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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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后會X無期(此生為了美) 2021年9月18日 字數(shù):19126 我覺得身后的聲音著實有些熟悉,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 于是慢慢伸手去背上摸自己的劍,可這一摸才發(fā)現(xiàn)劍沒了……難不成剛剛落地的時候丟了?于是我只好一腳蹬地,保持著隨時能閃人的姿勢轉(zhuǎn)過臉來。 結(jié)果只看了一眼就怔住了。 地下宮殿,五彩的石鐘乳,鶴頸長明燈,當(dāng)然還有那個巨大的平臺。 一切的一切都與之前的那個夢境如出一轍,難不成我曾經(jīng)來過這里?可我被允許下山才不過一年,離開云溪范圍也不過才十來日。 按照夢里的那個情狀,再加上剛剛那來者不善的聲音,這里面住著的所謂天玄山鎮(zhèn)山神獸和我簡直是深仇大恨,看來這整座天玄山都和我八字不合啊。 雖然剛剛聽見了聲音,但卻并未看到有什么活物,我死死盯著那個巨大的平臺。 印象中那應(yīng)該是個挺大的鳥,而且就是從那飛下來的。 后路已然不通,再靠著這墻也是無濟于事。 我踩著一水的閃耀玉石緩緩?fù)疤饺ァ?/br> 「你可知今日你將要命喪于此了?」 那個兇惡的聲音又回蕩在了這四方的溶洞之中,震的我耳朵嗡嗡響。 我心想,我又不是算命的,要是早知道,誰還會來找死……但既然是鎮(zhèn)山靈獸,那應(yīng)該就是神獸吧,既然是神獸,就得講道理吧,至少也得有點同情心不是。 「大仙,我可是第一次來貴寶地,再說我從小山里長大,也沒得罪過誰。而且大家都覺得我人還不錯,也從未做過什么惡事,您老是不是認錯人了???」 「認錯人?你便是化成了灰,我也認得,小小年紀,倒是油嘴滑舌。既然來了,那便安心的去吧……」 我到現(xiàn)在為止,見過最可怕的大火便是清漓前幾日山中放的那一把,雖說她留了余地,但對我來說已然是突破了認知的極限,可沒想到今日硬生生在這地宮之中將這極限又拔高了一層。 一股股火旋風(fēng)從平臺處散下,很快就將整個地宮都包裹住了,原本地面上的積水連一熘煙都沒冒就被蒸的干干凈凈,腳下的玉石由原本的五彩斑斕變成了清一色的亮紅色,就像是一片片火鳳的蛋。 這地宮中明明什么也沒有,可這火勢卻是越來越大。 不斷盤旋卷動的火勢從四面八法將我擠壓在中間。 周遭的溫度已經(jīng)升到了凡人根本無法理解的地步,我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帶著縷艷黃的深紅色。 熱浪在眼前化成了可見的實體,將視線內(nèi)可見的一切都彎曲成了地獄的模樣,在一片朦朧中,那個如預(yù)料中的怪物終于緩緩露出了腦袋來。 雖然僅僅只露了個腦袋出來,可幾乎已經(jīng)將我身前數(shù)丈的位置給占滿了,我根本不敢想象它到底有多大。 巨大的鳥喙只要開一個小口就足夠把我吞進肚中。 喙上的兩個大孔不斷的冒著蒸汽,就連那兩個磨盤大的鮮紅雙瞳也在飄著火焰。 它一開口,我就感覺自己被火浪從頭到腳洗了一遍。 「你果然沒事。」 「是啊……我居然沒事?」 大鳥的語氣是肯定的語氣,而我則是反問的語氣。 我覺得在這種環(huán)境下,除了清漓根本不可能有人還能有掙扎的余地。 最多也就是看情況能不能留塊舍利的問題了,可我除了渾身酸痛用不上力外,竟然毫發(fā)無損。 我被熱浪蒸的根本睜不開眼,只能瞇著雙眼,盡力去看它的全貌,直到找到了火焰下一條腿的陰影,我才終于認清眼前的巨獸。 「你是畢方?火靈神獸?」 如果真是的話,那我就只能任它宰割了。 這種級別的神獸,便是十個八個元嬰空冥,想傷它分毫也難啊。 