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升溫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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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青梧實在不敢想,那些極具侮辱性的話語蘇崢恐怕聽到的比她還要多,而這些明明是他本就不該承受的。 墻壁上的老式鐘表走一下停一下,勉強能用。 趁著空余的一丁點時間,她簡單地打掃了一下衛(wèi)生,又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長久未用的行李箱不知何時掉了個輪子,陶青梧拖了個小軟凳正賣力地往上按。 樓下的喧鬧聲響了良久,在此刻拔到了最高點。 任陶青梧再淡定,也架不住好奇心的驅(qū)使。 她將行李箱順手放在玄關(guān)的鞋柜旁,推開防盜門往下走。 忽地傳來好幾聲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她停下腳步從樓梯拐角處的空花墻往外看。 只是她剛剛探出半個身子,就被身后突然伸來的一只手施力拽了回去,連帶著還有一道多了幾分低沉清冷的男聲。 “別看?!?/br> 兩個人雖保持著安全距離,但出于慣性,陶青梧還是在回身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將額頭抵在了男人的胸膛處。 心跳如鼓點,她深吸了一口氣,撲鼻而來的是昨夜曾短暫嗅到過的木質(zhì)花香。 這種詭異又僵硬的姿勢未保持太久時間,男人就小心翼翼地松開了她,轉(zhuǎn)而朝樓下走去。 她往一旁挪動了幾步,透過鏤空的花式墻面依稀能看清男人的輪廓。 那是一張俊美無匹的臉,五官深邃如雕刻般完美,一雙狹長的眼眸清澈而深沉,挺拔的鼻梁讓陶青梧平日里在網(wǎng)絡(luò)上看到的所有形容詞都變得具象化起來,而那薄涼性感的嘴唇此時卻是緊抿著,透出一絲不悅和煩躁。 她久久無法移開視線,全然沒注意到勾纏在腳尖的東西。 移動得有些艱難,才讓她有片刻的功夫低頭看一眼。 方方正正的一小塊布料,被陶青梧踩了這么幾腳,早就沒法用了。 她彎腰拾起,攤開后才發(fā)現(xiàn)竟也是昨夜見過的東西。 當時她沒忍住多看了兩眼,還覺得上面的花紋與男人周身的氣場比起來有些突兀。 一支莖蔓蜿蜒起伏的金銀花從手帕的角落伸展至中心,花瓣為橢圓形,花冠白色,枝條分布均勻,極富美感。 回過神后,她想追出去還回,而樓下方才還喧鬧不已的氛圍已然消寂。 人群四散離去,只留有消防員在收拾消防氣墊。 陶青梧只好作罷,學(xué)著昨晚男人那樣把手帕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入口袋。 轉(zhuǎn)頭回去的時候,好幾個濃妝艷抹穿著連衣裙的女人路過,掩著唇討論剛剛發(fā)生過的事情。 “這人真是獅子大開口,開發(fā)商給的拆遷款夠多了,他又足足加了兩倍多,真當自己的是金窩?!?/br> “就是,幸好剛才沒出什么事,沒想到還真從樓上跳了下來。” “嚇死人了,要不是有那個墊子,從七樓掉下來不得摔成rou泥。” ...... 跳樓? 陶青梧微微垂眼,陷入沉思,怪不得剛才她要看,那男人卻攔住了她。 即使有消防墊,那場面一定也是駭人到了極致。 - 下午一點,陶青梧乘地鐵到了學(xué)校。 好友宋方稚特地跑來校門口接她,日頭正曬,這人就站在一棵楓楊樹下等,手上拎著的塑料袋里裝著兩瓶沁著冷氣的運動飲料。 “你怎么出來了?