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Chapter 102
托爾忙著cao作飛船,連頭都不能回過來看一眼,只能厲聲吼道:“簡!” 簡虛弱地躺在地上捂著前額,費力地揮了揮手,低聲說:“……我沒事?!?/br> 托爾居然還記得我的存在,頭也不回地又吼道:“約露??!” 我慌忙舉起雙手示意,“我已經(jīng)在簡旁邊了?!?/br> 我蹲下身去看她,看見她的臉色簡直是糟糕極了,青青白白的和死人也差不多了;慘白的肌膚下還隱隱約約能夠看得出一縷紅色的能量隨著她的血脈在流動。 我剛想用手覆蓋在她額頭上,用幻境之力為她緩解一下痛苦,就聽見洛基的聲音。 “哦,約露汀,我如果是你的話,就不會輕舉妄動?!?/br> 托爾立即緊張起來。他必須專注于駕駛這艘飛船,但是他的聲音很明顯地繃緊了?!凹s露汀?!你打算做什么?!” 我訕訕地放下手,解釋道:“我只是想用幻境之力為她緩解一下痛苦……” 洛基嗤笑道:“你的意思是,用你那時靈時不靈的虛幻小把戲和以太對抗?” 托爾默了一下,立刻果斷地說道:“約露汀,你只要照看著簡就好了。” 被這么紅果果的鄙視了智商,我有點訕訕的,只好蹲在簡的身邊,四下望了望,也沒有什么可以給她蓋一下的衣服被子之類,礙于洛基剛才的提醒,也不敢貿(mào)然在她這個活動以太容器上使用幻境替她保暖。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一件輕便飄逸的長裙,連件斗篷都沒穿――我跑來找洛基之前,原本就是在那棵蘋果樹下呆著而已,哪里能夠想得到此后這些神展開?!黑暗世界瓦特阿爾海姆聽上去就很寒冷,我穿的是飛船里的四個人之中最少的,等一下估計要被凍到瑟瑟發(fā)抖――而現(xiàn)在更加沒有多余的衣服可以貢獻出來給簡保暖,只好抓抓頭發(fā),盤腿在簡的身邊坐下來,伸出手在她的太陽xue上輕輕地揉著,希望這種不靠譜的方法能夠稍微緩解一下她的頭痛。 整個阿斯嘉德的防空力量看樣子都來追擊我們這艘飛船了――喂不是說阿斯嘉德的防御系統(tǒng)崩潰得修復不起來了嗎?!怎么現(xiàn)在還有這么多能用的炮臺?!――奧丁真是下了很巨大的狠心。他已經(jīng)把他的小兒子毫不留情地打入了暗無天日的地牢,看起來現(xiàn)在又要手段剛硬地把他的大兒子直接擊落了事。 我忍不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飛船猛然轉了個九十度的大彎,我聽見艙外傳來很大的一聲“啪”的響聲,然后是一陣碎石濺落的聲音――大概是托爾又撞毀了哪座石像吧。 洛基的背影稍微動了動,托爾馬上反應很快地警告他:“一個字也不準說?!?/br> 聽著飛船外那一陣陣砰砰砰的機關炮響,現(xiàn)在還加上了一大波飛船的螺旋槳轟鳴聲,我簡直憂郁得不行。 駕著這么外形拉風而威武巨大的一艘黑暗精靈的飛船在阿斯嘉德逃跑,真的是個好選擇嗎。難道托爾身為阿斯嘉德未來的國王,去偷一艘阿斯嘉德的飛船很難嗎。難道托爾真的像我們所熟知的那樣,總是肌rou指揮大腦,經(jīng)過了這么多挫折和磨難也沒有一點長進嗎。 我在心底吐著槽。而洛基干脆就開口吐槽了。 他在托爾右邊,探身過去瞪著他哥哥的正臉,說道:“現(xiàn)在他們正跟著我們呢?!?/br> 托爾沒說話。飛船的速度似乎又加快了一點。不過這仍然不夠。 