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細思極恐
因為唐砂的這句話,在場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咳咳,我先帶你們?nèi)ヒ姳R大人吧?!碧粕拜p咳了兩聲,用來緩解一下氣氛。 雀靈顯然也察覺到了這種尷尬的氣氛,特別是來自謝川直愣愣的眼神,立即起身應(yīng)和道:“走吧?!闭f完轉(zhuǎn)身出門門,站門外等。 謝川見雀靈出去,輕飄飄的看了眼寧歌,也跟著出去了。 “jiejie,他瞪我?!睂幐韫首魑膶χ粕暗?。 唐砂費力的摸了摸寧歌的頭:“乖,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br> 寧歌好笑的點了點頭。做一個小孩子的感覺真不錯。 嘖嘖,謝川這小子,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仿若變了一個人似的,這朝堂還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腹黑了不少呀。雀靈這單純的小丫頭,指不定就在他身上栽了。 唐砂和寧歌二人帶著謝川和雀靈去了盧鵬運日常工作的地發(fā),實在顛城的城郊地帶,沒有在主城里面。 當他們到的時候,薛煜正端著吃完的碗筷從里面出來。一見到唐砂幾人,特別是謝川和雀靈這兩個意料之外的人,不覺有些驚訝。 “你們怎么來了?”薛煜顯然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奉旨而來?!敝x川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透露出了十足的官威。唐砂是不習慣得很。 “奉旨?”薛煜蹙起了眉頭,直覺這件事和他們有關(guān)。 “奉陛下旨意,帶盧大人回京?!?/br> 薛煜:…… “這件事……恐怕不太好辦。”薛煜抓了抓后腦勺,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謝川在皇城待了那么久,自然知道這盧大人的癖好,如果實在是叫不走,那就只好用武力了。 現(xiàn)在他身上有一道圣旨,是葉辰給他的,若是盧大人執(zhí)意要留下,那么可以請求葉懸淵的幫助。 “你進去知會一聲吧?!碧粕耙灿X得這個事情不好辦。 薛煜沒有辦法,嘆了一口氣,還是選擇了轉(zhuǎn)身進去。 盧鵬運此時正在埋頭苦干,沒注意到薛煜的到來。薛煜在盧鵬運身后站了許久,也沒想好怎么開口,門外的幾人用眼神催促這自己。 這群人為何自己不來? “老師,陛下讓您回京?!毖瞎钠鹩職廨p聲恭敬的說了一句。 盧鵬運沒有反應(yīng)。 薛煜咬咬牙,提高聲音道:“老師!陛下讓你回京!” “閉嘴!” 薛煜因為這聲突如其來的大吼往后縮了縮,嚶嚶嚶,老師果然兇他了。 “那…外面……怎么交代!”薛煜怕這個老師怕得要命,比怕自己爹還怕。 “告訴他,三月之內(nèi)我會回去,若非得現(xiàn)在讓我回去,行,幫我致事。”盧鵬運因為薛煜在旁邊說胡,著實沒有辦法好好算手里的東西,于是放了話給薛煜。 “是,老師。”得了話是薛煜立即腳底生煙的跑了出去,關(guān)上了門。 剛才盧鵬運的話外面的幾人都聽在了耳中,所以也沒再問薛煜。 薛煜看了看謝川,笑了笑,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謝川蹙起了眉頭,盧大人這是在抗旨不尊嗎?他說不把盧鵬運帶回去自己也不回去。若是現(xiàn)在自己使用強硬的手段,得罪盧鵬運是必然的,得罪了盧鵬運就意味著得罪了朝廷的一大半人。 “行,那我們待到和盧大人一同回京。”謝川破罐子破摔,反正在皇城學到的東西遠沒有當初和唐砂在一起的時候?qū)W到的東西那么有趣新鮮。 就留在這里學習學習也是好的。 謝川離開了這里之后便給皇城寫了一封信,說明了情況。 皇城在收到這信之后,直接呈給了葉辰,葉辰一口氣堵在胸口進出不得。這是折了夫人又賠兵呀。 但是盧鵬運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正直的時候正直得很,固執(zhí)的時候固執(zhí)得很。 謝川這個做法也是最好的做法。 葉辰有意識的重用培養(yǎng)謝川,他覺得這個人未來可以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謝川在三日之后接到了回信,葉辰同意了謝川的意見。