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曲顧哭了
曲顧誰不認(rèn)識?想當(dāng)年唐砂還沒有來的時候曲顧就是顛城的風(fēng)云人物了。只是后來被唐砂奪取了名聲。 而且這曲顧很明顯的就是要告訴所有人,沒錯,他曲顧來搶親了。 新娘子自然也是發(fā)覺了事情不對勁。可是有不能夠把蓋頭扯下來。直到聽到旁邊有人小聲議論道:“這不是曲太守那兒子曲顧嗎?” “對呀,怎么忽然跑到這里來了?還帶了這么多人?難道是來鬧事的?” “鐵定呀!你看看后面那些個黑衣人,兇神惡煞?!?/br> “不對呀,我看那個黑衣人有點(diǎn)眼熟。”一位大嬸蹙著眉道。 “哪個?”大嬸旁邊的大叔問道。 大嬸伸手指了指:“你看,像不像咱們兒子?” 大叔隨著大嬸目光看過去,一下就頓住了。 “那是像呀!這兔崽子,一天和他那一堆狐朋狗友弄什么幫派,現(xiàn)在還跑到這里來鬧事!”大叔氣急,直接抄起一旁的掃帚,直沖沖的走了過去。 曲顧只見一個大叔拿著掃帚向他走過來,一時不清楚此人來的目的是什么,于是停住了腳步。 “你……”曲顧還沒有說完,就聽大叔一聲大吼。 “你個兔崽子!”喊完直接揮起了掃帚。 曲顧下意識想往旁邊躲一躲,可是大叔的目標(biāo)很明顯不是他。 “爹?”一道顫顫巍巍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接下來眾人就看到一個大叔追著一個黑衣人打的過程。那黑衣人最后直接跑出了府邸,大叔也追了出去。 當(dāng)然,大叔和那黑衣人的事情只能算是熱場,真正的好戲現(xiàn)在才要開始。 新娘子已經(jīng)扯掉了頭上的蓋頭,和曲顧四目相對。 新郎官現(xiàn)在臉都黑了,就更別提新郎官的爹娘。 “曲顧!你這是作甚!”新郎官那新娘子拉到自己身后,自己直面這曲顧。 曲顧切了一聲,這個跳梁小丑也敢在質(zhì)問他? “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她的?!?/br> 曲顧指著新娘:“她,今日我要帶走?!?/br> “你憑什么!她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你還不死心嗎?”新郎官臉開始漲紅,很明顯是覺得受到了侮辱。 “曲公子雖然你爹是太守,但是你也不能仗著自己的身份隨意來破壞別人的親事吧?”新郎官的爹走到自己兒子旁邊。 “破壞別人的親事?呵,明明就是你兒子表里不一,你難道不知道你兒子和雨花樓姑娘的事情嗎?哦,很明顯你不知道。雨花樓那姑娘可是因?yàn)槟銉鹤右e的女人,想不開想跳河,正好被我給救上來了。 要是他品性端正,我倒也不說什么,可是他這樣薄情寡義的人,就算我不能娶她,我也不會把丫頭交到他手里。” 曲顧看新郎官的眼神嫌惡至極。 眾人就喜歡看這樣的爆料,只要知道別人更多的糗事,就感覺有了出去吹牛的資本。相信只要不出一天,全顛城的人都會知道黃家少爺這件事情。 唐砂也沒有想到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一個人,居然是衣冠禽獸。 曲顧的話唐砂是相信的,沒有騙人的必要。 可是唐砂同時又為曲顧可惜,他可能不能得償所愿。 新娘子那邊本來看到曲顧來了還很高興,可瘦聽曲顧說完了那番話之后,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黃家人的臉色現(xiàn)在是更黑。 “丫頭,過來,我?guī)阕摺!鼻櫝履镎辛苏惺帧?/br> 新娘子就這樣看著曲顧一動不動。 “過來呀,你要是不過來,我就讓人直接把你帶走了?!鼻檸Я艘唤z威脅的以為。 唐砂暗自扶額,這玩意是情商低還是咋滴,這樣和女孩子說話,完了完了。 黃家老爺看曲顧就要動粗,心中頓時焦急。因?yàn)樗麄兪莿e人口中的書香門第,所以府上也沒有很多侍衛(wèi)。 所以黃老爺把目光轉(zhuǎn)到了遠(yuǎn)處的唐砂身上。在黃老爺眼中,唐砂就是和曲顧一伙的。 “唐公子就看著他如此胡鬧嗎?!”黃老爺語氣極其不好,質(zhì)問唐砂。 曲顧聞言,猛的一回頭,這才看到站在離大門不遠(yuǎn)的唐砂和小花。 一種羞恥和尷尬的感覺襲來。他娘的唐砂怎么會在這里? 唐砂望著曲顧笑了笑,然后轉(zhuǎn)向黃老爺大聲道:“這件事情可不關(guān)我的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吧?!