「休要呼吾名諱!」 大鳥猛然張開大口對著我一頓猛吼……我頓時被鋪面而來的火氣熏得頭暈眼花,若不是身后的熱浪一直頂著我,我怕是早就不知道飛哪去了。 樊姬的話看來確實是真,我就不該下山,下山也得在秋兒旁邊,不然不是被異獸追就是中妖術(shù)。 而且好像但凡是這些異獸惡人都心心念念的想要我的命,我就這么遭人稀罕么。 畢方顯然不想再和我多說什么廢話了,它立起身子呼扇著根本看不到邊際的大翅膀,張開血盆大口,就朝我的頭頂猛壓了下來。 就這山石一般大的鳥喙,從高處砸下來,基本就跟拿榔頭敲核桃一般。 我很想做出些努力來證明自己掙扎過,可雙腿卻如同灌了鉛一般根本動不了分毫。 原本這種時候清漓都會出現(xiàn),可我卻真的不希望她出現(xiàn)。 自那夜那吻之后,我就再不想讓她看見我束手無策的樣子,即使敵人再強,再可怕,也不希望。 清漓并沒有出現(xiàn),而那巨大的鳥喙停在了我頭上一尺的位置,也并沒有把我砸成齏粉。 我有些茫然抬起頭,隨后又四下看了看,周圍的一切并沒有什么變化,火依舊在熊熊燃燒著,完全沒有什么高人出沒前來搭救的跡象。 突然一大滴水珠順著鳥喙一直到尖頭,隨后砸落了下來,我擦了擦被淋的濕透的雙眼,這水有點咸,像是淚水。 難不成這大家伙……「事到如今,你為何還要護他……他不該死么……」 大鳥的語氣一甩剛剛的兇神惡煞,突然變得婉轉(zhuǎn)哀怨,如泣如訴,聽得我心里都有些難過。 「嗯……該死,該死……不過我是人,本來也活不了幾十年,你可是能活成千上萬年的,你沒事睡上一百年,等醒的時候我就死了,你別難過了吧?!?/br> 我很真誠的安慰著它,雖然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該死,但人家是神獸,肯定有著我該死的理由,保不齊是我之前哪天山里打獵的時候,偷了人家的蛋?或者是殺了人家的幼崽?片刻后,大鳥羽翼一擺,頓時收走了所有的火焰,回到了自己的平臺上,身子藏進了平臺后的洞中,碩大的鳥頭則架在臺上默默看著我,而原本鮮紅的眼球已經(jīng)也恢復(fù)成了黑色。 「你走吧,勿要告訴他人你來過此處,以后也勿要再來此地?!?/br> 我并沒有那種死里逃生的快感,反而覺得有些惆悵,而往前邁了兩步后,覺得怎么有那么點清涼。 低頭一看我就傻了,那火我是能抗的住,可我那身衣物卻是扛不住的。 眼下我全身上下根本不著片縷,那這么光著站在那。 我趕緊捂住下身,狼狽的跑到平臺下,雖說它是神獸,可也是活物,被一活物看到自己一絲不掛,勢必不好意思。 可我現(xiàn)在既不知道該從哪出去,身上也沒穿衣服,簡直比剛剛的困境更甚。 我慢慢的爬上平臺,只露出了上半身。 「大仙……你有衣服借我遮羞么?」 大鳥就這么看著我,隨后嘲諷般的開口道,「你覺得我會有凡夫俗子的衣物么?」 我看了看它通體紅黃相見的漂亮羽毛點了點頭,「……也是……您也用不上。那您能不能借根羽毛給我擋擋啊……」 大鳥突然閉上了眼睛,隨后伸出尾端一翼,唰的一聲便在我面前展開了。 我打眼一開,羽翼的末端都是明晃晃如刀刃一般的鋒利。 我立馬覺得下體一涼,「額,算了算了……那您能告訴我怎么出去么?」 可大鳥卻不理我了。 我只好徹底爬上平臺,勾著身子一點點挪到它身邊,「大仙,大仙……您先別睡啊,我怎么出去啊?!?/br> 就這么在它耳邊磨嘰了半天,它終于低低的哼了一聲,展開了羽翼用力揮了一下,我頓時就飛向了平臺后的洞xue中,看著眼前的光亮一點點的消失,隱約還聽見了一句,「這傻小子……」 這洞里漆黑一片,根本什么也看不見,我也不知道自己落了多久,反正偶爾會砸在某些石塊,洞壁之上。 一邊滾一邊落的足足折騰了半盞茶的工夫才算是落了地。 起身后揉了揉酸脹的身體,摸著墻壁繼續(xù)往前走,心想黑點也好,畢竟我現(xiàn)在可是一絲不掛。 在這山洞七繞八拐,沒有方向也沒有標(biāo)地,只能憑著氣流的串動尋找路徑。