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黑鍋
她曾一度覺得要騙取秦牧的真愛有感情騙子的嫌疑,可如今釋然了。她幫他打下了江山,是他欠她的,就算她騙了他,最后也不過是兩不相欠罷了。 既然他可以因?yàn)檎`會對她如此絕情,她也可以讓他愛上自己然后棄他而去。 “你打算就這樣接受女官的位置?”問道。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儼然成了付明悅的幕僚。 “那還能怎么辦?難道去找他哭訴?你覺得有用么?”付明悅眼里都是冷意。 來了幾個月,*oss都清掉了幾個,她竟然一級未升,原地踏步,這副本刷的。 “主人,你做女官的話還能養(yǎng)貓嗎?我怎么辦?”嘎肥油很無辜。 “繼續(xù)當(dāng)你的野貓去吧,反正又餓不死?!?/br> 嘎肥油頓時(shí)蔫了。 “好了,我去長青宮了,你哪兒暖和哪兒呆著去。” 已是一月下旬,雖然天氣仍然寒冷,但春天畢竟不太遠(yuǎn)了。 秦牧登基后一直忙于政事,雖然冊封了好幾位妃嬪,卻至今沒有寵幸過誰。后宮沒有皇后,鳳印由敏和太后執(zhí)掌,幾位妃嬪便每日去長寧宮向太后晨省。因?yàn)檎l也沒被召幸過,大家除了份位不同,還處在同一起跑線上,因此暫時(shí)還沒有明面上的爭斗,后宮維持著一團(tuán)和氣。 付明悅仿佛已經(jīng)遺忘了與秦牧的那段過去,只當(dāng)自己是個普通的女官,每日在御前盡心服侍。秦牧偶爾會親口吩咐她做事,她也會例行向他匯報(bào)和請示一些事務(wù),除此之外,兩人之間再無任何交流。 誠然,她已經(jīng)決定不動感情,只爭寵愛,但并不代表她心里就不委屈。想到自己為了能讓他登上皇位,多次涉險(xiǎn)不說,有幾次都差點(diǎn)喪命。如今卻被別的女人不勞而獲,她這個大功臣見了她們還得下跪行禮。 這一切,都拜秦牧所賜。 很多時(shí)候,她都覺得自己化裝成白禾時(shí)見到的那個秦牧是錯覺,而眼前這個絕情的皇帝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明悅姑娘,快到午時(shí)了,皇上吩咐去尚食局傳膳?!毙聛淼奶O(jiān)總管趙德福是個三十出頭的和氣人,付明悅曾暗暗吐槽過他的名字,叫什么不好,偏叫德芙,以為自己是巧克力嗎? “我這就去。”她轉(zhuǎn)身出殿。 經(jīng)過御花園的時(shí)候,遠(yuǎn)遠(yuǎn)便聽見人聲嘈雜,原來是幾位妃嬪在一起賞梅。 付明悅覺得奇怪,賞梅為何不去梅園?這御花園中不過零星幾株紅梅罷了,有什么可賞的? 本想避開,但想到今后還要和她們共處,與她們爭寵,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不如趁機(jī)觀察觀察。 起了這個念頭,她安靜的等在路邊,待眾人走過來時(shí)跪了下去:“奴婢見過各位娘娘、主子?!?/br> 因?yàn)榍啬翆髮m的冷漠,眾人并不熟悉御前的人,但付明悅和趙德福她們卻是認(rèn)識的。這幾人中,除了卓可欣知道付明悅與秦牧之間那似有情似無情的過往,其他人并不清楚,只知付趙二人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尤其是在無寵的時(shí)候。 現(xiàn)場靈修容格桑娜份位最高,便開口道:“付姑姑請起,姑姑這是要往哪里去?” “回修容娘娘,奴婢去尚食局為皇上傳膳?!?/br> 格桑娜是異國公主,年紀(jì)又不大,付明悅以為她會像敏佳太后剛進(jìn)宮時(shí)那般單純,隨口問一句皇上喜歡吃什么。 