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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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關城墻上下,石彈堆積如山。 張繼、張修、王正南等人指揮各部將士和二十萬民夫以最快的速度,先把環(huán)城路上的石彈清理干凈了。為了節(jié)約時間,王正南命令民夫們把石彈就近堆砌在傅堞之后,以便加固加高傅堞。在華山大軍強悍的武力攻擊下,山海關外和城墻上的防御設施已經(jīng)全部被毀壞,華山大軍極有可能乘勢登上城墻。一旦華山大軍突破了城墻,守軍能否繼續(xù)阻擊,就要看這道傅堞的厚度了。 華山大軍在城外填埋護城壕,守軍在城內(nèi)清理石彈,大家各干各的事,互不干擾。 當天晚上,圓月高懸,雙方都沒有點燃照明的火堆,也沒有互相射擊,依舊各自忙著各自的事。黑夜里,華山大軍將士輪換上陣,填壕的速度越來越快。城內(nèi)守軍紛紛爬上城墻,竭盡全力清理城墻上的石彈,力爭在最短時間內(nèi)恢復最基本的防御條件。 王正南不顧張修等人的勸阻,冒著華山大軍隨時可能發(fā)動攻擊的危險,在正門方向投入了大量的人力。此刻華山大軍的石炮、弩炮若同時發(fā)動,城墻上的損失將非常驚人。但王正南失去了理智,根本不考慮士卒和民夫的性命,強行把數(shù)萬人趕上城墻。一夜之間,在王正南親自督促下,正門一段的城墻上的石彈竟然被全部清理干凈了。六千名悍卒在清晨時分進入了防守位置,并向城下忙碌的華山大軍發(fā)動了攻擊。 朝陽里,戰(zhàn)鼓如雷,箭矢如雨,正在填埋護城壕的華山士卒被壓制在憤辒和修櫓之下,寸步難移。 華山大軍立即還擊。 正門正面戰(zhàn)場上的九百臺石炮率先吼叫起來,接著弩臺上的兩千臺弩炮也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轟鳴。短短幾息時間后,西邊戰(zhàn)場上的所有石炮、弩炮都在金色的晨曦中仰天咆哮,一時間地動山搖,氣勢如虹。 戰(zhàn)場安靜了一天后,再度沸騰了。 浮云為路、林靜等迅速趕到了戰(zhàn)場前沿。 留棄、槍決天下、雷震子等人匆忙迎上。 “叛軍這么快就恢復了攻擊?”浮云為路望著前方戰(zhàn)場,冷聲說道“看樣子,我們轟擊的時間還是短了一點,沒能摧毀他們的士氣?!?/br> “城下的推進作業(yè)還要多長時間?”林靜看到城下的突擊部曲正在密集的箭石掩護下迅速后撤,立即轉頭問槍決天下道“是不是比預想的時間要長?” “清軍這么快就恢復了反擊能力,的確讓我們很意外?!睒寷Q天下手指前方戰(zhàn)場說道“按照原定計策,我們先填平最后一道護城壕。因為要把井闌推過去,護城壕必須填埋結實,再靠單薄的壕橋已經(jīng)無法支撐井闌的重量。另外井闌要推進到城墻四十尺(約九米)的地方,它頂部的跳板才能準確無誤地落到城墻上,所以我們還要把馮垣和散落在馮垣周圍的石彈全部清理干凈。為此我們大約需要五天左右的時間?!?/br> “在這五天內(nèi),我們還要突破甕城的正面城墻?!绷魲壷钢h處殘破不堪的甕城說道“甕城的正面城墻已經(jīng)坍塌大半,我們打算用沖車把殘余部分的墻面撞開,然后清理出一條通道,攻擊主城門。” 林靜微微皺眉,用力揮了揮手“集中力量,狂轟正門,把城墻上的敵人壓制住,盡量減少突擊部曲在推進中的損失?!?/br> 留棄和槍決天下望向浮云為路。 浮云為路笑著點點頭“給你們十天時間。白天狂轟,晚上推進作業(yè),盡量壓制敵人的反擊。十天后,我們登城作戰(zhàn),攻克山海關?!?/br> 華山大軍利用十個晚上的時間,在以正門為中心的三里多長的范圍內(nèi),把距離城墻根四十尺以外地方的所有阻礙物全部清除。正門外的甕城正面城墻和城內(nèi)的石彈也被堆積到甕城兩側,攻擊城門的通道暢通無阻。 