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站在了一堵石墻前,這石墻很厚,但很明顯不像天然之物,而且頂端似乎還有透氣用的空槽,一股股微風(fēng)時不時的就從中竄出來。 我大喜過望,趕緊對準(zhǔn)墻便來了一拳,一拳卻只砸了個大坑,沒想到這墻居然這么硬,這要想砸穿得砸到什么時候。 哎,要是劍在就好了。 想想也氣人,還神劍通靈有人性,結(jié)果說丟就丟,要是真通人性怎么也不知道找主人來,原來那劍魔還知道自己回龍淵坊呢。 「清塵劍!清塵劍……」 我放開嗓子大喊起來。 「清塵劍!躲哪去了?」 喊了幾聲之后,頭頂上突然有了動靜,不會真來了吧。 我期待的抬著頭,其實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見啥,甚至連洞頂多高我都不知道,可那響動卻不是虛的。 突然,頂上數(shù)十丈的地方突然投下了一束光來,清塵劍直飛而下,最后泛著光插在了我身前的地上。 這神劍竟然扎穿了地面,打了個半丈見圓的口子穿到了地下。 可隨著清塵劍落地,頂上也開始不斷的落下土石來。 很快,清塵劍所開的洞就被四周的落石泥土給填上了。 哎,看來還是得從這墻后出去,我拔起劍剛打算走,沒想到頂上居然還掉下一個人來……直接就砸在了我的身上,早知道我就不站在洞底看熱鬧了。 「哎呀……」 聽聲音還是個女孩。 「你先起來吧,這地不平,挺硬的……」 我被墊在下面無奈的扭頭喊道。 「對不住,對不住……落塵少俠?」 一片黑暗之中,根本看不見彼此,但對方既然認識我,那想必應(yīng)該是天玄山的人。 我舉起清塵劍,接著劍上泛起的光芒,勉強照亮了彼此的臉。 確實是個女孩子,還是個挺好看的女孩,柳眉大眼瓜子臉,倒是有幾分清漓的神韻。 「我是落塵,你是誰?」 女孩一聽,眉間便是一緊,「你不認識我?」 于是我把劍 拿近了些,又仔細看了看,「不認識?我們見過面么?」 女孩垂下眼眉,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小聲的說道,「我是月漣?!?/br> 我仰起頭想了想,又撓撓后脖頸,「月漣?是誰?對了,你是天玄山的人吧,你在上面有沒有見到秋兒?就是和我一起來你們門派的那個女孩,不愛說話,但長的特別可愛的那個?」 月漣抬起頭看了我半天,最后柔聲說道,「抱歉少俠,我沒有見到秋兒姑娘,早些時日有弟子報,說看見你們御劍落了下去,漸川師兄便讓我們來尋你們,可一直都沒有找到,后來我在半山腰突然看見你的劍飛了起來,就御劍跟著一起過來了……」 我滿心失望的應(yīng)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秋兒應(yīng)該沒事吧,她那么厲害,雷法又極其純熟,應(yīng)該沒事吧。 「我是漸川的師妹,就是剛剛在試劍場輸了的那個……」 月漣小聲的又補了一句,我這才終于想了起來。 「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你是長的挺好看的,難怪我一個好字,你們那些師兄弟就跟要吃人似的?!?/br> 我說著話,就扭頭開始琢磨怎么把這墻給砍了。 「他們……我……對不住,讓你見笑了?!?/br> 「沒事,沒事,人各有愛么。」 我敷衍的說道,隨后后撤身子,將劍側(cè)舉過頭頂,單手掐住手訣。 只是破個墻,應(yīng)該用不了多少靈炁。 「……你在做什么?」 「找路出去,你站遠點啊!」 說完,我一踏步上前,用力揮下劍刃。 大喝一聲,「破!」 那道石墻頓時四分五裂開來。 我提著劍趕緊就穿了進去,這里面居然是個甬道,兩邊隔數(shù)尺就點著盞長明燈,難怪會有光。 「??!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我渾身頓時一個冷顫,完了,一直裸著走了這么久,都習(xí)慣了。 完全忘了自己是一絲不掛的狀態(tài)。 