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死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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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死纏綿 周五,影色全新上線。 做為備水一戰(zhàn)的第一炮,大家都盯緊了這個清晨的銷售量。佟佳人受不了公司里那樣緊張的氣氛,便拉著楊冰冰出了門,一個報刊亭一個報刊亭的瞧。 “哎!會不會又搞砸了?。考讶?,我好緊張的?!币驗楣纠镉袔讉€狠角色,這大半年以來,楊冰冰雖然也寫出過不少漂亮的稿子,但卻從沒有機(jī)會上頭版,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機(jī)會,卻還是個要‘打擂’的日子,她是想不緊張也難了。 “我覺得還不錯啊!”一連看了七八個地方,每處都有人在買影色,雖然銷售表現(xiàn)得不算是很火爆,但也和她預(yù)計的差不多,所以,對佟佳人來,這樣的成績還算是滿意。 “你真的這么覺得?我為什么覺得還是買完美一線的人更多一點?你看,剛才那兩摞還是一般高的,現(xiàn)在都明顯的有差距了?!?/br> 楊冰冰確信自己并不是眼花,完美一線的銷售量很明顯還是高過了影色,這在以前基本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可是,自從上周以來,影色的銷量就一直在下滑,這周雖看上去有所起色,但感覺還是不太樂觀。 佟佳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報刊亭前,那個翻看著完美一線的人,雖心里也有些擔(dān)心,但嘴上卻還是安慰著楊冰冰:“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影色因為我的事傷了根本,要想這么快回到第一不容易的,只要能保證正常的銷售量,就算是成功?!?/br> 其實,她也知道想要力挽狂瀾不可能那么簡單,但是,現(xiàn)在的情勢真的很詭異,因為完美一線的銷售量,似乎絲毫不受影色的影響,難道,這個薛琴和唱片公司鬧翻,要改簽新東家,并打算嘗試挑戰(zhàn)影視的頭版真的不夠勁爆么? “你的也有道理,可是人家還是好緊張,這可是人家近半年來,頭一回上頭版?!?/br> “安啦!你的稿子我看了,寫得很棒,肯定沒問題的?!弊焐想m然這么,但佟佳人心里也還是擔(dān)心的,只是,一周的時間還有六天,哪有現(xiàn)在就喪氣話的道理? “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了?!?/br> 嘆一口氣,楊冰冰一臉不放心的表情:“不管你是不是安慰我,我就先這么想了,不過,我們這么一家一家的跑也不是個事兒吧?你還打算看幾家?。俊?/br> “再看幾家就不看了,不過,你覺得有沒有必要買一本完美一線來看看呢?”她觀察了一下,買走影色的人,幾乎都搭帶了一本完美一線,可買了完美一線的人,卻并不一定會捎帶上影色,這是什么道理,她想不通,也覺得十分好奇。 “有,有,非常有必要,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啊,看看她們寫了什么,我們才好出招嘛!” 認(rèn)同地點了點頭,佟佳人帥氣一偏頭,對楊冰冰道:“不錯,走,買雜志去。” 將買來的兩本雜志拼放在一起,佟佳人和楊冰冰一時無言,只剩面面相覷的驚悚。 終于,楊冰冰抓著兩本雜志,開始瘋狂暴走:“我擦,為什么會這樣?怎么會她們家的也是薛琴做封面?還是關(guān)于情感八卦,這可是讀者最愛的東西啊,佳人,她,她不會是耍你的吧?” 雖然,這么自己的偶象自己心里也不太舒服,可是,比起朋友,偶象也只能拋開在一邊了。 “不可能,這都爆的是丑聞,她再傻也不至于這樣作賤自己啊?” 這么多年來,薛琴叢來對哥哥的事情,只字不提,更沒有理由在他死后還把他拖下水,這不是薛琴的風(fēng)格,更對她的事業(yè)無利。