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再見墨傳香
“呃……程公子說笑了?!碧粕霸噲D不再多說,趕快去找元芳才是重點,萬一被那群公子哥欺負了可咋整呢。 “我很認真?!背塘⒀┎灰啦火?。 你寶寶三爺?shù)?,還真的是沒完了是吧。 “就當程公子是在夸我了?!碧粕罢驹谝慌?,雙手想疊放在身前,低著頭,沒有直視程立雪。 程立雪雙眼含笑:“本身就是在夸你,以前沒做過丫鬟吧!” “程公子慧眼?!碧粕肮Ь创鸬?。 從小和這些為奴為婢的人在一起,自然看得出來唐砂的異樣。從頭到尾,唐砂就沒自稱過一次奴婢。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做好本分的事情,免得被人抓住了小辮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彪m然程立雪在笑,但是這話說的可是其心當誅。 唐砂深吸了一口氣:“謹記公子所言,若是無事,先退下了?!?/br> 程立雪又喝了一口酒,似乎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這小丫鬟倒是傲氣得很,他就喜歡看這種傲氣的人最后是如何匍匐在自己面前的。 “自然有,陪本公子飲酒如何?”程立雪舉了舉杯,看似在征求唐砂的意見,其實就是在施壓。 唐砂心里發(fā)急,要是元芳等久了,定會以為自己出了什么事,尋過來。 “一杯倒的人哪敢同公子飲酒,怕掃了公子雅興?!?/br> “你的意思就是……拒絕咯?”程立雪似笑非笑。 “不敢!”在閆山開口之前,唐砂立刻道出了聲。 “那便來喝?!背塘⒀┱Z氣變得冷漠,拒絕他的人,這世上怕是不多了。 就憑著這么短時間的接觸,唐砂也算大致了解了這程立雪是個什么樣的人了。高高在上,惡趣味,控制欲強。 寧小明本身以前不怎么飲酒,但是自從唐砂來了以后,就經(jīng)常喝點小酒。 她能感受得出來,這寧小明的酒量還算比較好的。 現(xiàn)在既然逃不掉,那便舍命陪君子,大不了成為真的一杯倒不就好了? 唐砂也不再猶豫,走上前去,問道:“公子要怎么個陪法?” 程立雪把閆山特意準備的那壺酒放到了唐砂面前的桌上:“喝了它?!?/br> 這哪陪著喝酒,這就是想灌她! “謝公子賜酒?!碧粕靶辛藗€禮。直接拿起了酒壺,往嘴里倒,動作毫不拖沓。 一旁的閆山見此,心痛至極,他的美酒呀!自己都舍不得喝,居然讓這奴婢這般糟蹋! 酒一入口,就是一股清香,口感極好。果真好酒。 酒壺本就不大,又不是白酒,若她猜的不錯,應(yīng)該是果酒了,有點葡萄酒的意思在里面。后頸可能比較大。 一口氣喝光了一壺酒,唐砂把酒壺放了回去。 “喝完了,公子可還有事?”酒勁不可能剛喝下去就上來,而程立雪想看的就是唐砂醉酒,自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過她。 “唱個什么小曲吧?!?/br> 唐砂一愣,少俠好品味!一來就踩雷。 “那就為公子唱一首,七夕到了,可是你還沒有男朋友吧?!碧粕靶α诵?,很是真誠,聽眾難得。 “兩個黃鸝鳴翠柳,你還沒有男朋友~~” “閉嘴!”程立雪額頭青筋跳動,“姑娘不愿唱,也不必這般戲耍本公子吧!” 唐砂內(nèi)心受到一萬點暴擊,自己唱歌,真的到了這個程度嗎?這一刻,她覺得沉辛是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最可愛的人。 “公子……你……我阿爹說,我唱曲很好聽的,真的很難聽嗎?”唐砂臉色一邊,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 程立雪被唐砂這突如其來的模樣嚇了一跳。 “算了算了,你可還會別的?”程立雪理了理神態(tài),做出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 “阿爹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村里人都說我是村里最有德行的人?!碧粕肮首鲖尚邩?。 “你不是說你是皇城的嗎?” “是呀,皇城郊外村子里的。”唐砂眨了眨眼睛,媽的惡心不死你?!按遄硬蝗缤忸^,條件不好,拉屎都只有拉在糞坑里頭,除了有點蛆,都還好。我也是從小干農(nóng)活,手自然粗糙了些。”唐砂開始賣起苦來。 