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到十年后我成為修仙界最強(qiáng)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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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玄明手中捧著一個小匣子,他微微頷首,看向皇城的方向:“是啊,京都水深,你不該來此。” “我倒是無事,只是擔(dān)心陸兄一人來京城,會被扔進(jìn)大牢里?!?/br> 孟渡心想,按照她曾經(jīng)看過的許多武俠話本和仙俠話本,她在凡間界是沒有什么敵手的,只要沒有遇到抬手摘星辰,跺腳破滅宇宙的修真者,也沒遇到來下凡玩追妻火葬場渡情劫的各路仙尊魔尊。 陸玄明冷淡的眼眸劃過一抹笑意,與孟渡告辭:“很快此間就能事了了。” * “陛下,謝珪是名滿天下的文道領(lǐng)袖,您不重用就算了,怎么能以謀逆罪將她處死?仙人都動怒,來救這位謝山長了?!?/br> “臣聽聞仙人那日降臨,還一劍劈了京郊的道觀。這足以說明,陛下您先前寵信的白眉道人就是個妖道!” 天子高居御座上,神情無比陰沉:“朕都是受了白眉妖道的蒙蔽,他之前還敢逃匿,現(xiàn)在妖道白眉已經(jīng)送入刑部,朕要用他的頭顱來祭祀真正的仙人?!?/br> 看著這些又重新高呼天子圣明的朝臣,這位御極多年,權(quán)勢盡皆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帝王感到了一陣滿意,壓下了心中的不安。 他是天子,是上天之子。雷霆是帝王之怒,甘霖是帝王之恩,山川五岳是帝王權(quán)勢的象征,神秘莫測的天象都是為了天子的一言一行才誕生。 他可是天子! 下朝后,回到了宮殿,不知為何,許是天氣太冷,他總覺得宮殿今日總有些陰森森的。 黃昏時(shí)分,宮殿里陷入了一片安靜。天子覺得一陣?yán)Ь胍u來,漸漸地,他支撐不住,往宮殿后面的寢殿走去。 一道道混雜著血?dú)獾暮谏碛皬挠▓@的那座觀星臺而來,奇怪的是,路上的禁衛(wèi)軍都像是看不到一樣。 黑影重重,依稀能分辨出他們有的穿著宮娥的衣裳,有些是內(nèi)侍的衣服,這兩類人最多,還有身穿道袍的少年們。無一例外,胸口處破開一個大口,缺了最重要的心臟。 他們越靠越近,層層疊疊的黑影凝聚成一個龐大的身軀,心臟處空空蕩蕩,被著凜冽寒風(fēng)吹過。 黑沉空洞的瞳孔里映照著一點(diǎn)微弱的燈光,飄蕩到了最中央的宮殿。 “嗬……” 天子躺在床上皺著眉,他夢到了那一日被仙人伸出手邀請乘鶴的人是他,只是為何天上的空氣如此稀薄,為何他的耳邊沒有仙樂,只有哀嚎。 什么人?誰在哭? 誰在哀鳴? “陛下,陛下,您為何要那般待我?陛下?!?/br> 天子在睡夢中極其不安穩(wěn),他的耳邊總是傳來悠遠(yuǎn)的呼喚,那聲音忽遠(yuǎn)忽近,時(shí)而繾綣,時(shí)而幽怨,時(shí)而如泣如訴,時(shí)而指責(zé)他的狠心。 他掙扎著睜開眼皮,就看到一個女子正輕柔地?fù)崦哪槨?/br> 那女子相貌美麗,五官精妙,皮膚白得可怕,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氣質(zhì),放在以往天子定會為她駐足,此時(shí)卻只剩下了恐懼。 她一下又一下地?fù)崦哪?,手上的溫度冰冷如寒潭,她狀似繾綣望他,瞳孔卻如死物般沒有影子,她很白,白得像死了三天都不止的人。 見到天子醒來,她死物般的瞳孔擴(kuò)散開來,嘴角掛上了欣喜的笑,“陛下,您終于醒了,害得妾身久等。” “你你……”天子臉色煞白,“你不是……不是靜妃嗎?” “是臣妾,陛下,您終于想起我了,”靜妃欣喜道。 “可你……你明明死了,為什么會在這里?” 被說死了的靜妃斂下了笑容,她垂著頭,靜靜看著他,整個人毫無生氣,“是啊,我死了,陛下,您為何要?dú)⑽遥渴浅兼睦镒龅貌粚??