所以,只一看那標(biāo)題,佟佳人便已心中有數(shù),知道這些事,又是佟依人搞出來的,在打擊薛琴的同時,一并打擊自己。 “也對,可是,這完美一線也太不要臉了吧,她們怎么會知道我們這一期是做誰呢?” “她們當(dāng)然知道了?!?/br> “什么?” “這活兒本來就是我從完美一線那邊搶來的,她們是故意的,想給我一個下馬威,借機(jī)打垮我們影色?!?/br> 來去,還是自己影響了公司,她不過是想出來找份工作,不過是想出來混口飯吃,佟依人還真是對她恨之入骨,連個立足之地也不肯給她。不過,算起來,佟依人也算是有眼光的,因為,她很清楚,她們姐妹之間,從今往后,有她沒她,是絕對不可能共存的,只要她打不倒自己,總有一天,一分一毫她都會向她們討要回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早知道還不如直接用你手上那蕭氏夫婦的訪談錄呢,這下慘了,讀者最愛看的就是八卦丑聞,影色本周是一定不可能賣得過完美一線了?!?/br> “”“呃!佳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沒關(guān)系的,我懂。不過現(xiàn)在,也確實該想新的辦法了,要不然,就真的會像你的一樣,一敗涂地。” 從她進(jìn)入影色以來,她一直在努力,可問題也一直不曾間斷,或者,這便是老天在故意考驗著自己,考驗著自己的決心。她不能認(rèn)命,絕不能現(xiàn)在就輸在起跑線上。 “要不,咱們找找總監(jiān),看看他有沒有辦法?” 自己一籌莫展的情況下,也只能先問問路非的意見了,做雜志他畢竟比較有經(jīng)驗,讓他評估一下目前的形勢也好。這么想著,佟佳人也點頭道:“也好,走吧,先回公司?!?/br> 兩個女人飛快地收好雜志,正打算一起趕回公司,佟佳人的手機(jī),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佟佳人只淡淡瞥了一眼,便沉下了眉:“是琴姐?!?/br> “慘了慘了,一定是知道這個新聞了,搞不好現(xiàn)在微博上,網(wǎng)上到處都是這些消息,她一定會氣死。” 楊冰冰的話,像是驀然劃過佟佳人腦中的一道閃電,微博,網(wǎng)絡(luò),在這個科技發(fā)達(dá)的時代,或者,那些東西會比雜志更致命。想到這里,佟佳人停了下來,用手機(jī)迅速翻看起網(wǎng)頁,當(dāng)她看到網(wǎng)上因為這件事已掀起了幾撥粉絲間的罵戰(zhàn)時,她的心,霎時已沉入海底。 “冰冰,幫我一個忙好嗎?” “行,你吧。” “你先回公司找總監(jiān),把情況明一下,再順便幫我請兩天的假。我可能得出趟遠(yuǎn)門,快的話明天回來,慢的話后天,總之,無論如何,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去了哪里,行嗎?” 都遠(yuǎn)水解不了近火,但這一次已是十萬火急,除了那個她能想到的‘遠(yuǎn)水’以外,恐怕已再無對策,她要賭這一次,賭自己能力,也賭琴姐的未來。 “當(dāng)然行了,可是,你要去哪兒?。俊?/br> “河北?!?/br> 哧地一聲,楊冰冰倒吸一口冷氣,還要問她什么,佟佳人卻已埋頭接起了電話,一只手還不停地?fù)u擺著,示意楊冰冰趕緊回公司。見她沒空搭理自己,楊冰冰重嘆一口氣,對她打了個回去的手勢后,便也急急忙忙地打的去了。 “喂!琴姐。” “佳人,我讓你害死了。” 一開口,薛琴就是一肚子的火,從早上雜志上線開始,各大網(wǎng)站媒體都開始sao擾她,甚至連演唱會的舉辦方也對這次的事件非常不滿意,要她給個交待。她從早上解釋到現(xiàn)在,連口水也喝不上,直到借口吃午飯才偷空給佟佳人來了這通電話,現(xiàn)在的她,幾乎連肺都人氣爆了。 “你先別生氣,我正在想辦法。” 事實上,她已經(jīng)想到辦法了,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挽回她這一次的票房,但如果成功的話,至少能保證在一定程度上保住薛琴在粉絲心中的完美形象,只要人氣還在,演唱會可以再開,錢也不愁賺不回來。 “我不生氣?我不生氣?我現(xiàn)在氣得想跳樓你知道嗎?想辦法,你能想什么辦法啊?