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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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才反應過來,他一把推開身前人,咬著牙煞白著臉拔腿往曹心柔那里沖。 衛(wèi)含章被推的打了個踉蹌,側方一男子隨手扶住她,低聲道了句:“姑娘小心?!?/br> 她顧不上道謝,正要繼續(xù)問顧昀單,卻聽見身后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這位女郎,老朽受我家公子之命,來給這位女子診治?!?/br> 衛(wèi)含章回身,看見一位須發(fā)皆白,肩背藥箱的老人,她面上露出喜色,急忙道:“快,救救她?!?/br> 老者微微躬身行了一禮,這才蹲下扶脈診治… 衛(wèi)含章跟著蹲下:“怎么樣,還有救嗎?” 曹心柔這會兒已經(jīng)昏迷不醒,后腦勺的血被帕子止住不再流,但是傷的很嚴重… 那老者扶脈許久,神色微斂,又將三指探向曹心柔的脖頸,良久,嘆氣道:“好生葬了吧。” 衛(wèi)含章身子微微一晃,大腦一片恍惚。 死了? 那個總是溫聲細語的曹心柔死了? 死在這個教坊司,就連死都要不到一個體面,穿著妓子衣不蔽體的輕紗一躍而下,被這么多人圍觀取樂。 衛(wèi)含章有些喘不上氣,不明白好好一個姐妹,怎么就死的這么凄慘。 顧昀單似乎比她受到的打擊更大,整個人發(fā)狂般搖了曹心柔尸體許久,最后將人打橫抱起,被姍姍來遲的教坊司大夫攔住。 生入教坊司,死也是教坊司的尸體。 真想要帶人走,那也得等他們確認人已經(jīng)死了,將尸體用草席裹了丟進亂葬崗后,再去撿尸。 衛(wèi)含章?lián)u搖晃晃的站起來,神情恍惚的看著顧昀單跟教坊司的人搶奪曹心柔的尸體。 再看著曹心柔被教坊司大夫確診死亡,然后草席一裹抬走… 她眼前一黑,被綠珠扶住。 綠珠小聲道:“姑娘,咱們該回府了。” 她們的馬車落在最后,沒及時跟上也沒人發(fā)現(xiàn),但這里的事鬧的挺大,衛(wèi)含章坐的馬車上刻有衛(wèi)氏族徽,有心點的恐怕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堂堂侯府嫡女,竟然同教坊司妓子稱做姐妹,更是為了救一名賤籍女子,不管不顧想要走進教坊司,無論哪一件都是能毀了衛(wèi)含章名聲的事。 衛(wèi)含章也知道自己今日做的不妥,只是親眼見到昔日手帕交命在旦夕,如何能冷靜的明哲保身。 背著藥箱的老人站起身,對著衛(wèi)含章又行了一禮,躬身問:“女郎臉色不好,可要老朽號號脈?” 雖然不知道這人怎么如此多禮,但衛(wèi)含章此刻沒有心思細問,低聲道:“不必勞煩,今日多謝您的幫忙?!?/br> 不管救沒救活,至少沒有見死不救。 那老者笑道:“我是聽從家公子的命令,女郎要謝,不如去謝謝我家公子?!?/br> 傍晚的春風拂過,吹醒了衛(wèi)含章的思緒,她似乎冥冥中心有所感,抬頭看向了一個方向,只見一名男子立在那里,正目光溫和的看著她。 是徐州曹家別院見過的那位男子。 第18章 是徐州曹家別院見過的那位男子。 衛(wèi)含章眸光微動,緩緩朝那個角落走過去,福了一禮:“多謝公子?!?/br> 男子低垂著眼睫瞧她,遞來一物:“你面上有血跡?!?/br> 他的手生的很漂亮,骨節(jié)分明,線條流暢好看,跟他的人一樣有種潔凈的好看。 可衛(wèi)含章并沒接他的帕子,不甚在意道:“不要緊,反正衣裳也臟了。” 她把曹心柔抱在懷里那么久,身上早就染血,再擦也擦不干凈。 道謝過后,正要告辭離去,卻聽見面前男子道:“可有后悔剛剛如此沖動?” 衛(wèi)含章知道他問的是不顧曹心柔身份,沖出來想救她一事。 雖然他的問題對于兩人才見兩次面的關系來說,有些交淺言深了,但衛(wèi)含章今日心緒不穩(wěn),竟沒有覺得他逾禮。 反倒直言道:“不曾后悔,若我今日見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墜樓當做沒看見,那便不是我了。” 影響婚事又如何,若顧昀然因為她想救柔娘而悔婚,這婚事不要也罷。 衛(wèi)含章瞧了眼面前的男子,道:“你知道剛剛跳樓的姑娘是誰嗎?” 蕭君湛目光和她對視一瞬,眼底再度起了波瀾,道:“是誰?” 衛(wèi)含章捏緊裙擺,淺淺吸了吸鼻子:“就是我第一次見你時,那座院子的前主人家的千金,徐州曹氏嫡長女?!?/br> “她爹犯了罪,半年前被判了斬首,她與家中姐妹皆入教坊司,可我上次見到她時,她還好好的?!?/br> 想到剛剛出現(xiàn)在這兒的顧昀單,柔娘之死絕對與他脫不了干系。 衛(wèi)含章心里暗自咬牙,自己另娶新婦,還要來糟踐落入賤籍的青梅,這是何等的泯滅人性! 蕭君湛靜默幾息,淡淡道:“去年開春江南云、寧二州突發(fā)水災,朝廷撥放賑災銀三十萬兩,被地方系官員層層貪墨,曹士仁位居云州刺史,判斬刑不冤枉?!?/br> 衛(wèi)含章不意自己會被才見兩面的男子科普朝堂之事,她知道曹家是貪污重罪,但具體是什么情況其實并沒有人會專門說與她聽。 甚至曹心柔的爹叫什么名字她也并不知,而這人開口便直呼名諱,如數(shù)家珍。 她心中驚疑不定,只覺得面前這人實在有些高深莫測,一身清冷疏離的氣質,瞧著有些如隔云端般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