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又一年中秋(1)
“那你喜歡它嗎?”卿政用手肘放在大腿上,手半握拳撐著自己的左臉,偏頭看著唐砂。 “喜歡?!敝鴮嵖蓯鄣镁o。 “那你也是喜歡我咯?”卿政理所當然道。 “你們不一樣。”唐砂搖了搖頭。 “哪里不一樣?” “你沒毛?!?/br> 卿政:…… 唐砂看卿政無言以對的樣子,忽然笑出了聲。 卿政見唐砂大笑不止,也忍不住憋起了笑。 …… “去告訴將軍嗎?”七十五號道。 “你覺著呢?”三十八號看著笑嘻嘻的兩人,也拿不定主意。 “咱們將軍和血衣奪命什么關(guān)系?”三十八號八卦道。 “還能什么關(guān)系!情敵唄?!逼呤灏琢巳艘谎邸?/br> “你說最后誰會抱得美人歸?”三十八號又道。 七十五想了想:“若我們知情不報,怕將軍機會不大?!逼呤宀坏貌怀姓J,那個血衣奪命該死的有魅力。 “那你去吧,我繼續(xù)盯著?!比伺牧伺钠呤宓?。 “嗯?!闭f完轉(zhuǎn)身就想走,不過剛剛轉(zhuǎn)過身去,似乎想起了什么,回過頭來,又蹲回了原處:“你去,上次我去的?!?/br> 三十八:“你快,你去?!?/br> 七十五:“我不行,你去?!?/br> 三十八:“男人怎么能說自己不行?” 七十五:“你行你去?!?/br> 三十八:“我去就我去!”三十八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什么不受自身控制的東西。 若是平常,他們會寫信,但是這種時候,對面有兩個人對他們虎視眈眈,可能信也傳不出去。 對面閣樓上,卿政手下的卿大和卿二正死死的盯著三十八和七十五。自家主子的好事,怎么能讓這兩人破壞了。 卿二對哥哥卿一道:“哥,那小白臉走了?!?/br> 卿大回道:“你去攔下他?!?/br> 卿二:“哥,我打不過?!?/br> 卿大:“不,你能行?!?/br> 卿二:“不,我不行?!?/br> 卿大:“男人不能說不行?!?/br> 卿二:“你行你上?!?/br> 卿大:“我上就我上。”說完飛身追了上去。 七十五見卿大的身影,想去阻攔,沒想到卿二也上了前,與他打斗起來。 李賀手下的人排號都是按照實力來排的,七十五的功力確時不如三十八。 正和唐砂開開心心調(diào)侃的卿政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幾人打斗的地方,然后就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般,繼續(xù)纏著唐砂說這些日子來的經(jīng)歷。雖然自己知道一些,但是聽她本人說起來感覺是不一樣的。 …… 這邊三十八被卿大纏上,一時也無法再向前。 “你他娘的作甚!”三十八怒道。 “攔你。”卿大也不廢話,繼續(xù)出招爭取制服眼前這個人。 “我去如個廁你也要攔我?”三十八好笑說道。 “我不信?!鼻浯笊盗瞬艜嘈潘墓碓?。 “我去哪干你何事!”三十八也不想說了,要打就打吧。 “就干我的事!” “那老子干*死你!”三十八攻勢極猛,因為長期看葉懸淵的劍,也學到了一些奇招。 卿大功力是比三十八深厚,但是在招式上比不過三十八,所以兩人算是不分上下。 三十八心中焦急,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他娘的老子豁出去了! 三十八在二人過招貼身的一瞬間,直接掛在了卿大身上,然后臉猛的湊了過去。 卿大蒙圈了…… 在卿大出神的這個片刻,三十八大手一劈,卿大應(yīng)聲而倒,完全失去了意識。 三十八站穩(wěn)身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巴。這招果然百試不爽,以后多用用。反正將軍說了,在戰(zhàn)場上,只要能贏,就是好法子。 都是男人也沒有誰吃虧。沒辦法,他就是這么一個不要臉的人。即使是如此,他覺得自己也沒有唐砂來得不要臉。 三十八直接騎上了馬,奔向軍營。 到了軍營之后,出示了令牌,直奔葉懸淵營帳。這時候已經(jīng)是八月十五早晨了。 葉懸淵剛起,就聽說三十八在營帳外。 “讓他進來?!?/br> 門口的守衛(wèi)讓開了位置,三十八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單膝下跪道:“將軍?!?