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這個弟弟好可愛
“嘻嘻嘻哈哈哈,你開口問了,你問了,那我就大發(fā)慈悲的告訴你吧。他們在一個,很冷很冷都地方。他們將會迎來新生,嘻嘻嘻。我還有事情要做,就先走了喲?!焙谂廴颂饚е痔椎氖?,指了一下葉懸淵,然后嘻嘻的笑著就像離開。 葉懸淵眼神一凌,追了上去。 “呀呀呀,你追我干嘛呀。你別追我了,我告訴你吧,他們在城外,在天狼山上。你再追我你就永遠(yuǎn)見不到他們了?!焙谂廴丝粗絹碓浇娜~懸淵有些驚慌。這個人比那個人告訴他的還要厲害,不過他有更好玩的游戲,嘻嘻嘻。 葉懸淵猛的停了下來,不管黑袍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轉(zhuǎn)身就像著天狼山的方向去了。 黑袍人望著葉懸淵離去的背影,才拍拍胸口:“好險好險,他好厲害。好玩,好玩,嘻嘻嘻。” “如果她死了,我要你們……都陪葬?!?/br> 嬉笑著的黑袍人被這道聲音說得一愣。這顯然是葉懸淵的聲音。 “噗!”下一瞬,黑袍人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口中噴出一口血。 “嘻嘻,他生氣了?!焙谂廴诉肿煲恍?,露出一排沾著獻(xiàn)血,整齊小巧的牙齒。 ………… 天狼山就在城外不遠(yuǎn)處,以葉懸淵的腳程,不一會兒便到了山腳下。 天狼山很高,上面的天狼峰常年積雪,如果小明,被帶到了雪峰上。 那她…… 一想到這里,葉懸淵眼神都開始有些不對勁起來。如果小明沒了……如果小明沒了…… 他無法想象那樣的情況,這些年來,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唐砂的存在。 其實(shí)那年中秋節(jié)回皇城,他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不對勁。他真的……越來越冷血了,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失去自我。 那時候只要有一場大戰(zhàn),就足以讓他變成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冷血動物。 還好,在大戰(zhàn)之前,出現(xiàn)了一個人。 是的,即使自己很清楚自己在戰(zhàn)場上是為了守護(hù)身后的黎明。是為了守護(hù)陳國的江山。自己殺人本身就沒有對錯。 可是有時候心里有一個魔鬼會忽然跑出來。他會問自己。你做了這么多,你到底得到了什么?你做了這么多,你快樂嗎?如果活在世上,將永遠(yuǎn)是這副模樣。你覺得有意義嗎?你什么時候?yàn)樽约憾钸^? 你不要再拿著這種借口,掩飾你嗜血的本能。從最開始。你能夠因?yàn)閼?zhàn)友的離去,師妹的死亡,痛苦掙扎。你同情,你心痛,你發(fā)誓要好好守護(hù)這一切。 但是到現(xiàn)在你還那樣想嗎?你已經(jīng)變得麻木了,看著自己的將士一個一個死在自己面前。早已沒有了當(dāng)初的那種沖擊。你覺得死亡不過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即使那些人是因你而死。你也不會再有愧疚。 你覺得這一切都值得嗎?小諾明明不是你殺的,可是親正確把這一切都怪在了你身上。他處處針對你,他恨你。你還要繼續(xù)背負(fù)著這些走下去嗎?你背負(fù)的這些罪名值得嗎?告訴他吧,把一切都告訴他,讓他和你一樣痛苦。 殺害你母親的兇手,現(xiàn)在坐在那個高高在上的地方。虛情假意的對你好,可是你為什么要埋藏你心中的仇恨? 你明明很想殺死他的,葉辰是她的兒子,你為了他的江山,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皇兄,他在猜忌你。朝堂上的人都說你狼子野心。 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人真正愛你。他們只是把你當(dāng)做一個工具,一個守護(hù)他們統(tǒng)治的工具。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 那幾年,葉懸淵很辛苦。沒有人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行為。 