所以謝川現(xiàn)在留下來算是名正言順了。 有了謝川和雀靈,他們四個人總算是湊了一桌麻將。閑來無聊的時候搓一會兒麻將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當然最多的時候還是對于學術(shù)上的交流,和思想上的交流。 在這個過程中,唐砂發(fā)現(xiàn),謝川確實已經(jīng)不是一年前的那個謝川了,他的思想越來越為統(tǒng)治者服務(wù)。 可是唐砂覺得這樣的想法對于謝川來說反而是很好的。因為封建王朝不會覆滅,謝川選擇走的道路又是仕途,有著這種所謂的忠君思想,對于謝川將來再好不過了。至少不會走上彎路。 唐砂不會吧自己的思想強加到別人的身上,更多她只是在說自己對陳國未來發(fā)展的認識。 在這段時間里,唐砂確實從雀靈的嘴里聽說了葉懸淵王府的一些事情。 葉懸淵王府后宅的那些女人都被送走了,連王妃也不例外。 其他人送走很正常,可是王妃居然送走了,這是和離了嗎?那個王妃身份可不一般,葉懸淵做這件事就沒有考慮過后果嗎? 這個事情處理得很低調(diào),幾乎沒人知曉,除了朝廷的那些高官以外。那些人也不能亂說,這是皇家的事情,再傳流言是要殺頭的。 唐砂有一種猜測,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她直覺告訴她,葉懸淵這么做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為她。 她哪來的自信?這是自己做多情嗎?唐砂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罷了。 心頭因為這種想法居然涌現(xiàn)出一股甜甜的感覺來。 有人哭泣有人在歡笑,唐砂不知道現(xiàn)在對于余文文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那么驕傲的一個人能不能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 現(xiàn)在她還沒鬧出什么事情來,說明有人在控制這件事情的發(fā)酵。皇帝或者是余相? 皇城的事情自己管不著,無論葉懸淵因為什么原因,都不是她能夠左右的。 唐砂現(xiàn)在看得最清楚的就是陳國的未來,注定是一帆風順。 因為這群少年人,少年強則國強,少年志則國志,少年獨立,則國獨立。 謝川,葉懸淵,雀靈,青蘭,元芳,墨傳香,程立雪等等,哪個不是心懷報復的人呢? 唐砂覺得相比起他們來,自己就像是一條咸魚一樣。 咸魚自然也是有咸魚的用處,在這些人的影響之下,唐砂覺得自己應(yīng)該做一些善事了。 陳國不是自己的國度,可是因為她現(xiàn)在生活在陳國,因為自己喜歡的和喜歡自己的人都在陳國,所以她愿意陪著這些人一起在這片土地上奮斗,去撒盡一生的熱血。 一切進展都在唐砂的意料之中,順利得出人意料。這里面少不了葉懸淵的幫助,和謝川所代表的皇城那為的認同。 大年一月初一,永和八年,陳國的日益強大,呈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盛況。 但是就在這一天,發(fā)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件事。 那就是李長足的死亡和李世栗的重傷。 事情究竟是怎樣的,很多人都不清楚,只知道是因為遇到了刺殺。 而刺殺留下的痕跡表面,是江湖卿家所為。那種劍法,是卿家獨有的風雪劍法,縹緲深奧。 李世栗之所以活了下來,是因為柯易寒的舍命相救。 全國都處于在一片祥和喜瑞之中,只有李家,掛上了白條,一片清冷。 不能因為一個人的死亡,讓整個國家都跟著哀悼,所以這個消息暫時沒有穿出去。 可唐砂他們因為謝川和葉懸淵那邊的消息靈通,當天下午便知道了這件事。 唐砂不是朝廷中人,但也知道這件事情出現(xiàn)的過與巧合了。 卿政那次離開之后就沒有消息,可是唐砂知道卿政不會傻到去得罪李云那邊的人。這件事情唐砂不能肯定不是卿家的人所為,可起碼能知道不是卿政所為。 唐砂謝川雀靈一行人坐在書房里,開始討論起這件事情來。 “川兒,怎么看?”唐砂問道。 “對于卿家我不是很了解,所以不敢說得太絕對,若真的是卿家所為,豈不是在挑釁朝堂?