程立雪完全無法想象唐砂口中是那個世界,莫名的有些惡心,這姑娘一下變得這般粗俗呢? “那你們平時吃些什么?”程立雪好奇道。 “平時就吃些素菜什么的,偶爾吃點rou。那些素菜長得可好了,都是用糞坑里面的糞便澆過的!養(yǎng)料充足!對了,可能你們不知道一種美食吧!我們平時買不起rou的時候,那些蛆,加點糟糠,用油炸至金黃,再加點蔥,蒜香料。酥脆可口,又對身體好!我們家隔壁小孩都饞哭了!”唐砂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 程立雪和閆山從唐砂說起菜是用糞便澆出來的時候,就有點作嘔了,唐砂后面說的更是讓他們臉色發(fā)白。 “還有呀……” “別說了!退下!”閆山捂著自己的胃部,吼道,然后猛的喝了一口水。 “是是!”唐砂想聽這句話已經(jīng)很久了,立即退了下去。 她不知道的是,程立雪和閆山,因為唐砂今日所言,從此以后都不再吃從市場上買的蔬菜了。 讓人特意栽培,或者去山上找。 唐砂離開后,快速的走向和元芳約好的地方。 當唐砂走近那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圍了一群人,心中暗道一聲不好,跑了過去。 從人群的間隙中,唐砂看到了一個長相猥瑣,扮相華麗的中年男子,頂著一個大肚子,大概有五個月了吧。 而他此時正在調(diào)戲著眼前那個長相絕美的丫鬟。 我艸!芳兒! 元芳只是往后面推,也沒站直身子,怕八尺身高嚇著眼前這個七尺有余的男人。 “小丫頭,跟著我榮華富貴,何必在這里給人當牛做馬呢?”富商咽了咽口水,色咪咪的說到。 唐砂在想,難道所有的人調(diào)戲姑娘都是這個套路嗎?能不能新鮮點? 元芳目光往四處看了看,尋找著逃走的路線。這一看,便看到了唐砂。 但是他沒有叫出聲,當做沒看見一般。這富商萬一看上了公子怎么辦? 唐砂腦子飛速轉(zhuǎn)動,讓后擠到了眾人面前。 富商一看有人上前,看了過去。眼前一亮,這女子看著倒是清冷模樣,楚楚可人。太守的眼光可真是不錯。 唐砂向富商行了一個禮,然后急忙對著元芳道:“芳兒,太守換我們?nèi)ソo程公子送酒,改不快些,要是程公子怪罪下來就不好了?!?/br> 元芳反映很快,立刻對著富商行了一個禮。跟著唐砂走開了。 那富商一聽是程立雪要人,哪還敢攔著,只是心道可惜。 元芳從頭到尾不敢開口,他不會什么偽音,一開口自然就暴露了。 兩人來開這里后,遠遠的去了太守府的另一邊。 她此時頭已經(jīng)有些發(fā)暈了,那酒后頸確實大。但也不至于分不清路。 天殺的跑出來一個程立雪。事情是不能辦了,回去醒醒酒。 “公子,你怎么了?”元芳見唐砂雙頰微紅,眼神迷離,不禁問道。 “喝了一點酒,芳兒,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我有點暈?!?/br> “好?!痹挤鲋粕叭チ搜诀吒率遥贸鲎约翰睾玫囊律?,換了回來。 換好以后,兩人走了人少的地方,準備出府。 眼看就要到門口了,這時忽然上來一群帶刀侍衛(wèi),把唐砂和元芳團團圍住。 尼瑪今天這是怎么了! “哼!你們以為得罪了本公子還走得掉?”兩個侍衛(wèi)讓開,被唐砂罵過的那公子哥,從后面負手走了出來。“等你們很久了!” 唐砂有點后悔為什么沒有翻墻,不能翻進來,還不能翻出去嗎? 喝酒誤事! 閆山和程立雪也看到了這邊的情景。 “閆太守,你府上今天不太平靜呀!”程立雪瞟了閆山一眼,很不高興。 “我這就去處理!”閆山立刻站了起來。 “一同去看看吧?!背塘⒀┬那椴缓?,自然是要找?guī)讉€人發(fā)泄一下。 這邊唐砂的臉很燙,讓眼前都有些模糊了。這什么酒,后勁這么大! 搖了搖腦袋。 因為剛才的頭發(fā)只是簡單的扎了起來,用發(fā)箍裹住,這一搖,就有點松動了。 “你想如何?”唐砂蹙眉道,周身都是別惹我的氣場。 “我想如何?笑話!我自然想要你們的命!”公子哥甩袖怒道! 這時候程立雪和閆山也看到了唐砂和元芳二人,程立雪目光凝在了唐砂身上,這個人為何看起來如此眼熟? 雙頰泛紅,眼神迷離,空中還有淡淡的酒香,這香味……有意思。 “給我抓起來!”公子哥一聲令下,那群人提刀沖了上來。 “哎喲,太守府上可真是熱鬧。”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大門出傳了進來。 那群本來氣勢洶洶的人,停下了動作,不知該如何做。動手可能會誤傷客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門口,唐砂和元芳沒有回頭,但是卻都露出了笑容。