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賀山
那人眼里明顯帶著些畏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不會有任何問題,不需要你出家門便可。”小十一看出來這點,立馬消除了他這個顧慮。 那人目光閃了閃:“我要怎么做?” 小十一把他需要做的事情一一道了出來。 “好,我答應你。” 這時候墨傳香也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喜色。 “看樣子解生花把唐砂帶出來了?!苯馍ù掖业?。 “叔,你明日照做便是,切不可出大門?!毙∈欢诹司?。 說完墨傳香從懷中拿了幾張銀票,給了中年男人。 “這個您先拿著用,是我們的一點心意?!?/br> 那人推辭,最后還是接下來。 “走吧,我們回新樓和他們匯合?!蹦珎飨闫炔患按南肟吹教粕?。 果然唐砂還沒有死,不然神威不可能派這么多人出來找。 這時候的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神威府上的那些人忙活了一整夜,精神都顯得不是很好。 加上那場大火燒了一半的太守府,他們精疲力竭。 墨傳香和小十一回到客棧,就見一群人把客棧團團圍住,她們根本進不去。 “墨jiejie,他們沒事吧?!?/br> “他們現(xiàn)在在里面,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在這里看著就好?!蹦珎飨愣凇?/br> “看什么呢?”忽然,從背后傳來一道聲音。 墨傳香一怔,這熟悉的聲音,他自然聽出了是誰的了。 小十一也是猛然回頭,高興都低喊了一聲:“jiejie!” 其實唐砂忽然解生花早就出來開始找這兩個,一直沒找到人。 “你們兩個去干什么去了?找了你們一圈沒找到?”唐砂問。 墨傳香把小十一的計劃給唐砂和解生花講了一遍?,F(xiàn)在他們沒有那么多時間你儂我儂,度過這個難關再說吧。 “這個計劃好是好,不過趙神威的性子??赡軙奚恍┤?。我們可以直接走?!碧粕暗?。 他本來就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現(xiàn)在都是要繼續(xù)耽誤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說了,一定要炸了這個太守府不是開玩笑的,呵呵。 “現(xiàn)在城里面到處都是他們的眼線。我們走到哪兒都是麻煩?!蹦珎飨氵€是覺得應該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 “好吧,就照你們的弄?!?/br> 果然,天一亮,城里面即使是沒人開門,流言也可以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傳播。 鄰居家的人忽然聽到隔壁傳來了咳嗽聲,咳嗽聲大呀,吵的周圍好幾家人人都睡不著。 他們隔著院墻,互相交流著。 “誒,你說,隔壁老王是怎么回事啊,不會是染上病了吧?” “不知道啊!據(jù)說已經(jīng)有好幾家人這樣了?!?/br> “這個病啊,聽說有什么潛伏期,他們這幾日也沒出門??隙ㄊ窃谥熬腿旧狭说?,那我們……” “什么還有這茬?那可怎么辦呀?” …… 整座城開始恐慌了起來,又不知道從那家的圍墻外面?zhèn)鱽碇{言說,太守府里面有一株神草,叫璇璣草,僅僅是味道就能夠治百病。只要太守大人愿意拿給他們聞一下,藥到病除! 又有人開始在外面哭喊,說自家孩子開始發(fā)燒說胡話了,還有人說自己老母親也是開始咳嗽。 人人自危。 “要不我們?nèi)デ笄筇卮笕税?,我們?yōu)樗隽四敲炊嗍?,他一定會答應的!?/br> “誰知道那種草是真的是假的!”有人發(fā)出了疑惑。 “鐵定是真的呀!你們難道以前晚上的時候路過太守府沒有聞到一股香味嗎?” “有的,有的。” “是呀,我以前。我女兒在太守府當丫鬟,他回來告訴我說那里面就是有一株仙草?!?/br> “是呀,是呀,我女兒也這樣說。” 