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升溫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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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肆腮頰蹭過她頭頂?shù)乃榘l(fā), 癢意蔓延開來直達心口。 他實在不敢想陶青梧跟葉識檐在這里獨處的這幾天究竟發(fā)生過什么,是不是要比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要快活, 要更輕松自在。 止不住的好奇心讓他下意識問了出來, “為什么?” 陶青梧略抬下巴,小半張臉全埋在他的肩頭, 甕聲甕氣, 因為委屈再度溢出哭腔, “想你?!?/br> 他苦笑一聲,雙手繞過摁在她細嫩的肩膀緩緩?fù)崎_, 迷惘的眼神掃過每一處, 落在那張?zhí)珪懞盟募t唇上,湊近后淺嘗輒止地輕吻了一下, 繼而意猶未盡地用指腹抹過,輕叱:“小騙子?!?/br> 陶青梧喉間泛出澀意,接連搖了好幾次頭,似否定又似不滿。 眼前的人以前吻她的時候從來不會如此,此刻仿佛是在等她應(yīng)允,又仿佛是在看她是否會厭惡或抗拒。 他永遠都是我行我素,一旦做了就會將自己的渴望盡數(shù)付諸于行動。 這一刻,她有些讀不懂自己的情緒,可她唯一能證明自己的做法就是繼續(xù)方才的那個吻。 縱使傅庭肆未來依舊不屬于她,依舊會與其他人出雙入對,但此刻她還是想要他。 反正做過那么多違背本心的事,不差這一次,墮落就墮落吧。 那雙烏黑水潤的眼睛宛如波瀾不興的湖,輕而易舉就掀起了陶青梧腦海中的浪。 她傾身靠近,用啄吻來描摹他的唇廓,舌.尖探.入的時候竟顯出一丁點的生澀來,好似兩個人第一次在訂婚宴休息室里的那個吻。 傅庭肆緊凝著她動作,眼睫顫動的幅度輕微到生怕攪了這場如夢般美好的親密。 他咬牙錯開唇,吮上那羞紅到極致的耳尖,微喘的語調(diào)摻著點惱意,“你知道葉識檐帶你出現(xiàn)在家宴的那天,我在想什么嗎?” “除夕那天,我本也打算帶你回去的?!?/br> 陶青梧難以掩飾內(nèi)心的波動,渾身上下都跟著戰(zhàn)栗了下,不知是因為這句勝過萬物的情話還是因為研磨在耳尖上的唇齒。 在認(rèn)識傅庭肆以前,她自知自己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可現(xiàn)如今每每獨處,以淚洗面幾乎是常態(tài)。 她從一片濡.濕中抽離,邊在那堅毅的輪廓上落下細細密密的吻邊小聲喃喃:“對不起,對不起......” 一句比一句鄭重,壓得傅庭肆快要喘不過來氣。 他認(rèn)命了,那么多的混賬話都說過了,做出來又能怎么樣,總好過別人說他是只會紙上談兵的膽小鬼。 然而懷里的人比他要更大膽,將他腰間睡袍的帶子悄無聲息地扯開后,纖嫩的右手在他不設(shè)防的時候開始變得肆意妄為。 他哼出短促的一聲,短暫地閉了閉眼后猛扣住那細長的脖頸,熱吻鋪天蓋地落了下來。 在這個悶熱的夏夜,偌大的公寓里冷氣長久開著,卻被這旖.旎甜蜜的情意蒸騰到讓人難以自持的溫度,灼燙到需想盡一切辦法褪去束縛才能稍稍得以緩解。 吻持續(xù)了很長的時間,兩個人的理智早已所剩無幾。 往常習(xí)慣性主導(dǎo)別人的人頭一回落了下風(fēng),腦中松散的弦猛然繃緊。 傅庭肆錯愕一瞬,被陶青梧的膽大妄為駭?shù)剑拖袷且粓鰶]有安全措施差點步入野獸牢籠的未知冒險。 他托著她的腰,往上抬起揉入懷中,緊貼在一起時心跳瞬間就失了原有的節(jié)奏。 陶青梧從混沌中還未抽離,還在妄想著繼續(xù),被他用大掌攥住亂碰的一雙手。 