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升溫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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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識檐拉開椅子等她坐下,才開始自左往右給她介紹其他人。 她循著他的目光,秋熹苓剛整理好搭在外邊的鏤空雕花披肩,一抬頭便開始爽快道:“你好,我是識檐的大姐,以后有時間記得多來家里玩?!?/br> 這場面實在是太戲劇化了。 她只和秋熹苓見過一面,印象中那一次她得到了秋榭園所有人的友好和尊重。 秋熹苓當時送了禮物給她,那串澳白珍珠手鏈現(xiàn)在還擺放在床頭的柜子里,后來還笑意盈盈地拉著她去常帨亭品茶看風景。 時時刻刻都是當家主母的穩(wěn)重和大方,卻分毫威嚴都沒有。 她一直都是跟著秋音桐和傅庭肆稱呼秋熹苓為阿姨,不該有跨越輩分的機會。 “不用緊張,就只是很平常的一頓晚餐。” 秋熹苓的視野里,陶青梧雙唇囁嚅半天,躊躇不安又覺得難以啟齒的模樣讓她頓時心軟。 她只知道傅庭肆跟小姑娘是真的散了,覺得可惜的同時又實在好奇兩個人究竟是因為什么才到了現(xiàn)如今這番境地。 陶青梧莫名眼眶一熱,回想她的所作所為,攀附傅家的財勢,為了達到目的蓄意接近利用傅庭肆,她現(xiàn)如今還敢出現(xiàn),實在是不知寡廉鮮恥。 借著眾人動筷吃飯的間隙,她再也受不了這般如坐針氈的感覺,抬手拽了下葉識檐的衣袖,小聲:“我想去趟洗手間?!?/br> 葉識檐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作勢就要起身,“我陪你?!?/br> 她很迅速地搖頭,“不用,我找得到。” 話落,她沒再猶豫,拿開鋪在腿上的口布就拎著包出了包間的門。 經服務生的指示,陶青梧很輕易就找到了洗手間的具體位置。 復古頂燈散發(fā)著幽暗昏黃的光,臺面上的香薰蠟燭散發(fā)著濃郁的沉香。 明明是最讓人養(yǎng)神靜心的味道,她卻止不住會心跳加速,鏡中的自己臉色更是慘白到了極點。 不知不覺間,她恍了神,方才用餐她不經意瞥了好幾眼對面的傅庭肆。 是她多慮了,他好似完全不在意,哪怕她跟著葉識檐出現(xiàn),與他而言身份有多尷尬,都得不到他一丁點泛著漣漪的異樣神情。 原來這分開一個多月后的短暫重逢,受波動的人只有她一個。 她抬起水龍頭,雙手探入溫熱的水中,還不如眼角滑落下來的眼淚guntang。 出來一趟,陶青梧沒了再回去的勇氣。 往外走的時候,碰到了出來找她的葉識檐,剛好省了她用其他方式道別的步驟。 葉識檐眉頭微擰,被她紅著的一雙眼嚇到,“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垂頭,“葉識檐,我想回去了,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等我去打聲招呼,然后送你回家?!?/br> 眼前的人剛準備回身,被她拽住,“不用,我想自己走?!?/br> 她委屈又堅定的語氣讓葉識檐根本沒法拒絕,可又實在放心不下,只好道:“那到家了告訴我一聲?” 陶青梧緩緩掀眸,笑著點頭,然后憑著那一丁點的記憶找出去的路。 來時她沒發(fā)現(xiàn),這條路竟如此長。 她訕訕地往前走,腦海里再度浮現(xiàn)出今晚的種種。 從席間眾人的交談中,陶青梧對于葉識檐的身份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葉識檐是秋老先生和老夫人的最后一個孩子,老一輩的人難免會更想要自然分娩,覺得這樣出生的孩子身體好又聰明。 可五十歲的高齡風險很大,妊娠期合并癥較多,老夫人生產當日體力不支導致難產,還未聽到孩啼聲就撒手人寰。 秋老先生受不了如此大的打擊,沒多久也跟著病了。 葉識檐從小就住在秋榭園,只有名字是秋老先生起的,跟著老夫人姓。 后來秋老先生身體康健了些,父子倆的感情才慢慢好起來。 如此錯綜復雜的關系,陶青梧捋了好半晌。 到了最后那條長廊,兩邊的綠葉植被茂盛到探出來不少,分辨不出來種類的各色鮮花散發(fā)著馥郁的香。 她抬頭,想看不遠處在空中跳躍著的噴泉,然而闖入她視野的卻是用紅磚拼接而成的長柱,一抹挺括頎長的身影半倚在旁。 這是出去的唯一一條路,經由今晚,陶青梧不至于再次自作多情地認為傅庭肆是刻意在這里等著她。 