/br> “何事?”葉懸淵打濕帕子,開始洗臉。 “唐姑娘那邊,去了人。” “什么人?” “血衣奪命?!?/br> 葉懸淵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然后道:“知道了,繼續(xù)回去守著,他有任何異動,盡量保她周全。” “將軍不去?”三十八蹙起了眉頭,男人在這個方面怎么能夠退讓呢? “你這么想讓我去?想看熱鬧?”葉懸淵直接戳破了三十八的心思。 三十八和葉懸淵平日相處也不是很密切,所以葉懸淵在他心中的印象該停留在在習武場上和戰(zhàn)場的英姿勃發(fā)。 “將軍恕罪!”三十八嚇得不輕,將軍這話說起來真的是有些嚇人。 “起來,本將有那么可怕?”葉懸淵就是不太懂現(xiàn)在這些年輕人在想些什么。 “不不不,不可怕,不可怕”才怪,三十八冷汗都出來了。 “先回去吧?!?/br> “是!”三十八這次沒有多說什么話,直接退了出去。難怪七十五打死都不來,還叫自己來,沒想到將軍居然是這樣子的將軍。下次不來了。 三十八走后,葉懸淵就開始不淡定了,蹙起了沒有,手中擰帕子的力道重了許多,帕子不受其力,直接裂開來。 葉懸淵聽到刺啦的一聲,把手中的帕子直接扔回了水盆中,出了營帳去。 “本將軍去一趟顛城,這邊若是有什么事立即來報?!闭f完葉懸淵匆匆而去。 守帳的兩個士兵面面相覷。 “你說將軍這是怎么了?” “肯定可三十八有關(guān)?!?/br> “我還知道呢!” …… 自從昨日卿政來了以后,唐砂耳邊就開始出現(xiàn)了一些聒噪的聲音,但是至少也是熱鬧了幾分。 唐砂現(xiàn)在是不打算告訴卿政關(guān)于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心中帶了些莫名的疼惜。這么好的兒子,那人怎么就能下得去手呢?所以她對卿政的態(tài)度也是能包容就包容。這孩子也是缺愛。 昨天晚上兩人一起去逛了逛,然后回了府。卿政這等人理應(yīng)不差住的地方,可是偏偏要住在墨府。唐砂就隨意為卿政安排了一個院子。 卿政也是住的歡樂。 今日一早卿政就守著唐砂門口,唐砂一出來,就見卿政坐在走廊的欄桿上滿臉笑意的看著他。著實晃眼。 唐砂看了看今日的天氣,還算晴朗,所以晚上的月色應(yīng)該也是不錯的。今夜可以好好賞個月,吃點小月餅。 她還記得去年的中秋節(jié),在芳華園,自己第一次帶著青蘭他們出去玩,路上還遇到了葉懸淵,自己還偷了他的錢袋子。 感覺發(fā)生了很久,又感覺這件事情就在昨天一般。第一次見到葉懸淵,確實長得還挺好看。 “小明這一大早起來就面帶春風,是想我了嗎?”卿政看唐砂嘴角掛笑,媚聲問道。 “走,吃飯去?!碧粕皼]有回答,拍了拍卿政的肩。 卿政也不追問,跟了上去的。 卿大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也不知去了何處,他手下從來不養(yǎng)廢人。 此時的卿二是那個最焦急的人。這卿大啥時候這么不靠譜了,死活倒是說一聲呀! 這個想法剛剛升起,就見卿大遠遠捂著脖子而來。 卿二迎了上去:“哥!你干啥去了?” 卿大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這廝下手可真重!” “哥!你不會打不過那小白臉吧!”卿二懷疑的看著卿大。那小白臉雖說也是挺厲害,但是自己大哥未必打不過,難不成:“哥!你不會是放水了吧!” “我沒有!” “那你怎么輸了?” “我……”卿大一想到昨天三十八號的行為就覺得,面紅耳赤,嘴角似乎還存留著他的溫度。 “你臉紅什么?你是感到很羞愧?”卿二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經(jīng)受了什么。 “懶得和你說,反正人跑了,主子那邊我自己會去請罪。”這時候有主子在,可能姑娘那邊也不需要他們看著了。 卿二知道主子一向心狠手辣,這戲大哥免不了收到懲罰。 …… 唐砂和卿政兩人邊吃早飯邊聊到:“你知道沈幽來過這里嗎?” “知道?!鼻湔鸬?。 “你們信樓出了什么事?”唐砂沒有旁敲側(cè)擊,而是赤咧咧的直接問。 “東郊谷中瘟疫,一把火燒了?!鼻湔矝]有隱瞞。小明想知道告訴她不就好了。小明知道的東西可能比自己知道的還多呢,不是嗎? 唐砂蹙起了眉頭,瘟疫是個什么鬼玩意? “你這何時離開?”唐砂問道。 “今日過了便走?!