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決定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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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回頭的路與來時一樣安靜。 威廉·岡特沒有對狄克與馬卡斯·西塞羅聊了什么表示好奇,或者即便他好奇,也沒有選擇開口詢問,謹守著自己的職業(yè)準則。 狄克正好趁著這個時間思考一些事情。 馬卡斯·西塞羅的招攬,對狄克來說實在太意外了。 正如大多數(shù)華夏人一樣,他對教會沒有惡感,但也沒有好感。對待宗教都是以實用主義的方式去利用,心里有事了才找個神拜一拜安個心。 讓他成為教士? 狄克想一想也覺得自己做不到。他肯定不信神,讓他用一堆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取信于人,他的本心不允許他去做。 如果馬卡斯·西塞羅強力要求他加入,不加入就要對付他呢? 對于這種大人物來說,對付一個人可能說一句話就行了,甚至有的時候不用說,就有揣摩上意的家伙自己動手。 狄克想到了離開。 對于提特頓,狄克沒有牽掛,唯一讓他牽掛的只就是父母的死。 現(xiàn)在害死自己父母的人已經(jīng)基本鎖定了雷利局長。 只是因為這個家伙因為要選市長變得萬眾矚目,又因為以前選舉發(fā)生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所以身邊明著暗著的保護措施十分多,狄克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動手。 站在馬卡斯·西塞羅旁邊的那個家伙那天與雷利局長同坐在一輛車里,貌似還很親密。那么應該可以斷定,馬卡斯·西塞羅也是站在雷利局長身后的人之一。 教會為什么會支持一個警察局長,而不是去支持現(xiàn)任市長呢? 首先肯定不是因為雷利局長是虔誠的教徒,如果可以獲得教會支持,現(xiàn)任市長馬上也可以變得虔誠,甚至只要教會的支持力度大,他一輩子都可以是虔誠的教徒。 只可能是雷利局長給了教會,現(xiàn)任市長給不了東西。 那會是什么呢? 狄克所知曉的信息太少,分析不出來。 車子停在了魔法部停車場里,威廉·岡特轉(zhuǎn)頭對狄克說:“現(xiàn)在你沒事了,我收回對你的指控。你可以走了?!?/br> 狄克沒說話,只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后就快步走進了魔法部。 上樓,來到奧爾瑟雅辦公室,狄克敲門進去,奧爾瑟雅正在處理著文件,她們的業(yè)務(wù)也被教會以協(xié)查邪教物品為由也接管了,只留給了魔法部一堆文件處理。 “有事情?”奧爾瑟雅抬頭問。 狄克坐到了奧爾瑟雅辦公室的沙發(fā)上,用一個舒服的姿勢坐著。 “您認識馬卡斯·西塞羅嗎?” “教會的那個?” “對?!?/br> “不認識,但聽過名字?!眾W爾瑟雅有些奇怪,“怎么了?” “我剛才見了他,他已經(jīng)是我們魔法委員會的委員了?!?/br> 奧爾瑟雅放下手中的文件,臉色變得凝重問:“他為什么找你?是你犯了什么錯嗎?魔法委員會做了決議嗎?” “有人指控我詛咒了他,威廉·岡特把我?guī)У搅笋R卡斯·西塞羅那里,讓他判定我有沒有實施詛咒。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想讓我進教會?!钡铱藵M臉無奈說道。 “你答應了?”奧爾瑟雅頭稍微歪了歪,藏在頭發(fā)里的貓耳朵露出了一角。 狄克搖頭說:“當然沒有?!?/br> “不用在意我,現(xiàn)在的魔法師早就不是古代那種關(guān)系了。如果你有想法,你就答應他。只是作為一個對教會有點認識的人,我不建議你加入教會?!?/br> 狄克來了興趣問:“教會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很多?!眾W爾瑟雅回道:“但那是每一個龐大組織必然會存在的問題?!?/br> “我說的并不是他們的齷蹉行為,而是他們對待魔法的理念。