我趕緊紅著臉蹲下身子,扭過看著月漣,她滿臉飛霞,一臉惶恐的看著我,這給我急的,「你知道我沒穿衣服,你還看!」 月漣這才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過身去。 不過這丫頭也挺有意思的,這種情況居然沒罵我?guī)拙?,看來至少心底還是挺純良的。 「你千萬別誤會啊,我剛剛死里逃生,衣服都被燒沒了,實在沒法子才光著的,再說我也沒想到在這鬼地方,還能有個女孩子進來啊?!?/br> 月漣的聲音已經(jīng)羞的快要滴血了。 「……那……那現(xiàn)在……現(xiàn)在怎么辦?!?/br> 我縮在角落里,也是一籌莫展,這一眼望下去,都是亮堂堂的,總不能就這么在人家小姑娘面前光著吧。 看來看去,我就看到了月漣身上,她穿了一件淡綠色的輕紗暗花留仙裙,裙擺一直到腳面。 「不然,不然你把裙擺撕一點,借我擋一下吧。」 「這……」 月漣低下頭,微微扯了扯自己的裙子,看起來她好像還挺喜歡自己這身的,但很快她便點了點頭,「好!」 我原意她用劍割上一塊布料給我遮個羞也就罷了,可不曾想她倒是實在,撩起裙擺用劍開了個口子,二話不說便是用力一撕。 畢竟同是修道之人,怕是不想讓我看輕,以為她小氣。 只是她那裙擺可是走銀線的輕紗,哪經(jīng)得起這么撕,嘩啦一聲,徑直就撕到了腰側(cè),「夠了夠了,再撕就該你光屁股了……」 月漣背對著我,我看不見她的表情,可被我說的整個人還是很明顯的一哆嗦。 隨后銀沙緩緩落下,月漣卻沒遞給我,而是不住的拉扯著另半片裙擺,一條光潔的玉腿毫無遮攔的露在了外面,一直露到了大腿根。 果然,這下算是仗義大發(fā)了……我快速的撿起銀紗將關(guān)鍵部位包了個結(jié)實,上半身是怎么顧不上了。 等我包完,月漣依舊沒有轉(zhuǎn)過身來,頭卻埋的更低了,長發(fā)也從身后滑落至胸前,擋著臉,連表情都看不見。 「要不然我還你一點?」 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月漣還是沒出聲。 仔細一看,她那半片裙擺別說腿了,連下身好像就要裹不住了。 難怪她一直用力扯著。 怕是一松手就得春光大泄。 這事不管怎么說也是因我而起,人家一個姑娘,仗義過了頭,我總得想點辦法。 「我轉(zhuǎn)身不看你,你把那半片也撕了吧,學(xué)我這樣直接做個短裙就能裹上了……你沒事吧,月漣?你回頭看看我……就像我這樣就成……」 片刻后,女孩終于騰出了一只手撩起頭發(fā),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 我一瞧,丫頭眼睛都紅了。 「對不住啊,都是為了我,你真仗義,女中豪杰,道中大俠。我轉(zhuǎn)過身去,保證不偷看你……」 說完我就老老實實的轉(zhuǎn)了個身,心想等出去以后,無論如何得賠人家一件新的。 畢竟一面之緣,就能撕到大腿根,這朋友值得交。 不過話說回來,現(xiàn)在身后的要是秋兒的話,估計早就上來揍我了。 哎,也不知道秋兒怎么樣了。 「……少俠,我沒事了……」 月漣羞赧的聲音終于從身后傳來。 我點點頭,便邁腿往前走,看都沒看她。 畢竟男女有別,我走前面,不去看她,她應(yīng)該心里也舒服點。 「成,那你跟好我,咱們找路出去?!?/br> 有清塵劍在手,心里多少踏實了些。 這甬道又繞又長,兩邊隔幾步便是一些奇怪的符文,還有些根本看不懂的文字。 我這別不是闖進什么古墓里來了吧。 一路上倒是沒有岔道,也不知走了多久,洞口終于到了盡頭,我頓時來了精神,「到頭了,咱快點!」 踏出甬道沒走幾步我就一個急剎止住了腳步,眼前的這片空間簡直可以用宏偉來形容,但景象卻如同森羅地獄……「我的天,這是什么鬼地方!」 我愣大眼睛,忍不住的驚嘆道,月漣此時也追趕到了我的身側(cè),一口涼氣倒吸,看著比我還吃驚。 