陛下,臣妾那般愛您,還懷了您的骨rou,那孩子,才剛剛成型?!?/br> 已經(jīng)確定是死了的靜妃的天子恐懼地往后退了一步,嘴里不停說著:“不是朕,不是我,靜妃,是那妖道,他告訴朕,你腹中孩兒靈氣充足,是煉丹的上好材料,靜妃,你要相信朕,朕從無害你之心?!?/br> 靜妃歪頭看他,沒有說話,只是雙眼漸漸凝出了血淚。 天子畏懼,他又往后退了退,摸到底下一片濡濕,低頭看去,他的龍床不知什么時(shí)候被血浸透了,那些血,似乎都是靜妃身上流出來的。 他順著血慢慢抬頭望去。 只見靜妃身上縈繞著若有似無的血霧,她低著頭,胸腔處破著一個黑洞,洞內(nèi)空無一物。 他咽了咽口水,想趁靜妃發(fā)呆的時(shí)候逃離,忽然看到靜妃身后還有虛影在晃。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直覺告訴他不能去看,卻還是忍不住再看一眼。 才發(fā)現(xiàn)那哪是什么虛影,那是數(shù)不盡的人頭,人頭上是一張張慘白可怕的臉,每雙眼睛都如出一轍的血紅,眼中都閃著貪婪的光。 他認(rèn)出了好幾張臉,都是被他獻(xiàn)祭煉丹的,怎么會,他們怎么會…… 他嚇得踉蹌在地,馬上就想跑,身后卻伸來了無數(shù)雙手,死死將他拖住。 “你們……你們這些妖物,快放開朕,朕是五九至尊,朕是天子,朕有真龍護(hù)體。來人,快來人……啊……” 天子被那些鬼手死死拖著,一直往尸鬼的方向拖去,直到被拖進(jìn)墻壁內(nèi),都無人聽到他的求救。 宮殿之外,本該守著夜的宮娥提著燈一如既往地守在殿門前,她面無表情,一雙眼睛被黑霧繚繞,手腕上一抹黑色符咒若隱若現(xiàn)。 聽著殿內(nèi)傳來的凄厲慘叫,她置若罔聞,本分地提燈照亮這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地。 * 孟渡與陸玄明剛要道別,忽然聽到皇城的方向傳來一聲喪鐘,接著滿城縞素。 “天子突發(fā)惡疾,駕崩了!” 孟渡的一雙杏眼眨了下,她打開系統(tǒng)地圖,找到皇宮的位置,天子的姓名在地圖上被黑框框起來了。死得還真巧啊,省得她動手了。 陸玄明也是皺起眉頭,這個無道昏君死得未免也太巧合了。 孟渡看著神情嚴(yán)肅的陸玄明,提醒道:“陸兄,宮中不太平,你還是萬事當(dāng)心?!?/br> 先帝駕崩,新帝還未登基的時(shí)候,對于大臣們來說是最為危險(xiǎn)的時(shí)候,無論是當(dāng)炮灰還是去跟隨新帝有個從龍之功,稍有不慎都有可能丟掉性命。孟渡總覺得陸玄明看著皇宮,好像很想進(jìn)去摻和一下,相逢是緣,她還是提醒一番才是。 陸玄明一雙銳利的眼眸定定地盯了她好半晌,許久后才雙手作揖,朝孟渡謝道:“孟姑娘好意,陸某心領(lǐng)了?!?/br> 陸玄明朝著孟渡微微頷首,往人群中走去,轉(zhuǎn)瞬不見了身影。 站在一處街巷的轉(zhuǎn)角處,陸玄明站定在原地。一行身穿玄衣的人來到陸玄明跟前,朝他鞠躬道:“來人可是儒道陸尊者?皇宮內(nèi)發(fā)生了怪事,我等已向仙門求援,還望尊者跟我等進(jìn)宮一趟,查個究竟?!?/br> 陸玄明沉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他們離開時(shí),他朝著來時(shí)之路回了一次頭,先前那位孟姑娘并不在了原處。 孟渡順著人流而去,聽到人群里有人在說:“白眉妖道得罪了仙人,被天子賜死??墒前酌佳婪赶碌哪切┦拢皇翘熳幽S,哪能成啊?!?/br> “不可亂言啊,被皇城禁衛(wèi)軍聽見你可不要命了?!?/br> “天子被仙人厭棄,遭了天譴?,F(xiàn)在京城里誰敢亂抓人,這些皇城禁衛(wèi)軍也怕被仙人懲罰。” 孟渡搖搖頭,他們這些人說的仙人如果沒猜錯,應(yīng)該就是她吧。但是,孟渡知道她可沒有詛咒懲罰功能的卡牌。她喟嘆一聲,有些感慨:“沒想到剛來京城,什么還沒做。白眉就已經(jīng)被斬首,天子也駕崩了?!?/br> “人族有言:善惡到頭終有報(bào)。”