這下就有人開始相信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總覺得自己身上也有哪里不舒服。 “我還聽說過一個傳說,就是關于神大人祖上的,據(jù)說救了一場瘟疫,就是用那株草!” “那株草的味道,讓人聞了就可以延年益壽。” “據(jù)說還可以長生?!?/br> …… 流言越來越像流言,開始越來越神乎其乎。 有人開始走出了家門,準備為自己快要死的母親求藥,有的為身患重病的妻兒求藥,有的為自己求藥。 當然,大多是還是去看看熱鬧。 即使現(xiàn)在是瘟疫蔓延,也擋不住一顆熱愛八卦的心。 他們把口鼻遮得嚴嚴實實,眼珠子四處亂轉(zhuǎn),說話都是遠遠說上兩句,生怕對方有什么病。 太守府門前的人越堆越多,熱鬧非凡。 而就在這時候,四道身影從小巷子里穿梭而出,望著和太守府相反的城門方向而去。 城門口守了很多人,聽說太守府那邊出了事情,人手不夠,這邊的人也被調(diào)走了幾個。 唐砂他們直接伸不直鬼不覺的打倒了幾個人出去了。 他們的馬兒在城里沒辦法出來,所以只有用腳一步一步走。過了江,往湘北城的方向而去。 路過了當初夜半的那個小村子,村子里面似乎比大城市里面更加熱鬧些唐砂想了想,還是沒有進去,直接繞開了。 湘北城到了,那么賀山就不遠了。 在湘北城想法設法的才弄到了兩匹馬,騎上之后往賀山的方向而去。 小十一如愿以償?shù)摹徒馍T上了一匹馬。 往賀山方向去的第一天晚上,她們露宿荒野。 燃了一堆火,在冬日的夜里,冷得瑟瑟發(fā)抖。 “解大哥,你那個藥還有沒有。”唐砂抖著牙關問。 解生花知道唐砂是極寒之體,二話不說直接又給了唐砂一瓶。 這玩意可比喝酒管用多了,效果快,而且持久,還不會醉。就是有點難吃而已。 “那神威還真不是個東西?!碧粕跋肫鹕裢蛠須?。 “你也不是個東西?!蹦珎飨愫鋈坏馈?/br> 這句話直接把唐砂給說懵了。 “?。俊?/br> “我說你也不是個東西。”墨傳香重復了一遍,死死的盯著唐砂。 唐砂算是看出來了,墨傳香這是在秋后算賬呢! “那天說那些話不是權(quán)宜之計嘛,你也別往心里去開玩笑的?!碧粕坝樣樀?。 那天的那些話說得有些重,使得唐砂現(xiàn)在有點心虛。 “開玩笑?”墨傳香有些好笑。 “好啦好啦,以后不這樣了?!碧粕安涞侥珎飨闵磉?,抱著她的手臂。 墨傳香看唐砂這幅樣子,也沒辦法再生氣了,只是道:“以后有什么事情?咱們一起擔著,誰都不許退縮,更不許當出頭鳥。” 墨傳香還是后怕。 “知道啦,對了那天你們也是像我這樣泡的澡?你不是暈著嗎?”唐砂忽然想起了這個死角問題。 墨傳香炸了眨眼睛,對哦,她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當時因為心里急,根本就沒想這方面的問題?,F(xiàn)在回想起來…… 墨傳香悠悠看向了解生花。 解生花用手掩住嘴,清了清嗓子:“如果我說是你自己脫的,你相信嗎?” 墨傳香:“……” 唐砂在一旁當起了吃瓜群眾,哦豁,這下可好玩了。程立雪要是只帶這件事,怕是要和解生花沒玩。 雖然說解生花他是一個大夫,但是在這個時代,把人家姑娘看完了還是不太妥當?shù)摹?/br> 墨傳香此刻內(nèi)心也是真的復雜,居然生出了一種愧疚感,愧對程立雪。 小十一看著天,假裝自己什么都沒有聽到。 寒風吹啊吹,天空看不見月亮。樹葉搖啊搖,抖落了秋蟬。在這漆黑的夜里,他們有著平靜的呼吸?;鸲延譃R起火星,落在搖晃的影子上。 …… “阿秋!”程立雪忽然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又攏了攏自己的貂毛大衣,夜里果然冷。 忽然樹上一片落葉,落在了他的頭上。他伸手把它取了下來。 “沒想到這個季節(jié),你還這么綠?!闭f完,想起了墨傳香,又開始惆悵起來。 他……失戀了。他想媳婦了,他想兒子,他不要一個人。他……要去找小香香! …… 第二日,唐砂四人到達了賀山腳下。 賀山這個地方很少有人來,主要是山上沒有什么野獸,不能捕獵。也沒有什么珍貴的藥材,連植被都少得可憐。 “小香香,你確定那個老前輩就住在這上面?”唐砂看著光禿禿的山問。 