是普通的綠營士兵,吸收了戰(zhàn)敗者經(jīng)驗的他們,將成為百戰(zhàn)的精銳! 但是,但是,還有機會打敗他們,還有機會! 而這個機會,被日月公子給毀掉了! 該死的公子哥! 呸! 逍遙憤怒的吐了一口唾沫,恨不得現(xiàn)在就吐在日月公子那如女人一般精致的臉上。 “將軍,我們退兵?”一邊的傳令兵小心翼翼的問道。 “退!”逍遙雖然心里怒不可遏,但是還沒有失去理智,眼前是一個絕佳的機會,絕不能毀在這個公子哥手上。 逍遙猙獰道:“傳令給老高,我給他半個小時的時間,他要是拿不下先頭陣地,就自殺吧!” “是!”傳令兵立刻答道,隨后又遲疑道:“那還退不退?” “退!可是,那是半小時之后的事情了!” 逍遙轉(zhuǎn)身離開。 眼看就要沖上海灘,鐵刀猛然間拔出腰間的兵刃,一刀一劍,他的武功是他用高價從其他玩家手中交易來的,正是絕情谷主公孫止刀劍合璧的絕學,左手鐵劍,右手金刀。 “戰(zhàn)者——!”鐵刀跳上船頭,怒吼?!按嫫涿?!”兩千御林軍同聲大喝。 兩千御林軍跳下船頭,猛然間蜂擁前去。 潮起潮落的灘頭,不利于行走,無數(shù)玩家在緩慢的移動中,被炮臺的炮彈,清軍的弓箭手擊殺,但是在付出近兩千人的代價之后,南宋的玩家終于摸到了清軍的陣前。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十三分鐘! 此時的飛貓,正帶著他的手下不停的朝著懸崖游去,還有三分之一的路程。 鐵刀的兩千御林軍跟在五千流寇身后,并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而在剛剛準備搶攻的時候,逍遙突然給鐵刀下達了一個命令。 一面青色的大旗上,一條飛騰的金黃色大龍,悄然的告訴鐵刀,炮臺才是他的目標,左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