鼻湔鋵崄眍嵆遣蝗菫榱颂粕?,他自然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想去橫山里面看看。若是沒有結(jié)果就罷了。就看看小明能不能告訴他些什么。 兩人一時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卿政忽然道:“你可知我和葉懸淵是何關(guān)系!” 唐砂嚼了嚼嘴巴里的咸菜:“知道?!?/br> “他倒是什么都和你說?!边@也愈發(fā)確定了卿政的猜測,唐砂那次去軍營找的不是寧歌而是葉懸淵。 “就說了一些你們以往的事情。”唐砂不想讓卿政對葉懸淵懷有什么責備。雖然知道他們之間其實已經(jīng)有了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 “那你也知道小諾?”卿政放下了筷子,看著唐砂。 唐砂沒看卿政,點了點頭。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你的眼睛,和小諾的很像?” 卿政這一句話把唐砂問懵了。她忽然想起了在王府門前賣美人包的那次,葉懸淵好像說過,她長得很像他的一位故人。自己當時還不信呢,原來如此。 那那一次在街上,是不是也是因為這雙眼睛,所以葉懸淵才會牽她,安慰她?葉懸淵之所以對自己這么好也是出自于對卿諾的愧疚? 特么的這么狗血的劇情都被她給碰上了,難怪葉懸淵喜歡盯著她的眼睛。這卿子廉可以呀!若是自己真的喜歡葉懸淵的話,一聽了這話豈不是特么的就炸了!這招挑撥離間用得是妙極!他娘的! “你對我這般也是因為我眼睛你meimei?”唐砂悶悶的反問道。 卿政這是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最開始你在風雪醉我注意到你確實是因為你這雙眼睛,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你和小諾不一樣,很不一樣。和任何人都不一樣?!鼻湔@句話似玩笑又似真心,唐砂分辨不出來。 只見唐砂笑了笑說:“那城東養(yǎng)豬場那些豬還都不一樣呢。” “噗~”卿政覺得小明真的太有意思了:“哪有拿自己和豬比的,小明你怕是第一個?!?/br> 唐砂聳了聳肩,只有自己別別人對自己更狠,別人才無法傷害到自己,這就是活了這么多年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 笑著笑著,卿政就停下來了,眼中開始閃爍著一些晦暗之色:“那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的恩怨了吧?!?/br> 唐砂也收起了笑,點了點頭。 “你說我該怎么待他呢?”這個問題其實卿政不僅是在問唐砂,也是在問自己。自己剛開始的時候想過直接殺了葉懸淵,以解心頭之恨。可是自己無論怎么做,小諾都回不來了不是嗎? 卿政覺得這么多年來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能給小諾留個全尸。最后自己看到的,只是鮮血淋漓,肢體破散! 葉懸淵!葉懸淵!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們不會去那個地方!若不是你沒保護小諾!小諾就不會死!為何只是小諾死了,你卻還活著? 卿政一邊責怪著葉懸淵,一邊又很自責,不是經(jīng)常在小諾面前說自己天下第一嗎?為何到最后,自己卻連保護她的能力都沒有? 但是卿政有時候卻又很慶幸,葉懸淵還活著,至少自己還有個念想不是嗎?至少還有他活下去的動力,葉懸淵不死,他不死! 更加值得慶幸的是,遇到了小明。在小明身上,他可以看到生命,可以感受到活著的美好。 唐砂有了一些內(nèi)力,隨意卿政剛才體內(nèi)氣息的強烈變化多多少少感受得到。極其不穩(wěn)定,而且暴虐。 “其實……看你自己吧?!碧粕氨緛硐胝f,其實這個事情不能全怪葉懸淵,他畢竟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但是這樣的話唐砂實在也說不出口來。自己不是當事人,不能明白其中的感情,所以不能說的那么風輕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