城內(nèi)的清軍已經(jīng)感覺到危險越來越近,雖然他們有心阻止華山大軍清除城墻根下的障礙物,但他們失去了所有攻擊墻根死角的防御設施。他們只能待在傅堞后面,忍受著恐懼和痛苦的煎熬。而每到晚上,他們又要冒著華山大軍密集的箭矢爬上城樓,清理白天華山大軍的石炮砸到城墻上的石彈,為阻擊華山大軍留下最后一塊流血的地方。 日復一日,城內(nèi)的守軍和民夫們在日漸逼近的死亡面前,越來越絕望和沮喪,越來越焦躁不安,甚至有人開始沖擊和搶劫將軍府了。 張鳴的情況越來越糟糕,現(xiàn)在基本上每天都處于昏迷狀態(tài),生命正在一點一點地離開這位曾經(jīng)叱咤風云縱橫天下的人物。 年輕的張繼在父親在羽翼下長大,承受力非常脆弱,隨著父親的生命逐漸流逝,隨著山海關生存的希望逐漸渺茫,他已經(jīng)不堪忍受。他的身體越來越消瘦,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神越來越呆滯,情緒越來越低沉。他曾幾度在文武諸將的議事中失去控制,神經(jīng)質般地無助,絕望地大喊大叫著。 人們的目光不再狂熱,不再自信,不再有希望,所有人都非常冷漠,悲哀地看著山海關內(nèi)的一切,仿佛這一切和他們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系。很多將領和僚屬已經(jīng)放棄。他們肆意放縱自己,把自己泡在酒壇里,把生命丟棄給上蒼。 三天后,華山大軍五千臺石炮,兩萬臺弩炮同時向山海關展開了瘋狂攻擊。 浮云為路下令,征調(diào)兩萬封鹿軍精銳趕到西邊戰(zhàn)場,參加攻堅作戰(zhàn)。 浮云為路下令,即刻把兩百臺巨型井闌,五臺巨型沖車運到西城戰(zhàn)場。 浮云為路下令,六千名華山大軍最強悍的將士穿上最好的鎧甲,戴上最好的戰(zhàn)盔,拿上最犀利的武器,最堅硬的盾牌,準備登城作戰(zhàn)。 浮云為路下令,射書城內(nèi),最后一次勸降。 當天晚上,華山大軍一反常態(tài),繼續(xù)攻擊,燃燒的火石彈布滿了天空,山海關上空烈焰滾滾。 王正南接過夏雷遞過來的勸降書,隨手就要丟到火海里。張修伸手擋住“華山大軍要登城了,這應該是浮云為路最后一封勸降書,看看他寫了什么?!?/br> 王正南冷笑,把書信甩給了張修。張修展開粗粗掃了一眼,臉色驟變。接著他以最快的速度把書信扔出了傅堞。那封書信在空中一路旋轉著,掉進了熊熊燃燒的壕溝里。 王正南緊緊閉著嘴,一言不發(fā)。夏雷瞥了一眼劇烈喘著粗氣的張修,轉身就走。 “正南,你說錯了?!睆埿蘅嘈Φ馈案髀吩娙渴??!?/br> 王正南抬頭望著黑幕上絢麗的“星斗”突然笑道:“文路兄,我們能在臨死前看到這樣美麗的夜景,不虛此生啊。” 張修抬頭望天,哈哈一笑“可惜大人沒能看到”張修話音未落,淚水霎時滾了出來“大人的生命就像這一顆顆燃燒的流星,墜落,熄滅,消逝” “人都要死的,又何必在意是否曾經(jīng)炙烈燃燒?!蓖跽纤λκ?,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今夜我們好好睡一覺,明日決戰(zhàn)?!?/br> 次日,朝陽初升,霞光萬道。 華山大軍的石炮、弩炮還在持續(xù)轟擊。 西邊戰(zhàn)場上,一百二十臺巨大的井闌巍然矗立,氣勢恢宏。正對正門的戰(zhàn)場前方,一臺巨大的沖車如同一頭蓄勢待發(fā)的龐然猛獸,橫臥在地上,冷森森地望著前方獵物。 井闌和沖車的下面都是一段段的圓木,這些圓木每隔十尺一根,一直鋪設到城墻根和城門樓下。 井闌、沖車的后面站滿了一隊隊全副武裝的悍卒。嶄新的鎧甲和犀利的武器在霞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輝。 在他們的后面就是巨大土臺,土臺上的石炮、弩臺上的弩炮正在做最后的掩護攻擊。 