如若不是意志力強大,他真會遂了她的愿,可他不能。 又吻了會兒,他說:“我是很想,但你還小,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而后,他強忍著小腿處細密的痛,抱著懷里汗涔涔的人到了落地窗前的奢石辦公桌前,很熟練地拉開抽屜翻出了兩個人以前用剩下的小半盒。 陡然騰空這么久,陶青梧越發(fā)收緊了攀在他肩上的雙臂,直到后背碰上冰涼的落地窗才堪堪從迷.亂中獲取到一點的理智。 這塊此時可以俯瞰到大片夜景的地方,她曾獨自一個人待過許久,有掰著手指數(shù)他多久沒回來,有靠在上面盯著直通走廊的那扇門等他回來。 可現(xiàn)如今,他回來了,她還是會難過。 她不知下一次又要等多久。 傅庭肆很艱難地遞到嘴邊,塑封扯開的脆響聲剛落,就被塞入到了她的手中,啜泣聲是在頓覺酥麻的那一刻溢出。 他偏過頭,入眼的是陶青梧正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慌亂中染了幾分心疼,“是痛嗎?” 陶青梧抿唇搖了下頭,為了探出是虛是實用修剪得圓滑的指尖抓過堅實的臂膀,讓他感受她的疼。 分秒一點一點地轉(zhuǎn)到深夜,她甚少會給與他反饋,卻在今夜將表演發(fā)揮到了淋漓盡致的程度 饒是傅庭肆再冷靜,也被激到失了輕重,一舉一動皆在宣泄自己的想念和渴望。 往日里讓陶青梧心慌到不敢獨處的地方,皆有了兩個人停留過后的痕跡。 客廳、廚房、洗手間,再到臥室,所到之處一片狼藉。 直到晨光乍泄,兩個人才相擁著進入睡眠。 傅庭肆有著強烈的生物鐘,幾乎頭沾枕頭還沒兩個小時就自然醒來,左手小心翼翼地從頸下抽出,臨下床前還用指腹拭了下身旁這人哭到紅腫的眼角。 大病了一場,看著好似比他剛接回來那幾天又瘦了些,昨晚又經(jīng)他這么一折騰,孱弱到幾乎一碰就碎的程度。 他傾身吻了吻,剛依依不舍地側(cè)過身,撐在床上的胳膊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摟住,臉頰來回蹭了蹭,又迷蒙著咕噥了好幾句,擺明了還沒睡醒。 “再睡會兒,時間還早?!彼昧硪恢皇职矒嵝缘啬﹃讼绿涨辔嗟陌l(fā)頂,等著徹底沒了聲才下床出了臥室。 - 陶青梧困歸困,但她心里藏著事,沒多久也跟著醒了過來。 她先是摸了摸身側(cè),又側(cè)耳聽了聽周圍,寂靜到讓她再度懷疑昨夜的一切是不是又是幻覺。 好在的是,床頭的垃圾桶里還未來得及收,那是最好的證明。 等換好衣服洗漱完,她抬眼看了下時間,距離秋音桐讓前臺開啟的電梯使用權(quán)限僅剩下不到三分鐘。 陶青梧打算去冰箱里拿兩片吐司填填肚子,經(jīng)過中島臺竟看見加熱餐墊上擺放著的早餐。 她犯了難,如果吃的話,那今天就又走不了了。如果不吃,這是傅庭肆給她準(zhǔn)備的,浪費了實在可惜。 沉思了小半晌,她終是抵不住直接坐下來享用美食。 糖油餅被保溫得很好,沒有失了原有的口感,味道也很熟悉,應(yīng)該是秋榭園的廚師做的。 飯后,她順便打掃了下廚房的衛(wèi)生,而后就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靜坐了會兒。 視線不時會瞥向遠處的走廊,她拎起茶幾上的帆布包,邁著小碎步到了侯梯廳,指尖觸上后良久都沒有反應(yīng)。 陶青梧只好寄希望于安全出口,想著這么久了傅庭肆或許早就撤走了守在那里的保鏢。 她推開厚包門,寬敞的平臺間僅有一束照明燈光亮著,其余地方昏暗又冷清,仿若再往前一步,踏入的會是無邊無際的深淵。 深吸了口氣,陶青梧抱著赴死的氣勢一步一個臺階往下走,豈料到了次頂層,這一樓安全出口的大門竟是從里面扣著鎖。 她只好作罷,轉(zhuǎn)而又跑了回去。 