這些新聞一出來,我明天的票房鐵定跌到底,我聽了你的話,幫著你,可結(jié)果就是這樣,你可真對得起我呀?!?/br> “琴姐,我沒想到依人會這樣對你?!?/br> “你沒想到你來找我?你沒想到你非要我到你們雜志出頭版?我就知道你這種人只會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我就不該一時心軟答應(yīng)要幫你?!?/br> 薛琴是越越后悔,佟佳人卻是越聽越寒心,她已做出了改變,已盡全力在努力,可大家眼中自己還是那種沒用的女人。她討厭這種 感覺,也不想讓別人看扁,更不想,自己的第一次努力變成一場災(zāi)難。 握著拳,她已盡可能讓自己心平氣和,可話一出口,還是有幾分強(qiáng)硬:“其實,對你來,也未必是壞事,至少宣傳效果加了倍。至于票房,我覺得以你的實力的人氣,也不至于會太差。” “你還真是看得起我???” “琴姐,我知道你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我什么也沒用,但是,給我時間好嗎?還有兩天時間,我會盡力補(bǔ)救的?!?/br> 忍,忍,忍!忍字頭上一把刀,哪有不痛的道理?雖然很不甘心,但她還是決定忍到自己不能再忍的那一刻再。 “你以為你是神?。垦a(bǔ)救,捅了這么大的簍子,你以為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就能挽回?” “那不然呢?你希望我什么也不做嗎?”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對不起!我剛才口氣不太好?!?/br> 又沖動了,佟佳人撫著額,無力的感覺慢慢侵上她的神經(jīng),她第一次發(fā)覺,原來,想要重新來過真的不容易。她確實還需要時間來歷練,讓自己變得更成熟,讓自己處理起事情,也變得更理智。 “對不起有用的話,我還需要給你打這通電話嗎?要是我因為這件事人氣大跌,佟佳人,我不會原諒你的。” 她知道什么也沒用了,可是,該的,她還是想清楚:“如果今天你選擇的不是影色做推廣,而是完美一線的話,我絕對不會下手這么狠。琴姐,我知道我現(xiàn)在什么也沒有用了,可是,至少現(xiàn)在你該相信我的話了吧?依人對大哥,根本沒感情,她為了雜志上位,連大哥都可以犧牲,這樣的人,如果讓你重新選擇,你還會選完美一線做你的推廣雜志嗎?” “就算不選她,我也不會選你,這樣的話,她也就不會把我的這些事給抖出來了不是嗎?” “你肯定?” 只一句話,便問住了電話那頭的人,薛琴沉默著,只余濁重的呼吸在話筒中傳遞。 見她已動容,佟佳人再接再厲,只悲憤道:“琴姐,她連我的丈夫都搶,連自己父親的公司都害,連自己的哥哥都可以抹黑,她還有什么事不會做?” “就當(dāng)你的有道理好了,可是,現(xiàn)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出來后,莎莎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你要我怎么辦?” 話到這里,薛琴也忍不住哭了出聲,骨子里她就是個小女人,雖然,這么多年以來,她為了夢想也曾委身于佟勝人,可是,她的心還是純潔的。為了這一天,她已放棄了太多,眼看著夢想要實現(xiàn)了,偏偏又捅出來這么大一個簍子,她實在也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聽我,琴姐你一定要撐下去,兩天后,你的演唱會上,我會給你一個交待。如果我做不到,你的損失我來擔(dān)?!?/br> “你擔(dān)得起嗎?你當(dāng)你還是佟氏的大小姐啊?” 她已盡可能好言好語地勸她了,可薛琴的話,還是無形中戳到了她的痛處,佟佳人瞬間冷了臉,語氣生硬道:“琴姐,實話,你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也是我大哥給你的,就算今天你毀在這里,我也不欠你什么,不是嗎?” “你把我害成這樣,叫你不欠我的?” “對不起!我想再談下去也不會有結(jié)果了,琴姐你先冷靜一下吧,晚一點我會給莎莎姐電話,就這樣,拜拜?!?