我聽見飛船的后方傳來阿斯嘉德飛船特有的開火聲,突然我們的飛船船身猛地一抖,被擊中了。我看到洛基猛然往前一倒。 幸好他應該早有準備,立刻就站穩(wěn)了,回頭望去。 他的視線一瞬間從船身上掠過,掃過我和簡,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鐘,就轉開了。他迅速從托爾的右邊換到他的左邊,提高了一點聲音。 “現(xiàn)在他們正向我們開火呢!” 托爾終于被他弟弟的吐槽弄煩了,也被飛船后面窮追不舍的這些神域兵們弄煩了。他一邊cao縱著飛船,一邊大聲吼道:“謝謝你的現(xiàn)場解說,洛基!它們還真是一點都沒讓人分心??!” 哦漏!能不在這種危急時刻繼續(xù)斗嘴抬杠秀恩愛嗎阿斯嘉德的王子們!! 簡平躺在地上的身體隨著飛船的變向和被擊中的余波顛簸著,我不得不伸手抓住她。原本我以為她身體里的以太會直接把我灰頭土臉地震開――聽說她剛來的時候那幾個試圖遵循奧丁的命令,把她抓住丟出神域的侍衛(wèi)就是這么倒霉的――但是她身體里的以太毫無動靜,僅僅只是在我抓住她手臂的時候,感覺自己掌心下的肌膚熱了一熱,就好像她的身體里有一股熱流在滾動,全部聚集到我這個外人捉住她的部位下,試圖用自己的熱度把我燙傷一般。 簡不甚舒服地又低低呻/吟了一聲??墒沁@個時候飛船里大家都已經(jīng)無暇去管她了。 我們遭受到的圍攻和追擊愈來愈密集,我覺得即使這艘黑暗精靈的高科技飛船再結實,也很難就這樣一路呼嘯而拉風地闖出阿斯嘉德去。 托爾又在半空中歪歪扭扭地轉了個方向,飛船徑直掠過一片平臺,轉向的時候那根較長的機翼還唰地一聲把平臺的地面給剮了,揚起一陣碎石和灰土。 飛船的船體又是一陣震蕩,我不得不又多用了一點力氣按住簡,免得她又被顛起來再摔回去。 飛船繼續(xù)轉了九十度,機翼和地面呈水平狀態(tài)了。我們徑直飛向山壁上的一個前后通透的洞,洞口還一左一右立著兩座高大的石像。那石像的高度幾乎有半座山那么高,和飛船的機翼剛好差不多在同一水平上―― 于是,阿斯嘉德第一飛行員托爾?奧丁森先生,就駕機徑直穿過了那個山洞,進入洞口的時候,只聽得唰的一聲,較長的那側機翼還把洞口左邊的那座石像連腦袋帶肩膀都削掉了。 我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幾乎與此同時,洛基的神煩吐槽又冒了出來。 “好樣的。你剛剛把你祖父的腦袋給削掉了。” 我感覺自己的臉上一瞬間表情就扭曲了。剛才驚訝的神情仍在,可又忍不住想笑。我知道這么做太不厚道,可是洛基那種輕飄飄的贊美加上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簡直每個字都準確地搔中了我的笑點。我用力咬住下唇,命令自己絕對不能笑出來,忍得五官都快要變形了。 托爾對這句尖刻的嘲笑報以沉默。他cao縱著這艘巨大的飛船,靈活地在那個長長的山洞――說是山洞,其實更像是在山體上開鑿出來的一段長廊――里轉了差不多九十度,巧妙地將那一側較長的機翼垂直朝下飛行,避開了繼續(xù)一路切割山洞兩側雕刻精致的石壁和高柱的危機。 飛船須臾間就竄出了山洞,靈巧地在托爾的控制下又轉回了平行于地面飛行的姿態(tài),鉆過一道巨大的弧形石門的某一個門洞,繼續(xù)迎著猛烈的炮火向外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