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候希聲
當然有些鄉(xiāng)親們也是極為配合和熱情。 “你好你好?!?/br> 他們雖然不認識唐砂和元芳,但是認識沉辛和癸丑。 “喲,沉辛回來啦?!?/br> “回來了,姨姨。” 一路上和沉辛打招呼的也不少。 唐砂看得出來,沉辛回到南疆后,臉上的表情都豐富了不少。 他們一路往里走,最后來到了一個湖泊旁。 湖泊面上都是層層的水霧,遠處也是一片霧蒙蒙的,猶如霧冬的早晨。清新而又神秘。 湖泊旁有幾條小舟,沉辛率先坐了上去。唐砂元芳自然也跟著上去了。 這水霧怕是為了防止別人隨意闖入吧。沒人引路,進不去。說不定還有陣法什么的。 癸丑單獨乘了一條小船,在前面行駛,沉辛沒有劃船,可是船就這樣神奇的跟在了癸丑船只的后面。 唐砂觀察了好久,也沒看出其中有什么奧秘,反正就是神奇得一批。 只知道這里是水面,其它什么都看不清。周圍也只有船在水面上滑行的聲音,格外寂靜。 可是慢慢,就有了別的東西出現(xiàn),是從上方垂下來的樹條。 榕樹,這么大面積的樹,想來這顆樹的也是龐然大物。更準確的說,這應該是一片榕樹群。 讓唐砂想起了小學的時候學過的一篇文章。 總之是極美的,宛若仙境。再這樣下去,她都懷疑這世界是不是真的可以修仙了。 唐砂拍了拍沉辛的肩膀:“沉辛?!?/br> 沉辛回過頭來,偏頭道:“嗯?” “我問你一個問題哈?!?/br> “你問吧?!?/br> “你們家祭司今年多大了?”在唐砂的認知中,應該是個老頭子沒錯了。 “嗯……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祭司養(yǎng)大的?!背列翉膩頉]有關注過這個問題,從她有記憶以來,祭司永遠都是那個樣子,仿佛永遠不會老去。真好。 唐砂點了點頭,從小養(yǎng)大,還是個祭司,身份地位這么高,還住在這么仙氣十足的地方,想來也是個世外高人模樣,白發(fā)飄飄,仙風道骨。 唐砂心中難免有了絲興奮,就敢問,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的人,誰見到了不激動不興奮?她相信元芳心中也有這種心底油然而生的……敬畏。 船慢慢的行駛,不快也不慢,大概又過了一刻鐘左右,船忽然停下。 在濃霧中,唐砂隱隱看到了湖岸。 “跟上?!惫锍蠓讲怕牭搅颂粕暗奶釂枺絹碓接X得這人是別有目的,問這么清楚干啥?打祭司主意的人,都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幾人下了船,緊跟在癸丑身后。 周圍的霧色,越來越薄,幾束陽光刺透迷霧,使綠草上的露珠晶瑩剔透。 “快到了?!背列晾粕暗囊陆堑?。 唐砂忍不住摸了摸沉辛的頭,真可愛。 身后的元芳,抿了抿嘴角,他也想要摸摸。 霧終于完全的消失,眼前豁然開朗,這……確定不是動漫里的場景嗎? 這樣的景色,在現(xiàn)世從來不曾見過,就算是在陳國,也罕見,至少到現(xiàn)在為止,自己就見了這么一處。 這才是……真正的春天。 “沉辛,你有啥想不開要出南疆呢?”唐砂情不自禁問道。 “這里沒人陪我玩?!背列燎榫w忽然低落起來。 “有你家祭司,還有……這位大哥呀!”唐砂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 “祭司總是讓我學這樣學那樣,平時又不愛說話,別的小朋友都有喜愛小伙伴,就我沒有。至于癸丑……他神出鬼沒,老不見人影?!背列烈膊慌赂魤τ卸苯诱f了出來。 前方的癸丑表面上看起來云淡風輕,心里早就開始狠狠的吐槽了:你個小丫頭,祭司哪有時間陪你玩?祭司教你畢身絕學,我想學還找不到地方呢!祭司那么疼你,你居然嫌棄?雖然自己也挺嫌棄那那冰冰,霸道的性子。但是也不能說閑話!還有,他哪有神出鬼沒?明明一直都在附近好吧! “為什么不主動找別的小朋友呢?”唐砂有一種在哄女兒的錯覺。 “他們都害怕祭司,看到我就跑。” 