/br> 完這話,佟佳人果斷地掛斷了電話,二話不便打開手機(jī)蓋掏出手機(jī)電池連同手機(jī)一起放回了包里,從現(xiàn)在開始,直到她到達(dá)河北之前,她不想再受任何人的影響。因為,成敗在此一舉,她只有最后一博的機(jī)會。 ‘啪’地一聲,將新上的影色拍回了蕭尹航的桌面,盛安琪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著蕭尹航:“這怎么回事?為什么變成了這個女人做封面?是你同意的?” 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太陽xue,蕭尹航只拉開眼縫瞅了桌面上的雜志一眼,便低聲應(yīng)道:“嗯,我同意的?!?/br> “為什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這幾天,為了忙水岸星湖的項目,她從早忙到晚,手機(jī)早都轉(zhuǎn)到了秘書臺,以至于外面的消息她全然不知。剛忙完一陣,想要喘口氣,又發(fā)現(xiàn)這么離譜的一件事,她是想不生氣也難。 “這種小事我難道都沒有做決定的權(quán)利?” 他突然這么一問,盛安琪不禁也愣住了,好半天才又輕聲道:“尹航,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是,你明知道公司現(xiàn)在多么迫切的要扭轉(zhuǎn)形象,你這樣子,讓我很為難啊?!?/br> “澄清的地方,這一期的雜志上也有,我覺得沒什么問題。而且,影色也答應(yīng)過我,下一期上我們的封面,還要多送兩個版面給我們,挺劃算的?!?/br> “這也叫劃算?” 正如佟佳人所,蕭尹航很清楚盛安琪找佟佳人做這期采訪的真實目的,所以,緊迫性什么的,都要大打折扣。他之所以能答應(yīng)佟佳人如此cao作,一半是因為想幫佟佳人,另一半也是因為覺得真的可行。雖然明知道會因此惹得盛安琪生氣,可他認(rèn)為,畢竟是小事,解釋一下也就行了,沒想到,盛安琪卻真的會因此而不依不饒。 按了按額頭,蕭尹航一臉疲憊地開口:“安琪,這種小事,我們一定要爭的面紅耳赤嗎?” “好吧,不這個,那我問你,那件事你和她提了沒有?” “提什么?” “生孩子的事,難道,你什么也沒提過?” “沒有?!?/br> 他并不否認(rèn)這個事實,是因為他知道想瞞也瞞不住,盛安琪的目的很明顯,可自己的心意自己更清楚。這兩個女人,一個是他的最愛,一個是他的最感激,他不想兩個人都傷害,更不想到最后三個人都后悔。 “為什么不提?” “因為,我根本就不想要她幫我生孩子?!?/br> 從前到現(xiàn)在,他對佟佳人的感覺一直沒有變,如果有孩子,他也真心希望是他和佟佳人的。但,這畢竟只是他自己的感覺,他也不得不顧及一下佟佳人的心情。更何況,盛安琪現(xiàn)在是病急亂投醫(yī),她只想趕快要一個孩子來堵上她父親的嘴,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了這個孩子后,未來會怎樣。 他的人生,已充滿了錯誤,所以,這個他所能預(yù)見到的錯誤,他不想放任,也不愿去縱容。 “你怎么可能不想,當(dāng)初不就是你主動要求過她的?” “那時候,她要死要活的,我只不過是想給她個生存下去的理由,現(xiàn)在,她一個人已完全可以應(yīng)付現(xiàn)在的挫折與打擊,我這個理由,自然也就不必要了?!?/br> 關(guān)于這一點,他從未對任何人坦白,現(xiàn)在,被逼到無奈,他只能實話實,雖然,真相總是比較殘忍,但好過一而再,再而三地騙人,那種用無數(shù)個謊言來圓一個謊言的事情,他不喜歡。 他的坦白,就像一把利箭,穿胸而過。 盛安琪瞬間便紅了眼,只是強(qiáng)忍著不讓那眼淚落下:“那我呢?我不是跟你過了,我需要一個孩子嗎?” “你爸爸身體還好,我們不急,孩子,以后要也可以。況且,你的病,不定還有轉(zhuǎn)機(jī),你要是治好了病,我們生自己的孩子,不好嗎?” 這個可能性也許不高,但已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如果,自己的一生真的只能和安琪捆綁,那么,能生下她們自己的孩子,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畢竟,安琪的一生,也實在太苦太悲,他也不忍心,看著她一輩子為了這些東西所苦苦掙扎。 “你是打定了主意要跟我做對吧?” “我們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吵?” 自從盛安琪回國,她們幾乎都是在爭吵中度過,雖然,這一切大多都與佟佳人有關(guān),但,這樣無休無止的爭吵,也讓他倍感失落。從前的默契已不再,只剩下無盡的懷疑與不信任,將各自在對方心里的形象,擊打得破敗不已。 他累了,真的很累,很累! “你先看看這個再吧?!?/br> ‘啪’地一聲,又是一本雜志甩到好他的跟前,盛安琪興災(zāi)樂禍道:“你以為你幫得了她嗎?看看你幫的倒忙吧,如果,本期如約上的是我倆的新聞,影色應(yīng)該也不會輸?shù)眠@么慘,現(xiàn)在,完美一線如此沖擊,你覺得,以佟佳人的能力,還能不能跌倒了再爬起?” “”所謂計劃沒有變化快,指的大抵就是目前這種狀況,在決定幫佟佳人這一把的時候,他確實沒想到后面還能殺出這么一件事來,所以,當(dāng)他看清完美一線上的頭條標(biāo)語時,原本清冷的眸色,已愈見暗沉。 “不要以為什么事情,都可以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你故意不讓我知道我們的報道已改期上線的事情,可到頭來呢?你是幫了她,還是害了她?。俊?/br> “我只按自己的思維行事,至于結(jié)果,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也不必再cao心?!?/br> 如果,這是命中注定她該要面對的一切,那么逃避也沒有用,既然自己主動出手也幫不了她,那只能證明,老天要讓她自己面對,或者,他是該放手了,讓她自己成長,自己飛翔。 “得好,也希望你做得到?!?/br> 虛虛一笑,蕭尹航驀然抬頭,墨如深潭的眸底,是望不穿的疲憊與無奈:“安琪,換個話題好嗎?我才從國外回來,你要一直這么咄咄逼人么?” 他眉宇間的憂傷,讓她心痛不已,收了勢,盛安琪也放軟了口氣,略顯煩燥道:“你以為我愿意的嗎?老爸來電話了,今晚的飛機(jī),明天就到?!?/br> “董事長要來?” “還不是因為你這些破事兒,你小心點,他好像很生氣,搞不好會罵你,你到時候就忍著點,我會幫你好話的?!?/br> 聽到這里,蕭尹航終還是笑了起來:“這樣的話,在此我先謝謝老婆大人了?!?/br> “哼!懶得理你?!?/br> 伸手,緊握住盛安琪的手,蕭尹航柔情似水地瞅著她:“去工作吧,我知道你這幾天都在忙那個水岸星湖的項目,都到收尾階段了,別松懈?!?/br> 這一招,百試不爽。 只要和盛安琪提工作,只要提到她感興趣的事情,再大的怒氣,她也能克制,她就那種天生為了工作而生的女強(qiáng)人,在她的世界,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過她的工作,她的事業(yè)。 橫了他一眼,盛安琪半是撒嬌道:“要不是你,這項目的投資人又怎么會違約?還好意思呢。”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看在你態(tài)度還不錯的份上,先饒了你一回?!?/br> 其實,在他伸手握住她手的那一刻,她的心,早已都化了,只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馬上就妥協(xié)。所以,她依然還是高高在上的盛安琪,做著試圖主宰一切的決定。 他站了起來,微笑著將她朝外推,一邊推一邊:“好了好了,去工作吧,工作工作” 工作,他們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也只剩下工作了。 只有在工作的時候,她們才能找到共同的話題,也只有在工作的時候,她們才能找到共同的默契。 送走了盛安琪,蕭尹航重回自己的坐椅,只是煩悶的心情,卻一直不得排解。猶豫了許久,終還是撥通了艾倫的電話,當(dāng)他出自己的決定,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可理喻。可是,怎么辦呢?他就是無法對她的一切坐視不理,更無法想象,她遭受到如此挫折后,會該有多么絕望和傷心。 