土臺后面,十幾萬大軍依次排列,旌旗飄揚,蔚為壯觀。 方陣和方陣之間開辟了一條條通道,民夫們驅趕著輜重車,正在往返運送各類軍械。 大軍最中間是帥臺。帥臺的最高處,封鹿頂盔貫甲,手抱令旗,傲然而立。 帥臺上,浮云為路、左將軍留棄、右將軍李東元、后將軍耗子、右將軍樂語、龍驤大將軍槍決天下等文武大將并肩而立,神情凝重地望著前方戰(zhàn)場。 “可以了?!绷朱o抬頭望望冉冉升起的朝陽,沖著浮云為路拱拱手“下令吧。” 浮云為路用力一揮手,大聲叫道:“傳令,突擊部曲登樓。” “咚咚咚”百面戰(zhàn)鼓同時擂響,霎時鼓聲雷鳴,驚天動地。 青龍令旗騰空而起,張牙舞爪的青龍在空中劇烈翻騰,似乎要駕云而去。 龍驤大將軍槍決天下整了整盔甲,然后沖著精神抖擻的悍卒們微微一笑“兄弟們,跟我走上城樓” 槍決天下第一個沖上了回旋梯,向著頂部的棚屋急速攀登。 五十名悍卒緊隨其后,呼嘯而上。 霹靂火站在井闌底部的平臺上,高舉雙臂,縱聲狂呼:“兄弟們,拿起武器,跟我殺進山海關” “殺”悍卒們吼聲如雷,一個個健步如飛,飛速沖上井闌。 雷震子走到一個npc士卒黃統(tǒng)面前,替他系好戰(zhàn)盔下的絲繩。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雷震子平靜地問道。 “愿追隨大人誓死奮戰(zhàn)”黃統(tǒng)激動地高舉戰(zhàn)刀,轉身沖著手下的兄弟們放聲狂呼“拿出你們的卵子,殺出我們的威風” “不死不歸” “走吧”雷震子雙手負后,大步走向井闌。 東皇站在井闌上層棚屋的邊沿,望著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歪把子機槍貼在棚屋的邊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伸出半個腦袋?!拔铱?,這好高啊,這要是摔下去,估計也就是一塊rou餅?!?/br> “我呸”老宋是一個極為迷信的npc,沖著他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你說什么喪氣話,咒我們死??? 棚屋內(nèi)的悍卒們頓時罵聲四起。 歪把子機槍濃眉倒豎,高舉漢手連聲亂吼“誰敢罵?誰敢罵?再罵老子把他丟下去。” 東皇大笑,用力關上棚屋的大門“兄弟們,我們殺人去” 老高率領的悍卒們圍到了沖車周圍。 老高奮力跳上了沖車,仰天狂吼:“兄弟們,用力推,把吃奶的力氣使出來,推啊”老高的手下近百名南宋流寇悍卒一陣亂吼,但就是沒人出力。 逍遙站在后面連聲笑罵?!肮舻拿钸€沒下,誰要是敢推,估計他連吃奶的勁都沒了。” 老高的叫聲嘎然而止,他極為氣惱地瞪著周圍的手下,仿佛要把他們生吞活剝了“等一下誰要是不出力,老子剁了他生吃?!?/br> 華山大軍的石炮、弩炮停止了射擊。 “沖上去,快沖上去”王正南劍指前方,聲嘶力竭。“搬掉石彈,立即搬掉石彈,敵人要攻擊了,快” 戰(zhàn)鼓擂響,數(shù)千將士爭先恐后,飛步?jīng)_過傅堞,急速登上城墻。 數(shù)萬民夫緊隨其后,排成一條條的長龍,準備在最短時間內(nèi)把城墻上的石彈運到傅堞之后。 沖上城墻的將士們駭然呆住,城墻上霎時一片死寂。 “快啊,快干啊,你們還在等什么?”張修氣喘吁吁地撥開人群,伸頭向墻外看去。 張修突然靜止下來,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在這一刻凝固住了,他的眼睛慢慢睜大,眼神越來越恐怖,驀然,凄厲的叫聲從他張大的嘴巴里激射而出“敵人,敵人攻城了” 城下忙碌的人群沒有任何反應。敵人天天都在攻城,這有什么可怕的?援軍馬上就到了,這種苦日子也熬不了幾天了。 更多、更大的恐怖叫聲四處響起,極度恐懼的士卒們沖到另外一側的女墻后面,沖著城下連聲吼叫“敵人攻城了,攻城了” 張修身邊的一個士卒突然象發(fā)了瘋一樣,又叫又蹦,完全失去了理智。張修一腳踹到他身上“叫什么?