似乎站在山腳之下就能一眼看到山頂。 “書上是這么寫的,應該沒有錯吧?!蹦珎飨阋灿悬c不確定。 這地方確實看起來不像讓人隱居的地方。 “管它是不是,先上去看看再說?!睕]有植被也好,至少找起來方便。 幾人下了馬,往山上而去。 賀山并不是很高,但是很大,翻過了一個小坡才看到后面還有一個,翻過了一個還有一個,永無止境。 唐砂:“……”這特么是什么地形?玩人的吧? 他們四人走了一大圈,也沒見著有人。 莫名的,還越走越熱。 熱?! 不對呀,怎么會熱呢?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里……有點熱?”唐砂回頭看向身后三人。 三人此刻依然是汗如雨下,比唐砂夸張得多。 “不用回答,我知道了?!碧粕靶α诵?,自己回答道。 “唐砂,把水給我喝點?!蹦珎飨愫傲艘宦?,唐砂取下了馬上的水給了墨傳香。 墨傳香也只是喝了一小口,不知道后面是什么路,現(xiàn)在能節(jié)約還是要節(jié)約一些得好。 “不會來到火焰山了吧?”唐砂吐槽道。 “火焰山?”墨傳香好奇。 “就是以前我說過的那個西游記里面的一難。”唐砂解釋道。 好的,在場除了解生花,另外兩人都聽過。 這地方怕真的是火山,而且還是活的。 果然,又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之后,唐砂就看到了一座山峰。 這個賀山根本就不是一座山,是山脈呀!而且是火山山脈。 “確定是這里?不會住在那山頂上吧?還是說泡在巖漿里?”唐砂嘴角抽搐。 “這座山脈實在太大了,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呀?!蹦珎飨阋彩怯X得自己的爹好像有點不靠譜。 “jiejie,你們看那是什么?”小十一忽然開口,指著遠處的一個小黑點。 唐砂:“?” 那是什么? 墨傳香也搖搖頭,看不清。 “好像是一座房子?!苯馍ò氩[起了眼睛。 “哇,小十一,這么遠你也看得清?”唐砂驚訝到。 小十一嘿嘿笑了笑:“眼睛好。”他從小就比別人看得遠,看得清楚。 “走吧,過去看看?!碧粕岸挷徽f。 看起來遠,走起來更遠。 唐砂都快哭了,走得遠不是什么問題,反正自己也習慣了。問題是它還熱呀! 這種熱和太陽曬著的熱完全不一樣。這是一種悶熱。呼吸進去的空氣都在灼燒著肺。 地上寸草不生。 “咦,果然是一座房子!”走近了一些,唐砂驚喜的喊了聲。 “鏗!鏗!鏗!……” 遠遠的就能夠聽見打鐵的聲音。 這道聲音聽在唐砂的耳朵里是如此的悅耳。鐵匠!鐵匠! 唐砂加快了腳步,另外幾人眼中也是流露出了喜色,可以歇下來了。 待到唐砂他們走近,敲擊聲立即停了下來。 不一會兒,有人就站到了門口,居高臨下的望著從下面爬上來的四人。 問:“你們是什么人?” 唐砂聞言,抬頭望去,只見一個青年,國字臉,大眼睛,濃眉,高鼻梁,厚唇。身高近八尺,裸露著上半身,肌rou線條非常漂亮,似乎每一塊肌rou下面都隱含著無盡的力量。 下身穿了一條寬松的短褲,頭發(fā)居然是短發(fā)。 唐砂有一瞬間的愣神,這模樣看上去居然有幾分現(xiàn)代人都影子。 屋子建在半山一塊平底上,完全占滿了。門前連個梯子都沒有,出門就是三米高的坎。 著人是不出門的嗎?不吃東西的嗎? “請問九老是住在這里嗎?”唐砂直接扯著嗓子問。 青年明顯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唐砂口中的九老到底指的是誰。 “你們是來找我?guī)煾傅膯??”青年試探的問?/br> “你師父是誰?”唐砂反問。 “我?guī)煾甘俏規(guī)煾?。”青年答?/br> 唐砂:“……” 似乎問不出個什么鬼來。 “我是來打造一點東西的?!碧粕伴_門見山。 青年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有人來這個地方了,師父在走的時候告訴他,等有人來這個地方找他的時候,他就可以出去了。 所以他從小就在這里練習師父留下的東西,迄今已有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