卿家和朝堂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這么做得不到好處,沒有道理。”謝川提出了一個最重要的觀點,就是利益的問題。 這個做法不像是卿家的行事作風不說,也沒有任何的利益可言。 柯易寒傷得很重,李世栗也傷得不輕,據(jù)說李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北塞往皇城趕。 “是有人故意陷害給卿家?但是目的呢?卿家這個龐然大物歷史這么久,這么做對卿家產(chǎn)生不了任何影響,蚍蜉撼大樹?”雀靈也思考著這個問題。 “我猜,可能就是想埋下一顆種子罷了,有人想搞卿家?!碧粕疤岢隽俗约旱挠^點?!扒岸螘r間卿家的各處信樓分點均遭到了襲擊,所以他們的目的不是一口吞下卿家。是要才去游擊戰(zhàn),在各個方面分散卿家的注意力。一定有大目的?!?/br> 唐砂還想到了更為致命的一點,可是她沒有選擇說出來。 這個點就是……李云。 李云的兒子李未源死在了葉懸淵手中,李長足也是被葉懸淵廢了的,李長足現(xiàn)在被殺,李世栗受傷這就意味著其中最大的受害者是李云。 加入不是針對李云,那么為何選擇李長足和李世栗,不去選擇陳家的人呢? 針對李云的目的是什么?往更深的一處想,李云對于葉懸淵的憎恨,是不是…… 選在大年初一這天更是火上澆油。 當初皇城貧民窟的事情,來自于誰? 如果李云也知道葉懸淵和卿政之間當初師出同門的話…… 唐砂細思極恐。 李云是陳國的神,唐砂在聽葉懸淵傳說的實話哦i也聽過不少關(guān)于李云的事情,神乎其乎,簡直就是決勝千里之外,運籌帷幄之中。 李云手里足足有八十萬大軍,葉懸淵和亦陸嚴加起來也不過是八十萬,光憑這點就可以看出李云在陳國的地位。 這兵權(quán)是先皇給的,先皇也是個神奇的人物,他的一句話流傳很廣,就是說,若是這一代的葉氏皇族不爭氣,那么就讓李云直接登位。 這不用就是當初劉備死的時候,對諸葛亮說的話嗎?諸葛亮衷心,沒有選擇推翻劉禪自己上位,而是選擇繼續(xù)幫扶這那個扶不起的阿斗。 若是李云稍微有點野心,那么先皇一死,他就可以登上皇位,誰敢多余? 葉辰比阿斗強上了不止一點兩點,李云的選擇也無可厚非。 但有人現(xiàn)在就是想要激發(fā)李云與皇室之間的間隙,若是李云反了……那天下可能就完了。 這又讓唐砂想起了安史之亂。戰(zhàn)火一旦燃起,那么便是人間地獄。 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 “那會是誰呢?”墨傳香跟著唐砂一起了解卿家的情況顯然比謝川他們多一點,在這方面更有發(fā)言權(quán)。 “唐砂,你在想什么?”墨傳香看唐砂出了神,喊了一聲。 唐砂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臉色還是不太好看。她不敢亂說話,這一切不過都是自己的猜測罷了。 問問葉懸淵李云到底知不知道他們當初都在天道子門下。 這件事情在過了元宵之后才被天下人所知,每個人都對李云表示了哀悼。 之后該吃吃,該喝喝,絲毫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離去而有多傷感。 葉懸淵那邊給唐砂回信說,直到這件事。唐砂心里咯噔一下。她覺得她能想到的事情,葉懸淵未必想不到。現(xiàn)在葉懸淵會怎么做呢? 唐砂覺得自己要是站在葉懸淵的位置上怕是六神無主吧。就算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心里都是有點慌亂的。 唐砂忽然有些心疼葉懸淵,就是突如其來的心疼,這個男人是不是很辛苦,這多年。 …… 離謝川和雀靈來已經(jīng)兩個半月了,盧鵬運這天終于開始收拾東西,說是要回京,東西收拾得不多,走的時候還叮囑他的東西不許人動。 這顯然是要回來。 謝川開始幾天顯得沉穩(wěn),到了后面還是跟著唐砂各種來玩笑,活潑了起來。特別是能喝曲顧他們玩一塊兒去。 雀靈老跟在唐砂身邊,也不知道跟的是她還是寧歌,唐砂對此等行為頗為不屑。 楚君唯在中間來過一兩次,來了都是待一會兒然后戀戀不舍的匆匆離開。 卿政沒出現(xiàn)過,卿政今年是二十八歲?貌似和葉懸淵同歲,那么還有兩年。 不知不覺唐砂居然今年二十歲了,時間真的過得很快。再過幾個月就是兩年了,自己就來這里兩年了。 寧歌也在他們走后不久接到了這么長時間一來第一個明確的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