快,把石彈搬開,騰空墻面,死戰(zhàn),死戰(zhàn)” 鼓聲急促敲響,城墻上的士卒們好象全部清醒了一般,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沖向了堆積在城墻頂部的石彈。有的來不及傳遞,干脆把石彈合力丟到城外或者城內(nèi),一時間,城墻上到處都是瘋狂叫吼的人群。 張繼、王正南、辛達突、夏雷、**等人先后沖上了城樓。所有人在看到戰(zhàn)場上那一字排列的龐然大物后,無不駭然心驚,倒抽一口涼氣,渾身震顫。 “怎么辦?”張修把腦袋放在女墻的射擊孔里,望著城外的巨型井闌和巨型沖車,氣急敗壞地怒聲叫道“我們怎么辦?” 華山大軍的巨型井闌顯然要高出城墻,這些井闌一旦和城墻頂部相連,華山大軍就能從井闌上端的棚屋內(nèi)直接殺到城墻上。隨后華山大軍會以井闌為云梯,把更多的士卒源源不斷地送到城墻頂部,靠人根本擋不住華山大軍。 “召集援軍,用人填。”王正南想都沒想,冷聲說道“立即從民夫中征召精銳壯丁,給他們配上武器。我們誓死也要擋住敵人,沒有選擇了?!?/br> “正南”辛達突一把拉住他“你冷靜一點。無論我們有多少人,無論用多少死尸填,都擋不住他們的攻擊?!?/br> “那你說怎么辦?”王正南手里的長劍猛地刺向辛達突的咽喉“你最好不要逼我殺你?!?/br> 辛達突長嘆,輕輕推開了王正南的長劍“我?guī)е鴱埓笕送耸仃P內(nèi)。”接著他一把拉住了張繼“我要帶著他,我不能讓他死在這里?!?/br> 王正南望著面無人色的張繼,心里一軟,手上的劍垂到了地上“你答應我,不到最后時刻,不能放棄?!?/br> 辛達突松開張繼,憤怒地望著王正南,想說什么,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辛達突心里一痛,用力點了點頭“正南,你們多多保重?!?/br> 大將軍浮云為路轉身面對封鹿,看著眼前這個略顯稚嫩的新一代戰(zhàn)將“封鹿,下令吧,可以攻擊了?!?/br> 封鹿因為大戰(zhàn)而興奮的臉孔猛地漲紅,雙手高高舉起令旗,在空中用力搖了三下,然后狠狠揮下“殺” “咚咚咚”帥臺下的戰(zhàn)鼓再度擂響。 “咚咚咚咚”十幾萬大軍,近千面戰(zhàn)鼓瞬間同時擂響,巨大的戰(zhàn)鼓聲響徹了天地。 “殺”十幾萬將士同時高呼,吼聲如山崩地裂一般,轟隆隆震撼大地。 山海關在華山大軍震耳欲聾的吼聲里,劇烈顫抖。 “殺啊”一隊隊的華山將士象潮水一般沖向了井闌。 巨大的井闌開始起動,開始緩緩向城池方向移動。 “兄弟們推啊推”老高的叫聲早已被戰(zhàn)場上的轟鳴聲淹沒,但他還在忘情地叫著吼著。 沖車咆哮起來,它越來越快,漸漸四蹄騰空,向自己的獵物呼嘯而去。 “放放放” 張修、王正南、夏雷、**等人指揮城墻上的將士們奮力射擊,箭矢厲嘯,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傾瀉而下。 傅堞后的弩臺上,王茂連連揮動令旗。一臺臺弩炮張開了血盆大口,高聲咆哮。 高封指揮數(shù)千名強弓手站在傅堞頂部,舉弓向天,連續(xù)射擊。 僅存的幾十臺石炮也被推到了大道上,它們揮動長長的手臂,把一塊塊的石彈拋向空中。 與此同時,東西兩邊的守將袁浩、趙睿豐、呂鴻胡等人各自帶著最精銳的士卒,沿著寬敞的大道急速飛奔,支援西邊的小門。 山海關武庫的大門被拉開了,數(shù)萬精壯民夫擁擠在武庫前的大道上,等待領取武器。 張虎、陳巴子站在武庫門口,不停地高聲叫喊著,激勵這些惶恐不安的民夫們?yōu)榱俗约旱纳娑⊙獖^戰(zhàn)。每個拿到武器的民夫都能得到一百兩的銀子,雖然這些錢很少,但張虎承諾,只要守住山海關,只要援軍來臨,只要山海關大戰(zhàn)取得勝利,每個活下來的民夫都能用這一百兩銀子換取一百畝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