我東西又不多?!?/br> 她接過運動飲料喝了一口,強拗不過只好將手里的行李箱遞給了宋方稚。 宋方稚彎下腰把那搖搖欲墜的輪子往回摁了下,與她并肩往宿舍走的時候,莞爾道:“我剛好去外邊吃飯回來,順便等你。怎么突然想起來回學(xué)校住?” “宿舍方便。” 陶青梧輕哂,眉眼染上幾分冷淡,一旁的人順勢就噤了聲。 北門離女生宿舍很近,短短一截路朝兩個人投來的目光數(shù)都數(shù)不清。 宋方稚是本地人,是那種典型的北方人的臉孔,高鼻深目,頭發(fā)很短,個頭也高。 反之陶青梧,站在她的身邊就顯得嬌小了許多,未施任何粉黛的臉蛋滿滿的膠原蛋白,一頭黑色如瀑布般的長發(fā)披在身后,清秀精致的五官細看的話極具攻擊性,眼尾的淚痣給人一種冷艷的感覺,冷漠又疏離。 新校區(qū)的宿舍樓設(shè)施齊全,兩個人一踏入大門便覺冷氣襲來,不禁讓人瑟縮一下。 服裝設(shè)計專業(yè)安排在三樓,這會兒是整棟樓里最熱鬧的一層。 宋方稚開門后帶著陶青梧走了進去,靠門右手邊的那張床一早就鋪好了。 陶青梧手里的帆布包放上去再拿下來的時候,觸碰到的是一片潮濕。 她挪開手,手指捻了下,習(xí)慣性地踮腳看了看上床,嶄新的床單三件套不知被誰潑了水,幾乎沒有一處能看的。 “這誰干的?我剛才出門還好好的?!?/br> 宋方稚脫掉身上的防曬衣剛掛好就看見陶青梧拆下來的枕套,用指尖捏著的時候還在往下滴水珠。 陶青梧嘴唇動了動,對于所看到的顯然已經(jīng)見怪不怪。 她悶不作聲,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從行李箱拿出衣架進行晾曬。 一室寂靜無聲。 等著陶青梧收拾好內(nèi)務(wù),又從衣柜里拿出一件粉色條紋長裙換上,宋方稚才從床上爬起來,雙手墊著下巴支在護欄上,眼睛沖著前方眨了眨,“青梧,晚上你干脆跟我一起擠擠?!?/br> “不用,天熱應(yīng)該很快就干了。我待會兒要去立裁室,你呢?” 陶青梧對著鏡子將長發(fā)在腦后挽了個精致的中式發(fā)髻,遂又走到書桌前把待會兒需要用到的工具一股腦地塞入帆布包。 “我這里有一個多余的包,你先拿去用?!?/br> 宋方稚從桌下拿出來騰空,笑意盈盈地遞了過來。 她一怔,總覺得再拒絕就有些太不識好歹了,只好接過將所有東西又倒了過來。 等著兩個人準備出門,對面原先緊閉著房門的宿舍仿若收到了什么指示般,與她們同一時間打開。 陶青梧走在最前方,一盆涼水兜頭澆來,剛換上的連衣裙瞬間就遭了殃。 聽著那響在耳畔的譏笑聲,她抬手抹干臉上的水,不動聲色地掀了掀眼皮,轉(zhuǎn)身回去重新?lián)Q衣服。 宋方稚性子急,狠狠地瞪視著,怒喝道:“你們是不是瘋了?有病就去醫(yī)院治。” 她一直緊跟在陶青梧的身后,剛剛連帶著也濺了一身的水,模樣同樣是狼狽到了極致。 那些看熱鬧的人斂起笑容,沉著聲音警告,“宋方稚,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交朋友還是擦亮眼睛比較好。” 宋方稚欲要再爭辯幾句,卻聽身后的陶青梧輕飄飄地喚了一句,“方方,回來了。” 見她沒動,只好又重復(fù)了一遍。 宋方稚咬咬牙不得已咽下了這口氣,一回頭迎上的是陶青梧籠罩著一層暗色的一雙眼。 她說:“方方,你該離我遠一點。” “你怎么也說這種話?你是什么人我會不知道嗎?她們那純屬人云亦云,一群人死乞白賴地跪舔黎棠。黎棠也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非說你勾引她的男朋友,實則人家時暨根本就看不上她?!彼畏街蛇厯Q衣服邊憤恨地說了一大堆。 