佟佳人,我只幫你這一次,一次就好下了飛機(jī),佟佳人直接打了個車到了一間福利院。 很早之前,哥哥曾提到過,薛琴小時候是在福利院里的長大的,是個孤兒,就是趙莎莎也是她長大后,自己聯(lián)系上的。 哥哥很喜歡薛琴,可是他的愛卻從來得不到回應(yīng),她答應(yīng)做哥哥的情人,卻始終不做她的女人。以薛琴這樣的身世來,能嫁給哥哥這樣家世的人,已算是很完美的選擇了,可她卻始終不肯點頭,為此,哥哥曾有一陣子非常郁悶,經(jīng)常到夜店買醉,公司的事,更是無心理會。 為了讓佟勝人覺醒,幾年前,父親曾讓佟佳人來過這間福利院一次。在這里,她遇到了宋天明,也第一次明白了薛琴的堅持是什么。同是女人,同樣為愛所困,那時候的她,毅然而然地選擇了替她掩下一切真相??墒乾F(xiàn)在,她想,她只能親手揭開這個事實了。 穿過福利院的小樓,在后院貼近山丘的地方,佟佳人很容易就看到那個器宇軒昂的男子。 陽光不算刺眼,帶著溫溫的暖意,斜斜照在他的側(cè)顏之上,仿佛為他的周身鍍上一層金光。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算是一個英俊的男人,金絲邊的眼鏡,微短的而精神的發(fā),還有那略微有點厚實的嘴辱,總是習(xí)慣性地輕抿著,整個人有種落拓而滄桑的成熟感。 宋天明是福利院院長的兒子,所以從小就一直陪伴著福利院的孩子們長大,當(dāng)年,他還是個少年的時候,遇到了還是個愛哭鬼的薛琴,自此結(jié)下了一段不解的緣份。直到現(xiàn)在,也許該有近20年的時間。 佟佳人的啟步,緩緩靠近,還未站定,宋天明已冷著臉拒絕了她:“你走吧,我不想和你任何的話?!?/br> “你認(rèn)識我?” 后院里有很大一塊菜地,宋天明很認(rèn)真在地里鋤著草,他斯斯文文的動作,怎么看都顯得很書生。他沒有抬頭,只是用一種很不屑的口吻道:“新聞那么多,想不認(rèn)識也難。” “那你也知道我為什么來找你么?” “不知道,我也不愿意知道,請回吧?!?/br> 佟佳人有些急,直接追到了他的身邊,很是氣憤地問:“你為什么聽都不聽我一下就拒絕我?” “我和阿琴已經(jīng)分手了,無論你什么,無論你做什么,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所以,請離開這里吧,我?guī)筒涣四??!?/br> 一句話,已透露了太多的信息,他明明不懂她的來意,可他卻主動提到了薛琴,很顯然,那些新聞他也在關(guān)注,也很清楚薛琴現(xiàn)在遇到了什么樣的麻煩。 “我不相信你們已經(jīng)分手了?!?/br> “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我沒有義務(wù)跟你解釋什么?!?/br> 他的口氣很不好,是那種很輕視的口吻,也根本沒有打算好好談下去的意思。佟佳人碰了一鼻子灰,本有些退縮,可一想到影色的未來,自己的未來,她便又捏緊了拳頭,繼續(xù)勸著:“宋先生,琴姐現(xiàn)在真的很需要你。” “她需要的不是我,是金錢,名譽(yù),還有地位,你要是真想幫她,就代替你哥哥,成為她有力的靠山,這樣就行了?!?/br> “原來你都知道,那你更應(yīng)該知道我哥哥已經(jīng)不在了,現(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可以在一起了,沒有任何的阻礙?!?/br> 倏地,他站直了身子,將手里的工具朝旁邊一扔,一字一頓道:“你哥哥,從來不是我們之間的阻礙。” 佟佳人從未見到如此干凈的一雙眼,清澈,透明,帶著幽深不見底的神秘,她張了張嘴,想什么,卻又不知道如何才能解釋一切,只能放軟了口氣道:“宋先生,如果你還愛琴姐,你應(yīng)該馬上跟我去f市,琴姐需要你。” “可惜,我已經(jīng)不愛了?!?/br> “宋先生” “我不想動手趕你,佟小姐,你還是自便吧。” “我不會放棄的,我坐了一晚上的飛機(jī),到現(xiàn)在連口水都顧不上喝就趕來這里了,拜托!你就聽我一句話好嗎?” 哥哥和他是情敵,她卻在哥哥死后來勸他和薛琴在一起,她已經(jīng)算是做了對不起哥哥的事?,F(xiàn)在,卻又明確地被人所拒絕,佟佳人的心頭,一時間,寫滿了挫折??