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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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有仆人立即搬來一把椅子,顧昀然目光掃視一圈后,坐了下去。 他抬手拿起茶壺,為幾位姑娘斟茶,輪到衛(wèi)含章時,也并無半點不自在,最后才為自己滿上,忽然說了句突兀的話。 他道:“田家酒樓的女兒紅,味道如何?” 江知棋和江知雪有些不明所以,衛(wèi)含章卻聽的神情一怔。 早幾年,田家酒樓在徐州城大有名氣,尤其是一手獨家秘制的女兒紅聲名遠揚,后面聽說是酒樓走水,損失慘重,老掌柜心灰意冷之下,帶著家小回鄉(xiāng)養(yǎng)老。 田家酒樓之名也漸漸被人忘卻。 顧昀然之所以會這么問,是因為曹家園子里的那壇子女兒紅,就是他當年在田家酒樓買來的。 當時她受曹心柔相邀去曹家別院小聚,路過田家酒樓,見里頭賓客云集,酒香四溢,便隨口同顧昀然提了一嘴,隔日這人就帶了兩壇子酒來尋她。 其中一壇被兩人分著喝了,另外一壇,顧昀然挖坑,她填土給埋在了曹家院子里。 說起來,他們年少無知時,干了許多這樣的事,到哪里都愛埋個東西,刻個記號,約定好日后再來故地重游。 想到那些無憂無慮的歲月,衛(wèi)含章心中五味雜陳,掀眸瞧他一眼,道:“你不是喝過嗎?” 他們兩個躲起來喝了足足一壇,那年她才十二歲,他也才十四。 顧昀然道:“沒喝過在地里埋了三年的?!?/br> “……那我也沒喝過,”衛(wèi)含章道:“酒我沒拿回來,不知道被誰喝了?!?/br> 他們?nèi)魺o旁人的交流起來,讓江知棋姐妹二人都有些插不上話。 衛(wèi)含章內(nèi)心十分坦蕩,并不覺得自己跟顧昀然有什么好尷尬避諱的。 不過,想到那位小肚雞腸,釀醋成癮的太子殿下,她還是收斂了,并沒有多說。 顧昀然瞧出她的冷淡,便低頭飲茶,也不再答話了。 氣氛再度陷入僵硬,好在沒一會兒,有仆從匆匆而來,行至近前時,稟告道:“顧公子,您府上來人喊您回去,說是……說是您夫人……” 處置齊玉筱的圣旨昨日已下,這會兒哪怕仆人說的含糊,場中眾人也都明白了其含義。 衛(wèi)含章瞳孔微微放大,沒想到蕭伯謙下手這般快,昨日皇上還為了這事召她入宮問詢,今天齊玉筱竟然就已經(jīng)死了。 她下意識將目光轉(zhuǎn)向顧昀然,正巧對方也看著她,兩人視線對上的下一瞬,他移開目光,站起身道:“家中有事,我先告辭了?!?/br> 等人匆匆走遠,庭院中靜默了會兒,江知雪忽然道:“殿下對冉冉當真用情極深,嫡親的外甥女,說賜死就賜死,半點緩和的余地都沒留?!?/br> 甚至行事更加果斷,就像怕皇上被長樂公主求的心軟似得。 衛(wèi)含章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她對齊玉筱的記憶還留在齊國公府的及笄宴上。 那是一位囂張跋扈,萬千寵愛的嬌嬌貴女,整個京城沒有誰比她尊貴了,哪怕是王府出身的宗室郡主也有所不如。 她及笄那日,京城各大世家登門慶賀,嫡親舅舅的太子殿下派人送上九節(jié)鞭,在場閨秀無不羨慕,包括衛(wèi)含章自己,當時不也羨慕人家有個好舅舅嗎… 結(jié)果現(xiàn)在,就是那位眾人艷羨的好舅舅,親手要了她的命。 誰能不嘆一句世事無常。 連衛(wèi)含章都有絲不真實感,就算昨日親耳聽見蕭伯謙的態(tài)度,她也總覺得齊玉筱不會就這么輕易被賜死的。 她怔怔的坐著,直到江知琴回來,才恍然回神。 江知棋向自家嫡姐身后看了看,問:“……那人呢?” 江知琴神情恬靜,坐下答道:“自然是走了?!?/br> “當真?”江知琴欣慰極了,大松口氣道:“我真擔(dān)心阿姐你三言兩語就被他哄回去了?!?/br> 江知雪夜面露欣慰:“就該折騰他幾次,叫他漲漲記性,知道咱們家閨女也不是他想要便要,不要便休的?!?/br> “這是說的什么話?”見姐妹幾人都看著自己,江知琴微微笑道:“我可沒打算再跟他回去,守著那片四方院過日子。” 衛(wèi)含章一愣:“我瞧你愿意同他說話,還當……” “他既然找上門來,我總得給他一個答復(fù)?!?/br> 江知琴道:“被休回家后,我便知道嫁人生子不該是女子唯一的宿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我不怪他為了家族舍棄我,但我也決計不會原諒他。” “被人作踐一次已經(jīng)是我無能,若不吸取教訓(xùn),再給對方作踐自己的機會,那便是無知了。” 第230章 她雖是一柔弱女子,卻也是熟讀詩書,懂得自尊自愛,懂得禮義廉恥的。 便是再愛一個人,也不該沒了自我,既被人棄之如敝履,那她便也該將人棄之如敝履。 趙俊生不該看輕她,仗著她的愛意,試圖拿捏她。 她的傲骨已經(jīng)被擊碎過一次,殘存下來的那些,時時刻刻提醒她,絕不能回頭了。 一旦回頭,那她受的這些苦難又算什么? 趙俊生不懂,在母族出事后,收到他親筆寫下的那封休書,對她來說是多么的天崩地裂。 那種絕望,她此生都不可能對此釋懷的。 江知琴說話時,明明語氣不急不緩,云淡風(fēng)輕,卻叫幾人聽的心頭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