這些事陶青梧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與時暨只在文藝演出的時候見過幾面,沒成想?yún)s還是惹了這尊大佛,在學(xué)校對她公開表白過數(shù)次都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絕了,誰知這位少爺卻越挫越勇,依舊殷勤地圍著她團團轉(zhuǎn),那能不招人恨嗎? 而黎棠,與時暨青梅竹馬,兩個人朝夕相處的日子被突然出現(xiàn)的陶青梧打斷,恨她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氖虑椋皇沁@位大小姐實在嘴碎,添油加醋造了不少謠。 這年頭誰不恨插足者,很多人避著時暨給她使了不少絆子,讓她有苦說不出。 這不兩個人剛到立裁室,陶青梧那放在打版人臺上的作業(yè)就被人破壞掉了。 白色的薄紗上面滿是污漬,腰間釘在玫瑰花上的玻璃珠全被拆下,在實木地板上滾落得到處都是。 宋方稚沒忍住爆了句粗口,伏下身跟在她的身后去撿珠子,不時會抬眼看一下,斟酌良久才道:“青梧,我覺得你其實可以考慮一下時暨,找個人護著你也不是什么壞事,而且他追你這么久看著也挺真誠的?!?/br> “不了,不合適,不能耽誤人家?!?/br> 陶青梧笑得輕松,一大把玻璃珠擱入收納盒后又去拆打版人臺上的布料。 “怎么會耽誤?你課業(yè)好,又長得好看,時暨簡直就是高攀你了。” 宋方稚不知她心中所想,語氣不免有些詫異。 從實驗樓去往教學(xué)樓需橫穿一條林蔭大道,路兩旁栽滿了梧桐樹,枝葉繁茂,遮天蔽日,算是學(xué)校里最為涼爽的地方了。 伴隨著鳥兒歡快的鳴叫,陶青梧和宋方稚還在討論方才未說完的那個話題。 不遠處有輛顏色奇特的車朝著兩個人的方向緩緩駛來,最后停在拐向教學(xué)樓的第一個岔路口處。 “這誰???居然能把車開進學(xué)校?!?/br> 宋方稚率先出聲,上半身前傾想要看得更仔細些。 話落,車窗似是受到感應(yīng)般往下降了一半,坐在后排的男人從收納儲物盒內(nèi)拿出眼鏡戴上,打開車門下來的時候視線短暫地掃向陶青梧這邊,又很快收回。 陶青梧一愣,幾秒后從隨身背的包里掏出早上撿到的那方手帕,著急忙慌朝著那邊跑了過去,準備遞出時才反應(yīng)過來那被她踩臟的地方還沒來得及清理,“先生,我......” 男人原本半倚在車前,聞言直起身,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兩個人就如此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這種上位者才有的壓迫感,陶青梧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兩次,此時不免還是會覺得口干舌燥。 微風(fēng)襲來,頭頂?shù)闹θ~嘩啦作響。 這種被人緊盯著又處處都透著一股她搭訕未果的窘迫,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她想走,而面前的人出聲留住了她,還用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語氣,“有事嗎?” 第04章 get 4 陶青梧抬頭,視線交匯的那一刻,她竟連自己一開始急匆匆跑過來的目的都忘了。 躊躇不安的時候連心跳都加快了不少,拿著帕子的一雙手背在身后,絞成一團。 男人依舊緊盯著她,似乎很享受看到她如此局促的樣子,微微低身與她的視線平齊,揚著尾調(diào)“嗯”了一聲。 她不禁往后退了幾步,只因那帶有玩味的眼神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