好吧,他們稱作為神術(shù)。他們認為神術(shù)是神的賜予,不能進行絲毫改動,改動就是瀆神。這種理念限制了神術(shù)的發(fā)展,如果你進了教會,也會限制你的發(fā)展。” “還有一個傳言,教會中的神術(shù)賜予儀式其實是一個洗腦儀式。每一個接受儀式的人,看上去沒什么影響,但是漸漸的會從內(nèi)心里信奉光明神。這也是教會很少出叛徒的原因?!?/br> “當然,我說的只是傳言,沒有人可以證明。”奧爾瑟雅強調(diào)道。 像自己的老師這樣理性思維多過感性思維的女性還真不多見,說別人的壞話都要保持客觀。 狄克笑了笑說:“您放心吧,我本來就不信神。就算信神也不會找一個干過無差別屠殺的人投靠,所以我想問,如果我拒絕了他,他會不會惱羞成怒……” 他用手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奧爾瑟雅聞言臉色一變,她并沒有想到這一點。 “從我知道關(guān)于馬卡斯·西塞羅的信息判斷,這是一個對非教徒手段極為殘忍,對教徒則無比容忍的家伙。不能排除你說的這一點,你有什么打算?”奧爾瑟雅問。 “所以,我想避一避?!钡铱苏f,“我覺得這樣一個大人物應該不會常駐提特頓的吧。他肯定是因為什么事情而來,等事情解決以后肯定還會走的。” 說者無心,奧爾瑟雅聽到這話直接站了起來,皺著眉來回走動起來。 狄克被嚇了一跳,他對于魔法師與教會的關(guān)系,知之甚少,所以對自己剛才說的話沒什么感覺,而奧爾瑟雅則有一種烏云密布的壓迫感籠罩在心頭。 教會借口調(diào)查邪教,來插手魔法部的事務(wù),顯然就是馬卡斯·西塞羅的指示。 奧爾瑟雅知道自己忽視了馬卡斯·西塞羅的地位,狄克的話提醒了她,教會懲戒騎士團的副團長會常駐提特頓這個小城?肯定是在執(zhí)行某種計劃。 “你說,教會是不是準備對付魔法師了?”奧爾瑟雅忽然問狄克,她的思緒有些亂。 狄克聞言直起身子,思考了一下說:“有可能。教會接管了魔法部的日常事務(wù),可能就是在測試自己代替魔法部的職能?!?/br> “然后呢?” “然后……”狄克皺著眉頭,“……殺?應該不會吧,現(xiàn)在什么事情都講究法律了?!?/br> “如果真的像我們猜測的這樣,馬卡斯·西塞羅不會在乎法律。”奧爾瑟雅語氣低沉說,“可是……為什么呢?” “魔法師在教會與政府的聯(lián)手壓制下,已經(jīng)萎縮成這樣了。他們?yōu)槭裁催€要這樣針對我們呢?” 狄克平靜回道:“想不清楚就別去想?!?/br> 奧爾瑟雅抬起頭,似乎下了決心,她滿臉鄭重看著狄克。 “接下來,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慌張。” 系統(tǒng)提示:奧爾瑟雅請求加你為好友,是否同意? 狄克裝做驚訝,瞬間切進管理員模式,建立了一個馬甲,然后馬上選擇同意。 奧爾瑟雅接到了狄克同意的消息,她看見狄克正在出神,覺得狄克應該在嘗試著使用好友列表。 “現(xiàn)在你打開列表……”奧爾瑟雅把好友列表的功能以及使用方法說了一遍。 狄克當然知道怎么用,他裝作在認真聽。 “現(xiàn)在只有我跟艾德琳還有你,我們?nèi)齻€人在一個群組里,今天晚上,我會把我們?nèi)ψ永锏娜硕祭M來?!眾W爾瑟雅對狄克解釋道:“這種快速的聯(lián)系方式,對我們應對可能來到的危機有幫助?!?/br> 看著狄克沉默著,奧爾瑟雅奇怪的問:“你就沒有什么想問的嗎?” “呃……這是什么東西?哪里來的?”狄克裝模作樣問了兩個問題。 奧爾瑟雅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狄克的問題她也說不清楚,略帶尷尬的回道:“你的問題以后再說。你不是要離開嗎?正好可以跟多恩醫(yī)生先走,你們兩個人待在一起,我也可以放心。” “正好,我也可以跟多恩醫(yī)生多學習一下?!钡铱它c頭,“不過,我還有些私事需要處理一下?!?/br> 奧爾瑟雅愣了一下,然后才想到:“你父母的事情?” “是的。我抓緊時間處理一下。” “行,我會出席的。”奧爾瑟雅回道。 狄克笑了笑沒有說話。奧爾瑟雅理解錯了,她以為狄克要舉行葬禮,狄克則在說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