碧粕皵偸致柭柤纭?/br> 黃老爺心中氣急,暗罵一聲:一丘之貉! 曲顧現(xiàn)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唐砂既然說了不管,她就不會管。 于是曲顧又回過頭來,看著新娘,見她還不過來,開始有點(diǎn)著急了:“你難道想嫁給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嗎?” “是!我是想嫁給他!”新娘一下子就暴走了,直接對著曲顧吼道。 曲顧被吼懵了,像是沒聽懂新娘說了什么。 “你……你必須跟我走,你不能嫁給他!不能!”曲顧上前,想去拉新娘的手。 結(jié)果被新郎擋住了。 “滾!”曲顧對著新郎冷冷道。 新郎正想反駁,一下子被后面的人推開了。 新郎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曲顧一喜,以為他的丫頭是愿意和他走了。于是伸過手去。 “啪!”的一聲,在場所有的喧鬧聲都停止了,氣氛降到了冰點(diǎn)。 “那你娶我嗎?”新娘就問了這么一句話,曲顧可能永遠(yuǎn)都不會明白身為一個傳統(tǒng)的女人,誰出這句話要有多大的勇氣。 曲顧一下子噎住了,他說不出話來,自己會娶她嗎?自己的爹肯定不會同意自己去娶一個原本要嫁給別人的女人。 這樣的話丟的不僅僅是他曲顧的臉,而是整個曲家。 “呵呵,呵呵?!毙履镄α耍履锟吹角櫔q豫的表情笑了,笑出了眼淚。 “你不想娶我你來這里干什么!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是想讓我受到所有人的厭惡嗎!是想看到我爹娘走到哪都受到別人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是希望我這一輩子都不敢再出大門,還是你希望看到我去死!”新娘的情緒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失控了。 曲顧被說得一愣一愣的,他在來的時候完全沒有想這么多。 他只是覺得自己的丫頭不應(yīng)該嫁給這樣一個禽獸。然而他自己卻忘了,自己這樣的做法會給她帶來什么樣的影響。 “你走吧?!毙履锞徚艘粫褐?,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話里滿滿的都是失落。 曲顧從小錦衣玉食,是曲太守的公子,所以除了唐砂之外也沒有人違背過他的意志。 所以他很驕傲,是被別人捧出來的一種驕傲。 新娘子的爹娘一直就不喜歡曲顧,曲顧還收到過他們的冷嘲熱諷。曲顧是個傲嬌的人,自然也不會熱臉貼冷屁股,去當(dāng)一個舔狗。 唐砂野獸搖搖頭,剛才還覺得曲顧有種,現(xiàn)在看來,沒長大呀?jīng)]長大。 曲顧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三分愧疚,三分驕傲,四分無措。 “還不滾呀!你以為你是誰呀!你以為你是曲家少爺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爛人!”新娘開始了自己的嘲諷,咒罵。 唐砂搖搖頭,這新娘一看就不是一個脾氣軟弱的女子。相必就算今天這件事情過了,她嫁到黃家,也不會被欺負(fù)得不敢還手。 曲顧震驚了,沒想到新娘子居然會說出這樣子的話。他踉蹌著身子后退了兩步,然后轉(zhuǎn)過聲去落荒而逃般的跑出了府邸。 那些黑衣人也是一臉懵逼,互相對視了幾眼,一瞬間便逃離無蹤影。 “公子,我們……也走嗎?”小花扯了扯唐砂的衣袖,小聲問道。 “走呀,還留在這里干什么。”唐砂直接勾肩搭背的把小花帶走了。 這黃府的親事到底還要不要進(jìn)行下去,那就要看他們自己的了。 結(jié)果下午的時候就聽新郎新娘欠了一拜,然后直接離開了前廳。 黃老爺還是一個要面子的人,只有招呼著大家吃吃喝喝。 大家看了熱鬧,然后有吃有喝自然也是開開心心了。 而曲太守聽了這件事情之后,勃然大怒。 直接沖到曲顧院子里,對著關(guān)閉的房門就是一頓亂踢。 “孽子!你給我出來!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曲太守大吼一聲。 可是里面沒有反應(yīng)。 