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窮人的尊嚴(y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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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個時候,江城那已經(jīng)年過古稀的父母聽到了門外的聲音,他們擔(dān)心兒子大晚上的出去,不放心,也一直沒睡呢,坐在客廳里面等待著江城的回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盡管江城已經(jīng)五十幾歲了,但是在他們的眼中,依舊是個孩子。 “是城兒回來了嗎?” 老人慢慢的拄著拐杖從客廳的椅子上站起來,翹首以盼的望著門口,但卻并未發(fā)現(xiàn)兒子的身影。 聽到兩位老人的聲音后,江姨趕緊將眼淚擦干,確保臉上沒有任何的淚痕后,努力的擠出了一絲微笑,道:“爸,媽,江城接到國家的緊急任務(wù),連夜出去執(zhí)行了,您也知道,他以前是江南軍區(qū)的副司令,國家對他還挺重視的,將別人無法完成的任務(wù)交給了他?!?/br> 聽說自己的兒子為國征戰(zhàn),兩位老人那已經(jīng)沒了牙齒的癟嘴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江城一直是他們的驕傲,現(xiàn)在依舊能夠為國家出力,他們別提多開心了。 “老夫聊發(fā)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磥韲疫€沒有忘記咱們城兒啊······” 江父是個文化人,古稀之年,依然能夠吟誦幾句唐詩宋詞。 說起江城的時候,他那以及佝僂的后背不自覺的抬起來了,他為自己能夠有這樣的一個兒子而自豪。 “老頭子,你胡說什么呢,怎么能夠說咱家城兒老呢?應(yīng)該是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guān)山五十州······” 江母同樣也是有文化的,雖然沒有多少牙齒了,但是笑起來依然和藹可親。 “對對對!” 兩個老人顯然對葉秋和陳若凡說的這個善意的謊言非常的感興趣,十五年了,國家能夠再次調(diào)用江城,他們兩老死也能夠閉眼了。 望著兩位老人絲毫沒有懷疑,還開心的笑著,江姨的眼淚再次止不住的流下來,為了不讓兩位老人發(fā)現(xiàn),她默默的轉(zhuǎn)過身,老淚縱橫。 多么堅強(qiáng)的一個女人,在得知自己的丈夫出事之后,依然要強(qiáng)撐笑容來哄公公婆婆! 她是個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不明白什么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也不懂什么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她只知道以后丈夫再也不會回來了······ 可盡管是這樣,江姨依舊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沒有責(zé)怪或質(zhì)問葉秋陳若凡一句話,她明白,丈夫肯定是做錯什么事情了,不然絕對不可能落得這個局面。 望著哭成淚人的江姨,葉秋只覺得鼻子一酸,盡管所有人都稱呼他為冷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十五年過去了,他血仍未冷,依舊熱血沸騰。 九歲就失去父母的他比任何人都懂事親人離去是什么感受,只是他從未和別人說過而已······ 陳若凡同樣如此,在今日之前,他還對江城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他給剝筋抽骨,碎尸萬段。 但是在看到江城悉心的為父母講解光盤里的一切時,他覺得其實江城也沒有壞到無惡不赦。 在江城自廢功夫,摧毀五臟六腑的時候,他知道江城其實是被逼無奈,不然他絕對不會去做一個惡人。 現(xiàn)在,看到他的家人如此的驕傲,他隱隱的有些淚目,水霧蒙上了他的眸子,只要再稍微刺激一下,便會流下來。 “江姨,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回去了······” 葉秋真的不忍心再待在這里了,他知道,這對江姨來說是一場折磨,對他和陳若凡哥倆也是一場折磨。 “要不要進(jìn)來喝會茶?”江姨雖然在流淚,但依舊表現(xiàn)的非常的堅強(qiáng),她是個普通的女人,但是此刻,卻比任何人都偉大。 十五年了,她不僅要將孩子拉扯大,還要贍養(yǎng)兩個老人,好不容易江城回來了,以為守得云開見月明了,卻不曾想,丈夫還是離她而去了······ 她的肩膀上,扛的不是一個家,而是母親和子女的責(zé)任! “江姨,這是給你的,不夠跟我說?!?/br> 葉秋從懷里面掏出了一張銀行卡,塞到了江姨的手中,他答應(yīng)江城的,一定要照顧好他的家人。 江姨是個明白人,怎么會不知道葉秋的意思,這錢跟撫恤費(fèi)基本是同一個含義,照理說,她應(yīng)該接下來的。 畢竟家庭情況并不富裕,兒子還在哈佛留學(xué),公公婆婆年紀(jì)也這么大了,需要錢的地方很多。 這些年,她沒有買過一件新衣服,沒有穿過一雙新鞋,除了逢年過節(jié),rou都不舍得吃一口的,錢對于她來說,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可是,在葉秋遞出銀行卡的時候,她卻推了回去,滿是皺紋的手背擦干眼角的淚水,道:“孩子,你拿回去吧,我有手有腳,不缺錢的······” 雖然江姨嘴上這么說,但葉秋知道,她比誰都缺錢,現(xiàn)在江城死了,江家的生活只會更加的困難。 “江姨,這是江叔讓我給你的,他說在國外執(zhí)行任務(wù)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怕你在家一時忙不過來?!睙o奈之下,葉秋只能再次扯謊。 可是江姨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去接,而是道:“既然是江城給你的,那就等他回來之后,讓他親手交給我吧,我會一直等到那一天的······” 江姨此話一出,只見一盤的陳若凡突然轉(zhuǎn)過了身,他有些憋不住了,生怕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江姨,那我就先替你保管,等江叔從國外回來了,我再給你?!比~秋聲音很小的說道,他自己都心虛了。 回到華夏以來,他是第一次鼻子發(fā)酸,有想哭的沖動,之前在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伊靜還活著的時候,他都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他清楚的知道,自尊對一個窮人意味著什么,他之所以沒有堅持將銀行卡塞到江姨的手中,就是因為他想給江姨保留最后一絲的尊嚴(yán)。 因為江姨,除了尊嚴(yán),她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