只是在經(jīng)過那部專用電梯時,她下意識就停了下來,鬼使神差地從帆布包的夾層摸出門禁卡搭上感應(yīng)區(qū),長暗著的顯示區(qū)竟瞬間被啟動,發(fā)出“滴”的提示音。 沒來由地,陶青梧覺得心口一陣酸脹,她清晰記得她昨天有來試過,并未收到任何的反饋,可今日卻偏偏有了。 她很想問問傅庭肆究竟是何用意,是給了她出入的自由,還是徹底放她走了。 上一秒,陶青梧以為有了昨晚,兩個人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再次回到了之前那樣。 可轉(zhuǎn)念一想,她一開始從未想過逾矩,只將那當(dāng)做順從本心的沉淪,像是道別。 原來,這樣想的竟不止她一個人,傅庭肆與她不謀而合。 又在侯梯廳待了會兒,直到顯示區(qū)自然熄滅,陶青梧的思緒才漸漸回籠。 她望了眼通往客廳的廊亭,外面的強光經(jīng)由長而寬的客廳徑直投落了出來,撲簌的光影左右晃動。 陶青梧發(fā)覺,自從明白對傅庭肆的情意后,她再也做不到像以前那樣。 違心地去討好,違心地去道歉,違心地去耍賴皮。 總要在傅庭肆的心底留下一點純粹,起碼在下一次她再說“想你”的時候,他能信她。 最后她還是拎著沉甸甸的幾個手提袋離開了公寓。 從傅譽到cybele之間的距離僅有不到五百米,陶青梧選擇了步行前往。 在如此精英匯聚的地方,她的一舉一動都顯得格格不入,每一步都邁得格外艱難。 等到達工作室,她徑直將東西丟在了前臺,還去洗手間簡單打理了下自己。 經(jīng)過打版工作區(qū)時,往常最熱鬧的地方今日竟只有寥寥幾個人。 半個多月沒出現(xiàn),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陶青梧深埋著腦袋,默不作聲地朝辦公室的方向走,卻恰好和剛從里面出來的沈羽撞上。 這人手上捏著一沓文件,圖紙上的色彩有些熟悉,是她生病前修改過后傳真給葉識檐的那部分。 “呦,來了,身體好些了沒?”沈羽怔了下,似是被她嚇到。 她撇頭,有些難為情,“已經(jīng)沒事了。羽姐,你這是......” 沈羽指尖劃過圖紙,示意給她看,“tido今天帶著甄睿跟棚,我去送修改圖紙?!?/br> 陶青梧停頓了片刻,“我剛好沒事做,我去送吧?” “行,我把地址微信發(fā)你?!鄙蛴饦返米栽?,簡直求之不得。 陶青梧將文件小心放入帆布包,邊在手機里導(dǎo)航地址邊往外走。 晌午十點多,日頭還沒到最曬的時候,所到之處都有茂密蒼翠的國槐,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來,像是無數(shù)條金黃色的絲帶在微風(fēng)中飄搖。 陶青梧背光站著,棚拍的位置同樣在cbd商業(yè)區(qū),她雙指滑動屏幕放大地圖熟記路線,余光里卻在掃著附近哪里有共享單車。 此時正好有人停靠在路邊鎖車,她等人離開后才去掃碼使用。 等到達攝影棚已是半個小時之后的事情,陶青梧穿梭在園區(qū)內(nèi)。 不消片刻,她駐足在棚外,一雙眼緊盯著門口的易拉寶海報。 很高清的畫質(zhì),上面的人蓄著及腰的大波浪卷發(fā),比她的看起來要嬌媚,更要大氣。 往下看是露肩的法式亮片花朵泡泡袖禮服,神秘優(yōu)雅的淡紫色點綴了許多繁雜的亮色。 看似最死亡的搭配,在那人的身上卻仿佛有了生命。 陶青梧看了一遍又一遍,從發(fā)型妝造到一旁簡單明了的文字介紹語,都讓她挪不開步。 ——大提琴演奏家·盛懷寧(港) 這一刻,望著眼前這張笑靨如花的面龐,她莫名想起了昨夜和傅庭肆親密無間的種種,心虛的情緒瞬間席卷了她。 看樣子,葉識檐今天跟的是盛懷寧的棚,怪不得在她提出要去的時候,這人猶豫了會兒卻選擇了甄睿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