也沒有人知道,其實(shí)他曾經(jīng)。真的有過反叛的心思。他不是一個偉人。他是一個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他是一個有感情的人。他也渴望愛,也渴望成為別人的全部。 那年中秋,他回皇城了,他需要休息,好好休息。那時候他已經(jīng)到達(dá)了一個臨界點(diǎn),他想,自己如果再待在賓塞那個壓抑的地方,一定會出事。 他是多么慶幸當(dāng)時自己回到了皇城。然后……看到了一個太陽。 她眼神里有光,有希望。似乎只要看他一眼,你就有了重新面對世界的勇氣。你就覺得這個世界其實(shí)很美好。 看到她,你就覺得,有人愛著你。 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凌駕于他人之上的優(yōu)越感。他看身邊的人,無論是下人,或者是他,都沒有差別。 那種感覺,是他夢寐以求的。她性子灑脫,經(jīng)常出入王府,干勁十足。她的一切行為都仿佛讓他看到了當(dāng)年的自己。 不,更準(zhǔn)確的說是,理想中的自己。 目光越來越被她吸引,然后無法自拔。不過那時候她似乎對他沒什么意思。他不急,他相信,這個女人……只會是他的。 如果有人要和他搶,他會殺了那個人,無論是誰。 好在她也喜歡上了他。 他知道她喜歡聽書,每次聽到他名字的時候眼里都會冒著精光。她喜歡聽他打仗的故事,喜歡聽他那些被說得神乎其乎的故事。 他在她眼里,看到了欣賞。 他的目光漸漸都被一個人完全吸引。 他還有個秘密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唐砂。因?yàn)樗绿粕爸乐?,會覺得他有病。 那時候在皇城,他會跟在唐砂身后,看著唐砂都一舉一動,樂此不疲。 然后在人前要裝作若無其事。 那這年來,他做的唯一的美夢,就是和唐砂都夢。他醒來時,真的只能捂在被子里笑出了聲。 后來的一切有意無意的巧合,都不是巧合。世界上,在你看來所謂的一些巧合,都是別人的精心策劃。 不過,即使是想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很多時候她也會失控。她有著自己的想法,甚至連他都不能理解。 不過,他癡迷的正是唐砂都這一點(diǎn),很多事情都能夠隨心所欲。 他后來之所以重新回到戰(zhàn)場的原因就是因?yàn)槟谴纹矫窨叩氖虑椤?/br> 他無法說服自己在山雨欲來之時,抽身離開。如果他那時候抽身,唐砂也會瞧不起他。 但正是因?yàn)槿绱耍男木匙兞?。因?yàn)樯砗笥辛艘粋€自己愿意舍棄生命也要去保護(hù)的人。 因?yàn)椋约荷砗笥幸粋€人,她會心里念的記掛著自己。每次在一個人覺得孤獨(dú)的時候,想一想她,就覺得似乎沒那么孤獨(dú)了。 在戰(zhàn)場上廝殺的時候會想著重逢的喜悅。對這種喜悅的期待,讓他變得更加強(qiáng)大。 葉懸淵根本就沒辦法去想象,如果有一天,那種喜悅消失了。背后只會是冰冷的一片,在廝殺后往身后看去,結(jié)果是一片虛無。 多可怕呀,太可怕了。如果唐砂她死了,他會瘋掉的。他比所有人看到的更愛唐砂,那種愛,已經(jīng)無法用語言去表達(dá)。并且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濃烈,成了他的骨血。 唐砂是他的光,是他的希望,是他的未來。 葉懸淵眼珠布滿了血絲,渾身的每一個細(xì)胞都在因?yàn)榭謶侄澏丁?/br> 天狼山上很安靜,沒有察覺到人的氣息。 葉懸淵從昨晚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休息過一刻。內(nèi)力消耗很嚴(yán)重,否則剛才也不會那么被動。 小明,你一定要……活著。 ………… 過了一會兒,唐砂又開始拿出哨子,吹響。聲音在棺材里回蕩著,震耳發(fā)聵。 忽然,似乎從上方傳出了什么想動。 唐砂聚精凝神,仔細(xì)去聽。如果自己聽的沒有錯的話那那是挖土的聲音。 有又來了!葉懸淵……一定是葉懸淵…… 抗!抗! 棺材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的敲擊了幾下。 “咯~咯~”這聲音是從棺材角上傳來的,有人在拔釘子。 唐砂也是立即用肩膀去頂棺材蓋子。 “砰!”棺材蓋子猛的翻了起來,磕在棺材邊緣,掉在了棺材外面的土里。 