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在開會?!?/br> 管家會意一笑。 “那您想學習插花嗎?” 管家之前待在國外,負責寧渡的起居,寧渡回國處理江河日下的伊甸園,之前負責照顧寧渡的一部分人也跟著回了國。藍辭在葉宮也見過他們。 藍辭不懂插花,這些修身養(yǎng)性的喜好只有“生活”的人才配享受,而他一個為了活著而活著的人,又怎么可能接觸這些。 管家看出他的拘謹,言語上也更加耐心,帶著夸贊,指導藍辭。 moscow最喜歡逛花房,花房里養(yǎng)著藍色紫色的蝴蝶,moscow經(jīng)常停在大簇的玫瑰前,細嗅芳香,有時也會用熊掌小心翼翼的接觸停在花蕊上的蝴蝶。 蝴蝶經(jīng)常會被這只龐然大物嚇到,猛然振翅飛起,帶起花房萬蝶振翅,moscow仰著頭觀看這一幕絢麗又震撼人心的景象。 讓人常常忘了它是頭熊。 午后的日光太好,花房里溫暖濕潤,芳香誘人。 藍辭插花累了,躺在天藍色的天鵝絨法式長沙發(fā)上靜靜地陷入沉睡,moscow守在它身邊,也伏在地上閉著眼睛假寐。 陽光簌簌撒撒,從頭頂向西垂落。 有人推開花房的門,吸音的拖鞋踩在地上,踩過落在地上的粉色,幾乎是在他進入這里的那一刻,moscow就睜開了眼,聞到是他的氣息,moscow又重新閉上眼。 寧渡在沙發(fā)前蹲下身。 夕陽無限好,無數(shù)金光灑落,照亮沙發(fā)上沉睡之人每一根汗毛,那張冷秀的臉在落日里安靜美好的像是一副畫。 寧渡承認,藍辭有一張吸引人的面孔。這張臉安靜時,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當他注視誰,沒有人會逃過他的吸引,但寧渡不希望他只有一種色彩,直覺告訴寧渡,藍辭不止可以做養(yǎng)在花房里粉色白色的玫瑰,他也可以成為最冰冷鋒利的銀色刀刃。 寧渡把一個吻小心翼翼落在藍辭額頭,離開時,他感到藍辭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掃過他的臉。 “沒忍住親了你,別生氣。”寧渡的聲音很輕,很溫柔。 對于剛剛睡醒的人來書,如同隔了一層水膜。藍辭張了張嘴,下一刻,他就被人吻住。 唇被頂開,被入侵。原以為是狂風暴雨,沒想到太溫柔。 在夢里的藍辭,呼吸不暢,卻也無意識張開了嘴。 欺負一個沒睡醒的人,大概不太禮貌。寧渡淺嘗輒止,離開了藍辭的唇,帶出的銀絲色情地扯出一道線,藍辭緩緩睜開了眼睛。 唇上的觸感和下巴上的濕意讓他大概猜出寧渡對他做了什么,他看著寧渡,好半天沒說話, 日落從他身后照進花房,寧渡蹲在地上,穿著一貫的襯衫西褲,背后是童話般的、靜寂的花園。他像是闖入詩人花園的一位來客,正在祈求他的招待。 有一種魔力慢慢占領藍辭的心靈,在這樣粉色的夢幻里,潛入一種會心的親密——他失了城池,歡迎了寧渡這位不速之客。 于是夢一般,他輕輕摟住寧渡的脖子,將他帶向自己。 在呼吸微微顫抖中,像是雙方都在渴望體驗的一個甜蜜的夢,震顫著傳遍全身,直到藍辭敏.感地直打哆嗦。 下一刻,他感到他的手臂被人猛然用力壓著,藍辭第一次煥發(fā)出熱烈而朦朧的萬種風情,讓人銷魂蕩魄。 頭頂投落陰影,交纏的呼吸低而沉,那雙修長有力的手用力扣著他纖細的腳腕,藍辭猛然清醒自己在和寧渡做什么。 “后悔了,就推開我?!蹦菐缀醪幌袷菍幎傻穆曇簦潜挥竞蟮穆曇?。藍辭看著寧渡的眼睛,里面似有一團化不開的濃墨,他很清醒,也可以瘋狂。 他在征求他的同意。 但似水柔情本就是藍辭的一個夢,夢里的舉動,病人的舉動,不作數(shù)。 暮色蒼茫,藍辭推開了寧渡。 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藍辭用手擦去了下巴的水。他和寧渡都在整理自己的呼吸,花房里夢幻般的、近乎抒情的情緒已經(jīng)渺無蹤跡。 藍辭毫無感覺,他看了眼寧渡,默默地起身,想在寧渡身前蹲下,寧渡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清冷的眼眸靜靜看著寧渡,寧渡喉結(jié)滾動。 “臟。” 藍辭抿了抿唇,把手從寧渡手中抽出。他剛剛不清醒,才會對寧渡做出放蕩的舉動,寧渡難受,他該解決。但寧渡如果不需要,那就算了。 “那你自己靜一靜吧,我先出去?!彼{辭說完,轉(zhuǎn)過身,朝花房門口走。 moscow在旁邊看完全程,鼻尖上落了一只深藍色的蝴蝶。它瞇了瞇眼,沒敢動。 它不和它的主人一樣,動了,會驚醒蝴蝶。 藍辭從花房出去,迎面碰見了管家。 “藍先生,可以用晚餐了?!惫芗覜]有在藍辭身邊看見寧渡,問道,“寧先生沒有和您一起嗎?” 藍辭喉結(jié)微滑,撂下一句他在花房,就匆匆從管家身邊而過。 晚餐時,寧渡從樓上下來,他在藍辭對面坐下,藍辭拿筷子的手一頓,沒有抬頭。 但隔著長桌,他能感受到寧渡身上的水汽。 寧渡,洗澡了。 意識到這件事藍辭,咀嚼吞咽的動作緩緩變慢。 今晚的晚餐吃的詭異的安靜。藍辭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推開椅子,徑自上了樓。 晚上藍辭要洗澡,手腕上還纏著白色的紗布,正在想怎么辦時,寧渡推開門。他難得換下正式冰冷的黑色西服,穿著休閑的白色居家服,手里拿著保鮮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