唐砂:怎么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這個祭司有點難搞,萬一看自己不順眼……沒事,實在不行,就把沉辛拉到自己前面抵著。 又行過了一段鳥語花香的路程,前面隱隱出現(xiàn)了一些建筑,若是不錯,那就是沉辛的家了。 “前面那是癸丑的房子?!背列林傅?。 唐砂:…… 尷尬笑著點點頭,當她沒猜。 路過這座房子后,唐砂又看到前方看起來粉嫩嫩的建筑,是桃花,這是一定是沉辛的房子。 “前面那座房子是丁卯的?!?/br> 唐砂:…… 這都什么鬼名字,比自己還取名廢。 “這些名字……” “都是祭司取的,我的也是。”沉辛自豪到。 唐砂:當她沒說。 路過了好幾座房子后,終于看到了一座純黑色的建筑,高大雄偉,一種壓迫感撲面而來。 這祭司……看來和白雪公主里面的后媽一種角色了。 “這是南疆的祭神大殿,每年的六月初六,全南疆的子民都會來這里祭拜蠱神?!?/br> 好吧……又猜錯了。 唐砂不在胡亂猜測,只是更在兩人身后,默默自閉。 不一會兒,終于到了。 這座房子,比前面看到的沒一座都要簡譜,小小的木頭閣樓,有個小院子,院子里,有幾珠盛開的梅花。 這氣候開梅花?唐砂挑了挑眉,算了,反正現(xiàn)在一切都不能用常理來推斷了。 一入院子,就見一玄衣華服的男子,盤坐在棋桌上,自己與自己對弈。桌上擺了一壺茶,一柱香。 文雅的環(huán)境,卻因為這個人,變得絲毫沒有溫度。 “祭司!”沉辛一見此人,就高興的撲了過去。 男子擲下一子,站了起來,側過身。 沉辛也剛好環(huán)住了他的腰身。 唐砂這才看清這男子的臉,原來,這就是沉辛口中天天念叨的祭司……這么年輕? 身高八尺,青絲被束在腦后,周身冰冷的可怕。 可是不知是不是因為沉辛的原因,冰冷的五官顯得柔和了些。 候希聲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摸了摸沉辛的頭。 沉辛在他的手掌上蹭了蹭,猶如乖巧的小獸。 候希聲的目光在唐砂和元芳身上一掃而過。就僅是如此,唐砂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真特么冷。 沉辛在抱夠了之后,回過神來,把唐砂和元芳帶到了候希聲面前。 “這是唐砂,是我的朋友。這個是元芳,也是我的朋友?!背列烈蛔忠蛔值?。 候希聲微微頷首:“候希聲。” 唐砂也禮貌的點了點頭,自我介紹道:“唐砂,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真非同凡響。” 元芳在面對這個具有極強壓迫感的男人時,莫名的不那么緊張,或許是因為……長高了。 “元芳,字去苦?!?/br> 唐砂驚奇的看了一眼自信的元芳,搖了搖頭,不一樣了,不一樣了呀。 她家孩子長大了。 “你聽過我?”候希聲倒是好奇唐砂口中所言。 “當然,沉辛嘴里一天至少念叨十遍?!碧粕罢Z氣中帶了一絲打趣。 “那便好?!焙蛳B暷涿畹恼f了這三個字。 唐砂似乎,明白了什么。 “祭司,你看他?!背列莲I寶似的指著元芳:“我用寶貝救活的,是天生肌骨含氣之人?!?/br> 候希聲聽聞,開始打量起元芳,這一看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不同尋常之處。 “他體內(nèi),沒有蠱?!焙蛳B曇徽Z道破。 沉辛訕訕笑了笑:“是呀,小寶貝本來給他用了,后來又要救另一個人,就取出來了?!?/br> 那個人是誰,候希聲自然清楚,因為不久前,他收到一封傳信。 傳信的內(nèi)容,正是感謝他教出來的徒弟,救了他的人,為表感謝,還帶來了,他探尋已久的一個消息,失心母蠱,終于有下落了。 “癸丑,帶沉辛進去?!焙蛳B曄铝畹?。 “是!”癸丑應聲答道:“走,里面有食物?!?/br> 唐砂聽這句話中覺的哪里怪怪的,感覺,像是在投喂一樣。 但是沉辛毫無節(jié)cao的答應了,把她和元芳二人留在了外面。 沉辛進去以后,候希聲走到了棋桌旁:“坐?!?/br> 唐砂絲毫不忸怩,大方的坐了下來。