曲太守一口氣上來,轟的一聲直接把門給踢壞了。 房門打開,曲太守快步邁了進(jìn)去。 可是原本氣沖沖的曲太守,在看到房里的曲顧之后,居然停住了身影。 他……居然看到他的兒子哭了。 從小打到,就算把曲顧打得下不了床,他也不會哼哼,更別說哭了。 就連他最喜歡的那只小狗死了,他也是傷心的絕食了兩天,但是也沒有哭。 可是現(xiàn)在,他居然看到他的兒子哭了。 曲太守張了張嘴,想要罵人的話還是說不出口。曲太守是完全沒有應(yīng)付兒子哭這個技能。 現(xiàn)在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站在原地??粗莻€坐在床上,捂著自己臉哭得泣不成聲的兒子。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自古便是情之一字最為傷人。 曲顧第一次體會到了這樣的感覺,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他責(zé)怪自己,怪自己毀了一個女人,怪自己沒有那個勇氣去娶她怪自己那可笑的,卻永遠(yuǎn)也放不下的驕傲。 “一個女人罷了,哭哭啼啼算什么?!”曲太守出言“安慰”道。 曲顧沒有抬頭,哭得更加傷心。 “你要是……”那么喜歡那個女人,搶過來娶了就是。 可是后半句,曲太守說不出口。因?yàn)橐坏┣櫿娴倪@樣子做了,那么他的官位,可能就不能要了。 曲顧何嘗不是因?yàn)檫@一點(diǎn)呢?他……恨自己為什么不早一點(diǎn),只要和她爹娘服一下軟,只要多去親近親近,就好了呀…… 曲太守嘆了口氣,揮袖離開了。 …… 唐砂和小花回到了墨府,墨傳香還沒有回來。她本來想去看一看曲顧,但想了一下,還是算了,現(xiàn)在他大概是想要一個靜靜吧。 所以說呀,有時候狗血的偶像劇劇本,結(jié)局也可能是悲劇。 現(xiàn)實(shí)終究還是現(xiàn)實(shí)。 第二天,曲顧來找唐砂了。 唐砂看到曲顧的樣子還是有些差異。 眼睛腫得像兩個桃子一般,明顯哭了很久。而且黑眼圈極重。 “你……”昨晚偷牛去了嗎? 唐砂覺得這不是一個開玩笑的好時機(jī)。 “你幫我寫一封舉薦信吧?!鼻櫬曇羯硢〉貌怀蓸幼?,精神萎靡。 “我?什么舉薦信?”唐砂疑惑道。 “寫給戰(zhàn)王,我想?yún)④姟!鼻欀?,唐砂和?zhàn)王關(guān)系匪淺,現(xiàn)在不是募兵的時候,所以要有人舉薦。 “找我作甚?”唐砂脫口而出,這事情不是找朝廷官員更合適嗎?找她算什么?這是要走后門嗎? 可是下一刻,唐砂恍然大悟:“曲大人不知道?” 曲顧點(diǎn)了點(diǎn)頭。 唐砂猶豫了,她寫舉薦信其實(shí)也是可以的,因?yàn)樗F(xiàn)在其實(shí)和軍方是有合作關(guān)系,簽了實(shí)實(shí)在在的契約的。還在軍中掛了一個教官的名頭。 “我的看法是,你可以試試經(jīng)商或者從政?!碧粕皠竦馈?/br> “你若是不愿意幫我寫,我就去找別人?!鼻欀苯舆@樣道。 唐砂其實(shí)是知道現(xiàn)在的局勢很不穩(wěn)定,戰(zhàn)爭很可能一觸即發(fā)。曲顧現(xiàn)在去參軍基本就是去找死的。 可是他態(tài)度實(shí)在是太強(qiáng)硬了,唐砂表示有些無奈,她確實(shí)沒有辦法幫別人做決定。 “好,我?guī)湍銓??!碧粕皯?yīng)了下來。 曲顧沒有很開心,也不見了昨日的悲傷。 唐砂就覺得人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生物,有時候竟然可以一夜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像是長大了。 唐砂做事情也不拖沓,說完直接把曲顧帶到了書房,然后提筆開始幫他寫起了舉薦信。 唐砂一字一句寫得很慢,字也還算看的下去了,比以前好多了。 唐砂照著舉薦信的格式寫,因?yàn)檫@種舉薦信一本最后都是要存入軍中檔案的。 收筆,提筆,擱下。 寫完后還貼心的為他裝進(jìn)了信封中,在信封上做上了自己的記號。 “拿著吧?!碧粕斑f了過去。 曲顧伸手結(jié)果:“多謝?!?/br> 唐砂有那么一瞬間的不自在。曲顧這小子居然變得這般客氣。 “你什么時候走?”唐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