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元芳回來了
還以為元芳是嫌太貴了,還想便宜一點,沒想到他居然要兩串。 老板收了錢,給了糖葫蘆,喜笑顏開的走遠了。 元芳看著自己手中這兩串色澤鮮紅飽滿的糖葫蘆,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起來。 …… 唐砂這幾日都在醫(yī)館和墨府之間奔波,生活也過得比較充實。 癸丑更是跟在唐砂身邊寸步不離。上次楚君唯的事情讓他提起了心。 要是當(dāng)時楚君唯對唐砂動了殺心,可能現(xiàn)在唐砂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唐砂這天又照常去醫(yī)館看看,結(jié)果走到某一街角處忽然停下了身子,隨后像瘋了一樣朝遠處跑去。 她像是在找什么人,然而看情況是她自己認錯了。 “在找誰?”癸丑好奇的問了一句。 唐砂眼里滿滿的都是失落:“我認錯人了,把那個人看成了元芳。元芳你應(yīng)該認識,當(dāng)初和我一起去南疆的那個?!?/br> 聽唐砂這么一說,癸丑便想起了是有這么一個人。不過那個人當(dāng)時看上去和唐砂的關(guān)系那么要好,后來為什么離開了呢? 而且看樣子已經(jīng)離開了很久沒回來了。 唐砂也自我嘲諷了一番,自己是真的魔怔了,怎么會忽然覺得自己看到元芳了呢? 幾年過去了,不知道元芳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子。 唐砂開始在腦海中幻想元芳的模樣。一定比以前更加好看。 元芳是一個天縱奇才,所以一定不會出什么事。說不定現(xiàn)在他在某個地方幸福快樂的生活。 又或許,找了一個小媳婦,生了一個孩子。這個可能性倒是比較小。以自己對元芳的了解,怕是要先立業(yè)后成家。 元芳性子弱,在外面有沒有被人欺負呢? 自己找元芳的消息找了這么多年,居然一點線索都沒有。連卿家那邊也沒有元芳的消息。 但是今天那個人真的好像元芳,一閃而過,肯定是自己看錯了。 唐拍了拍自己的臉,吐了一口氣。 就這樣一直忙到了晚上唐砂才從藥館出來,回到了墨府。 穿過走廊,走向后院。 當(dāng)她正想推開后院的門的時候,忽然一只手攔在了自己面前。 唐砂迷茫的看了眼癸丑:“怎么了?” “有人。”癸丑只是說了兩個字。 一看癸丑這幅模樣,和語氣里的嚴肅。唐砂就知道,這次來的人恐怕不好對付。 “沒殺氣。”癸丑不一會兒又冒出來一句話。 聽到這話的唐砂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進去看看,說不定是認識的人呢?”唐砂暗自猜測了一下會不會是葉懸淵,或者是卿政。 “很厲害?!惫锍笱a充道,意思是不想讓唐砂輕舉妄動。 唐砂剛想推門的手頓了頓,癸丑都說很厲害了,那么就說明是真的厲害。 難道真的是…… “可能是葉懸淵。”唐砂道。 “不是他?!惫锍笳Z氣篤定。這股氣息很陌生,極其陌生。自己應(yīng)該是從開沒有遇到過這個人。 江湖上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自己完全無所知的高手了? 是真的在南疆待太久,與世隔絕了?看來以后要多出來走走。 唐砂想了想,還是沒有把手放下來,反而是一把推開了門。 院子里燈光很暗,但是今晚的月色卻是出奇的好,那道碩長的身影就立與月光之下。 衣裳的顏色與夜色融為了一體,腰帶勾勒出了他勁瘦的腰肢。束袖和長靴讓他四肢顯得干凈利落,頭發(fā)全部被束在頭頂。 月光下,隱隱感覺他在笑,嘴巴在笑,眼睛在笑,連眉梢都在笑。 癸丑防備的望著眼前這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黑衣男子。 那黑衣男子忽然伸出來手,癸丑以為他是要襲擊,擋在了唐砂的身前。 可是,他卻發(fā)現(xiàn)那哪里是什么暗器,分明就是一串糖葫蘆。 癸丑可以不認得這個人,可是唐砂怎么可能不認得?就算他臉上多了一道疤,就算不能完全看清楚五官。可是,這個人她怎么會認不出? 癸丑也發(fā)現(xiàn)了唐砂的異常,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從唐砂身前移開了一步。 “公子,吃糖葫蘆嗎?” 