然而事與愿違,明明十幾分鐘前還認為不會再有任何交集的人,在她即將擦肩而過時猛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被大力帶到小幅度地趔趄了下,扶著長柱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 傅庭肆的頭發(fā)短了些,干練了許多,可那雙黑潤的瞳眸卻比往常更要寡冷,好似望不到底的湖水。 她低頭掃了眼扣著自己的那只手,在如此酷暑的天氣沁了層薄薄的細汗,如此清晰的觸感讓她忍不住戰(zhàn)栗。 “瘦了?!备低ニ涟底愿锌艘痪?。 她又紅了眼,然而下一秒理智率先叫醒了她。 不該再有任何接觸,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離開的,而且眼前的這個人已經有了與之相匹配的另一半。 陶青梧想要抽回,可傅庭肆比之前葉識檐用的力氣還要大。 見她不說話,傅庭肆輕哂一聲,“怎么?現(xiàn)在不需要我了,讓你開口說話竟然這么難?!?/br> 她迎著他的視線,心臟倏地被攥緊,是密密麻麻的疼。 想要反駁卻失了聲。 他松開手轉而扣在了她的后頸,使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縮到了最短。 “真想好了,要和他訂婚?”指尖摩挲著她耳邊的軟rou。 訂婚? 陶青梧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埋頭思量之前在包間是不是漏聽了什么。 殊不知她的這番舉動在傅庭肆的眼中和默認無異。 他低身伏在她的耳邊,帶著熱息的笑似蜿蜒直上的蛇讓她僵在原地。 陶青梧被他身上冷厲的寒氣駭?shù)?,仿佛此時此刻他不管做什么都會答允。 他不由地放慢了語調,一字一頓地將接下來要說的話狠狠砸入兩個人的心里。 “還是小看你了,??!舅!媽!” 第51章 get 51 陶青梧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跌跌撞撞逃離香榭酒店的, 她實在沒勇氣去聽傅庭肆那些離經叛道的話。 她怕她忍不住想要道明她陪葉識檐跑這一趟的實情。 原本乘地鐵一個小時的路程,她硬生生轉了好幾趟公交拖長了半個多小時才到家。 屋內漆黑一片,陶青梧借著外邊霓虹的燈光到沙發(fā)前坐下,被丟在包里的手機振動了一次又一次, 皆被她冷落掉了。 直到最后一次, 她才摸出滑動接聽。 葉識檐的聲音染了幾分急切, “到家沒?怎么一直不接電話?” 她屈膝坐著,將下巴抵在上面,眼睫壓到了快闔上的程度,胸口悶脹到幾近窒息,“剛到。今天真的很抱歉, 沒有幫到你,我走后你的家人有沒有為難你?” “你是說你和傅庭肆的事嗎?”葉識檐永遠都是禮貌溫和, 連提及這個話題都沒什么多余的情緒。 陶青梧眼底閃過慌張, 頓了幾秒才道:“抱歉, 我不知道你跟他的關系。” “不算太意外?!?/br> 聞言,她忽地抬頭, 然后很快釋然, 今晚她反常成那個樣子,葉識檐看穿只是早晚的事情。 “evolens全京市大概只有他才有定制權限, ”葉識檐說完后聲線忽然啞了幾分, 瞬轉話鋒, “要不要跟我試試?” 陶青梧不解,“試什么?” “試著幫你忘記他。” 她攥著手機的指尖一顫, 抿唇, 壓著哭腔,“可我還不想忘記他?!?/br> 明明才見過不久, 她又想他了。 “可他要結婚了?!?/br> 察覺到電話那端的人在哭,葉識檐本該安慰兩句,可潛意識里他又不想這么做。 再度有了這一次當頭棒喝,陶青梧卻不如前幾次那般難以接受,低笑出聲,“我知道?!?/br> “那你......” 她好似麻痹了,迅速打斷了葉識檐要說的話,“那就等到他結婚。” - 京市,bessie。 未包場的酒吧魚龍混雜,人人手上都捏著有著奇異色彩的酒杯,在昏暗的燈光下釋放著頹廢的氣息。 傅庭肆倚著吧臺坐著,混著冰塊的威士忌喝了一杯又一杯。 他從不貪杯的,可今晚又偏偏忍不住。 分開一個多月,他以為再沒機會見到陶青梧,老天顯然是眷顧他的。 可當她和葉識檐同時出現(xiàn)在家宴時,他又覺得老天是在跟他開玩笑。 他比葉識檐年長三歲,明明一起長大,這人卻比他長了一個輩分,按道理來說他還得叫葉識檐一聲小舅舅。 太可笑了,陶青梧竟然和葉識檐在一起了。 手頭的杯子又空了,服務生很會察言觀色,逮著空兒又給他添了些。 傅庭肆微抬眉梢,修長的指尖悠哉地敲在杯壁上,那冰涼的觸感讓他頓覺身心舒適。 陶青梧如果和葉識檐結了婚,那他是不是可以一直看見她了。 這個想法一旦在腦中浮現(xiàn),他就覺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