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萬嘉下一句話就是：“為什么？他不是個罪犯嗎？”

    布魯斯目光沉沉地注視萬嘉，對方目光澄澈清明，是真心認為大家都知道一個眾所周知的犯罪應該被抓起來。萬嘉的世界里沒法律缺失、道德稀少，只憑借紅綠名辨認是非，并覺得紅名必然要受到懲罰。

    但真實的世界哪有游戲那樣簡單。企鵝人的勢力盤亙交錯，借此逃過牢獄之災，法律判他無罪，就連蝙蝠俠也不能拿他怎樣。

    “在你眼中，企鵝人是怎么樣的？”布魯斯一錯不錯地注視著萬嘉那雙漂亮的紅眼睛，試圖看見其真實想法。

    對方突然變得嚴肅，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樣。萬嘉不清楚布魯斯想聽到什么樣的回答，他思考了一會，說道：“他是……黃名？”他語氣也有著茫然。

    游戲里的黃名和綠名都處于不可攻擊的狀態(tài)。在游戲最初，所有npc都是黃名狀態(tài)，當萬嘉的心態(tài)轉變后，一部分變?yōu)榫G名，一部分變?yōu)榧t名。但大多數(shù)仍舊是黃名。

    但企鵝人作為一名超級反派，很顯然不應該是黃名才對。

    “他為什么會是黃名？”萬嘉不再盯著布魯斯的眼睛，他很明顯的走神了，自言自語：“難道游戲出bug了嗎？”

    萬嘉只能想到這個。

    少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像是收到了打擊。布魯斯將這一幕看在眼中，他緊抿著唇說道：“因為沒有證據(jù)?！?/br>
    “證據(jù)？”萬嘉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布魯斯身上，他重復了一遍，驚訝地問道：“為什么需要證據(jù)？”

    “因為需要法律來審判他，我們并沒有那個資格?！?/br>
    萬嘉終于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

    正如游戲開頭說的，將這當做一個真實世界，那么真實世界有的程序，游戲世界也必不可少。

    這個游戲的一切都有著它的運行規(guī)律，除了玩家。

    “好煩?！比f嘉抱怨著，他一手搭在了布魯斯肌rou結實的手臂上，試圖將全身重量都壓在上面。他實在是不想動了，甚至就連支撐的力量都沒有。

    萬嘉只想玩戰(zhàn)斗類游戲，不想玩益智類游戲。

    布魯斯沉默著換了個姿勢，他試圖讓萬嘉站好，但對方現(xiàn)在全身都放松下來，他一松手對方就能直接摔他懷里。

    “這就讓你失去斗志了嗎？”布魯斯厲聲道，他松開萬嘉，任由對方往他這個方向倒過來。他后退，并不讓自己成為萬嘉的rou墊?！叭绻皇沁@樣，你不如就此放棄那些天真的想法。哥譚與其他城市不同?！?/br>
    是是是，哥譚確實與其他城市不同，它是危險程度最高的，反派最癲的，英雄最沒有超能力的，也是堅持不殺的。

    說起這個，萬嘉就心痛，早知道他一開始選大都會、選紐約，為什么要為了刺激選哥譚?。恐翱卩说脑谙鯚熤薪游?，到現(xiàn)在也只看到硝煙了，而且是本人死在硝煙里。

    萬嘉越想越想擺爛，他直直地倒了下來，可是就在即將接觸到地面的時候，整個人又漂浮在空中，衣角險險的墜著，差一厘米就要沾上塵土。

    是阿爾弗雷德準備的衣服，小心一點。

    他讓自己稍微往上飛了一點，隨后來回打滾，發(fā)泄心中的悲痛。

    萬嘉頂著布魯斯詭異的目光翻滾完，又站了起來，原本搭理好的發(fā)型已經(jīng)有許多碎發(fā)漏了出來，散在額前，身上的西裝也有些凌亂，但是沒有沾上一點灰塵。

    布魯斯看著萬嘉將碎發(fā)撩到而后，沉默一會后開口問道：“你不需要借助外物就能飛行？”

    “不需要啊，當初只是太弱了才需要借助點外物。現(xiàn)在能力上來了，就不怎么不需要了?！比f嘉說道，“不過后面也習慣了，那個掃把還挺方便的?！?/br>
    “哦，對了?！比f嘉回應布魯斯之前說的話，“你就不允許別人有個沮喪迷茫的時候嗎？難道你以前從來沒有迷茫過？我只是覺得很麻煩，不是說我直接不想干了。不用這樣試探我?！?/br>
    萬嘉那雙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直接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留給蝙蝠俠一個背影。他話音帶著憤怒：“我生氣了?！?/br>
    他走得很快，恨不能在腳底放倆輪子，但是又不敢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便沒有直接跑起來。他離開的方向是墓園深處，就在他走過許多墓地的時候，身后傳來布魯斯的聲音。

    “站?。　?/br>
    萬嘉一聽，立馬撒丫子狂奔，邊走邊脫下外套，掏出藏了許久的迷彩衣，給自己穿上。

    那是他悄悄從布魯斯那邊偷出來的，不對，明明是他自己的東西，怎么能說是偷呢？就是可惜他身上空間有限，沒法把自己的自瞄掛帶出來，不過沒關系，他帶了手|槍，還有麻醉子彈。

    萬嘉三兩下給自己套上，隨后原地起飛。等距離布魯斯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才回過頭來，摘下兜帽對著布魯斯揮手。

    再一看，萬嘉臉上哪有什么憤怒的痕跡，雨水從他臉上蜿蜒滑落，打濕了他的發(fā)、他的眼睫，卻打不濕他的笑容。萬嘉笑的格外開心，如同一個小太陽，仿佛要把陰雨天的陰霾都驅散了。

    他怎么可能因為一個npc的否認而有什么情緒波動呢？好吧，其實剛剛是有一點，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不過憤怒不會消失，但是會轉移，它轉移到了布魯斯的臉上。

    “布魯斯，我就是去實驗一件事，等我成功就回來?！比f嘉可不管布魯斯后面會怎么樣，他現(xiàn)在要知道是把紅名送去見警察分多，還是送去見上帝的分更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