聲音低沉沙啞,像是經(jīng)歷了人生的滄桑。 不知道為什么,唐砂居然哭了。她在心疼。這一刻,那些過去的失信,那些不告而別已經(jīng)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他現(xiàn)在回來了。還給自己買了糖葫蘆。他看起來,已經(jīng)變成了更好的他。 強大,自信。 現(xiàn)在的這個元芳站在這里,就像是在演繹著他的蛻變。唐砂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那些磨難和痛苦。 唐砂不敢說話,因為怕自己一說,就哭出來了。 過去的一切歷歷在目。 元芳的羞澀,元芳認真傾聽的模樣。 元芳和沉辛大吃大喝的模樣。 元芳為了保護自己與野獸搏斗那不要命般的模樣。 元芳枕在自己腿上,說著公子我疼的模樣。 唐砂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在過去的那些日子里。元芳像是永遠都在傾聽自己講話,那么認真。 兩人就這樣對望著,唐砂眼眶里閃著月光,一觸碰便會掉落。 元芳一步步走向了唐砂,停在了唐砂面前。 現(xiàn)在元芳高得已經(jīng)足夠擋住她的月光了。 “公子不要哭,元芳回來了?!痹悸曇衾镆矌Я诵┻煅剩嗟氖菧厝崤c愛慕。他抬手摸向了唐砂的眼睛。 唐砂下意識閉眼,眼淚就滑落了出來。 元芳拇指,輕輕拭去了唐砂臉上的濕意。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自己走了這么久,那些感情不僅僅沒有變淡,反而是因為時間的堆積越來越濃烈。 濃烈到現(xiàn)在見到唐砂,只想把她死死抱在自己懷中,把她融入自己骨髓。 想著,便也做了。 被元芳抱住的唐砂也反手抱住了元芳:“好久不見,別來無恙?!?/br> 一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包了世世代代重新相遇的歡愉。 兩人抱了許久,唐砂輕輕推了推元芳,元芳這才松開了手。 “進屋說吧。”唐砂有很多事情想問元芳,他她想知道元芳這些年到底是怎么過來的。 元芳點了點頭:“好?!?/br> 說完還看了一眼癸丑。 “忘了介紹了,這位是癸丑。當(dāng)初我們?nèi)ツ辖褪撬麕覀冞M去的?!碧粕罢f完這句,就拉著元芳朝屋子里走去。 癸丑沒有跟上,知道這個時候他們需要時間和空間去敘敘舊。 看上去唐砂很信任那個元芳。 進了屋子,點上了燈。唐砂這才看清楚元芳的樣子。 臉上的疤看上去有些猙獰。想來當(dāng)初是傷得很嚴重。 到底是誰,忍心傷了她芳兒這么可愛,那么善良的一個人。 “你臉上這傷是怎么弄的?”唐砂眼里帶著疼惜。 元芳下意識偏了偏腦袋,像是不想讓唐砂看到他臉上的傷疤。 “戰(zhàn)場上,被敵人砍的。”明明那么危險,那么驚心動魄的的情節(jié),就被元芳這樣輕飄飄的說了出來。 唐砂現(xiàn)在心里的愧疚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元芳這些年,到底經(jīng)歷了一些什么? 他說戰(zhàn)場元芳是去參軍了嗎?是在亦陸嚴手下嗎?還是在李云手下? “我當(dāng)初去亦大將軍哪里尋過你,可是沒找著?!碧粕昂眯Φ?。 元芳一愣,他沒想到公子居然會去西塞找他。這一刻他開始質(zhì)疑自己,這些年的離開真的是對的嗎? 如果自己當(dāng)初沒有離開,公子和戰(zhàn)王之間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那么多事? 是不是自己現(xiàn)在會比戰(zhàn)王更重要? “我在北啟軍中,公子又如何能尋得到我。”元芳也苦澀的笑了笑。 “北啟?”唐砂以為自己聽錯了,重復(fù)了一遍:“你在北啟軍營嗎?” “是的,公子若是想聽,我把這些年發(fā)生的事情都告訴你?!痹贾捞粕跋矚g聽故事。 “好,你說,我來聽?!边^去,你聽了我那么多故事,當(dāng)了我最忠實的傾聽者?,F(xiàn)在換我來聽你講。 于是這天晚上元芳和唐砂徹夜長談。元芳說起了自己那些年的經(jīng)歷。 唐砂聽著有時候都覺得心驚膽戰(zhàn)。 很多東西元芳也是輕描淡寫的就說過去了,但是光就如此,唐砂也知道元芳經(jīng)歷的,其實都是生死。 