強(qiáng)光刺眼,唐砂瞇起自己的眼睛,這一下差點(diǎn)兒沒給她把眼睛弄瞎咯。 寒風(fēng)凌冽,吹得唐砂恨不得重新躺會棺材里。 扶著棺材沿,彎腰站著:“葉懸淵?是你嗎?” 唐砂不敢睜眼,用手捂著。 如果剛才那一下沒有看錯的話這個地方是一片雪地。 “太好了,沒死……” 聽到聲音后,唐砂掛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她緩緩虛開眼,發(fā)現(xiàn)這個人……不是葉懸淵。 而是一個少年,少年十七八歲,頭發(fā)裹成丸子頭,有些凌亂,上面還沾著土。一雙男孩子身上很少看到的杏眼,眉毛彎彎,一張娃娃臉。和她差不多高,可能比她高點(diǎn)兒。 “你是誰?” “我……先走吧jiejie,待會兒他們會回來的?!鄙倌甑穆曇粢彩鞘愕纳倌旮?。 唐砂開始打量起周圍來,敲,凍土都被挖起來的。少年腳邊有一個鋤頭,想來是剛才給自己刨墳時用的。 唐砂也不啰嗦,立刻拿起了自己在棺材里的背包,背在背上。跳出了棺材,把棺材蓋又蓋上了。 然后拿著少年的鋤頭就開始填墳。 少年似乎明白了唐砂都意思,也用手幫起忙來。 可剛刨了兩下就被唐砂制止了:“我來,冰,別用手?!?/br> 少年被唐砂拉起來,站在了一旁。 唐砂手腳利索的搞完這些,然后拉著少年就走,直到到了雪線以下,才停了下來。 “弟弟你叫什么名字?這是哪?你為什么會救我?”唐砂必須要搞清楚這些。 那個弟弟似乎被唐砂有些質(zhì)問的語氣嚇到了,粉色的唇都顫抖了幾下。 唐砂立馬反應(yīng)過來:“別害怕,jiejie語氣有點(diǎn)重了。對不起,你告訴jiejie好不好?” 少年這才緩緩開口:“我叫窮極,窮到了極致的窮極,我是山下白事城都人。我看到他們把你埋在這里的,我不想再看到他們殺人了?!?/br> 我看到他們走遠(yuǎn)了,我才救你的。jiejie你快走吧,別讓他們發(fā)現(xiàn)你還活著,不然我也得跟著你一起死。 “把你有沒有看見另外兩個人?”唐砂忙問。當(dāng)時在自己的周圍,沒有了別的墳?zāi)埂?/br> “他們分了三批人,我只是跟著你這一批的,能救一個是一個。另外兩個我也不知道?!备F極滿臉委屈的搖了搖頭。 唐砂忽然發(fā)現(xiàn),窮極這副模樣,和小十一有點(diǎn)像。只是比小十一少了幾分秀美,多了幾分可愛。 “你可以和我說說……他們是誰?為什么……要把我們埋起來?!爆F(xiàn)在真的是一團(tuán)亂,自己會龜息,墨傳香比自己厲害。 如果他們遭遇到的情況是一樣的,那么現(xiàn)在墨傳香肯定還活著。 程立雪……那廝,不行一定要找到他們。 “我……”窮極雙手緊緊擰在一起,低著頭,眼神閃躲,支支吾吾。 “沒事,你告訴jiejie,不會有事的?!碧粕懊嗣倌甑念^。唐砂能感受到自己手觸摸到少年的一剎那,他渾身都是緊繃的。 這個少年想來是很少被人觸碰,并且很沒安全感。經(jīng)常別別人加以身體上的摧殘。 “他們……是……是白事城的人。他們要用你們祭奠山神,山神會庇佑我們。讓一切的瘟疫遠(yuǎn)離白事城?!?/br> “山神?呵?!碧粕袄湫σ宦?,愚昧。雖然現(xiàn)在長沙也遇到了很多很奇幻的事情,但是那些東西都是有實(shí)體的。 像這種什么神啊鬼啊,這種很虛無的東西,唐砂是不相信的。 “山神說了,要把所有外來人祭奠,這樣才能夠保白事城無恙,否則……否則……”窮極眼里露出一抹恐懼。 “否則什么?” “否則……所有人……都得死。”窮極說完,打了個冷顫。 這山神還會說話?如果世間真的有鬼神,我不是早就亂套了?一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唄。 會不會是…… “弟弟,你們的山神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唐砂問。 “一直都有,我從出身開始就有。山神他每個月都要一個供奉。我們就會按照要求,把供奉埋在山神指定的位置。 因?yàn)橛辛松缴竦谋幼o(hù),我們白事城才能一直平安無事。不受戰(zhàn)火,瘟疫的入侵?!?/br> “供奉是什么?”唐砂背后一涼,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是……是人。” “人?你們覺得把人活埋了,你們就會平安無事了?笑話?!碧粕皻庖幌伦约壕蜕蟻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