「這是修羅殿么……」 我們所在的甬道出口位于山壁之上,只是無數(shù)個甬道的其中一個,這么多的甬道卻共同通向眼前這個不知是天然還是被鑿空的山洞內(nèi)。 這么大怕是整座山都空了吧。 山壁四處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鬼頭長明燈,各自發(fā)著幽暗而陰冷的光。 走到山壁邊探頭往下一看,洞xue底部倒是修的齊整,一個十丈見方的三丈見高的祭壇,祭壇周圍皆是平地,呈環(huán)形散布出去,就像是一個朝拜的圣殿。 四周的山壁上皆是暗紅色的壁畫,畫著日月同輝,只是這日月所散的光就像是一場血雨。 而周圍的一切以及所能看見的一切裝飾,無論是否是天然都呈現(xiàn)毫無光澤的黑紅色,于是這朝拜的圣殿頓時就成了修羅殿。 我瞇起眼睛,窮盡目力,祭壇上一整圈的黑色石柱將中間一個石座圍起。 仔細看來,那每個石柱上都是一個骷髏,骷髏的雙眼點綴著深紅色的漆線如一條毒蛇自上而下將整個黑色石柱纏起。 光是這柱子就讓人不寒而栗。 而石座背后則是一高聳的石碑,碑上則畫著一副詭異的壁畫,壁畫分左右,左側(cè)像是一根粗壯的圓柱?而右側(cè)則是一個修長的橢圓套著一個小圓,圓柱的一段正伸入那個小圓中。 這圖怎么越看越y(tǒng)in穢呢……感覺就像在描述男女房事一般。 「這難道是……」 身邊的月漣卻先一步開了口。 「你認識這圖?」 月漣皺眉瞧了半天,表情卻極為嚴峻,「這應(yīng)是幽陽宗的圖騰。」 「幽陽宗?我怎么從沒聽過這個門派?!?/br> 「我也只是聽師兄說起,此門派門人不分正魔,行蹤詭秘,門下弟子從不以真面目示人,來往江湖皆帶有各不相同的面具,但都是黑紅暗紋勾勒而成。宜州正道早就懷疑他們在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可又難尋其蹤跡。原本他們并不太出沒于天下,可自清漓上仙入化神境后,幽陽宗在宜雷二州活動越發(fā)頻繁,只是不知他們到底在計劃些什么。暗幽對明陽,這陰陽交合圖便是他們的圖騰。」 面具?難不成我之前遇到的那些歹人是幽陽宗的人?我一邊聽月漣描述,一邊四下到處觀瞧,眼前一幕卻讓我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幽陽宗有什么計劃我是不知,但這門派必然是邪魔歪道無疑,你瞧那邊……」 我抬手指向石碑后的山壁。 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山洞,我一開始原以為是和我們來時一樣的甬道,可細看才發(fā)現(xiàn),那一個個小山洞乃是一個個的監(jiān)牢,每一個里面似乎都關(guān)著人。 「好像還有活著的,走,咱們?nèi)タ纯矗 ?/br> 我說完就打算往下跳。 「少俠,你……你……你不御劍么……」 月漣急忙叫住我,不解的問道,「我不會御劍??!」 「不會?」 月漣從上到下打量我了好幾眼,又看了看我手里的劍。 「別看了,我真不會……」 「那還是我?guī)е賯b去吧……我御劍還算嫻熟?!?/br> 月漣輕柔的說道,轉(zhuǎn)過身掐起手訣,招出劍氣,她的劍氣不比秋兒,是透明的淺藍色,倒是挺好看的。 我們踩上劍先繞著整座山壁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里面關(guān)的皆是年輕女子和男子,除了小部分還算健全的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們,大部分不是已經(jīng)成了一堆腐尸就是已然奄奄一息了。 而且不管死活,這些人皆是衣衫不整,且都保持著盤腿而坐的姿勢。 「這些難道是炁奴?」 「何為炁奴?」 月漣疑惑的扭過臉,她一個正道翹楚,人人喜愛的小師妹不知此糟爛之事倒也正常。 于是我便簡短的解釋給她聽,她和我當(dāng)時的表情并無二樣,怕是都想不到這天下還有如此惡毒之事。 