她顯然低估了格桑娜的城府,格桑娜不但沒問,反而微笑道:“那本宮和幾位meimei就不阻礙姑姑了?!?/br> 付明悅恭敬答道:“奴婢告退?!?/br> 說是告退,卻并未即時(shí)離開,而是垂首站在一旁,等一眾妃嬪先過去。 誰知眾人經(jīng)過她身邊的時(shí)候,走在最后面的卓可欣突然踩住了周小媛的裙角,周小媛站立不穩(wěn),又撲倒了前面的鈺貴嬪,兩人一起摔倒在地。鈺貴嬪被壓在下面,一張嬌嫩的臉蛋被地面擦出道道血絲。 “周jiejie,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卓可欣尖聲叫道。 本來眾人只見到周小媛與鈺貴嬪摔倒,并不知經(jīng)過如何,被卓可欣這一叫,自然而然便以為是周小媛走路不小心,絆倒了鈺貴嬪。 鈺貴嬪位列正三品,是一宮主位,周小媛卻只有區(qū)區(qū)從五品,就算她是無心之失,也得負(fù)上不敬高位的罪名,受罰是必然的。何況鈺貴嬪還傷到了臉部,后宮女人誰不把一張臉看得比什么都重?若是毀了容,拿什么去爭寵?鈺貴嬪跟她的梁子可結(jié)大了。 付明悅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明白卓可欣為何要對周小媛下手。周小媛容貌不如孟順儀,風(fēng)情不及格桑娜,出身也很普通,與鈺貴嬪這個大將軍府的嫡長女自然是沒得比。 周小媛是幾人中年紀(jì)最小的一個,見自己傷了宮中份位第二的鈺貴嬪,嚇得臉都白了:“貴嬪娘娘,嬪妾不是故意的!” 回過神來的宮人趕緊上前將兩人扶起,鈺貴嬪摸到自己臉上的血跡,又驚又怒,揚(yáng)起手一巴掌打在周小媛臉上:“賤.人,你想毀本宮的容?” 周小媛跪下求饒:“嬪妾一時(shí)不小心才會沖撞娘娘,求娘娘恕罪?!?/br> 鈺貴嬪出身武將世家,性子直,脾氣也火爆,想到自己若是毀了容,皇帝定會厭棄自己,怒火怎么都壓不住,抬手又要打,卻被付明悅阻止了。 “付姑姑,你這是什么意思?”她怒道。 “貴嬪娘娘,后宮宮規(guī),不得隨意掌摑妃嬪,這件事不如交給皇上處置吧。” 格桑娜也道:“此處離長青宮不遠(yuǎn),不如大家一起去請皇上裁奪?!?/br> 付明悅是秦牧身邊的人,格桑娜份位又比她高,鈺貴嬪也不好再說什么,狠狠瞪了周小媛一眼,算是默認(rèn)了。 “付姑姑,你是證人之一,也跟我們一起去吧,傳膳的事交給我的宮女小婉就好。”格桑娜又開口。 付明悅暗想這格桑娜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表面上讓小婉替她去傳膳,實(shí)際還不是想借機(jī)打探秦牧的飲食喜好? “是,麻煩小婉姑娘去跟尚食局說一聲,按前兩日的菜色送來即可?!?/br> 她這是故意向格桑娜賣好,如果當(dāng)眾說出要傳哪些菜,在場的妃嬪都會聽到,只說按兩日的菜色來,那么便只有小婉一人可以得知。 格桑娜豈能不知付明悅是在示好?不過并無別的表示,只是不動聲色的吩咐小婉去尚食局。 她雖是異國公主,但除了長相異于常人,言談舉止跟從小生活在大宣朝的女子并無多大差別。看來茜月國一早便打算送她來和親,所以才會教導(dǎo)她大宣朝的禮儀風(fēng)俗。 她比付明悅想象中厲害得多,性子與她的姑姑敏佳太后截然不同。當(dāng)然,她的美貌也遠(yuǎn)遠(yuǎn)不及敏佳太后,只是身上帶著一股異國風(fēng)情,倒也十分動人。 一行人來到長青宮,趙德福進(jìn)去通報(bào),片刻后出來說皇上請眾位主子進(jìn)去。 這些妃嬪只在冊封當(dāng)日集體拜見過秦牧,除了卓可欣,其他人都是第二次見到他。付明悅偷偷看了看眾人,鈺貴嬪仍是一臉怒氣,周小媛則滿面惶恐,卓可欣神色恭敬,孟順儀卻面帶羞澀。 