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如同一只獅子,單是遠遠看著,優(yōu)雅從容,但本質(zhì)都是危險的rou食動物。 藍辭本能抵觸靠近這人,但工作的需要,又讓他不得不朝他靠近。 旋轉(zhuǎn)的腳步漸近,坐在寧渡一旁的許則川帶著幾分笑意朝旁邊看,畢竟許則川和寧渡相處時間久,最了解寧渡。 感官的享樂可以和理智的自控背道而馳,今晚的寧渡完全放任感官的樂趣侵占理智的大腦。 那么來者不拒。 空氣里襲來淡淡的甜欲,一襲西域風情的舞姬搖曳柔韌的細腰,踮起腳尖,伸展玉臂,火紅的裙擺綴著銀色的蝴蝶鏈急速旋轉(zhuǎn),如同萬蝶振翅,數(shù)萬火蝶從烈火中迸飛。 而隱在面紗后的人臉卻讓人看不真切。 宴會觥籌交錯,笙歌繚繞。 甜欲的氣息如失魂果,網(wǎng)下天羅地網(wǎng),將人重重包圍。急速旋轉(zhuǎn)的薄腰帶起振翅的銀蝶在華麗的燈光下萬千紛飛。 雙手一張,舞衣嘩然脫落—— 在漫天的聲色和眾人的驚呼中,寧渡抱到了一個人。 那人玉腳赤足,踩上他的皮鞋,往前微微一個傾身,雙臂張開圈住他的脖頸,溫香軟玉,落在他的懷中。 紅色的薄紗從頭頂緩緩下落,輕淺灼熱的呼吸交織甜欲的香氣,那一刻時間好似被無限拉長,四目相對,呼吸都帶著急喘。藍辭看著寧渡黑色的眼睛,猶如一池水,藏著欲望之下的理智。 寧渡也看著隱藏在薄紗之后的臉,淺棕色的眼眸如晨霧過森林,冷、涼??珊粑鼌s因為跳舞亂的徹底,極力想要克制,卻還是被聽出了聲音。他看似貼在自己懷里,實則重量全支撐在腿根處。 寧渡看出他的不穩(wěn),虛環(huán)了下他的腰,分力給他。 重量被分走了大半,藍辭真正貼入寧渡的懷里。 薄紗落下,蓋過兩人的頭,隔絕了無數(shù)醉生夢死,紙醉金迷。 在紅紗慢落和一片旖旎里,寧渡摘掉了那張欲蓋彌彰的面紗。 “別...” 拒絕的聲音晚了一秒。 面紗之后,露出一張清冷妖冶的臉。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天空的紗,落下了。 第3章 寧渡摘了人家的紗,仿佛輕薄了人家,在薄紗落在地上那一刻,又重新把那張紅色的面紗掛上。美人訓練有素的從他懷里離去,結(jié)束了這一場夜宴。 燈光全面打開,所有人的表情和驚嘆暴露在燈光下。 赤.裸的、艷羨的、虎視眈眈的、不可思議的。 看得清晰。 “臥槽,剛剛什么情況?” “親了?” “徐蕭,寧渡今晚吃這么好?” “不是,剛剛低頭是不是親上了?” 一場夜宴,最后由一個如此讓人血脈噴張的畫面結(jié)尾,不得不說,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徐蕭從一旁走來,玉杯盛著琥珀光。許則川也從另一邊走過來,寧渡招來侍者,取了杯冰水。 酒杯輕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蕭姐,剛剛跳舞的,就是那天晚上那個人?”許則川一手抄兜,一手端著酒,英挺的臉上掛著幾分談笑。 那天晚上,是許則川來見徐蕭的晚上,碰巧在更衣室碰見藍辭。 “是他?!?/br> 雖是意料之中,許則川還是挑了下眉梢。 “他看起來好像也最多是個和社會不沾邊的大學生?!?/br> 徐蕭點頭,把杯子隨手放進侍者的托盤,點頭:“本來年紀就不大?!?/br> 許則川搭在酒杯上的手鍍了層冰涼的水汽,他聽完若有所思地笑了下:“那怎么來你這里上班了?” 朋友閑聊,徐蕭也沒什么避諱,看了眼拿出手機正在發(fā)信息的寧渡,拉了把椅子,籠了下裙子坐下,隨口道:“缺錢?!?/br> 許則川沒有坐,而是站在徐蕭旁邊。徐蕭抬眼望了他一眼,有些疑惑:“怎么了?我們正經(jīng)生意,賺光明正大的錢!你不要亂想啊。” 許則川一笑:“知道。只是這么好的生意,蕭姐怎么不來找我投資?” 胡玉樓說白了就是一個高級飯店,菜做的雅致,環(huán)境營造的好。大家樂于來這里談生意,也樂于在這里拉關(guān)系。老板招四方來客,會做生意,結(jié)實的人也都有社會背景。 平時來這里喝茶聽曲,重要的時候來這里談些商業(yè),生意做的風生水起,錢如流水進賬,關(guān)系網(wǎng)全面鋪開,明眼人都知道這是筆好買賣。 聽見許則川這么有眼光的話,徐蕭也得意地挑眉:“天使投資,我有傅聲這一個金主就夠了,已經(jīng)是錢如流水,源源不斷了?!?/br> “蕭姐,”許則川看過去,“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搭上傅聲這條線的?” 傅聲是許則川和寧渡早年在國外的好友,從小一起長大,只不過傅聲很早就回了國,在國內(nèi)搞醫(yī)藥。徐蕭并不是他們?nèi)ψ永锏娜?,許則川和寧渡也是通過傅聲才認識的徐蕭,徐蕭這個人聰明,察言觀色,善于交際,從一個普通人到胡玉樓的老板,以及背靠傅聲這棵大樹,這些都表明,這樣一個人,不是什么俗物。 金鱗豈非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 傅聲就是她的“好風”。 許則川好奇的問題徐蕭自然不會說,她不說,許則川也不再問,大家都是聰明人,都知道點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