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葉懸淵的過去
唐砂才是不解葉懸淵的想法,這人是誰教出來的? “你想法很特別。”唐砂實話實說道。 果然,小明不會認(rèn)為他的想法是離經(jīng)叛道。 “誒對了,我算命那次,為何他會那么針對你?你們認(rèn)識?”唐砂沒有直說那個人就是卿政,可會想起來,這兩人似乎真的有一些淵源。 卿政是脾氣不好,做起事來像是一個小孩子,可也不會無緣無故在大街上懟陌生人吧!加上葉懸淵的身份不一般,認(rèn)識血衣奪命也不奇怪。 “他……是我?guī)煹堋!比~懸淵沒有選擇隱瞞,就如同她在墨文的事情上也沒有隱瞞自己。如果可以,他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分享給眼前這個人。 唐砂:…… 握艸?啥情況?師弟? 唐砂可謂是一臉懵逼。 這種表情一下沒有收斂好,完全展露在了葉懸淵的眼前。 唐砂盯著葉懸淵,一時說不出話來。 在得知卿政是血衣奪命之后,唐砂多多少少對血衣奪命的生平有了一些了解。 當(dāng)初血衣奪命初出江湖的時候,身邊還跟著兩個人。三人同在天道子門下。難道那個人就是葉懸淵? 這個信息量讓唐砂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不過既然是師兄弟,為何看著倒像是仇敵? “著實有些看不出來。”唐砂笑了笑。 “是呀,大概也沒人相信?!比~懸淵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眼神有點迷離。 “他看你像是見了仇讎一般?!碧粕霸囂絾柕?。 “小明想知道可以直接說,不必這般拐彎抹角。”葉懸淵有些好笑。 唐砂略顯尷尬,就這樣把她戳穿不好吧。 “那你說唄,我聽著?!碧粕白龀鲆桓眱A聽者的模樣。 周圍很安靜,沒有人打擾,葉懸淵用自己低沉的聲音慢慢的訴說著這個本該埋在塵埃里的故事。 唐砂聽得出神,思緒跟著葉懸淵,進(jìn)入了故事。 …… 當(dāng)初葉懸淵被武帝送到了天道子門下。武帝和天道子他們的故事可能要追溯到上一代。 “你就這樣把這孩子交給我?”天道子沖著葉湛的背影說道。語氣里有著葉懸淵能察覺到的嘲諷。他想,或許以后有苦吃了,這個人不喜歡父皇。 “隨你怎么養(yǎng)?!蔽涞郾持砹粝逻@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葉懸淵望著背影遠(yuǎn)去,不動聲色。 天道子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小小年紀(jì),心思倒是有些深沉。他就不該出生在皇室。 “你過來!”天道子對著葉懸淵招了招手,臉上帶著笑意,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藹可親。 十歲的葉懸淵比同輩的人成熟得多,這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讓他有了一個模糊的認(rèn)知。天道子不討厭自己,討厭的僅僅只是父皇。 葉懸淵那時候還比較瘦弱,天道子摸著葉懸淵的頭,有些心疼。 “以后你就跟著我吧?!?/br> “是,師父?!?/br> “哈哈哈哈,這聲師父我喜歡。”天道子大笑著道,他對這個弟子的覺悟很是滿意。 …… 遇到卿政和卿諾是在葉懸淵入門不久之后。 卿政帶著卿諾,主動尋來,拜天道子為師。 天道子的名聲在江湖如雷貫耳,想拜入他門下之人數(shù)不勝數(shù)。可是天道子到現(xiàn)在除了葉懸淵這一個徒弟之外,就沒有別的弟子。 葉懸淵為此詢問過天道子。天道子笑了笑:“為師懶,不想教。” 這個答案順利的解決了葉懸淵的疑惑,無懈可擊的答案。 可是這次天道子卻破例了,他收下了卿政和卿諾。 葉懸淵又問他為何會收下。天道子又笑了笑:“心情好?!?/br> 好吧,這個答案讓葉懸淵無言以對。 卿政拜師的那天,葉懸淵也在,他打量著卿政,這個人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一股桀驁。這個人不好相處,這是葉懸淵對卿政的第一映像。 而卿政身旁的那個姑娘,卿諾,看上去與她哥哥不一樣,靈動活潑,天真赤誠。 