秦牧讓平身之后,格桑娜親熱的叫了聲:“表哥?!?/br> 秦牧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吩咐道:“賜座。” 五人都是主子,盡皆落座,剩下付明悅獨(dú)自站著。 秦牧皺著眉頭看了她兩眼,轉(zhuǎn)頭向格桑娜問道:“怎么回事?” 格桑娜簡單將事情經(jīng)過講了一遍,倒還算客觀,末了說道:“表哥不要怪付姑姑,是我讓她來做人證的,表哥的午膳我已經(jīng)讓我的宮女小婉去傳了?!?/br> 她是妃嬪,本該自稱“臣妾”,但她又有“秦牧的表妹”這個身份,加上是異國公主,因此也沒人跟她計(jì)較。 鈺貴嬪起身跪下道:“皇上,臣妾不曾得罪過周小媛,不知她為何要害臣妾,求皇上替臣妾做主?!?/br> 周小媛嚇得也趕緊跪下:“回皇上,嬪妾不是故意的,的確是不小心跌倒才傷到貴嬪娘娘,求皇上明察?!?/br> “既然你們素?zé)o仇怨,想來小媛也不是故意的,貴嬪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她計(jì)較了?!鼻啬恋目跉獾?。 “皇上……”鈺貴嬪十分委屈,自己受了傷,皇帝竟這么輕描淡寫便揭過了,自己以后如何在后宮立足? “表哥,貴嬪畢竟受了傷?!备裆D刃÷曁嵝蚜艘痪?。 秦牧想了想,說道:“那就罰小媛去貴嬪宮外跪半個時(shí)辰賠罪?!?/br> 鈺貴嬪立刻臉現(xiàn)喜色,罰跪雖然不是很重,但所受的屈辱可不少,何況還是去她宮外跪,當(dāng)即福身道:“多謝皇上主持公道?!?/br> 周小媛低頭道:“嬪妾恭領(lǐng)皇上責(zé)罰。” “好了,朕乏了,都退下吧?!?/br> 眾人正要告退,孟順儀突然道:“皇上,此事實(shí)在不能怪周小媛,她是被人踩了衣裙,無法穩(wěn)住身形,這才害得貴嬪娘娘受傷的?!?/br> “是誰踩了她?”秦牧皺起了眉頭。 付明悅眼眉一跳。 “是卓才人?!泵享槂x答道。 “孟jiejie不要冤枉嬪妾?!弊靠尚揽聪蚯啬?,“皇上,嬪妾并沒有……” 她的樣子十分委屈,付明悅看著她,心里想著兩年多以前她又是怎樣的楚楚可憐,才引得秦牧不顧一切去救她。 “你有,我看得清清楚楚,你故意上前一步踩住了周小媛的裙角,才導(dǎo)致她摔倒的?!?/br> “孟jiejie走在嬪妾的前方,難道背后長眼了嗎?”卓可欣反問。 “我當(dāng)時(shí)正回頭想與周小媛說話,剛好見到你使壞。” “皇上,嬪妾冤枉!皇上該知嬪妾并非歹毒之人,怎會做出這等害人之事?”卓可欣的眼淚說來就來,仿佛真的有天大的冤屈。 她與秦牧早有情義,此時(shí)便是要秦牧念著這份情義相信她了。 付明悅不知秦牧是否能猜出事情的真相,但想趁機(jī)看看卓可欣在他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鈺貴嬪受傷并不重,若周小媛真是無心之失,罰了跪此事便算完了。但若是有人存心陷害,可就牽涉到妃嬪的品行了。 “明悅,你當(dāng)時(shí)也在現(xiàn)場,你看到小媛是如何跌倒的嗎?”秦牧沒有理會兩人的爭執(zhí),反而把燙手山芋推給了她。 若她說出實(shí)情,必然得罪卓可欣;若說是周小媛自己跌倒,便得罪了孟順儀;若推說沒有看到,便是不給秦牧面子。 三人之中,自然是秦牧最得罪不起,她必須搞清楚秦牧的意思。 “皇上,昨晚下過雨,路比較濕滑……” (本文晉、江、文、學(xué)、城獨(dú)家首發(fā),以下五百字免費(fèi),請往下看綠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