「師妹!」 月漣突然驚呼一聲,帶著我跳到了某一 階牢洞之上。 伸手就去拽牢門。 「別!有毒!」 牢里的女子奄奄一息的說道。 月漣的手僵在半空,默默握成了拳。 我湊上去仔細看了看那個牢門,上面裹滿了綠色的苔衣,只是這苔衣的顏色艷的出奇,根本不像是自然生長之物。 我搓了搓手,估摸著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大毒吧,畢竟就連蛇妖之毒對我也無甚影響。 于是我想都沒想,握住鐵鑄的牢門,只輕輕用力一拉,便拽了下來。 「少俠!」 「沒事,我皮糙rou厚的,毒不到我,你趕緊進去看看你師妹吧?!?/br> 月漣的雙眼里閃著波光,用力的點了點頭,閃進了牢中,我跟著走了進去,這牢房窄的就像是農(nóng)戶養(yǎng)雞之所,昏暗潮濕,方寸之地空無一物。 女孩上衣幾乎盡除,心衣的肩帶也斷了半截。 可她對我跟進卻是無動于衷,雙瞳灰暗,一副心死的模樣。 「師妹,他們不是說你被魔教所害,你怎會在此地!」 月漣晃動著女孩的雙肩,神色激動。 晃動著周圍的鐵鏈發(fā)出沉悶的低吟。 女子默默垂著頭,一字一句如同遺言,「那日我和付衡師兄下山游歷,在一山野僻靜處遇到了三個帶著面具的怪人。他們修為極高,付衡師兄為護我,力戰(zhàn)而死,等我再醒來之時,便已經(jīng)來到了此處?!?/br> 「所以那傳音符是付衡師兄死前所放?」 月漣凝眉問道,女子卻扭過臉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抽出劍,斬斷了捆綁她的鐵鏈。 「不然,咱們出去再說吧。」 月漣擦了擦眼淚,點點頭,伸手去拽那女孩,可拽了半天她都沒有起身。 我疑惑的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并無束縛之物了啊。 「師妹,走啊,你這是為何!」 女孩搖了搖頭,「師姐,如今我已無顏再見世人,若師姐憐惜,請賜星霖一死?!?/br> 「師妹!」 月漣忍不住抱著星霖哭了出來,我看著這倆丫頭真是干著急。 女孩可真是麻煩,也不看看這什么地方,要哭出去哭不好么。 哎,還是秋兒好,不管干什么都是直來直去,一點不拖泥帶水,就連揍我都是。 「我說兩位道兄,咱們能不能先出去,那個星霖是吧,你又不是自愿做炁奴的,我之前就救過三個炁奴,人家現(xiàn)在不是活的挺好?」 「少俠,你說什么?你救過炁奴?是誰?」 月漣擦著眼淚趕忙回頭問道,星霖也跟著抬起了頭。 「這個么,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們,這樣吧,你們先和我出去,到時候我問問她,如果她們愿意見你們,我就帶你們?nèi)ヒ娝趺礃??總之炁奴只是一時,就算你真的要死,也不能死在這鬼地方吧!」 星霖看看我又看看月漣,最后目光落在了我兩腿間的輕紗處,我一愣,趕緊順勢蹲在了一邊,把清塵劍擋在面前。 「你們這些丫頭,怎么一點不知道避嫌,就算我穿的少,你也不用老是看著我啊?!?/br> 「星霖你別怕,這位少俠不是歹人,他剛剛死里逃生,失了衣物,我借他一段布料遮羞罷了?!?/br> 星霖依舊在猶豫,我們又好說歹說的半天,她終于在月漣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可剛出牢門,她突然開口說道,「無論生死,謝少俠助我脫離苦海,只是星霖還有不情之請,能否請少俠將這里的炁奴都解救出來……」 月漣扶著星霖,滿臉期盼的看著我。 「這么多人……救出來怎么帶出去啊……我自己都還不知道該怎么出去。」 「求少俠大發(fā)慈悲!救救我們!我們不愿死在這惡鬼不沾之地!」 星霖突然就跪倒在地,胸衣頓時散落開來,兩個瓷碗般的小白兔盡顯眼前。 「救救救……你把你衣衫整整好先?!?/br> 我趕緊轉(zhuǎn)過身去,我現(xiàn)在腰間不過一縷輕紗,萬一起些不該起的反應(yīng),那可就太丟人了。 