葉懸淵在打量卿政的同時,卿政也在有意無意的觀察葉懸淵。這個人就是他以后的師兄了,也不知道好不好相處,若是不好相處就想辦法把他趕走。 卿諾倒是好奇的盯著葉懸淵一動不動,這個少年當(dāng)真俊逸,和自己哥哥一樣。 不出葉懸淵所料,在和卿政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后他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嘴巴確實是欠得慌,無論自己做什么都要來說上兩句。 卿諾夸自己長得好看,卿政就會在一旁一臉不屑的問:“他能比得上我半分?” 卿諾就不在說話。 直到后來葉懸淵終于繃不住了,十歲的少年終還是有年輕人該有的血性。于是后來演變成來兩人的對噴。卿諾一般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 三人就在這樣的相處模式中過了兩年。兩年間卿政和葉懸淵展現(xiàn)了他們驚人的武學(xué)天賦,天道子對此都感嘆不止:“這江湖,怕是要變天了?!?/br> 卿諾性子直率,從來不掩飾對自己兩個哥哥的羨慕嫉妒。 但是同時她又覺得自己很幸福,因為這兩個哥哥對她很縱容,她不開心的時候會逗她笑,會給她買好吃的,她惹事了會給她擦屁股。 葉懸淵和卿政本來就有武學(xué)基礎(chǔ),這兩年天道子把能教的功法都教給了二人。 最后他們決定下山,去闖江湖。 葉懸淵從小生活在宮里,對外面的一切都是從書中了解到的,這兩年勤勤懇懇,也沒下山,這下自然是很興奮。 卿政和卿諾的過往在那時后葉懸淵是不清楚的,他們沒有說,師父和自己也沒有問過。葉懸淵直覺告訴自己,師父知道卿政他們的身份。 葉懸淵在下山之時戴了一張面具。 卿政當(dāng)即就開始吐槽起來:“嘖嘖,是該帶個面具,長成這般不戴個面具有些難以入眼?!?/br> “你衣裳真是符合你的氣質(zhì)。”葉懸淵嘲諷道。 “我哥哥什么氣質(zhì)?”卿諾懂事的給葉懸淵的話搭線。 “sao?!?/br> “噗~哈哈哈哈,師兄說的有理?!鼻渲Z的笑回蕩在山林中,如同鳴叫的黃鸝。 “小諾,誰是你哥?”卿政仰著下巴,信誓旦旦的問道。 “你是你是?!?/br> 卿政滿意的點了點頭。 葉懸淵懶得再計較:“走吧,天黑之前找個住處。” “我難道會不知?”卿政懟了一句,拉著卿諾就往前走。 如他們所愿,在天黑前他們順利的找到了一個小鎮(zhèn),在小鎮(zhèn)上找了一家客棧,比較破敗。 三人一個從小生活在冷宮,兩個從小浪跡在外面,也沒人嫌棄,能將就就將就。 “師兄,我們明日去哪?” 葉懸淵是師兄,卿政平日里雖常常與他拌嘴,可還是會聽他的話。原因很簡單,因為卿政從來就沒有哪次同他比武打贏過。為此卿政心中也是憤憤不平。 他沒日沒夜的練功,葉懸淵也不能落后。表面上是兩人在較著勁,實際上他們自己都有著一個信仰。 卿政只是為了能控制自己,而葉懸淵,為的是有一天自己也能成為一個像父皇一樣的人。 卿諾在這方面就很懶惰了,兩個哥哥的努力完全無法激起她的斗志。 卿政對她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玩就是了,難不成不害怕你哥我保護不了你?神來殺佛,魔來滅魔!” “呵呵?!比~懸淵輕笑。 “葉懸淵,你什么意思?”卿政炸了。 “連我都打不過,真不知你這句話怎么說出口的?!比~懸淵說話聲音很平淡,就是一本正經(jīng)的懟人。“小諾,好好練武,最終要靠的,還是自己?!?/br> “嗯嗯,知道了師兄?!痹谶@方面,卿諾還是更喜歡自家哥哥多一點,因為師兄老是讓她練武,她真的不是很喜歡。就是想在兩個哥哥的庇護之下,就這么快快樂樂的過完一生。 夜深了,為了節(jié)約,葉懸淵和卿政住在一個房間,睡在一張床上。 在山上的時候,在師父的要求之下,他們也是住在一處。其實最主要的是,師父真的很窮,房間不夠。 剛開始他們還抗拒,后來也就習(xí)慣了。 現(xiàn)在養(yǎng)成了習(xí)慣,葉懸淵的睡姿很端正,睡一夜一般動作都不會換一個,而卿政則是放飛自我,睡熟了之后四處翻滾。 葉懸淵睡眠很淺,這或許是天生的。卿政在兩年前也是如此,現(xiàn)在打雷都怕是叫不醒。