這倒聲音,他們,很熟悉。 “這不是商業(yè)集宴嗎?怎么動起手來了?”來人進了門,走上前來,越過唐砂二人,到了閆山面前,客氣的行了個江湖禮儀。 “你是?”閆山顯然不認得眼前這個女人是誰。 “墨老板?”程立雪眼睛毒辣,雖然沒見過,但也能猜出來。 沒想到還有幾分姿色。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眼里的贊賞。 “在下墨傳香,閆太守,程公子,久仰了?!贝巳瞬皇悄珎飨氵€是誰。 確實,著商業(yè)集宴,墨傳香出現(xiàn)在這里一點都不奇怪,但是卻讓她很驚喜。 “不止府上這是……”墨傳香說著轉(zhuǎn)身想看看具體何事,可是下一刻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來騰城之前,其實去了顛城。但是在那里并沒有發(fā)現(xiàn)唐砂的蹤跡,當時失落了好一陣。 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 “傳香?!碧粕靶χ蛄艘粋€招呼。本以為以后怕是再也見不到了,沒想道,才時隔三個多月,又見面了。 “唐砂,好久不見!”墨傳香也是很開心,不顧旁人,走到唐砂面前。 “墨姑娘?!痹家泊蛄藗€招呼。 墨傳香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這人看著這么眼熟?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確實沒有見過此人。 “這是元芳,出了一點事,就變成這樣子了?!碧粕敖忉尩馈?/br> 墨傳香心中震驚,元芳? “不可置信?!蹦珎飨銚u搖頭道。 “要不是我親眼看到,我也不敢相信?!碧粕靶α诵Α?/br> 那公子哥也察覺到事態(tài)不對,剛才自己爹爹對這女人的態(tài)度眾人都看見了,極為客氣,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認識這等人物,失算了。 “太守這是什么意思?我這位朋友是哪里得罪太守了嗎?”墨傳香回過身來,直視太守道,目光咄咄逼人。 墨傳香這三個月一來,變化也很大,更懂得交談了,也更有了一家之主的霸氣。 “本官也不止發(fā)生了何事?!遍Z山訕訕道?!澳踝?!你這是在干什么!”閆山臉色乎變,沖公子哥吼道。 公子哥被嚇了一跳,立即道:“是他先罵我的,罵我是狗!罵我不就是罵爹您嗎?自然不能饒了他!”他反駁道。 唐砂冷笑一聲,好一個反咬一口。 閆山這時也不太高興了,不在質(zhì)問公子哥,而是側(cè)過頭來對墨傳香道:“墨老板,若是你這位朋友當真如此!那就是辱罵朝廷命官!還請墨老板讓步?!笨蜌馐且换厥拢珎飨愕挂膊恢劣谧屗窇?。 “想來是這位閆公子先惹的事吧!”墨傳香是無理由相信唐砂。 “是他先撞我的!”公子哥指著元芳。 “我沒有!”沒有的事情,元芳自然不會承認。 “太守也聽到了,我想閆公子是什么樣的人,您是最清楚的吧?!蹦珎飨惆烟粕霸级藫踉谏砗?,與閆山對峙著。 “哼!就算我兒犯了什么小錯,他也不該如此辱罵!”閆山不想放過這二人,也要給這個墨傳香一個下馬威,不然豈不是人人都能騎到他頭上去!一介女流而已,看她能怎么找。 “傳香,我能說說話嗎?”唐砂拍了拍墨傳香肩膀。 “自然能,你想罵便罵吧。”墨傳香往側(cè)邊讓開了一步,她知道,唐砂也不是什么善茬。 “你特么你兒子故意撞我家芳兒,還讓芳兒學狗叫!這樣的人我罵不得?難道就因為他是你兒子?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兒子比天子還六批?太守你這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呀!你自己兒子什么逼樣你別說你不知道!狗還能看門,你自己說,他一天可能除了花錢,吃喝拉撒睡,還能干啥?豬還能賣錢呢!你兒子之所以變成今天這樣,你敢說不是你慣的!你這是教子無方!你這樣平時也沒少收剮民脂民膏吧!你特么就不配當官!你的良心怕是被狗吃了!比我還不要臉,也是少見?!?/br> 唐砂是喝醉了酒,口吐芬芳。當年埋在骨子里那些流氓的特性都發(fā)揮了出來。若是清醒,自然不會在這么多人面前說這么過分,讓閆山毫無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