直到元芳講完,唐砂才明白元芳為何會來找她。也知道現(xiàn)在元芳的處境到底有多危險。 元芳什么都和唐砂說了,包括黃夾鐘讓他來殺她。 “公子也給我講講你這些年發(fā)生的事情吧,我想聽聽?!卞e過了這么多,以后真的不想再錯過了。 唐砂說起來自己創(chuàng)業(yè),說起了顛城十二少,說起了葉懸淵,卿政,程立雪,墨傳香。 說起了很多都是別人的故事。但是也是她自己的故事。 最后說著說著,談到了正事。 就是說劉奇和卿家的淵源,劉奇和狄越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元芳知道得越多,元芳就越安全。 公子還是公子,一直都和別的女子不一樣。以前公子是他愛慕崇拜的對象,現(xiàn)在依然是。 可是當(dāng)她提到葉懸淵時候那種帶著點小女兒的羞澀甜蜜,他就很傷心,很絕望。 公子雖然對自己也好,可是他能看得出來寫完全是一種對親人的關(guān)懷與愛護。 自己明明比公子大上兩歲,可是公子一直拿自己當(dāng)?shù)艿茉诳创?/br> 公子以前還和自己說過一個全新的世界,她的世界。自己這些年也在打聽,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這樣的一個地方。 可是答案就是,沒有。 唐砂對元芳講了很多快樂的事情,開心的事情。關(guān)于自己對管閑事差點丟了性命那件事直接跳過了。 丟人又讓人擔(dān)心。 “所以公子喜歡的是戰(zhàn)王嗎?”元芳忽然開口道。 唐砂覺得元芳關(guān)注的重點和方向貌似偏了。 “是?!笨墒撬膊粫裾J自己的心。 “那公子想過卿政該如何嗎?”元芳承認是自己膽小,他不敢對唐砂說出自己的心意。 他從來都是個膽小鬼。 “我和他說過了,時間會抹滅一切的。他會找到自己喜歡的姑娘,然后美美滿滿?!碧粕皩ψ约荷磉吤恳粋€人都抱著一種美好的祝愿。 元芳笑了笑,沒多說。 “對了,你的任務(wù),你打算怎么做?”唐砂問起了殺自己的任務(wù)。 “我有個計劃,需要公子的配合?!闭f到此處,元芳才想起自己今日來的主要目的。 “你說便是?!?/br> “我想讓公子配合我假死?!痹颊f出了自己的計劃。 “你想要個什么假死法?如果你沒有,我倒是有一個。而且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假死。”唐砂回想起了當(dāng)初在曲府的那場戲。 對呀,曲顧那小子……還好還活著。不然曲太守可能都要當(dāng)場氣死。 聽葉懸淵說,貌似立了不少軍功,能力很不錯。 小錯和小十一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被禁足在家中。 而且待在自己身邊很不安全,所以專門告知了他們爹娘,別讓小十一和小錯來找她。 還好到現(xiàn)在為止,自己認識的人都還安在。 “公子你說。”元芳本來想直接回去告訴黃夾鐘唐砂死了。 然后讓墨府辦場喪事。之后公子安心做自己的事,短時間內(nèi)不出現(xiàn)在別人面前。 唐砂想都沒想,直接站起身來,走到抽屜前,拿出了自己的小玩意兒。 “就是這個,當(dāng)初我在曲大人家用過的。效果還是很逼真的。要不要先試試?”唐砂把匕首放到了元芳眼前。 元芳好奇的拿去匕首,研究了一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現(xiàn)在里面我沒裝血袋。如果你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讓我倒在血泊之中,豈不是更能洗清你的嫌疑?!碧粕疤裘嫉?。 元芳眼里閃過一絲喜色:“公子不愧是公子?!?/br> “你打算什么時候進行計劃?”唐砂問起。 “越快越好?!痹级啻惶?,便多一份嫌疑。 “越快越好的話,那就等天亮吧。我們先把事情的細節(jié)計劃好。然后再告訴癸丑先讓他有個心理準(zhǔn)備。”唐砂提醒道。 “我明白?!痹键c了點頭?!懊魈煜挛绨?,上午公子好生歇息一會兒?,F(xiàn)在天快亮了,我也想休息一下?!痹疾幌胱屘粕澳敲蠢?。 唐砂說不困是假的,于是同意道:“好。明天下午。” 現(xiàn)在的元芳再也不是當(dāng)年那個只會隨著自己走的元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