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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寵妾滅妻?這宅斗文炮灰我罩了在線閱讀 - 第286章

第286章

    此言一出,周遭群臣內心各有不同。

    或懊惱、或驚疑、或艷羨。

    勇毅侯更是難掩喜色,急忙對著女兒道:“還不快謝過殿下。”

    撫琴姑娘面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羞怯,婀娜身姿輕移到中間,盈盈一拜:“臣女何蓮兒多謝殿下夸獎?!?/br>
    蕭君湛手持酒杯,微垂著眸子看向儀態(tài)萬千的女郎,道:“繼續(xù)?!?/br>
    何蓮兒先是一怔,旋即反應過來,滿臉嬌羞福身應諾。

    琴聲再度響起,只是這次不再是氣勢雄壯的入軍曲,而是情意綿綿的江南小調。

    衛(wèi)含章長在江南,也學過琴藝,聽得出這是江南有名的煙云調,多為男子追求女子時所奏。

    這位何姑娘琴技不凡,素手撥弄琴弦的指法行云流水,賞心悅目,就算不知曲名的,也能在悠揚的琴聲中,聽出少女的羞怯與愛慕。

    ……誰見了不贊一句郎情妾意。

    男子風流不是錯,美人本就該配英雄。

    更何況是當今太子,未來的皇帝陛下。

    衛(wèi)含章站在冷風中聽了會琴音,緩緩轉身,見婢女擔憂的眼神,微微笑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待會兒?!?/br>
    高臺上的男人似有所感,眉頭微蹙朝下方望去,無所獲后收回視線,舉杯淡淡道:“她如何了?”

    侍立在側的寧海迅速反應過來這問的是誰,謹慎道:“您離開之后,衛(wèi)姑娘哭了小半個時辰,晚上該用的藥,方才送了過去,應當是喝下準備休息了?!?/br>
    哭了小半個時辰……

    蕭君湛頓了一瞬,眼前全是小姑娘哭到紅腫的眼睛,沒人去哄,只能委屈巴巴的入睡。

    他試圖按下滿腔的心疼,可最終還是認命般放下酒杯起身,大步下了逐鹿臺。

    ……怎么就這么能哭,他以為自己走了,她會開心的。

    悠揚奏響的琴音亂了幾拍。

    撫琴的何蓮兒看著那位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走近,呼吸都下意識屏住。

    群臣目光各有異色,浮想翩翩間,蕭君湛腳步越過她,停也沒停的離開。

    就連余光都沒有垂憐一眼。

    寧海暗自感慨。

    果然,除了對著那位時,他家殿下依舊還是從前的殿下。

    不近女色,淡薄無欲。

    女眷席中,江知雪也不自覺悄悄松口氣。

    她就說,那位眼高于頂?shù)奶拥钕?,哪里能瞧上這種微末伎倆。

    那人滿心滿眼,恐怕都放不下旁人了。

    …………

    理所當然的,主仆二人踩了個空,衛(wèi)含章不在帳內。

    綠珠道:“姑娘說營帳待的悶了,想自個兒走走?!?/br>
    蕭君湛看著空蕩蕩的營帳,道:“她下巴上藥了嗎?”

    綠珠垂眸掩下不忿:“……上了的。”

    蕭君湛看她一眼,“晚膳呢,可有好好用?”

    “用了幾口,便道沒有胃口?!本G珠抿了抿唇,忽然跪地道:“奴婢伺候姑娘多年,頭一次見她哭的這般傷心,方才逐鹿臺上,您……”

    “你們去了逐鹿臺?”蕭君湛眉頭微蹙,“她又哭了?”

    “沒哭,”綠珠緩緩搖頭:“但奴婢知道,姑娘難受?!?/br>
    聞言,蕭君湛一怔,呆站原地許久,掀開簾帳走了出去。

    衛(wèi)含章這會兒在哪呢?

    她在行營不遠處的小溪邊。

    抱著膝蓋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聽著潺潺流水聲。

    遠處燈火通明,而這邊昏暗無光,沒人會留意。

    可就連這個地方都有人跟她搶。

    身后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衛(wèi)含章眼睫顫了顫,捧著臉的雙手放下,換成交迭在膝蓋上的姿勢,再將下巴擱在上頭。

    一眼瞧過去只讓人覺得溫柔恬靜,乖順可愛。

    顧昀然從來沒想過,這兩個詞會出現(xiàn)在他的小青梅身上。

    他立在原地,深吸了口氣,“夜里風大,你傷好了嗎,一個人出來不怕受涼?”

    他貿(mào)然出聲,衛(wèi)含章也沒有驚訝,從小一起長大,這人的腳步聲不要想能騙過她。

    可她不想說話,便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顧昀然等了會,想到這兩日聽到的流言,抬步走到她面前,輕聲道:“是不是心情不好?”

    衛(wèi)含章垂著眼,嗯了聲:“確實不好?!?/br>
    盈盈月色下,她面容模糊不清,但沙啞的聲音卻瞞不了人。

    顧昀然面色一變,在她面前蹲下,可背著光,依舊看不清她的面容。

    不知道,她是不是哭了。

    “你別待在這兒了,”他蹲在面前,衛(wèi)含章垂眼正好能看見他,道:“我們身份尷尬,不好獨處的?!?/br>
    少年巍然不動,輕輕道:“你變了好多?!?/br>
    那么驕縱肆意的姑娘,竟然會謹慎至此。

    衛(wèi)含章鼻頭一酸,差點又要哭出來。

    她忍了許久,才道:“是我們都變了,顧昀然,你過的好嗎?”

    話音剛落,她便反應過來。

    瞧她問的什么話。

    妻子剛剛亡故,就算再沒感情,但他成為了鰥夫,又怎么能稱得上好。

    顧昀然完全不介意,聞言只道:“你知道齊玉筱下葬那日,長公主對我說了什么嗎?”

    衛(wèi)含章歪著脖子看他,“什么?”

    “她告訴我,當日之所以逼著我家上門提親,是因為有人授意,”他聲音低沉,“甚至婚期這么緊急,定在一個月內,也是那人發(fā)話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