墒牵龥]有理由放棄最后的希望,也不能親手扼殺掉影色的未來,所以,她只能硬著頭皮去,去求,去勸。 “前面的小店里就有賣水的,要是真的渴,自己去買?!?/br> “宋先生,只有你可以破那些流言,只要你勇敢地站出來,琴姐的形象還是可以挽回的。 ” 對于一個被指責(zé)為被包養(yǎng)的女歌星來,還有什么比一個癡情的男人站出來公開她們的戀愛史更讓人信服?以宋天明和薛琴認(rèn)識的時間和地點,再加上一些煽情的表白,她有信心,薛琴的形象,不但能挽回,還可以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這對于現(xiàn)在來講,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也是最根本的解決辦法,不但能挽回一切,更能成全她們這一對苦命鴛鴦,她實在不明白宋天明有什么理由要拒絕。 “只可惜,那些新聞,根本就是事實,不是嗎?” 他的反應(yīng),是佟佳人所始料不及的,或者,她一直都忽略了一個重點,那就是,宋天明再愛薛琴,可他也是一個男人,一個有血有rou的男人,他可能不會介意自己的女人是不是最漂亮的,但他卻會介意自己的女人是不是他唯一的。 薛琴確實做過哥哥的情人,也確實為了上位,被哥哥包養(yǎng)了很多年,這些年,雖然她從未接受過哥哥的求婚,但身體上,她確實也背叛了一直愛著她的宋天明。這一切,對男人們來,也許就是致命的,他忍了這么多年,顯然,早已是忍不下去了。 佟佳人不知道該如何替薛琴解釋她的行為,可是,有一點,她也確實可以肯定,所以,她依著心里的想法,終還是將那句話了出來:“琴姐是愛你的,很愛很愛。” “是嗎?連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居然知道?”宋天明自嘲地開口,那神情,凄楚得讓佟佳人鼻子發(fā)酸:“宋先生,你就相信我吧,琴姐為了你,這么多年都不肯答應(yīng)我哥哥的求婚,她是真的愛你的,真的。” “就算是又如何?為什么這些話不是她來親口跟我?就算要解釋,也應(yīng)該是她自己來,遇到麻煩才想到要你來找我,這樣的愛,我真的覺得很諷刺。” “不是這樣的,琴姐她現(xiàn)在脫不開身啊!”“借口?!?/br> 他只是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可佟佳人卻有種感同身受的錯覺。她和蕭尹航之間,不也是如此的邏輯么?如果真的愛,有什么不可以破解,之所以不行動,之所以沒繼續(xù),所有所有的理由,在她看來,同樣是借口。可是,與宋天明不同的是,蕭尹航之于她,連一個借口都不屑于給。 突然很傷害,突然流下眼淚,佟佳人倔強(qiáng)地開口,一如自己現(xiàn)在所,就是蕭尹航對她的真心一般:“不是借口,是真的?!?/br> 她的眼淚讓他有些悴不及防,宋天明一時怔然,好半晌才又了一句:“你不走是嗎?那好,我走。” “哎!宋先生,宋先生” 未料到他突然就離開,佟佳人一時慌了神,緊追在他身后焦心地喊,可宋天明卻仿佛未聽到她的叫喊一般,就那么小跑著,穿過福利院的走道,迅速消失在佟佳人的眼前。 望著他消失的方向,佟佳人無力地跌倒,滿腦子只剩下絕望的兩個字。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太過悲傷,太過失望,那種無力的地感覺,有如潮水般涌來,將她徹底淹沒。佟佳人低著頭,只是一味地哭泣,為自己的不幸,也為這努力之后,還是白費心機(jī)的心情。 她哭得太認(rèn)真,甚至忘了回頭看一眼。 如果,此時此刻,她能回頭一望,興許就能發(fā)現(xiàn)那個令她魂縈夢牽的身影,只可惜,他們之間,似乎永遠(yuǎn)都差了那么一點點 深邃的眼眸,帶著淡淡的憂傷。 蕭尹航靜立于廊下,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蛟S,他永遠(yuǎn)也不能再陪在她身邊,但,他會默默地守護(hù),一如現(xiàn)在,默默地看著她,默默地心痛著。 回身,他扔下手里未滅的煙蒂,朝著方才宋天明消失的方向,挺直了脊梁,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