元芳也是如此。 “你們有何事相求?”若是沒有所求,候希聲不相信他們就跟著沉辛前來,自古以來,來南疆的,都懷著自己的目的。 唐砂搖了搖頭:“無所求,來混幾頓飯吃?!碧粕笆钦娴闹皇窍雭砜纯矗瑏硗嫱?,沒想到吧! 候希聲愣了愣:“財富?” 這次輪到唐砂愣住了:“祭司不愧是祭司,你怎么知道我們窮得連飯都都吃不起了?”唐砂順著候希聲的話,不正經(jīng)道。 候希聲倒是第一次見這么,不修邊幅的女子。 “想要多少?”候希聲開始執(zhí)白子而行。 “不多不多,來個幾萬兩就夠了?!奔热粚Ψ揭欢ㄒ忘c啥給自己才安心,唐砂就滿足他的愿望就是了唄。免得對方認為自己靠近沉辛還別有所求。 “姑娘胃口不小?!焙蛳B暵曇艉芾洹?/br> “說起胃口,沉辛那胃口只真的不小,前段時間,她和元芳兩人一人一天就要吃四十兩銀子,我也是別無他法,才選擇入山謀生。”唐砂無奈道。 “不過……若是祭司是在想給我們一點什么的話……我還真有所求?!碧粕把劬σ涣粒挠邪蛋涤辛艘粋€主意。 “你知不知道上一個和我提要求的人……再也沒看看到第二天的太陽?”候希聲本來也是試探一番,沒想到這女子還算得上誠實,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 “聽沉辛說,她以前天天問你要糖葫蘆?!碧粕靶Φ?。 候希聲執(zhí)子的手頓了頓,伶牙俐齒。 “你有什么資格和她比?”如果說剛才是冷氣,現(xiàn)在就是殺氣了。 “在你心里,自然是沒資格。” 唐砂心里虛嗎?自然是虛的,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過,但是她卻不覺恐懼。依然正襟危坐,嘴角含笑。 元芳則是提高了警惕,若是這人敢對公子出手,他就算拼了命,也要搏一搏。 “你膽子很大?!焙蛳B曀浦S似笑。 “問心無愧罷了。”自己問心無愧,憑什么要害怕? 候希聲忽然收斂了氣息,笑了笑。 “你讓我想到了一個朋友?!?/br> “我肯定不認識?!碧粕奥柫寺柤纾谒J識的人中,還沒有一個,比她臉皮厚的。 “葉懸淵?!?/br> 唐砂:…… 我敲? 候希聲似乎看出了唐砂臉上的異樣,眼里閃過一絲趣味。 “還真是緣分?!?/br> “是呀,真巧?!碧粕捌ばou不笑。聽到這個名字,心里就發(fā)慌。自己也沒做啥虧心事呀。 “他說,他愛上一個叫寧小明人,不知你可認識?”候希聲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邊想作弄人了,上次是多久?幾十年前?但是葉懸淵是個很有趣的人,沒想到今日,遇到一個更加有趣,而且奇怪的人。 候希聲的話在唐砂耳邊炸起了驚雷,啥?在大腦空白了一瞬之后。 似乎,明白了這個候希聲,是想搞事情。自己說自己叫唐砂,那在他眼里,寧小明就是另一個人。 他也知道自己認識葉懸淵,還要這樣說,不是搞事情是什么? “寧小明?自然認識,葉懸淵手下的一個幕僚小生,在橫山還見過,沉辛很喜歡那樣的,是吧,芳兒?!碧粕皢栐嫉馈?/br> “公子莫不是還忘了,沉辛說下次出去,要去找他。”元芳聲音比以前更低沉些,沒了那股子軟氣,但是說話卻很誠懇。 “哦,好像是,葉懸淵看上的人,定是不會錯的。”唐砂恍然大悟道。 搞事情?她沒怕過誰,不過芳兒也學壞了喲。 果然,候希聲周身一冷,目光中露出一股殺意:“是嗎?” “騙你有什么好處?連我都有些愛慕那寧小明,風流倜儻,宛若神仙之姿?!碧粕澳槻患t氣不喘,自賣自夸。 “啪!” 唐砂尋聲看去,候希聲手中的黑子,已經(jīng)斷成了兩節(jié)。 這得多大勁呀,高手,惹不起。 “其實,祭司要是不歡迎我們可以明說,我唐砂也不是什么死皮賴臉之人。”唐砂放下開玩笑的語氣,認真道。 “無礙,住下吧?!闭f完候希聲便起身,入了沉辛剛才入的屋子。 他進去沒多久,癸丑便退了出來。 “走,我為你們安排住處。”剛才的祭司真可怕,真不知道這兩人對他說了些什么!那眼神,沉辛會被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