當(dāng)然這只是夸張,他們現(xiàn)在內(nèi)力不淺,只要外面有一點動靜他們就會有所察覺。 所以下一刻,卿政和葉懸淵都睜開了雙眼,在黑暗中對視了一眼。 “我去看看。”葉懸淵變聲期,聲音聽起來有點像公鴨嗓,為此卿政嘲笑了他很久。直到有一天,卿政也變得如此,葉懸淵自然也是要還回去的。 卿諾很奇怪,自己兩個哥哥聲音都變了,為何她的不變?她跑去問天道子,天道子當(dāng)然也不知道。 卿政這時候沒有爭著去,而是下了床,隨時準(zhǔn)備跳窗。 他們之所以這么嚴(yán)陣以待的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氣。 葉懸淵走到門口,輕輕的把門閂拿了下來,把門打開一個縫,看向了外面。 只聽見腳步慢慢的向著自己這邊移來,停在了自己的隔壁。葉懸淵心一下提了起來,小諾在隔壁。 卿政不知何時走到了葉懸淵的背后,因為他也想起了卿諾。 “怎么辦?”卿政用氣音問道。 葉懸淵思索了片刻:“若他不走,殺?!比~懸淵眼里露出了一股殺氣。 那人在卿諾門前撥弄了一會兒,就聽見吱的一聲,是開門的聲音。 葉懸淵當(dāng)機立斷,直接從房中走了出去。 旁邊那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離開看了過來。一見是個小兒,松了一口氣。 今夜的行動很機密,上面的人說了,不能被人知曉,所以他的命可能就要到此結(jié)束了。 那人一步步朝著葉懸淵走了過去,手里的大刀閃爍著寒光。 那人沒注意此時的葉懸淵眼里,是無盡的暴戾。 按理說葉懸淵在宮中,不應(yīng)當(dāng)有這種戾氣。當(dāng)初天道子也暗自心驚。這個九皇子,好像比他想的復(fù)雜得多。 葉懸淵在此之前殺過人嗎?殺過……不止一個人。 殺的是那些相殺他的人。后宮之中,齷齪之事數(shù)不勝數(shù),就算父皇不喜歡他,他住在冷宮,他無意那些所謂的權(quán)力之爭。可是還是有些人不愿意放過他。 他也是為了活下去,他沒有辦法。第一次殺人的時候,葉懸淵是害怕的,那幾天一看到rou就想吐。后來就好多了。慢慢的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沒人能想象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居然能干出這樣的事情。 皇宮里的事情瞞不過父皇,葉懸淵知道,父皇知道這些事。他向來對自己不聞不問,就算在這件事情上,他也不曾理會過自己。 他有時候會覺得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對自己不一樣的心思。后宮的氣氛太沉重,不止一次,葉懸淵想一把火燒了整個后宮。可是,他不能這樣做,也最不到。 父皇把他放出皇宮也好,至少現(xiàn)在他那種情況好多了,卿政,卿諾,師父都很真誠。身邊沒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這外面的空氣都是甜的。 葉懸淵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現(xiàn)在這個人,是想殺了自己嗎?他是想動他的人嗎? 那黑衣人本以為一刀就可以解決掉眼前這個小子,但是下一刻確實瞪大了眼睛,手緩緩的捂上自己的脖子。 動脈被割斷,手捂著也是徒勞。 鮮血在下一刻噴涌而出,濺到了葉懸淵的臉上。 黑衣人倒下的聲音驚動了客棧里的其他人。 卿政在葉懸淵身后,剛才葉懸淵殺人的全過程都映入了他的眼簾。他很驚訝,這個人,為何殺人會如此果決。要說他以前沒有殺過人,他是不信的。 那些人一瞬就已經(jīng)到達(dá)了他們所處之處。 這種情況少不了的就是廝殺。 卿政和葉懸淵背靠背,盡量閃躲對方的招式,不用自己手里的劍碰撞上他們的武器發(fā)出聲響。 不然可能會有麻煩。卿政常年在江湖自然能知道這些,但是他沒想到葉懸淵居然也懂得這個道理。還算是有點腦子。 所有人都在無聲無息之中倒下,沒有驚醒其他的任何人。 這么多尸體不好處理,所以他門不打算處理,回到房間關(guān)上門,等待第二天的到來。 不管這群黑衣人是誰,遇上他們,就算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