小肥啾言簡意賅地說道:“活該?!?/br> “沒想到現(xiàn)在你可以說出這般有哲理的話,等回去了西山,給你做小魚干?!?/br> 在回去之前,孟渡先來到驛館邊,牽走了黑馬。 那匹神駿的黑馬被忘在驛館三四天,鼻子里噴著氣,孟渡好言安撫,又許諾了很多黑豆,這匹黑馬才跟在孟渡的身后來到江邊。 孟渡從系統(tǒng)背包里取出她的小船,一人一馬在這艘小船上,翩然而去。 山花落盡山長在,山水空流山自閑。江上笛音渺渺,宛轉(zhuǎn)悠揚(yáng),幾朵梅花順著寒風(fēng)落在水邊。 回到西山,一晃又是半年過去,待到蘭花又開的那一日,孟渡正帶著自己心愛的蘭花,還有小肥啾坐在一艘小舟上。 水波輕輕蕩漾,渭水之上,小舟里二人都坐著在釣魚。 河伯持著魚竿,轉(zhuǎn)頭看向孟渡,態(tài)度恭謹(jǐn)?shù)卣f道:“您又要出門遠(yuǎn)游了?” 孟渡看著渭水,拉起魚竿,把一條魚放在魚簍里,笑著說道:“是啊,聽說塞北城是一座夏天去也是各處冰天雪地,還有冰雕的城池,倒是讓我有些興趣了?!?/br> 河伯想了想說道:“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您能答應(yīng)?!?/br> “何伯還請說?!泵隙捎行┖闷娴乜粗?,他家里怎么也得是王公貴族,些許小事不是很快能擺平了,怎么還要來請求她? “我有個認(rèn)識的人告訴我,在距離渭水東面七百余里的地方,有一個人自稱是河里的龍王,要人蓋廟、獻(xiàn)祭童男童女?!焙硬畤@一聲,“我馬上就要遠(yuǎn)行,無法前去查看,想來想去只能來拜托您了。” 清風(fēng)習(xí)習(xí),渭水風(fēng)浪起伏。 孟渡微微頷首:“何伯你年事已高,也不適宜兩處奔波。是不是真有惡人以此行騙,我去看看便知。” 第30章 空桑魚妖 孟渡收起魚竿,劃船靠岸,她站在岸邊,對著河伯說道:“此事緊急,我回家安排一下事宜,這就啟程。” 渭水之上,何伯站在船上,對著孟渡深深一揖:“多謝小友了。待小友歸來,我與夫人再請小友共飲一杯?!?/br> 孟渡往前走著,沒有回頭,擺擺手,“小事耳?!?/br> 她走到渭水邊上的山林,山巖層層疊疊,山徑蜿蜒曲折,鳥雀在溪邊飲水,走獸在林中嬉戲。 一聲唿哨,白猿從竹林里飛快地到了孟渡身邊,帶著孟渡往西山而去。 孟渡回首而望,渭水山林正在逐漸后退,她看見渭水上的小舟之上,一身白衣的何伯還保持著方才的動作,朝著她的方向一揖而拜。 孟渡也不知道何伯看不看得見,她揮了揮手,心中感慨:何伯雖然初見時(shí)頗為倨傲,端著顯貴人家的架子,但是今日看來,他倒是大節(jié)無虧。作為老人家致仕在家,明明可以安享晚年,卻對百姓的事情這么記掛,以前當(dāng)官的官聲應(yīng)該還不錯。 正想著,白猿叫了一聲。孟渡抬頭一看,前面就是西山。 孟渡向著白猿道謝,“等下還要麻煩你送我一程?!?/br> 白猿點(diǎn)點(diǎn)頭,往西山山林里抓緊時(shí)間玩耍去了。 孟渡回到西山,先把心愛的蘭花放在屋中:“這次又要你獨(dú)自在家了?!?/br> 接著,她又去了屋后。屋后的一棵大樹下,一匹漂亮又威風(fēng)的黑馬臥倒在樹下打盹兒。 見到孟渡過來,它立刻站起來,尾巴晃了晃。 孟渡拿出一袋黑豆,摸了摸黑馬的腦袋,溫聲說道:“我有急事要出門一趟,小煤球,你待在家里吃豆子等我好不好。” 它用四蹄刨泥土,鼻子里噴著氣,像是能聽懂孟渡的話一樣,圍著孟渡走了好幾圈,對著平日里最愛吃的黑豆飼料看都不看。 孟渡擔(dān)心地嘆了口氣,要是不帶它走,是不是從外面回來,能看見它把自己餓死了。 想到這里,孟渡只能說道:“好吧,那我?guī)阋黄鹑ァ5窍日f好,路上可不許鬧脾氣,不然,我就只能讓你自己一匹馬回來了?!?/br> 這匹漂亮的黑馬從濕漉漉的鼻子蹭了蹭孟渡的手掌心,接著低頭吃那一袋子黑豆。 孟渡喂完馬,領(lǐng)著它來到一條河水支流,放出她的小舟,一人一馬站在舟上,小肥啾飛到孟渡的肩膀上。 一聲唿哨,白猿飛快趕來,靈巧地跳到小舟上,撐著楫劃動小舟。 山川澗石,州岸草木,淥水蕩漾清猿啼。