之后,我和月漣挨個檢查了每個洞窟,大部分洞窟里的人都已經(jīng)被折磨致死,即便如此,最后還是足足救下了三十來人,皆是少男少女。 落地后,我回頭看著這一大幫奄奄一息之人,頭皮就是一陣發(fā)麻。 哎,大俠可真不是好干的,若我有清漓的本事倒也算了,可我就丹田一口炁,怎么帶這么多人出去呢。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一個人都沒有???」 我回頭向星霖問道。 「回少俠,此處乃是欲念窟,乃是那幫惡人采摘靈炁之地。我等被圈禁于此,閑時被迫集炁,其他時候便供其門人采摘侮辱……」 星霖痛苦的閉上雙眼,默默垂淚。 她深吸了幾口氣又緩緩說道,「原本這里日夜燈火通明,只是這兩日他們似乎有什么大計劃,直到今日傾巢出動,彷佛是奔著什么神獸而去。」 神獸?難道是天玄地宮里的那只大火鳥?所以攻打天玄的根本不是雷州地玄的魔教?「算了,算了,還是先出去再說,你們之中有人知道怎么出去么?趁著現(xiàn)在沒人咱們快走!」 我簡直 就是烏鴉嘴成精,剛一說完,身后就飛來一團巨大的火球,正砸向眾人,「走?你們這些玩物還想走去哪?」 我想都沒想,一個箭步?jīng)_到眾人面前,轉(zhuǎn)身用后背截住了那團火球,順勢還捂住了自己腰間的輕紗。 別說,這一下暖暖的還挺舒服的……月漣趕忙抽出一把青色的長劍,站到我身旁,嚴陣以待的看著前方。 而我在人群里仔細掃了一遍那十來個少年,發(fā)現(xiàn)他們也幾乎都是裸著,根本無法支援我更多的布料。 我只好硬著頭皮轉(zhuǎn)過身,小聲和月漣說道,「你找個安全的角落把他們帶一邊去。我這等會萬一打起來,說不定又得光著了……」 月漣臉一紅,咬著下唇點點頭。 「你是何人!」 巨大的回響在山洞里來回碰撞,震的人腦袋發(fā)懵。 「你敢不敢出來和我說話?!?/br> 我拎著劍站在朝拜的空地上對著遠處喊道。 順勢偷偷擺擺手,讓眾人跟著月漣先躲起來。 片刻后一個身穿火紅大氅的男子一步步的從陰影里走了出來,而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面具。 「果然都是你們在搗鬼!」 「看來你對我們知之甚多啊,不過無論你是何人,進了我派密境,便休想再出去了!」 男子伸出手憑空一揮,殿中石柱上的火油燈一盞接一盞的亮了起來,瞬間繞了一圈。 整個大殿頓時就亮堂起來。 以靈威和氣息來看,這惡人修為少說也是元嬰。 看來這幽陽派還真是不能小覷,動不動就是元嬰級的大魔。 不過他要是其他靈根的大能,我多半還會有點心虛,可偏偏是火靈根的,而我剛剛才跟火靈神獸打過照面,它不過才燒我一身衣服。 難不成他還能比那一驚一乍的大鳥厲害?我舉起清塵劍指著對方,「你派那位木靈根的大魔已經(jīng)成了一堆灰,識相的趕緊走,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還是第一次這么趾高氣昂的說話,不免感覺自己離大俠又近了一步,至少氣勢上近了。 「棘是你殺的?你以為我會信?就憑你這么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 「棘?你們還挺會起名字的……別說,倒真是和他挺配,也挺有氣勢。那你叫什么名字?」 那家伙cao縱的是血藤和木釬,配上一個棘字確實很有大惡之人的味道。 不像我,落塵,一聽就不像大俠的名字。 不然以后我就叫塵算了,不過聽著有點弱啊,掃掃就沒了的感覺……「呵呵,我又何必告訴一個將死之人,自己的名諱呢?」 「那可不一定,你口中的那個棘是不是比你厲害,還不是死了。到死我都不知道他叫棘,你現(xiàn)在不告訴我,待會你死了,我以后再遇到你那些同伙,我怎么和他們說,告訴他們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